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块钱，亲生父母把刚出生的我卖到舅舅家。

舅舅妻管严，我只能看舅妈眼色过日子，连菜不敢多夹一口。

只有我那痴傻的表哥待我好，偷偷分给我吃的玩的。

他只有三岁智商，喜欢跟我讲秘密。

某天夜里，表哥把全身臭烘烘的肥肉压在我身上，嘿嘿傻笑:

【妹，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妈说你要给我生大胖小子】

1.

【大叔，送根香菜吧】

菜摊前，我攥着仅有的十块钱，求菜贩送我两根香菜。

从小日子过的拮据，只要能吃饱我也不在乎面子。

菜贩直接推我一把，骂我穷贱货，让我滚远点，我看舅妈眼色顺势栽倒在地。

刚挑好的特价韭菜也不小心散了出来。

向来厌恶我的舅妈适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水泥地就开始哭天抢地。

【杀人了，杀人了，小南肚子里可是有我孙子唉】

整个菜市场都安静下来看热闹，我只能把头深埋进腿里装作痛苦，事情以菜贩施舍般的砸我头上两百块钱为结束。

我叫杨南。

被亲生父母三万块钱卖给舅舅做童养媳。

我知道亲生父母在哪，也上门去找过，他们却抱着亲生儿子躲在家里，从不开门见我。

他们和我撇清关系，骂我恶心，拿着扫帚赶我。

我摸了摸我微微凸起的肚子。

我这个恶心的人，怀了有智力缺陷的表哥的孩子。

虽然从小学到现在，我有过很多男人，但舅妈严格监督他们做保护措施，所以这是我第一次怀孕。

见我肚子一天天起来，舅妈跟邻居们大肆宣扬我多么不要脸，趁他们不注意爬进表哥被窝。

可怜表哥是个天生智力缺陷的低能儿，出门跟五岁小孩玩泥巴都被欺负，却被我这个贱人勾引。

我是这片最好看的女孩，皮肤白净，内敛秀静，很受同龄男生欢迎，就连某些成了家室的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瞄两眼，引得不少邻居在背后暗骂我狐狸精。

当舅妈一口咬定是我为了赖在他们家不走故意怀了表哥孩子，邻居大妈深信不疑。

那些偷瞄我的眼神更肆意了。

为了安抚被我吓到的表哥，舅妈按住我卖了我留了好几年的头发给表哥买肉吃。

好在我怀孕了。

舅妈不再虐打我，反而看在我怀孕的份上，给我十块改善伙食的“巨款”买韭菜包饺子。

这次我没买回韭菜，舅妈虽然嘴角往下撇，但看在我碰瓷两百块钱的份上，只是瞪我却没打我。

【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舅妈语气难得的和善，肯定是有更操蛋的事等着我。

我跟着舅妈进屋，大半年没见的舅舅正坐在沙发抽旱烟，头发又乱又长，还浮着一层土和树叶渣子，应该是在工地直接回来也没洗漱。

见到我，舅舅吐了一口烟，一副为难的口气:

【小南，你也知道咱们家困难，你又怀了孕，还是别上学了】

【让你舅妈在家伺候你好好养胎，既然怀了孕就生下来，你勾引表哥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

舅妈在一旁温婉的点头，夫妻两人好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

【女人嘛，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生孩子】

舅妈的笑容满面暗示着这一切就是舅妈的主意。

高考报名的身份材料都在舅妈手里威胁着我，我不能爆发只能哀求。

我跪在舅舅跟前，拿出厚厚一沓奖状，塞进舅舅手里，希望得到舅舅怜悯。

【舅舅，你跟舅妈都是养我的恩人，我考上好大学有好工作后一定报答你】

高考是我逃离这个家，过上有自尊的日子唯一的希望。

我不想丢掉机会。

舅舅接过我的奖状随意看了看，我燃起一丝希冀，下一秒舅舅用烟头点燃了我所有奖状......

我嚎啕大哭，表哥抖着一身肥肉从背后抱住我，塞进我手里一根棒棒糖。

【媳妇儿，别哭】

2.

舅舅在工地干活，薪资少之又少，舅妈又是家庭主妇。

所以这个家主要的经济来源是我，严格来说是我的身体。

舅舅知道舅妈在让我做什么勾当，却不敢说反对。

我很羡慕学校里那些女孩，有爱她们的父母，可以和喜欢的小男生看场电影，纯情而美好。

那些在别人眼里最平常的事情，于我是难以触碰的梦想。

我穿着宽松的校服坐在教室，偷听昨晚过生日的女生讲父母准备的惊喜，班主任杨老师一见到我满脸诧异。

【杨南，你不是已经退学了吗】

退学？

我的脑子翁的一下炸开。

【昨天下午你舅从外地回来家都没回，直接先来给你办的退学，你成绩这么好，我身为班主任应该劝劝你......】

原来昨天那根本不是商量。

【老师，我没想退学】

我声音颤抖，不管全班同学诧异的目光，抓住杨老师的胳膊。

【昨天你舅舅来大闹一场，非要你学籍，不给就要烧了学校档案室，他拿到你学籍之后就烧了，说是你不想上学了】

我就该想到的。

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没有商量的必要。

他们毁了我身子，怕我脱离控制，又要毁了我前途。

我于他们而言，向来只是赚钱工具。

班里对我家事议论纷纷，我充耳不闻，还是拧着劲坚持上完了一天的课，回到家门口表哥死拽着我不让我进屋，舅妈听到声劈头盖脸对我一顿骂，把我拉进家门。

【你死哪去了？】

舅妈纹的那对突兀的眉扭曲在一起，像是两条打架的蚯蚓，她瞪着我，用鸡毛掸子戳我鼻梁。

【上学】

我背着书包，把腰板挺得笔直。

【你知道今天我给你们找了多少单生意吗，你不在全黄了】

舅妈抬起鸡毛掸子就打，不管是头还是后背，下手一下比一下重，不过没有打我的肚子。

【我都怀孕了还不放过我吗？】

我伸手握住鸡毛掸子，想还手。但因为被打后腹痛难忍，没有力气反抗。

【别以为怀孕了就能在家白吃饭】

舅妈朝我淬了一口吐沫。

【这是怎么了？】

从客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张熟悉的脸。

是章平，我的同班同学。

其貌不扬，四方脸戴副眼镜，班里存在感极低。

【舅妈，我来同学了。】

我忍痛往客厅里挪，希望章平是帮杨老师带好消息来的。

【是你哪门子同学啊？这是今晚约的最后一个客人】

舅妈话落，章平居高临下，冲我猥琐且得逞的笑，黄牙崎岖又恶心。

舅妈接生意从来都是外地介绍过来的，怕漏风声近距离的生意不接。

章平怎么会找上门？

章平喜欢我，全班都知道。

他帮我做值日，替我打水。

但我看男人就恶心，从不正眼看他。

【我怀孕了啊，舅妈】

我祈求舅妈能看在孩子的面上放过我，往常的客人是陌生人一夜过后谁也不再见谁，可章平是我的同学，我该怎么面对，同学怎么看我。

舅妈却完全无视我。

【你个小贱人，不就爱勾引这么年轻的吗。

小男生都没发育好呢，做好保护措施，你就当牙签搅搅。

我警告你，这可是宝姨妈介绍来的大单你别给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