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故事来源于生活,请理性阅读!)

"妈,这五年辛苦你了。"女儿一边帮我收拾行李,一边抹眼泪。我在女儿家住了整整五年,从外孙出生带到上幼儿园。现在孩子大了,我也该回自己家了。
临走那天,亲家母突然从屋里拿出一件旧棉袄塞给我:"路上冷,穿上吧。"
我接过棉袄一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棉袄灰扑扑的,袖口都磨得发亮了,领子还泛黄。这五年我帮他们带孩子,做饭洗衣样样不落,临走就给我这么件旧衣服?
但我还是笑着收下了:"谢谢啊,正好路上穿。"
2. 火车上的发现火车开动后,车厢里空调开得特别足。我翻出那件旧棉袄披上,突然觉得内衬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我摸了摸,发现内衬的口袋里有一个小布包。
里面竟然有封信,是亲家母张教授写的。
信这样写:
很感谢您这么多年的辛苦的付出!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这人不大会说话,总惹大家不高兴,所以想起用写信的方式。见笑了。
这个家随时欢迎您回来。我在那个蓝色的包袱底部塞了两万块钱。不要误会,这不是工资,只是我的一点投资。等咱们老家房子盖起来了,我也有理由去住一段时间。
我赶紧找拿出包袱一摸,果然一个鼓鼓的大红包。我热泪盈眶,五年来的往事如泉水般涌现出来。

五年前,女儿生了娃,亲家母还没退休,商量我去带。
"真要走啊?"丈夫王铁柱靠在门框上,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上的一道裂痕。"这秋收..."
"孩子是大事。"我没看丈夫,自顾自地检查包里的东西,"小两口都在单位上班,亲家母还没退休,我不去谁去?"
王铁柱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拿着,城里花销大。"
我接过钱,手指微微发抖。我知道这是卖玉米的钱,原本打算用来给房子修屋顶用的。
“老王,你一个人……”
“我能行。”丈夫打断了我,“不就是收麦子嘛,慢点就慢点。”
屋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是村里跑县城的小张,顺路捎我去火车站。我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住了三十多年的家,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秋风吹过金黄的麦田,掀起层层波浪。我站在自家门口,望着这片即将丰收的土地,心里却沉甸甸的。
"走吧,别让人等。"老王提起我的包袱,先一步出了门。
我跟上去,在门口顿了顿,终究没说什么。老王站在院门口,背对着我,肩膀比年轻时佝偻了不少。我想起女儿出生那年,他也是这样站在产房外,一言不发地等了一整夜。
很快我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能给女儿丢脸。亲家母是一个文化人,是一所大专院校的教授。我这乡下来的婆子,只有初中文化,终归粗手粗脚的。
火车颠簸了六个小时,窗外的风景从田野变成高楼。我紧紧抱着包袱,生怕被人偷走。城里人走路都那么快,我被人群推着出了站。我刚出站台就看到了女儿。
"妈!"女儿高兴地小跑过来。
"慢点!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女儿笑着挽住我的手臂:"我太想您了!停车场离这里太远,我就没让志明过来了,走!我们回家。"
我跟着女儿穿过迷宫般的车站,心里直打鼓。
女婿开着一辆白色轿车等在停车场,见我们来了赶紧下车帮忙拿行李。
"妈,路上辛苦了。"女婿接过包袱,我注意到他皱了皱眉,大概是嫌弃我的包袱太土气。
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小区,我透过车窗看着整齐的绿化带和喷泉,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衣角。电梯上到十一楼,女儿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清新的香味扑面而来。

我环顾这间宽敞明亮的公寓,光可鉴人的地板不敢用力踩。墙上挂着女儿女婿的婚纱照,沙发上的靠垫摆放得整整齐齐。我突然觉得自己粗糙的双手和褪色的衣服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妈说晚上过来吃饭。"女婿边放行李边说,"她今天下午没课。"
我心里一紧。亲家母张教授是大学老师,听说很有学问。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泥土的布鞋,悄悄往角落里挪了挪。
"妈,我带你看房间。"女儿拉着我走向一间小卧室,"以后您就住这儿,婴儿房就在旁边。"
房间很温馨,床上铺着崭新的床单。我摸了摸,手感柔软得让我缩回了手。
"这...很贵吧?"
"没事的妈,你安心住。"女儿笑着说,"对了,我妈——不,婆婆,她人很好的,你别紧张。"
我点点头,心里却打起了鼓。她听说过城里知识分子看不起农村人的事。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我正在厨房忙着做饭,听到动静赶紧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我看见一位穿着得体、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口,正和女儿说着话。
"这位就是亲家母吧?"那女性转过身,微笑着伸出手,"我叫张雅琴,小丽的婆婆。"
我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手才握上去:"我、我是李秀央,王丽的妈。"

张教授的手柔软光滑,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我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往后缩了缩,那上面满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茧子和皱纹。
"听说您做饭很好吃。"张教授笑着说,眼睛却停留在了我沾着油渍的衣角。我不自觉地拉了拉围裙,遮挡住衣角。
晚饭时,我端上自己煲的鸡汤、清蒸鱼和几个家常菜。张教授优雅地夹了一筷子青菜,细细品尝后点头:"味道不错,就是油有点大。现在都提倡少油少盐,对身体好。"
我脸上火辣辣的:"农村做法,习惯了..."
"妈做的鸡汤可好喝了!"女儿赶紧打圆场,盛了一小碗给婆婆,"您尝尝。"
张教授勉强尝了一口,微笑道:"确实不错。不过刚生完孩子,饮食还是清淡些好,你看一层油花,还放了红枣和枸杞。还在喂奶,对孩子好吗?"
饭后,我抢着洗碗,耳朵却竖着听客厅里的谈话。
"月嫂我已经联系好了,是专业的育婴师。"张教授的声音传来,"现在都讲究科学育儿,老一套不太适用了。"
"妈,我想让我妈帮着带..."女儿小声说。
"帮忙可以,但主要还得靠专业人士。你想想,育儿理念、卫生习惯...对了,还有疫苗、早教这些..."
我手里的碗差点滑落。我突然明白,在亲家母眼里,自己就是个不懂科学的乡下人。
夜深了,我躺在柔软的床上却睡不着。窗外城市的灯光太亮,没有虫鸣蛙叫,只有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我摸出老年机,想给丈夫打个电话,又怕打扰他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五点就醒了,轻手轻脚地起来做早饭。我熬了小米粥,蒸了馒头,还炒了两个小菜。
女儿打着哈欠出来时,惊讶地看着满桌早餐:"妈,你怎么起这么早?"
"在家习惯了。"我笑着盛粥,"趁热吃。"
女婿洗漱完出来,看了眼桌子:"妈,我们早上一般就吃面包牛奶,简单点。"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那...那这些..."
"没事,我爱吃。"女儿赶紧坐下,"志明你也尝尝,妈特意做的。"
这时候,丈夫打了电话问我怎么样了。
我鼻子一酸:"挺好的。"我顿了顿,"你记得按时吃饭。"
挂掉电话,我发现张教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
"亲家公一个人在家?"张教授问。
"嗯,秋收忙..."
"农村确实辛苦。"张教授点点头,"不过您放心在这里照顾丽丽,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我松了口气,看来亲家母也不是想象的那么难相处。
四、带娃的日子开始了月嫂不知道什么原因,呆了一个月就走了。最后带孩子的重任还是落在了我的肩上。
每天孩子一哭我就得起来冲奶粉、换尿布。白天趁着孩子睡觉,我还要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晚上常常刚躺下,又被哭声叫醒。
张教授每周来两三次,每次都带着各种育儿书籍和各种营养品。
一个月下来,我瘦了一圈。有天给孩子洗澡时,张教授正好来访。
"不能这样抱!"她惊呼着冲过来,"新生儿脊椎很脆弱,要这样托着。"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亲家母示范正确姿势,心里一阵挫败。
那天晚上,女儿悄悄来到母亲房间:"妈,你最近太累了。"
"没事,带孩子哪有不累的。"我强打精神。
"婆婆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
孩子慢慢长大了,吃完饭我都会带她去楼下走走,一来二去认识了很多邻居。
其中有个周阿姨,也是个从农村来带孙子的。我们话很投机,我们常常约着一起去买菜。
有了伴儿,我觉得日子没那么难熬了。周阿姨教我用手机看育儿视频,还带我去了附近的平价市场买菜。

"城里东西贵,咱们得省着点。"周阿姨神秘地说,"别让儿女知道,尤其是你家张教授。他们觉得便宜没好货。"
我也渐渐摸索出在城里生活的门道,学会了用洗衣机、微波炉,甚至开始尝试做西式早餐给女婿吃。
五、冲突爆发了然而,冲突还是爆发了。那天张教授来看孙子,发现我正用土方子给孩子擦红屁股。
"这是什么?"张教授夺过小碗,闻了闻,"茶叶水?太不卫生了!"
"我们农村都这样..."
"农村农村!这是城里!"张教授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知道有多少细菌吗?孩子感染了怎么办?"
我僵在原地,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
"妈!"王丽闻声赶来,"怎么了?"
"你看看你妈用的什么给孩子擦屁股!"张教授气愤地说,"我早说过应该请专业保姆!"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去。"
"妈!"王丽拉住她,"别这样..."
"让她走!"张教授冷声道,"这种落后的育儿方式早晚害了孩子!"
我颤抖着回到房间,开始收拾包袱。三十年前,我也是这样收拾行李嫁到王家的;现在,她却要因为"落后"而离开。
"妈..."王丽跟进来,泪流满面,"你别走,孩子需要你。"
"我不懂科学,只会用土办法..."我哽咽道。
"可是你爱我,也爱宝宝。"王丽抱住母亲,"婆婆只是太紧张了,我会和她谈的。"
那天晚上,张教授没留下吃饭就走了。我做了女儿爱吃的菜,她也食不知味。

半夜,孩子突然发高烧。女儿和女婿急得团团转,我当机立断:"去医院!"
儿童医院急诊室人满为患,排队等了两个小时才看上医生。诊断是普通感冒,但需要留院观察。
张教授闻讯赶来时,我正抱着哭闹的孩子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哼着家乡的摇篮曲。
"给我吧。"张教授伸出手,"你休息会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奇怪的是,孩子在奶奶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她习惯我了..."我小声说。
张教授叹了口气,把孩子还给她。果然,小家伙很快安静下来。
"你...很会带孩子。"张教授终于承认。
我摇摇头:"我就是...习惯了。丽丽小时候也总发烧,农村没医院,全靠土办法。"
张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我太依赖书本知识了。其实...经验和爱也很重要。"
这次事件后,张教授的态度明显缓和了。她开始请教我一些实际育儿问题,也不再对农村方法全盘否定。

转眼孩子五岁了,快可以上幼儿园了。我高兴地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家里的庄稼也该收割了。老王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天夜里,我肚子突然疼得直不起腰。我怕吵到女儿、女婿,咬着被角硬撑到天亮,冷汗把枕头都打湿了。
女儿听到呻吟声起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些意识不清楚了。
女儿、女婿连忙拨打了120。还好只是急性阑尾炎。手术挺成功,我醒来看见病房墙上的钟就急了:"都下午三点了!孩子该吃点心了!"挣扎着要拔针头,被一边的张教授按回床上。
"你消停会儿!"张教授从保温桶倒出鸡汤,"孩子我带着呢,饿不着。"
我这才发现亲家母眼睛下面挂着俩大黑眼圈,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了几缕。保温桶上贴着卡通贴纸——是张教授从来不让用的"花里胡哨玩意儿"。
"孩子闹觉,非要抓着你那件旧褂子才肯睡。"张教授舀着汤,嘴上嫌弃眼里带笑,"小没良心的,我买的三百多块的安抚玩具还不如你褂子上的葱花味。"
汤勺递到嘴边,我突然憋不住眼泪。这汤是照我教的做法熬的,飘着枸杞红枣,金黄的油星子亮汪汪的。
"疼啊?"张教授慌了。

我摇头。我是想起上个月自己发烧,硬撑着给孩子洗尿布,亲家母当场把盆子抢了说:"当这儿没人管你了?"那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张教授蹲在卫生间搓尿布的背影,跟我乡下老姐妹一模一样。
出院那天,张教授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唠叨:"医生说至少休养半个月,你别惦记着干活。"
我走到医院门口,张教授突然给我塞来个智能手机:"我给亲家公打了视频,你俩说说话。"
屏幕里丈夫的脸皱得像核桃:"死老婆子!吓死我了!"骂着骂着抹了把眼睛。我隔着屏幕摸他晒黑的脸:"哭啥,我这不是好好的?"
回家看见婴儿车里,外孙女攥着我那件旧褂子睡得正香。张教授在厨房手忙脚乱热奶,灶台上溅得到处都是。我扶着墙慢慢挪过去,从她手里接过奶瓶。
"我来吧,这个得晃匀了试温度……"
我们两个老太太头碰头站在厨房里,看着彼此笑了。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一切看起来都刚刚好。
七、那件旧棉袄,成了我最贵的衣服现在,那件旧棉袄被我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老王见了,笑我说:"这破衣服还留着干嘛? 扔了吧,我给你买件新的。"
我摇摇头:"不扔,这件暖和。"
是啊,它比任何羽绒服都暖和,因为里面缝进了另外一个母亲最深沉的爱。
这世上最珍贵的,从来不是金银珠宝,而是那些藏在旧棉袄里,说不出口的真心。

你们猜,为什么亲家母送了一件旧棉袄,而不是新的呢?
文:过了做好梦的年纪,图片来源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