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职业资深替身。
我有严格的职业操守。
可以卖艺,但坚决不能(哔)。
从业多年,我做了无数个男人白月光or初恋的替身。
我的形象和性格也随着金主粑粑出的报酬而千变万化。
从披散着长发,穿着小白裙的温柔小姐姐变成一身皮衣皮裤的酷girl。
也可以是傻白甜,也可以是精神小妹,更可以是学富五车的画家小姐姐,自带气场的女霸总。
总之,没有我吃不下的角色和性格。
直到遇到沈夜。
1
我第一次在我的职业生涯上踢到铁板。
遇到沈夜的时候,我刚好结束了上一场“替身工作”,正坐飞机去某海岛好好放松放松。
结果,我遇上了沈夜。
多年阅男经验,让我第一时间就判断到了身边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一身私定西装,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
他手腕那块腕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可以买下一套别墅。
他正低头看文件,睫毛长而密,在眼敛投下阴影,鼻梁挺直如刀削,薄冷的唇。
整个人矜贵而冷漠。
我正欣赏着美男,蓦地听到一道声音:“看够了没有?”
我嬉皮笑脸:“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黑眸漆黑幽深,就这么盯着我,便让我如坠深渊。
我心一沉,自觉这人不太好相处。
直到下飞机,我都很规矩。
但是,反而沈夜不规矩了。
他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叫沈夜。”
我在小岛上玩了五六天。
这五六天,我天天“偶遇”沈夜。
如果一次两次,那我还会以为是巧合,多了,加上他上次的举动。
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他绝对是故意接近我。
敌不动,我不动。
他不主动找我,我何必凑上去?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找我无非就是想在异国他乡打发一下时间。
可我不是随便的人。
当然,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终于,沈夜忍不住了。
我在喝酒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身边。
搭讪的事情我见多了。
被美男搭讪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很从容。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我眼神一亮。
这熟悉的开场白!
我握着酒杯,转过身,温温柔柔一笑:“然后呢,哥哥,现在这种搭讪方式已经很老土了。”
“我喜欢你。”
“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一年,我会给你一亿。”
我傻了。
见过冤种,没见过这么大只的冤种。
一开口就是一个亿。
虽然时间有点久,但谁不爱钱呢。
我笑的好像捡到了财神爷:“这么巧呢哥哥,我也对你一见钟情呢。”
很快,我便搬进了沈夜的庄园。
庄园的管家看到我,愣了下:“凌小姐?”
我不姓凌,我姓简。
简单的简。
我望向站在一旁的沈夜,他不过淡淡道:“她叫简单。”
管家有些尴尬:“简小姐您好。”
“我带她去房间。”沈夜说道。
刚进房间,沈夜便对我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2
一上来就这么劲爆?
我做了一个“请您冷静”的手势,接着娇笑道:“沈先生,我可能没和你说清楚,我卖艺不卖(哔),你懂的。”
他无奈地白了我一眼:“你一路上都没觉得背部凉凉的吗?”
我伸手一摸。
脸色顿变。
此时此刻,脚指头挖出一座迪士尼城堡已经不足表达我的尴尬。
我转移话题:“帅哥,你有点眼熟啊!”
沈夜:“……”
沈夜之所以要我脱衣服,是要我换上新衣服。
而换上新衣服的原因是,他要我陪他参加一个酒会。
酒会这场合,我没参加过十八也参加过八十了,其他倒是不怕,就怕遇到熟人。
不过,我有的是办法。
姐妹们记住,女性可以化妆,就是拥有了换头术。
我对着沈夜巧笑倩兮:“那我可以自己化妆啵,啊对了,我是国际资深美妆师,这是我的证书。”
我将证书递过去,沈夜看了一夜,嘴角嘲讽地勾了起来:“你倒是涉猎颇多。”
我嘴角扯了扯。
这家伙既然盯上我,肯定已经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
虽然,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也调查不出一朵花来。
但我的过往,他应该是查的明明白白了。
我做了一个优雅的谢礼:“谢谢金主粑粑夸奖。”
沈夜让管家送了礼服过来。
那时候,我已经化好妆了。
我打开礼盒,看到里面那礼服,顿时头皮发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礼服全身上下都是用真的碎钻珍珠组成,按照市价……
它没有市价。
我小心翼翼地拎起礼服,喃喃自语:“这只有公主才有资格穿呐。”
管家也跟着喃喃自语:“当年,凌小姐就是真正的公主,可惜她没穿上这件礼服。”
管家说完,期待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常年呆在庄园,实在憋不住想八卦了。
但报一丝,我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能让我感兴趣的,只有厚厚的钱,花不完的钱,卡里余额不断增加的快感。
那才是我的安全感所在。
我对管家眨眨眼:“如果您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要换礼服了。”
管家:“……”
我换好礼服,沈夜已经把车停好了。
我看着低调的限量版车,不带一丝犹豫地坐了进去。
沈夜坐在一旁,见我坐进来,轻飘飘地打量了我一眼。
那一眼,毫无感情。
更别提惊艳了。
所以姐姐告诉你们,霸总言情小说都是骗人哒。
他也换了一身西装,款式简单,但简单中处处透漏着精贵的细节。
总之,这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起的西装。
有一说一,沈夜的外形无可挑剔。
风华正茂,貌似潘安等一系列词并不能描绘他一二。
怎么说呢?
他身上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像极了清冷出尘的谪仙人,虽然身在商海,但却遗世独立。
所以,第一次看到他,我内心是抱着敬畏的心态。
自觉让我知道,这人并不好招惹。
3
但是,金钱的诱惑依然胜过了一切。
即便我知道我有可能会深陷泥潭,但我依然想赚这一次钱。
人生嘛,没有挑战多无趣。
“金主粑粑,待会要我做什么?”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叫我沈夜。”
我才不会忤逆他,顺从道:“好的,沈夜,要我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随后目光便落在文件上:“做一个哑巴和花瓶就够了。”
我沉默。
“有无异议?”
我点点头:“有。”
“说。”
我深吸一口气:“可以吃东西吗?”
他合上文件,眉头微微拧起:“你见过花瓶能吃东西吗?”
Giao!
酒会上,美食琳蓝满目。
但,与我无关。
酒会上,各路大神谈笑风生。
但,与我无关。
因为我是哑巴,我是花瓶。
但花瓶,依然可以吸引无数真蜜蜂。
而且,这蜜蜂曾经还是我的金主之一。
男人穿着一袭橘红色西装,那副嚣张的样子,就算不带脸皮我都知道他是谁。
吴仁耀。
D市最嚣张跋扈的富二代。
性格阴晴不定。
他在中学的时候,打架飙车闹事,最后他老子气狠了,把他丢了出去。
断了他的粮。
甚至为了让他体会到社会的险恶,还专门派了人来将他打了一顿。
当然,不危急性命,只不过皮肉伤。
后来,一个穿着白裙,长发披肩的女孩救了他,还善良的把他带回了家。
两人朝夕相处,孤男寡女,很快就产生感情了。
吴仁耀的爹一看,不对。
我是让我儿子出来历练,不是让他谈恋爱的。
何况,那是哪儿来的来历不明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们家大业大的吴家。
所以,很快那女孩便失踪了。
吴仁耀一度自暴自弃,后来便遇到我。
他遇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子给你五百万,你做我女人,但我不会碰你。”
五百万,对于一个昨天还交不起房租,舔着脸求房东的女孩来说,那简直就是神的恩赐。
我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吴仁耀开始给我买各种各样的白裙子。
说真的,我都可以去参加白衣女鬼的试镜了。
有一次,我故意挑战他。
换了一件红色裙子。
当天,他也还了我一顿“面壁思过”。
饿了一天一夜之后,我明白,要想拿到这五百万,我必须听话。
后来,吴仁耀野心越来越大,他本就聪明,也恨他父亲将他按得死死的,他一步步来,慢慢将他的父亲架空。
再然后,他找到了他的初恋。
我便功成身退了。
吴仁耀这人虽然心狠手辣,但也算说到做到,把五百万打我卡上。
最后,他送我一句话:“你这女人,实在狡猾。”
我笑。
我要是不狡猾,我能一个女孩混到现在不被欺负?
不是狡猾,我只是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罢了。
今天我特意化了大浓妆,波浪长发,配上亮闪闪的鱼尾长裙。
说实话,和他的初恋完全相反。
何况,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真品,那么我这个冒牌货他完全可以无视。
我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但下一刻,我头皮发麻。
因为吴仁耀开口:“简单。”
我扭头就走,高跟鞋踩地哒哒哒的。
他几个大步绕我面前,该死的大长腿。
“看到我干嘛要逃走,不认得我了,我是吴仁耀。”
我余光瞥到不远处的沈夜。
他已经不和别人交谈了,正调转步伐,也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可是见过修罗场的女人,虽然可以处理,但是麻烦。
所以,我低声对吴仁耀说道:“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现在我不方便。”
吴仁耀冷笑一声,握住我的手腕:“你所谓的不方便,是因为你换了一个金主,就是他?”
吴仁耀说他的时候,沈夜已经走到我们身边了。
麻了。
4
沈夜垂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吴仁耀握着我的爪子,声音不带半分温度:“这位是?”
吴仁耀在D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沈夜却不认识他。
那么只有两种原因。
他真的不认识吴仁耀。
他在故意羞辱吴仁耀。
果然,吴仁耀听出了不对味,把我往他身边一扯,嘴角弧度扬起:“我是简单的好朋友。”
谁跟你好朋友啊!
你它喵天天逼迫我穿白裙子,扮演小白花,要我细声细气的时候,可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白了吴仁耀一眼。
沈夜观察仔细,也看到我翻白眼,他脸上的冷意一点点褪去。
下一刻,他伸出手,坚定地把我拉了过去,把我挡在身后,语气淡淡:“可现在,她是我的女伴。”
这焦灼的气氛。
感觉大战一触即发。
我赶紧打圆场:“沈夜,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史密斯先生和夫人吗?”
这里哪有什么史密斯先生夫人。
沈夜就坡顺驴,单只手揽住我的腰肢,眸光温柔:“我们走吧。”
完全无视吴仁耀。
我虽然没回头,但依然感觉的到后背一道灼热的视线。
我知道,吴仁耀肯定还要作妖。
酒会结束之后,我到家的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沈夜已经回房间不知道干嘛去了。
可能是去回忆他的初恋or白月光去了。
凌菱?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值得沈夜如此挠心挠肺?
他可是沈夜啊。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他想,没有做不到的。
所以,吴仁耀想和他比肩,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我曾经听养老院一个老奶奶说过。
她说:“越是情绪稳定的人,越是干大事的人,但同样的,这样的冷冷血薄情,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我瞅了一眼窗外。
我想拿到这一笔“劳务费”,那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
晚上,趁着大家都睡着,我蹑手蹑脚下楼。
我在厨房翻箱倒柜了半天,绝望了。
你说,这么大一个厨房,这么大一个庄园,连一桶泡面都没有?
平时他们都是吃空气的吗?
无奈之下,我只好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一瓶凉水,吨吨吨充饥。
我正在喝水,背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在干嘛?”
5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嘴如花洒,喷了对面的人一头一脸。
沈夜淡定地抹去脸上的水渍,眼神十分危险。
五分钟后,沈夜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脸。
而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像极了犯错的小学生。
“晚上不睡觉,做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老老实实回答:“肚子饿了。”
他沉默了。
接着他起身离开。
我目送他离开,虽然对他没有抱多大希望,但还是有些失落。
好歹我现在也是那个什么凌菱的替身,我要是饿死了,没什么好处吧?
“还不跟过来。”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身:“不是肚子饿?”
别人夜宵是吃小龙虾烧烤麻辣烫,而我的夜宵是吃空运过来的顶级和牛和红酒。
奢侈,太奢侈了。
“味道如何?”
我点点头:“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和你申请一下,明天出去买几箱泡面吗?”
“泡面?”
额?
他该不会没见过,也没吃过泡面吧?
我瞬间同情地看着他。
多平民多美味的食物,他真是没有口福。
“你,以前经常吃那些东西吗?”沈夜开口。
不知道为何,夜色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软和心疼,没了平时的冷硬和疏离。
“你说泡面吗?”
他点点头。
我放下刀叉,自嘲一笑:“泡面,那对于我来说,是奢侈的东西,可能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在孤儿院的时候,吃的都得去抢。
慢了,抢到的只有面包的边角,硬邦邦的馒头,或者馊掉的饭菜。
不要以为,有的孤儿院有多好。
那儿,只不过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仅此而已。
所谓的保育员,经常拿我们出气。
尤其像我这种吃不饱,瘦的和萝卜干一样的孩子。
身上没一块好肉。
后来,有人来孤儿院认养。
我铆足劲儿表现自己。
最终,我脱离了这个深渊。
但却没想到,我踏入了另一个深渊。
领养我的夫妇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但背地里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把我带回家,只是为了多一个折磨的玩具。
当然,他们会给我吃的,只是,他们也会给狗吃的。
我和狗一样,毫无尊严。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机会,我逃了。
那一天,我只有一个信念,我要逃离他们。
我跑的嗓子冒烟,脚磨出血,最终全身无力倒在地上。
那一刻,我只觉得,就这样也好。
这辈子,太苦了。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柔软的床上。
床边坐着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奶奶。
她看到我,眸光带着慈爱:“孩子,你终于醒了。”
后来,我便被老奶奶收留了。
直至长大。
后来奶奶离世,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多赚钱,赚多多的钱,不要再让任何人能欺负我,我要用钱建造一个铠甲和城堡,守护自己。
6
听完我的故事,沈夜眼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是的,悲伤。
并不是同情。
我看着他:“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垂下眸,垂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缩成拳:“所以,你小时候穷怕了,现在唯一的目标是赚钱?”
“错,是赚多多的钱。”
我怕极了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我也怕极了那种没有尊严,像狗一样匍匐的日子了。
我记得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我买了一包子铺的馒头包子,我把自己吃撑了,边吃边哭。
曾经我连一个完整的包子都吃不到,但现在,我可以随便挑了。
他声音像在虚空中一般,坚定却也缥缈:“跟着我,你一辈子不会愁吃穿。”
其实,这个诱惑很大。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这问题。
沈夜的那个白月光要么“没了”,要么已经嫁人了。
总之,她和他,这辈子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他想要我陪在他身边,即便只是看着那张相似的脸,或者气质,或者奇奇怪怪的点。
他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我接还是不接?
思考了一晚上,我决定了。
一直做一个人的替身,我是会腻的。
翌日,我告诉沈夜:“你昨天的提议我考虑好了,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来,交往一年,银货两讫。”
沈夜眸中的光芒弱了下来,但片刻后,他哑声道:“先别急着拒绝我,半年后你再重新给我答案。”
我耸了耸肩。
酒会过后,我正式成了沈夜的女朋友。
说女朋友是好听,真正的身份是凌菱的替身。
我明示沈夜:“你平时对我有什么要求?”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只好举例子:“比如你喜欢我穿什么样子的衣服,什么打扮,长发还是短发?”
他定定地看着我,眸光如窗外明媚的阳光,温暖且柔和:“你做自己就好,爱穿什么爱吃什么,想长发短发,都随你。”
还挺讲理!
这个金主粑粑挺好的。
我对他不由多了几分笑脸:“诶,您人怪好咧。”
晚上,家里多了几箱泡面。
沈夜交代我:“偶尔饿了可以吃一点,但不可以吃多,这东西添加剂很多,对身体不好。”
我感动,但不多。
我知道,他是把我当成另个一人弥补罢了。
沈夜给了我一张副卡,给我平时花。
我看着那张黑卡,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钱不会最后算到酬劳中吧?”
他摇摇头:“不会,你放心花,这是作为女朋友应得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拿着副卡就去商场买买买。
买到一半,我碰上了吴仁耀。
忘记了,这商场好像是他的。
还不等我转身离开, 他已经发现我了,快走几步到我身边:“你要不要每次看到我都跑?”
我尴尬地朝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他勾唇冷笑:“几天前刚见过。”
所以,就没必要见了啊!
我左顾右盼。
他不悦:“你看什么?”
“你老婆呢?”
他剑眉微拧,神情不悦:“你别给我乱扣帽子,待会媒体乱写,我哪来的老婆?”
我震惊了。
震惊之下嘴瓢:“你不是找到你的初恋了?”
听到初恋两个字,吴仁耀面带愠色:“你提她做什么。”
“啊?”
我这个啊,以及懵逼的样子,真的半分演都没有。
我是真的震惊。
十分钟后,我和吴仁耀心平气和地坐在咖啡馆喝咖啡。
等他吐完苦水,我默默地合上下巴:“所以说,你的白月光变成了白米饭,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
事情是这样的。
吴仁耀为了对得起真爱,逼迫自己强大起来,甚至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
可,他真正把初恋接回来之后,发现对方逐渐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了。
她开始虚荣,开始攀比,开始要他把家里的亲戚,甚至是村里的一条狗都塞公司去做狗保安。
她也不再体贴,动不动就翻脸闹脾气。
总之,之前那副温柔的样子,在得到之后全部暴露出来。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发现也不是很迟。”
他抬头,看着我,目光灼灼:“简单,你可以回到我身边吗?”
7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以为是自己出钱不够,便加重筹码:“他给你多少,我给你翻倍,我还会给你一套别墅和跑车。”
他还真是拿捏了我爱钱的臭毛病。
但……
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我们的合作已经在五年前结束了。”
“所以,我现在向你提出新的邀请。”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次又要我扮演谁?”
吴仁耀突然深情地看着我。
我直觉不对。
还不等我起身,他已经开口了:“简单,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你了,原来所谓的初恋对我来说,不过是得不到,执念罢了。”
听听,他为什么能把渣言渣语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的。
狗登西!
“你图我什么?”我皮笑肉不笑,“图我贪钱,还是图我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赚钱?”
吴仁耀一把抓住我的手,十分认真:“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你,你和我一样,都是伪装,简单,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做回真正的自己。”
这些男人,为何如此自大?
我抽回手:“抱歉,我现在就在做自己,不用你给我搭建舞台,今天咖啡我请,下午下次不见。”
说完,我拎着包包潇洒离去。
晚上,我回到庄园。
沈夜竟然在等我吃饭。
见我大包小包,他不但没有嫌弃,反而问我:“今天逛地累不累?”
累是累,但爽啊!
这种买买买的生活,可别提多滋润了。
但我也不是不懂事,不但给自己买了,也给他添置了不少东西。
比如说领带。
不过脑子热了之后,我又冷静下来了。
沈夜用的东西都是专门定制的。
他估计看不上我买的这些。
“先过来吃饭吧。”
今天是中餐。
且桌子上都是我爱吃的菜。
糖醋排骨,松鼠桂鱼,青椒牛柳,西红柿蛋汤,还有一道甜点,桂花米糕。
看到这些菜,我眼睛红了。
这些菜,都是奶奶的拿手好菜。
“第一次尝试,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我本来陷入回忆,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听到这句话,惊吓大于感动:“这是你做的?”
“有问题吗?”
我咽了咽口水。
他这双手,签个字就是九位数十位数。
居然洗手作羹汤?
好想把这些菜封印起来,拿出去拍卖,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惊疑不定地坐下,夹了一个糖醋排骨。
唔,美味!
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手艺!
我懂了,他这手艺肯定是为了他的白月光练的。
只是现在便宜了我。
我一边吃一边夸赞,结果吃太急岔气了,呛地我死去活来。
沈夜忙来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
恢复之后,我有些尴尬:“那啥,我平时吃东西不这样的,实在是太好吃了。”
他难得笑了:“没人和你抢,慢慢吃。”
晚餐过后,沈夜让管家将我那些东西拿回房间。
我狠了狠心,说道:“那啥,我想和你报备一下,今天我见了吴仁耀。”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
“我还和他喝了咖啡。”我摊牌摊的干干净净。
“你想表达什么?”他回身,黑眸定定地看着我。
我赶紧表忠心:“我既然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一年,就不会朝三暮四,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
他呵了一声:“吴仁耀。”
我替吴仁耀捏了一把汗。
对不住了朋友,就算我不交代,沈夜只手遮天,迟早也会挖出来我们见过面。
到时候我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你不是给我买了领带,不给我试试?”
我吁了口气。
这是,放过我了吧。
他来到了我的房间。
管家见沈夜到我房间,还十分体贴地关上门,甚至脸上还挂着姨母笑。
我把袋子里的领带拿了出来。
沈夜站在旁边。
他只穿着真丝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帮我系上。”他说。
8
打领带这活儿,并不难。
但难的是,我得靠近他。
以往做别人的替身,我最多就是一个芭比娃娃,他们要我模仿初恋or白月光的一举一动。
但,也不会与我有肢体接触。
沈夜是第一个。
上次在酒会,他搂我腰的时候,我下意识就想把他手扭断了。
但转念一想,要是扭断了,我不但会吃麻烦,那一亿我也别想要了。
于是乎便忍辱负重了。
碰一下腰,应该不会如何,何况他的动作也算绅士,并没有揩油。
我没动。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只好胡诌:“那啥,我不会系领带。”
他轻轻呵笑了一声,似有些调侃:“你拿了那么多证书,领带却不会系吗?”
激将法是吧!
我几步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把领带望他脖子上一套,用力扯了下。
沈夜被迫低下头,目光与我撞一起。
我俩距离不过寸余。
我听到不同寻常的心跳声。
不是我的,而是……
他的。
我皱眉:“你是不是心脏不太好,心率怎么这么快?”
他直起身,目光落在我脸上:“与其关心我的身体,不如快些系领带。”
我用力一勒。
做沈夜的女朋友,我十分合格。
虽然我之前做的是替身,但替身和女朋友,工作内容差不离。
早上,我会给沈夜准备好早餐。
虽然他告诉我:“你可以随便睡懒觉,这些事情交给佣人来做。”
我看着烧焦的荷包蛋,心想他肯定是在找借口。
中午他在公司,他没有提出让我去公司,那我当然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呆在庄园,或者出去买买买。
有一回,我偶遇了曾经的一个高中同学,发现她在摆地摊,问了才知道她的孩子心脏病,需要一笔钱。
我当即给她转了五十万。
这卡是沈夜的副卡,我花出去多少钱,他都会知道。
但我等了一天,他都没来一个电话。
嗯,果然有钱任性。
不像吴仁耀,做他初恋替身的时候,给我买一件白裙子都要记下来。
简直就是抠门老爹给抠门开门,抠门到家了。
我明白,他是不想把钱浪费在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手里,但又想通过我,好好“怀念”他的初恋。
啧啧。
还是沈夜大方。
晚上,我会等沈夜回来了,再回房间睡觉。
毕竟,我什么都不做就拿到这么一大笔钱,我于心不安呢。
一回我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
翌日才知道,是沈夜回来把我抱回房间。
管家在那边感叹:“少爷以前都待在公司,很少回家,现在他终于天天回来了,简小姐,谢谢你。”
谢我干啥。
该谢老天爷啊。
不过这事儿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一年后,我就得离开了。
到时候,他还得另寻替身。
这真不是一个事儿。
我终于好奇问管家:“那个凌菱,到底是谁?”
9
知道凌菱的过去后,给我干沉默了。
那是一个多优秀的女人。
能文能武,上天入海,极限运动不在话下,智商爆表,总之就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难怪这样的女孩能成为沈夜的白月光。
可太配了。
我想起之前自己的扭扭捏捏,斤斤计较,顿时扶额。
沈夜,一定像看小丑一样看我吧。
可问题是,我和凌菱一点都不像,为什么他会找我。
就因为长得像?
我问管家:“您能给我看看凌菱的照片吗?”
管家支支吾吾:“对不起简小姐,我没有凌小姐的照片。”
我找遍了整个庄园,其中包括沈夜的卧室和书房。
他并没有禁止我进入他的私人领地。
可在书房和卧室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关于凌菱的消息,愣是半分都没有。
干净的就好像,这个人就是他们编的。
可会吗?
他们有必要这么无聊吗?
沈夜要带我去参加一个游轮party。
万万没想到,吴仁耀也在。
这人真的是阴魂不散呐。
游轮很大,所以有时候做一些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发现。
就比如,那个被吴仁耀带走的女人,我之前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
她的目标是杀了吴仁耀。
虽然这货脑子不太好,但我见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悄悄跟着他们来到角落。
穿着红裙的女人,正媚眼如丝地看着吴仁耀,眼见吴仁耀也要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掏出了身上的匕首。
我几乎想也没想,拿起手里的托盘砸了过去。
随着一声惨叫,女人的手腕被吴仁耀狠狠捏住。
他睁开眼,哪还有刚刚迷离的样子。
“说,谁派你来的?”
女人闭着嘴不回答。
不远处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我赶紧指挥他:“笨蛋,待会再问,先藏起来。”
最后,我和吴仁耀把女人绑了起来。
那女人估计收了不少钱,无论吴仁耀如何威逼利诱,她都不开口。
眼见吴仁耀耐心告罄,我拍拍他的肩膀:“我来我来,不过你得回避一下。”
三分钟之后,女人鼻涕眼泪一把的说出真相:“是楚玥。”
我看着黑脸的吴仁耀:“楚玥是谁啊?”
吴仁耀咬着牙道:“就是我所谓的初恋。”
我瞬间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吴仁耀对楚玥不耐烦之后,楚玥直接另找山头,而那个所谓的山头,恰好就是吴仁耀的死对头。
“最毒妇人心。”
我鄙视地踩了他一脚:“大哥,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
“现在,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件事?”
吴仁耀看着我的眼神很温柔:“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帮我查一个人。”
晚上,我回到房间。
沈夜定的是总统套房。
虽然没有睡一张床,但基本是在一个房间。
我一个晚上忙来忙去,拯救“世界”,简直就是“猫女第二”,沈夜肯定要问几句。
“刚刚去哪里了?”
“去甲板吹风了。”
沈夜笑了一下,走到我身边,轻轻捋起我一缕头发:“那你头发上,怎么会有羽毛?”
该死,这羽毛是那女人衣服上的。
我耸了耸肩膀:“可能是谁飘我头发上的。”
沈夜眸子微沉:“简单,我希望你能诚实。”
他从来不会生气,但这种人反而最可怕。
我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碰到吴仁耀了,他差点被人杀了,我救了他一命。”
听到这回答,沈夜沉默了。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反正就是这么一个事儿,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就是纯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你非要计较,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救他?”沈夜居然问这个。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回答就是。”
我只好一五一十回答。
他听完我是如何让那“杀手”交代,眼底竟然浮现几分复杂。
他伸手,想要抚我的脸。
我吓得后退一步:“你干嘛,该不会是要打我吧?”
不至于吧,我又没干什么绿他的事情。
“过来。”他声音很温柔,“你脸上有脏东西。”
他替我温柔地拭去,眼底缀满温柔,以及让我看不懂的情愫。
真的是奇了怪了。
他把我当成了凌菱的替身,那么对我好也是正常的。
但那眼神,并不像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他看的人,就是我。
10
“没有凌菱这个人,你逗我呢?”我在电话那端diss吴仁耀,“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回报我这么敷衍?”
吴仁耀很无辜:“要我说多少遍,真的没有这个人,我发誓行了吧,要是我骗你,我就天打雷劈。”
“加一个,小弟弟不行。”
吴仁耀:“……”
半晌后,他咬着牙:“行!”
我和吴仁耀见了面。
他甩给我一个厚厚的文件:“这上面全都是叫凌菱的人,不管是活着还是不在,但没一个和你长得一样。”
“那相似呢?”
他瞥了我一眼:“长得漂亮的人大多相似,丑的人却各不一样。”
我差点把咖啡泼他身上。
吴仁耀顷身过来:“所以,现在的沈夜也是把你当成了另一个人的替身,那简单,你干嘛还跟在他身边,我才是真正喜欢你本人的。”
我正翻资料,没心情搭理他:“他给我一个亿,你给我多少?”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可以和你结婚。”
我一个大比兜过去。
真的没有一个叫凌菱且和我长相相似的女人。
难道,这个人是沈夜凭空捏造的?
可他为了什么呢?
他是不是藏着什么猫腻?
吴仁耀警告我:“沈夜那人,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你与虎谋皮,担心哪天被他吃了。”
我双眼亮晶晶:“我简单活了二十六年,至今还没怕过谁,何况,他真的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吴仁耀牙疼:“你知不知道好奇害死猫。”
我挺直腰背:“可猫还是想去看看。”
凌菱是吧,我一定会把她挖出来。
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开始我对她的确没兴趣,但现在,有了。
沈夜要带我去跳伞。
对,跳伞。
他以为我会怕。
笑话,当年我可是和流浪狗抢过吃的人,会怕这个?
到了飞机上,沈夜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怕的话,可以停止,我下去就可以了。”
我没回答,朝他挥挥手,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失重感迎面而来。
那种快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尖叫着,感觉全身上下包括精神前所未有的快乐。
不久之后,我看到沈夜也跳下来了。
他就在我附近。
即便带着防护眼镜,但我依然看到他眼底的深情。
那股深情,是对着我的。
他在看我。
落地之后,一个金发碧眼的友人朝我拼命竖起大拇指:“你太厉害了,真是女中豪杰,夜,你这个女朋友厉害。”
我抱拳:“谬赞谬赞。”
沈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好。”
沈夜带着我驾驶直升飞机,不久后飞机停在一处小岛上。
“这个小岛该不会是你的吧?”
他朝笑笑:“确切的说,这个小岛是你的。”
我震惊三连:“我的?”
他点点头。
他牵起我的手,我却退了回去,警惕地看着他:“沈夜,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有什么目的?”
11
沈夜眼底并没有半分心虚:“我对你,并无图谋,但我怕你对我没有图谋。”
绕口令是吧?
我双手环胸:“那么请你告诉我,凌菱到底是谁,我既然做她的替身,那我也要知道一二吧。”
他走到我跟前,虽然他比我高了一个头,但依然配合我的身高,与我平视:“待会,你便知道了。”
沈夜带着我了一栋别墅。
看到这栋别墅,我脑子像被人打了一个闷棍。
因为,这是我亲手设计的别墅。
只不过,它还在我的图纸上。
而且,藏在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沈夜,如何知晓?
巧合?
不可能连细节都一样吧。
我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再望向沈夜的时候,想到了吴仁耀说的那句话。
与虎谋皮。
我感觉沈夜不是老虎,他肯定是个妖怪。
该不会是狐狸精吧?
“进去吧。”
我警惕:“你该不会要害我吧?”
他无奈:“你电视剧还是电影看太多了。”
别墅里头有管家佣人,大家看着都十分和善,里面也没有阴森无比。
算是一个正常的别墅。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
沈夜把我带到一处空中花园。
上面有秋千,草坪,还有一只圣伯纳。
我看到狗狗,没忍住,上前rua了他一顿。
Rua到一半,我突然毛骨悚然。
因为,我梦想中的别墅,就是有一只圣伯纳犬。
“这些,你都喜欢吗?”
我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沈夜:“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吗?”
沈夜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沈夜邂逅了一个女孩。
这女孩从小无父无母,受尽欺凌,挨饿受冻,这世上最黑暗的一切,她几乎都面对过。
但她依然不向命运屈服。
他们邂逅在法国。
那时候,对手为了夺走他手上的项目,不惜用极端手段,想致沈夜而死。
而刚好那女孩看到了这一切。
她不愿意看着沈夜被坏人害死,便深陷险地救了他。
她将沈夜藏在了自己的一处房子。
每天朝夕相处。
何况,沈夜便爱上她,而她,亦然。
但爱上是一回事,她更加享受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沈夜提出要带她回去的时候,她拒绝了,并且不告而别。
但是阴差阳错,他们再一次相遇了。
这一次,她是被拍卖,身上被打的遍体鳞伤,那双眼睛却如同野兽一般,倔强不服输。
沈夜心痛难忍。
他用最高价拍卖下了她。
且,动用一切力量,端了这团伙。
那些打她的人,一个个都被挑断了手筋。
她开始在沈夜的庄园养伤。
她开始依赖沈夜。
她开始学着洗手作羹汤。
她开始小鸟依人。
她说服自己,为了沈夜,把自由丢在一边,她说服自己,是沈夜救了她一命,她必须回报。
沈夜对她极好。
亲手洗手作羹汤。
她要什么,他都会倾尽全力,即便是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尽所有力量摘下来。
可,再深刻的爱,依然难以磨灭她心里那一抹伤痛。
她还是想要自由。
沈夜经历通过之后,终于明白一件事,想要她真的快乐,只能放过她,让她自由。
当她坐上那架飞机的时候,沈夜笃定,这辈子他不会再爱。
等她所在的那架飞机失事的时候,他选择了殉情。
那晚上,风很大,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她最爱的桔梗。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她了。
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12
听完这个故事,我没有害怕,没有觉得沈夜是个疯子,而是泪流满面。
“凌菱的原名叫什么?”我问。
沈夜喉头哽咽:“简单,她的原名叫简单。”
我虽然猜到了,但依然心口一痛。
“我想和她一起走,可再次睁开眼睛,我重生了,重生到没见过她。”
“这一次,我知道她在那儿,但我选择远远地看着她。”
“我希望她幸福,也希望她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不被任何人干涉。”
“停。”我打断他的话,感动变成了惊悚,“所以说,你不但重生了,你还一直在背地里观察我?”
我抱头。
天哪,我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
我做了那么多人的替身!
虽然,我和他们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并没有肢体接触或者感情付出。
但是,这个背后灵一直在观察我。
我垮下脸。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
沈夜苦笑:“我嫉妒,我嫉妒的发狂,所以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但这一次,简单,你想要什么,我都随你,只要你幸福,哪怕你最后选择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上一世,我看似爱你,却处处让你受限,我还给你改名字,这是我最错误的一件事。”
“你的过往并不是枷锁,而是勋章。”
我又从惊悚化为悲伤和委屈。
我吸了吸鼻子:“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的过去是勋章,除了奶奶。”
沈夜走到我面前,替我温柔地抚了抚乱掉的长发,眼神温柔如水:“简单,我希望你这辈子简单而热烈,快乐而自在。”
他说完,退后一步:“你可以选择我,也可以选择自由,这个小岛,这个庄园,这里面的一草一木,包括那只一直舔你脚的圣伯纳,全都是你的。”
我没动。
沈夜眼神有着释然的笑意:“简单,我爱你。”
那晚上,沈夜要我陪他看星星。
最后,我睡着了。
睡梦中,我依稀记着他说了一句话:“北极星永远在等候,不会失约。”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夜发来的短信:“你床头柜上有一张卡,里面有五个亿。”
我咽了咽口水。
我在小岛玩了一段时间。
我告诉吴仁耀,我现在也是一个富婆了,拥有一座岛的富婆。
吴仁耀牙疼:“行了,别再我面前秀恩爱了。”
在小岛上过了一个月,我开始想念沈夜了。
很奇怪,我和接触并不多。
但,那股莫名其妙的思念,像种在我心尖和血液上一般,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便忍不住了。
我找了很多事情转移注意力,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如果,沈夜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话。
那么,爱上他便是我的宿命。
上一世是。
这一世也是。
兜兜转转,依然会在一起。
三天后,我回到了沈夜所在的庄园。
我敲开了他的房门。
我咧嘴一笑:“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你呢,无不无聊,要不要互相做个伴?”
沈夜眼底有泪光。
良久之后,他点点头:“好。”
番外
“沈夜,我说了无数次了,我不会再离开了,你能不能别整天emo。”
我双手叉腰,挺着一个大肚子,一脸无语:“那你说,我挺着一个大肚子要去哪里?”
沈夜最近不知道看了什么诡异的故事,一脸哀伤:“那你会不会带球跑?”
我:“……”
这人没救了。
我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叹了口气:“老公,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如果食言,我就天打雷劈……”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别乱说话。”
我放下他的手,双手捧起他的脸:“那你也别瞎担心了好吗,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我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和愿望。”
“我虽然喜欢自由,向往自由,但我更想要一个家,而你和宝宝就是我最后的归宿。”
我抵住他的额头:“我原与你白头偕老。”
沈夜眼底带着泪光:“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