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死后,我才知道我们只是霸总文里的NPC。
只因女主秦思妍断了腿后,夸姐姐的腿好看。
陆峻屹就让人把姐姐的双腿碾碎,害姐姐在剧痛中流血而死。
他却不屑道:“妍妍,她不过是贱命一条,不配让你难过。”
后来,秦思妍双眼放光地看着我:“你把我的腿治好,要多少钱都行。”
她不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钱,而是她和陆峻屹的命。
1
我被管家带进客厅时,秦思妍在发火。
“唐敏这个贱人,只是阿屹身边的一条狗,竟敢公然和阿屹出双入对!”
她坐在轮椅上,双目赤红,显得脸上的疤痕更加骇人。
与电视屏幕上那位站在陆峻屹身旁的美艳女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佣人端着热茶放到秦思妍手边,她顺手就摔了茶杯。
滚烫的茶水烫红了佣人的脸,那个佣人却不敢发出痛呼,默默地低头收拾残局。
精致的茶具砸在地板上,清脆的碎裂声仿佛一声惊雷,整个客厅的佣人顿时浑身颤抖。
管家也立在原地,踟蹰不前。
秦大小姐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她的雷霆之怒,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而我——
我缓步上前,蹲在秦思妍脚边。
无视不停对我使眼色的管家,轻轻执起秦思妍那双疤痕遍布的手。
“秦小姐可别轻易动怒,当心伤了自己,这双手上的疤痕就更难消除了。”
此话一出,周遭传来佣人们倒吸凉气的声音。
秦思妍的容貌在这里是禁止讨论的话题,偌大的别墅内甚至连一面镜子都没有。
我这么跟她说话,完全是找死。
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拽我,“抱歉秦小姐,这个新来的不懂事,我这就把她带走。”
“等等。”
秦思妍垂下头,眯着眼睛打量我,“你能消除我手上的疤痕?”
她死死地攥住我的手,指甲陷进我的肉里。
我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微笑着答:“当然可以,包括脸上的疤,我也能为你消除。”
“是么?”她喃喃着,手抚上自己的脸。
我知道,这句话在她心里掀起了巨浪。
少顷,她指了个女佣上前来,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在那女佣脸上狠狠划了两道口子。
“把她的脸复原,我就相信你的能力。”
我语气平静:“好,给我半个月时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思妍每天都迫不及待地询问进度。
十天后,我拆开女佣脸上的纱布。
秦思妍盯着那张只剩浅浅痕迹的脸,发出惊呼:
“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用手术,不用植皮,就能让那么深的口子消失。
我微笑道:“我是隐世中医的学生,不仅能制作除疤的药膏,还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吹牛。
秦思妍身上有几十道丑陋狰狞的伤疤。
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内调加外敷,她身上的伤痕就消除得七七八八。
她看着自己的皮肤一点点恢复,像以往那样光洁如玉。
“天呐……那些疤真的没了。”秦思妍穿着吊带睡裙,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臂,“等我脸上的疤也消除,阿屹肯定不会再看唐敏那个贱人第二眼!”
说着,她转头看向我,“你留下来做我的私人医生,把我的腿治好,要多少工资随你开口。”
我并未犹豫,直接答应了:
“好,反正我是个孤儿,在哪里都一样。”
纵使秦大小姐阴狠毒辣,也没想到我这个蝼蚁一般的人会骗她。
其实,我想要的不是钱。
我也不是孤儿。
2
从我记事起,我的父母就经常吵架。
在我四岁那年,他们再也忍受不了彼此,终是离了婚。
不久后,双方各自成家。
我这个拖油瓶,被丢在村里。
住漏雨的老房子,喝生水,吃百家饭。
村里的婶子都说,我命薄,指不定哪天就饿死了。
但我没有饿死。
有一年除夕,我一如既往去熟悉的村民家里讨吃的。
我去得不凑巧,女主人正因为丈夫勾搭同村的寡妇而在家大闹。
看到我,自然没有好脸色。
她骂了我一顿,将我丢到路边。
我就是在那个晚上,被姐姐带回家的。
姐姐说她叫苏云,比我大五岁,也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和外婆一起生活。
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除夕夜。
姐姐的外婆是个很好的老人。
她见我如此瘦弱,握着我细骨伶仃的手,心疼得掉眼泪。
还让我以后住在她们家,一定让我吃饱饭。
吃饭时,姐姐把一大半瘦肉丸都舀到我的碗里,外婆夹了最嫩的鱼肚子给我。
鲜香滑嫩的滋味儿在我的舌尖绽开,好多年都忘不了。
我以为这是我幸福生活的开端,没想到,这其实是顶峰。
第二年,外婆去世了,只剩我和姐姐相依为命。
我六岁那年,姐姐毅然辍学,供我读书。
我说我不想上学,让她去。
可姐姐摸摸我的脑袋,无奈地说:“姐姐不爱读书。初初,你要加油,以后考出去,才能带姐姐过好日子。”
我信以为真,下定决心要好好读书,以后带姐姐出去看世界。
姐姐很辛苦,为了供我读书,她去镇上打零工,时常早出晚归。
她还接制衣厂做零件的活,每天熬到半夜。
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挣的钱只够维持我们的生活。
因此,在我不小心淋了雨,高烧不退时,她无计可施。
我们没钱去医院,也没钱请村里的赤脚大夫。
那一晚,我浑身滚烫,姐姐哭着用帕子蘸凉水给我降温。
可是没用,我的体温始终没能降下来,反而越来越烫。
我昏睡了许久。
第二天早上,姐姐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地跑进屋。
她捧着一袋中药,欣喜地告诉我,她弄到药了。
喝了药没多久,我就顺利退烧。
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姐姐为了一袋退烧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后来,在村里碎嘴婆娘的口中,我才知道——
那袋救了我命的药,是姐姐那晚委身于赤脚医生换来的。
我用棍子把那些碎嘴的人赶跑,进屋抱着面色苍白的姐姐,语无伦次:
“姐姐,我以后带你去国外,走得远远的,再也看不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然而,姐姐却没能等到这一天。
3
十岁那年,我被一个从我们村路过的隐世老中医收养,姐姐也离开村子,去了城里。
她说要多赚点钱,万一我学医失败,她那儿还有一条退路。
姐姐在城里摸爬滚打七年,进了市内最奢华的星级酒店。
她兴奋地告诉我,再过几年,她就能在城里买房。
当晚,陆峻屹和秦思妍入住,是姐姐负责接待。
早就知道这两位身份高贵,姐姐不敢怠慢,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
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两位贵宾爱吃的,房间里的香薰也是秦思妍喜欢的那一款。
两人用餐时,姐姐面带笑容地服务全程。
她穿着修身工作服,衬出窈窕身材,短裙下的双腿笔直纤长。
坐轮椅的秦思妍看了一眼姐姐的腿,倏然垂下头,嗓音低落:
“她的腿真好看。”
姐姐愣住,笑容一凝,正要开口回应,却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陆峻屹见心爱的小白花蔫蔫的,如同被霜打了一般。
登时怒从心起。
下一秒,他冷冷地唤来保镖。
“拖走。”
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刻捂住姐姐的嘴,将她的双手捆住,像拖一条死鱼那样拖出去。
等待姐姐的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虐待。
无数根十厘米长的细针戳进她的双腿,鲜红的血混着汗水在地上蔓延。
一盆盆漂浮着辣椒碎末的水往姐姐腿上倒。
辣椒水淋在腿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往伤口里钻。
她尖声惨叫,在地上翻滚,每翻滚一次,细针就往里进一寸。
……
秦思妍被陆峻屹哄着睡了一觉,姐姐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可是,这还不够。
那些人把她放在路中央,开车从她的腿上碾过去。
来回碾了两次,她的双腿被碾碎,分不清哪些是肉哪些是骨头。
……
姐姐死后,尸体被丢在荒无人烟的野外,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陆峻屹告诉秦思妍,昨晚那个让她难过的服务员已经死了。
她吓得花容失色,陆峻屹搂着她,温声安慰:
“妍妍,她不过是贱命一条,不配让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