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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前面我们说到,四阿哥胤禛打算借任伯安之口罢免车铭,没想到任伯安只字不提官员狎妓会被革职的事,迫于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强硬的态度“借”车铭的官服。
破局计划得以顺利进行,但他越权处置官员也给了任伯安“反制”他的借口。
扬州的盐商在任伯安的带领下,每人只捐了二百两,严重阻碍了江南募捐的顺利推进。
所以,四阿哥胤禛必须重新想个办法来制约任伯安,并且还要让任伯安主动带头捐款才行。那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别忘了,他手里还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牌。
虽然“罢免”车铭会给人留下弹劾他的把柄,但是利用好了田文镜的“心性”,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按照田文镜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对上百万的灾民视若无睹,也绝对不可能与扬州的官员和富商为伍。
有了这样一个敢和扬州官员“死磕”的人,四阿哥胤禛就能制约住扬州知府治下那些处在观望中的官员。
田文镜被重新起用后,第一个下达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命令:
“从明天起立刻增设五个粥厂,你听仔细了,一日两顿,粥要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凉饭团子要手拿着能吃,再饿死一个我唯你是问。你们都立即给我回本县,十天以内筹粮一千石,压交府库大仓。你们都知道,我田某头上这个顶戴是借来的,你们有谁愿意拼着自己的顶戴不要,我田某奉陪到底?”
虽然他只是临时署理办差的官员,但他毕竟代表着朝廷,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两位钦差大臣。
面对田文镜的要求,扬州知府治下的那些下属官员就只能严格按照田文镜的命令,增加粥厂数量,提高饭食质量。
结果就是,附近州县的灾民纷纷涌进了扬州城。
暂时解决了灾民的吃饭问题后,接下来就是筹到更多的银两赈济更多的灾民了。
要问扬州地区谁最富有?肯定是那些盐商。
二、不得罪人就要不到钱,四阿哥胤禛正好需要这样一个敢得罪人的“替手”,代替他去办一些专门得罪盐商的事。
在灾民大量涌进扬州城的基础上,四阿哥胤禛又给田文镜去了一封信。
“你的差事办的不错,盐商们的钱并不易讨,我知道你的难处,你一个人讨不到钱,不妨多叫些人去讨。”
田文镜一琢磨,瞬间就明白了四阿哥胤禛的用意,而他的做法也非常具有指向性——
他给之前捐了二百两银子的盐商,每人发了两个大灯笼,一个写着乐善好施,一个写着有求必应。并且他还让人告诉灾民:“只准向门口挂灯笼的大户人家要,不得骚扰小户百姓。”
如果这样的事让四阿哥胤禛去做,以他的身份,就相当于是在用皇权逼迫盐商们掏银子了,打的可是朝廷的脸。
三、此时的田文镜已被停职待参,能得到提拔必定会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向他纳一个漂亮的“投名状”。
后来的剧情的确如此,正如李卫所言,吃了粥的灾民们,都说二位主子是救命的菩萨。并且康熙后来也听到了“天不惊、地不惊,就怕四爷调回京”的歌谣。
这些“说法”在灾民的口口相传下,扬州的灾民越聚越多。
这灾民一多,社会治安就容易出乱子,任伯安和那些盐商富户们,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
在这种巨大的治安压力下,任伯安只能向他背后的主子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很快,四阿哥胤禛煽动灾民进城的消息就传到了京城,九阿哥胤禟也给出了“按兵不动”的答复。
何为按兵不动?
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是指发生事情后暂时不采取行动,以待最佳出手的时机。比喻事情发生后持观望态度不肯行动,后来也借指接受任务后不行动。
说白了就是不配合募捐赈灾的工作。
不配合,即公然违抗圣命。
四阿哥胤禛通过一连串的手段逼着任伯安向京城请示,就是为了拿到任伯安和八爷党相互勾结阻碍募捐的证据,然后再以截获的信件要挟任伯安。
四阿哥胤禛很清楚,扬州地区的盐商都在任伯安的掌控之下,只要搞定了任伯安,就等于牵制住了扬州所有的盐商。
随后,四阿哥胤禛特意在桐城城隍庙设宴,借处置池州知府李淦的机会,一步步击垮任伯安的心理防线。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李淦拒不配合募捐工作的原因与小说有些不同,小说里说的是他收了盐商几十万两银子,他仗着有大阿哥胤褆撑腰,公然把钦差行辕发出的传票给顶了回去。
并且李淦这个角色的内容也远不止这些,为何电视剧没有将这些内容拍出来呢?
那是因为刘和平在创作剧本的时候,他为了构建出一个值得推敲的冲突事件,故意加快了整个事件的推进节奏。
可这么一改编,反而使小说中很多有意思的细节没有得到展现。
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下面的剧情小编将会结合小说来阐述。
《雍正皇帝》中有描述,一进庙门就有一副楹联,上联是:呀!暗室亏心巧取豪夺,带来几何玉女娈童财货金帛。下联是:喂!神目如电敲骨吸髓,取去多少身家性命人肉膏血。
扬州的盐商非常清楚四阿哥胤禛“请客”是为了什么,还没进门就看见这么一副对联,心里是什么感觉?慌不慌?
紧跟着,进了内院,大门一关,官兵列队,四爷背后的一排泥塑,全是十八层地狱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长廊上刀山油锅、斧钺炮烙样样俱全。
这样的场景,让本就心虚的盐商,加倍的不自在。
等所有人都落座以后,四阿哥胤禛说出了他“请客”的缘由。
“今天请你们来,是要感谢你们。多谢你们呐,急灾民之所急,忧朝廷之所忧,每个人都捐了银子。我和十三爷是既高兴又犯愁啊,高兴的是总算是有人肯捐银子了,犯愁的是你们捐的这点儿银子,每个灾民施碗粥都不够,我还得答谢你们!”
说罢,就让十三阿哥胤祥去劝酒。
与电视剧所不同的是,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没有酒也没有菜,每个人面前都有大小两只空碗、一双竹筷和一只空酒杯。
十三阿哥胤祥拿起空酒坛子,对着空杯子倒上一杯空气,一边不停的招呼大家“来来来,吃好喝好”,一边扛着剑不停的转悠。
那些盐商们哪里见过请客吃饭还有这样的操作,一个个都被吓得僵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盐商们都没有“动嘴”的意思,十三阿哥胤祥又发话了:怎么了,酒不好吗?
要搁平时,这句话再平常不过,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句话里明显带有一丝藏不住的威严,盐商们只能端起酒杯拿起筷子“假装”吃喝起来。
这时候,李卫和高福打开庙门,从外面放进来一些灾民,灾民看到丑态百出的盐商们,更是哄笑不断。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天黑,灾民们早就喝上了李卫和高福准备好的粥,而任伯安和盐商们则被折磨得饥肠辘辘,口干舌燥。
最后终于有人扛不住了,开始向十三阿哥胤祥讨水喝。
这时候四阿哥胤禛开始讲话了,大致的意思是:
你们才饿了一天,知道不好受了吧?你们知道灾民天天都这样吗?让你们捐点钱,你们才捐那么点儿。
你们在外面养小妾,喝花酒,一高兴就把五百两的银票贴在姑娘的脸上,你们就不怕灾民到你们家去抢钱?
不过你们也不要怕,只要灾民们有吃喝,我保证他们不会闹事。
当然了,我也不逼你们掏钱,我就搁这儿卖稀饭,十万两一碗,喝还是不喝你们自己决定。
这时候,十三阿哥胤祥才把截获的密信拿给任伯安看,说是九阿哥胤禟让他带头捐款。
“你不听九爷的话?那好,那我就把这封信带回京去。交给皇上,也让皇上知道九爷的一片苦心。”
任伯安自然知道,如果这封信出现在康熙的案桌上是什么后果,于是就带头买了两碗天价稀饭。
看到任伯安带头捐了二十万两,其他盐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们也不敢公然对抗这位冷面王爷,只能跟着认捐。
总的来说,整个募捐的过程,其实就是四阿哥胤禛和以任伯安为代表的八爷党之间的博弈,四阿哥胤禛能否抓住八爷党阻碍募捐的证据,将决定着他能不能顺利完成江南募捐的差事。
至此,破局计划圆满完成,赈灾所需的二百万两银子也被顺利地收了上来。
此次江南之行,八爷党损失巨大,八阿哥胤祀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就想找个机会为难一下四阿哥胤禛。
还没等四阿哥胤禛从江南归来,他就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四阿哥胤禛往下跳。
八阿哥胤祀会怎么为难四阿哥胤禛呢?下期我们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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