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知,岑如意喜欢岁如歌,高万事喜欢年金玉。
可天意弄人,我嫁给了年金玉,姐姐嫁给了岁如歌。
1.
外边打砸抢,我坐立难安。
"小姐"翠芜安抚我,我再也忍不下,出了门。
身后辈先焦忽地跟着我"小姐"
我吓一跳。
我爹,那个平日里牛气哄哄的爹,此刻被几个男子按着手指头。
"老东西,要命还是要钱”
我爹吓得屁滚尿流,他帽子也歪了,哭着,“肯定是命啊,才我没钱,各立爷爷高
抬贵手手,宽限几日
大汉们抡起大刀住他手指上砍。
我爹啊啊地叫.
"住手”'我冲过去。
我爹的眼睛突然亮了。
指着我:"她,她,黄花闺女,我养的,卖你们,抵多少"
我心凉了一截。
翠芜在背后拉了我一把。
歪嘴大汉上下打量我,摸了我脸,我下意识闪开。
大汉哼笑,回头,"不让摸?"
我爹快哭了,"摸 你就是抢回家去都成”
又补一句:只要别要钱,也别剁我手我就行”
大汉满脸贪欲"长得倒不错"
他要上手,我今身颤抖“欠你多少钱,我还”
大汉嗓子里笑,阴阳怪气,“一千两黄金”
在我脸上哈气“你还得起吗”
我掐着手,才没晕倒。
"给我三天时间"
大汉笑得古怪:别说三天,给你十天又如何。
邪恶看我一眼,“我的小老婆”
2.
"翠芜,去找岁如歌,问他借一千两"我下了决心,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如歌的父亲是岁大人,富贵人家,一千两不在勉勉强强应该还是可以的。
"好,小姐,翠芜一定亲自找到岁公子,告诉他您的处境,他必是心急立马来救小姐了”
我笑起来,觉得轻松了些。
"快去吧".
翠尧笑着走了。
我坐着,站起来,又坐下,再站起,还是不见翠芜回来。
翘首以盼,终于,翠芜回来了.
可她苦着一张脸,失魂落魄。
"小姐,岁公子他这几日去游玩了,带着春公,其他人不认识翠芜,不让翠芜进去"
我呼出一口气,倒在了凳子上。
"小姐"翠芜惊呼一声。
"他去了哪"
“听说去漠寒看雪了”
漠寒,我掩面。从此处到漠寒快马也需半个月,我怎能,等到他。
"小姐"我晕了过去。
醒来,不吃不喝。
大汉破门而入,拉了小凳子推开翠芜。
打量着我“还剩三天,我都迫不及待想你了,小美人"
他要上手,我从抽屉抽出剪刀。
"还有三天,到时候也不迟"
大汉发怵,扫兴出了门。
翠芜抱着我哭。
最后一天到了,我在袖子里藏了老鼠药,跟着一脸兴奋的大汉从岑家大门往出走。
"等等"近在咫尺的岑家大门前出现了一个金玉满堂的公子哥,他肤白如雪,一双薄唇轻名略冷。
"岑家可是欠你一千两,何必走这么急"
他身后来了两个人抬着一箱子,放下打开了箱,里边都是金元宝。
大汉亮了眼。
"看看,可如数".
“如意,我说让你等我,你怎么没和这位说呢?"
大汉走了。
"你为何帮我”
年金玉手纂着袖子,似乎是不经意:"我与参父说了,我帮他还钱,参府的宅子和"
他转向我:"归我"
我吸一口凉气。
但仍是感激."谢谢年公子的的大恩大德"
年金玉似乎有些意外,他走近我几步。
瓷白的肌肤非常好看。
"你不问问我为何要娶你?"
我吃了一惊"什么?"
年金玉笑了起来."我帮岑父还钱的筹码,除了岑宅,还有你"
忽地明亮,年金玉负手转身。
"三日后,我来迎娶你,做我年金玉的妻子”
"为什么"我喊住他。
他喜欢的,明明是我姐姐。
年金立的背影一愣,他回过头,我看得不真切。
"因为,这一千两,原本是我的聘礼"
我回过神,只觉自己糟人嫌。
他帮了岑家,一千两,怎能随便拿出来,必定是,老婆本。
他亏了,娶不到心喜的姑娘.
可我,心里却闷闷不乐。
3.
年金玉来迎娶我时,外边排起了长队,数十辆轿子摆在曾府门前。
翠芜笑得难看:小姐,翠芜不能陪你了,老爷他 还需要照顾。
说着翠芜哭了起来,岑府已经没有闲钱买丫鬟了,只有翠芜,我的丫鬟留下,伺候爹日后。
我安慰她: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翠芜哭着替我盖上盖头,黑暗中我上了轿子。
一路平稳,外边似乎很热闹。
却突然停了。
“今日年某大婚,还请岁公子行个方便”
岁如歌,我的咯噔一声,手已经掀上轿子突然匆忙放下。
我已经是,要嫁给年金玉了。
这时,总不能抛头露面。
“哥哥今日娶的嫂嫂,可是曾如意”
岁如歌的声音,带着压抑,我最清楚,又带着疲惫。
“正是”年金玉清润的话语。
轿子走开了,路过时,我还是忍不住掀起一角的帘子。
岁如歌,身骑白马,衣裳灰仆尘尘,发丝凌乱。
他正看过来,我匆匆撇下帘子。
一滴泪,滑到手上。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今日你我在此相见,就算是告别吧。
年金玉掀了我的盖头,“我知你喜欢的是我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多求什么”
与他说明,日后也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年金玉手里握着的红盖头忽的一松。
“你知就好”
“早些睡吧”
红盖头掉在地上,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捡起来,呼出一口气。
他走了才好,不走,我真不知如何才好。
娘受了我的茶,慢慢享用。
我跪在地上,跪的麻了。
一杯茶,母亲又吹又喝,用了半个时辰。
“娘,如意她身子不好”年金玉开口,娘放下茶杯,哼着“那起来吧”
婆子来找我,“少夫人,夫人喊您过去”
我捋直了衣裳,赶紧跟上。
“如意啊,你知咱们家是商人,你进了这个家就得为这个家操劳”娘坐在主位上颐指气使,话里冷硬。
我跪着,答:“是,娘说的是”
嗯,娘吐出一口水,婆子接过去。
“那好,明日你就跟着我去应酬吧”
我直觉不妥,哪有刚嫁过来就抛头露面的。
“娘,这是否有些过早了?”
噔,娘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不早了,做生意的,抢的就是先机;一步慢,就损失大把银子呐”
我掐着手,“金玉他,媳妇得先照顾他”我还没说完。
“不用,你没来之前金玉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我还是觉得不妥。
“娘,这样会被人说闲话”我小声开口。
“谁说的?儿媳妇,就算他们说,那也是嫉妒年家的财产”
娘看着我,算不上温和,咄咄逼人。
“你不知道,就上次我好不容易磨破嘴,谈了三年才谈成的一千两的买卖,金玉他,一转眼就都给我花了”
我心咯噔一下,垂下头,再不敢说话。
“媳妇儿,钱可比其他难多了”“是吗?”
我点头,“娘说的是”
娘放松懒腰,明明是个四十多的身材丰腴的美妙妇人。
“明日就去,记得收拾的体面一点,那些都是大老爷们”
“如意知道了”
连起身走过,掀起浓烈的香味。
“女人家美些,生意才好谈”
我默默听着,直到娘离开。
一千两黄金,不能白拿啊。
4.
我觉得天越来越黑,一丫鬟跑过来告诉我。
“少夫人,少爷今日在侧厢房睡了”
我答:“知道了”
本该开心,若他来,我与他如何相处。可心里却泛起一丝酸楚,许是守的久了吧。
“夫人,您不必担心少爷,莺鸟会伺候好少爷的”
她本是想让我宽心,此话一出,我站着的身子一晃。
我缓了缓。
“莺鸟,是谁”我装作随意问到。
她铺好床,点上夜香。
“莺鸟啊,是少爷的贴身丫鬟,自少爷小时候就伺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