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晓梅,今年32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家里兄妹三个,我是家里的老大。
从小到大,我就是家里最懂事的孩子,读完高中后,因为家里供不起三个孩子念书,我主动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早早开始在县城打工,帮爸妈减轻经济负担。
后来,我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李建国,他家在我们县城边上的农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结婚这些年,我和李建国育有一个5岁的儿子,平时在家照顾孩子,偶尔接点手工活补贴家用。
李建国在城里跑货车,收入不高,家里的开销基本靠他一个人支撑。
回想起这些年在婆家的日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婆婆不太喜欢我,总觉得我是个“没文化的农村姑娘”,配不上她跑货车的儿子。
小姑子李兰比我小两岁,嫁在隔壁村,生了个女儿,婆婆整天念叨着“女儿就是贴心小棉袄”,对她宠爱有加。
小叔子李建军比我丈夫小三岁,大学毕业后在外地工作,至今没成家。
婆婆对这个“全家唯一的大学生”更是供着、捧着。
相较之下,我这个大儿媳妇就像个外人,家里有什么事从来不会和我商量,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
这些年,我受了多少委屈,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李建国这个人,说到底是个老实人。
婆婆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从来不敢顶嘴。
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婆婆说了算,公公配合。
说句不好听的,我嫁进这个家这么多年,连个主人的位置都没坐上过,反而更像个“外人”。
但这些,我都忍了。
为了孩子,也为了家,我咬咬牙就过去了。
可这次的拆迁款分配,让我彻底心寒。
去年,村里房子被列入拆迁范围,除了补偿款外,还给了一套安置房。
公婆高兴得不得了,说是“祖上积德”,终于赶上了好政策。
刚开始我也挺高兴,毕竟这可是全家人的好事。
可等到拆迁款下来,婆家开始商量分配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名字竟然连影子都没有!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妈,这拆迁款是不是也该给建国分点?安置房是不是写他的名字?”
结果婆婆冷冷地回了一句:“建国早就分出去了,拆迁的房子和钱是我们老两口的,跟你们年轻人没关系。”
当时我气得脸都白了,什么叫“分出去了”?
结婚这些年,我们一直和公婆住在一起,从没听说过“分家”这回事。
可婆婆一口咬定,说我们住的这一间屋子是“借给我们的”,拆迁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让李建国去争取,他却低着头,不敢吭声。
小姑子李兰在旁边煽风点火:“嫂子,这房子本来是爸妈的,拆迁是他们的事,你要是想要钱,自己去挣啊!”小叔子李建军更是直接:“嫂子,拆迁的时候我可是和爸妈一起签字的,这事没你的份,别想太多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哪里是分家?
明明是明晃晃地欺负我!
可面对婆婆一家人的冷脸,我一个外嫁的女人,又能做什么?
那天晚上,我跟李建国大吵了一架。
他不但不站在我这边,还埋怨我“没事找事”,说家里本来就穷,拆迁的钱还要留给他弟弟娶媳妇。
我气到摔门而出,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娘家人知道了这事,替我打抱不平。
我妈骂李建国是个“没用的窝囊废”,我弟弟更是气愤:“姐,要不你离了算了,跟那家人过下去,还不知道得受多少气!”可我看着儿子,心里却很难受。
离了婚,孩子怎么办?
我还能去哪儿?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
过了几天,李建国来娘家接我回去。他拉着我的手,说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拆迁的事就别计较了,毕竟一家人不能闹得太僵。我看着他低三下四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恨,可最终还是心软了。为了孩子,我想再忍一次。
可我万万没想到,婆婆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寒了心。
腊月初十,婆婆突然病倒了,医生说要做手术。
婆婆住院那天,家里人都在,唯独没人叫我去。
我听说后赶到医院,刚进门,就听见婆婆在病床上抱怨:“这家里,怎么什么事都得我操心?这个大儿媳妇,一点用都没有!”
公公在一旁叹气:“等手术完了,出院后还得让晓梅伺候,建国跑车不在家,兰兰也要照顾孩子,建军更不可能回来。”
听到这话,我一阵冷笑:平时把我当外人,这时候倒想起我是家里人了?
婆婆看到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管了呢!”我咬着牙,挤出一句:
“妈,我回娘家了,伺候您,怕是不方便。”婆婆脸色立刻变了:“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婆婆,你不伺候我,谁伺候?”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妈,拆迁的事您说了,跟我没关系,那我伺候您的事,也跟我没关系吧?”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娘家,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李建国追到娘家来找我,让我回去,可我没答应。
我问他:“你觉得我该不该伺候你妈?”他低着头,说:“晓梅,妈年纪大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回去吧。”
我冷笑了一声:“当初拆迁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为我争过一分钱?现在让我伺候她,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他急了:“晓梅,你非得这么绝情吗?家里这些年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几乎是喊出来的:“哪儿好了?你告诉我!”
气氛僵住了,他不再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公公后来也打电话过来,语气强硬:“晓梅,你是这个家的儿媳妇,伺候你婆婆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太过分了!”
我忍了很久,终于爆发了:“爸,那拆迁款我怎么没分到?天经地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儿媳妇?”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眼泪止不住地流。
现在是腊月二十二,距离过年还有一周。李建国已经三天没联系我了,婆家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忍气吞声,还是彻底为自己争一口气。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的心里既酸楚又矛盾。
或许,我该为自己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