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因为房事过于激烈被送医院缝针,小护士痛骂我这个老公是禽兽。
可我已经两年没有和老婆有过夫妻生活了。
我放任她和情人夜不归宿,她视我为卑微舔狗,每日都要用离婚来羞辱我。
直到我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同意了她的离婚请求,亲手递给妻子一份离婚协议。
她红了眼彻底失了神,“原来你和我结婚只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
我做好了鲫鱼汤,去医院探望妻子秦琪。
小护士年纪轻轻,还不大会掩饰情绪,将我视作渣男,一顿臭骂:
“这会儿装什么好男人呢?
“老婆生理期,你都不放过她,还把她做到下体撕裂进医院,你就是个人渣!”
她倒是骂痛快了,我却深感憋屈。
她不知道,我和秦琪已经两年没有夫妻生活了。
最近,秦琪和小助理周程扬搅和在了一起。
周程扬玩得花,秦琪生理期,他都要浴血奋战,直接把秦琪给弄进医院了。
我就是个背锅的。
我默默叹了口气,推开病房门。
正巧碰上秦琪心情不好,劈头盖脸冲我一通大吼:
“徐昭衍,你是废物吗?做个鲫鱼汤需要三个小时?
“手这么没用你就剁了吧!留着当摆设呢?”
面对她的指责和辱骂,我非但没生气,反而放低姿态讨好她:
“是我的错,你想怎么骂我都行,只要你别生气,生气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打开保温桶,倒出一碗鲫鱼汤递给她,“先喝点汤暖暖胃吧。”
完全按照她的口味煮的汤,岂料她才喝一口,就弯腰吐进垃圾桶。
反手将碗砸在我身上:“咸死了!你是想齁死我吗?”
她就是在故意找茬。
但我依然态度温和,边用纸巾擦着手臂,边柔声道:
“对不起,是我没把握好放盐的量。
“我现在回家重新给你做,或者你想吃点别的什么东西?”
我句句都顺着她的意。
秦琪对我的态度却没有任何改变,她冷冷睨着我,嘲弄:
“我打你骂你,你不生气。我给你戴绿帽子,你也不生气。
“徐昭衍,你就这么爱我?爱到连尊严都不要了?
“是不是哪天我杀人越货,让你给我顶罪,你也心甘情愿?”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只要你别跟我离婚,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不管你玩多少男人,我都不介意,只要你别赶我走。”
秦琪眸底的嫌弃愈发明显,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2
我和秦琪是闪婚,从恋爱到结婚还不到三个月。
那段时间,她十分迷恋我,连门都不想出,恨不得时时刻刻与我黏在一起。
可她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结婚还不到一年,她就对我没了新鲜感。
她厌烦我总是围着她转。
也讨厌我对她千依百顺,半点脾气都无。
她喜欢刺激,喜欢激情,喜欢比我更年轻的肉体。
这两年,她为了那些情人,提过很多次离婚。
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抛开尊严和底线,苦苦哀求她别离开我。
我向她保证,绝不会打扰她在外寻欢作乐。
哪怕她带男人回家,我也没一点异议,甚至主动为他们洗衣做饭。
秦琪那些闺蜜都看不上我,说我像狗一样死皮赖脸。
我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没出息。
但我没办法。
我离不开秦琪。
她是我活下去的氧气。
见不到她这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我真的会死。
3
秦琪出院后,继续花天酒地。
那晚我在公司加班,她突然来电,语气急切地让我去会所找她。
我担心她出事,挂断电话后,马不停蹄地赶去了。
一推开包厢门,却见她和一帮闺蜜玩得不亦乐乎。
她半边身体靠在周程扬胸膛。
周程扬的手搭在她光裸的大腿根,暧昧地摩挲。
有人注意到我,立刻起哄道:
“哟哟,咱们徐大舔狗终于来了!”
“还是咱们琪琪厉害啊,小情人抱着,老公还随传随到!”
秦琪侧目睨我一眼,指着黑色理石桌面上的酒说:
“程扬刚输了几局游戏,需要喝十瓶酒。
“他胃不好,不能喝酒,你来替他喝吧!”
原来她喊我来,只是为了让我替周程扬喝酒。
但她只记得周程扬胃不好,却忘记了我曾因胃溃疡进过几次医院,同样不能喝酒。
我试图和她商量:“我……能不能不喝?”
周程扬见状,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琪姐,徐哥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所以才不愿替我喝酒?
“既然我这么碍他的眼,那我走好了,免得惹他生气。”
他作势就要走人。
秦琪立即拉住他的手,“有我在呢,没人敢生你的气。”
转头,目光寒凉地瞪着我,威胁:
“徐昭衍,今儿你要是不把酒喝完,明天咱们就去领离婚证!”
“离婚”二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我的太阳穴。
我不想离婚。
于是,又一次无奈地妥协,“好,我喝。”
抡起桌上的酒瓶,仰头就往喉咙里灌。
冰凉的液体滑入胃里,凉得人发颤。
周程扬惺惺作态:
“徐哥喝这么猛,身体会不会不舒服啊?
“如果他把身体喝坏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秦琪的闺蜜们摆摆手:
“徐昭衍就是咱们琪琪的一条舔狗!”
“琪琪让他去死,他都愿意!你犯不着心疼他!”
而秦琪轻描淡写道:
“能替你喝酒,是徐昭衍的荣幸。就算是不舒服,他也得忍着。”
她用叉子叉起一块红心火龙果,递到周程扬嘴边,“乖,别管他了,我喂你吃水果。”
周程扬眉顿时开眼笑,嗓音都夹了起来:“谢谢琪姐,你对我真好。”
他们的亲昵甜蜜,更衬得我形单影只,可怜至极。
心尖阵阵酸涩,我连握着酒瓶的手指,都禁不住颤抖。
终于将十瓶酒悉数饮完,我红着眼眸,颤声问秦琪:“可以了吗?”
秦琪却并不在意我的委屈,颐指气使:“OK,你可以滚了。”
4
胃仿佛被火灼伤,翻天覆地的难受。
恶心呕吐感沿着喉管向上攀爬。
我捂着疼痛的胃,跑进洗手间,扶着洗手台,呕吐不止。
脸颊被生理性泪水覆盖,我难受到恨不得连胃都吐出来。
好不容易才止吐,拧开水龙头,捧着水漱口,顺带又洗了几把脸。
再抬头时,我在镜子里,对上了周程扬挑衅又得意的目光。
他一改在秦琪面前的柔弱,说话夹枪带棒:
“徐哥,我真佩服你,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还像条狗一样,朝琪姐摇尾巴。
“如果我是你,早就灰溜溜地离婚走人了。
“你都不要脸的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犯贱,别人越骂你,你越开心?”
我将擦过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淡淡地瞥了周程扬一眼,
“我再不要脸,还能有你这个男小三不要脸?
“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秦琪是真的爱你吧?
“这两年,她换掉的男人十根手指都数不清。
“她跟你玩玩而已,等过两个月你被她甩掉,我依然还是她的丈夫。
“你笑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笑到几时。”
周程扬显然被我气到了,眸底的火苗蹭蹭蹭点燃,
“徐昭衍,你得意什么啊?
“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看清楚,我和你之间,秦琪会选择谁!”
我完全没料到,他会忽然间用额头朝墙壁撞去。
额角顿时红肿,他捂着脑袋转身往外冲,边跑边哭喊:“琪姐,我被徐哥打了……”
我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被陷害了。
刚走出洗手间,迎面就挨了秦琪一个耳刮子。
“你居然敢打程扬,谁借你的胆子?!”她的嗓音携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脸颊传来刺痛,我无力地解释:“不是我,是他自己撞的。”
我的实话在秦琪眼中却是狡辩:
“犯了错还不认,徐昭衍,你怎么这么没种啊?”
她打定主意要为周程扬出气:
“马上向程扬道歉,否则明盛集团的case你别想要了!”
5
和明盛集团的项目,我前前后后忙活将近三个月,好不容易才把合同谈下来。
如果这笔生意黄了,整个团队都会跟着我遭殃。
我不能让同事们因我受损失,所以尽管内心憋闷不已,还是低声下气地认怂:
“对不起,周先生,我不是故意伤您的。
“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一次。”
原以为我道完歉,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周一公司例行会议上,作为总裁的秦琪竟当众宣告——
免除我市场部总监的职位,降级为普通员工。
我错愕地愣在原地,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浑身透心的凉。
从我进入公司至今,整整四年。
没日没夜地加班、应酬,付出全部心血,才坐上总监的位置。
但仅仅因周程扬的一面之词,秦琪就轻而易举地夺走我的一切。
她让周程扬接任总监的职位,就是在公开打我的脸。
同事们不可置信,面面相觑。
助理想为我打抱不平,我疲惫不堪地摆手,“算了。”
秦琪不替周程扬出完气,是不会罢休的。
我不想让助理引火上身。
助理气得直跺脚,
“那秦总也不能把周程扬升做总监啊!
“周程扬才刚转正,他懂个屁啊!他有什么资格做总监?”
秦琪的宠爱,就是周程扬最大的资格。
我第一次对周程扬产生羡慕的心理。
羡慕有人如此爱他、护他。
同时,也为自己的艰难处境感到悲伤。
曾经也有一个女人爱我入骨。
事事以我为先,将我捧在手心,放在心尖。
如果她还活着,一定舍不得看我如此伤心绝望吧?
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我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想哭的冲动。
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溢出。
5
周程扬新官上任三把火。
每一把都烧在了我身上。
第七次被周程扬用咖啡泼了一整身时,我难堪地咬着牙根,攥紧拳头。
周程扬坐在老板椅上,扬着下巴睨我,“怎么,你不服气?”
他将我写的项目策划书撕得粉碎,扬手洒落,贬低道:
“就你写的这垃圾玩意儿,中学生都比你强!滚回去重新写!”
他就是在故意挑刺。
这策划书我已经改了七八个版本,他都不满意。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既然您这么有本事,那就自己写去吧!”
他怒目圆睁,“你敢顶撞我?”
我懒得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转身出了办公室。
不到半刻钟,我就被秦琪喊进了总裁室。
周程扬坐在她身边抹眼泪,可怜巴巴地控诉我欺负他。
秦琪气急败坏地将花瓶砸向我,怒气冲冲道:
“徐昭衍,你还敢欺负程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特么是不是想找死?”
“砰”的一声巨响,我被砸得头晕眼花,差点厥过去,用手撑着桌面,才得以站稳。
殷红的血从额头滑落,沾湿睫毛,我的视线内一片血红,强撑着解释:“我没欺负他……”
秦琪又给了我一耳光,“还不承认?”
她指着周程扬贴着创可贴的手背,
“程扬手背的伤口足足一厘米长!你知不知道他最怕疼了!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荒唐到可笑。
周程扬自导自演的戏码,她次次信以为真。
为了那一厘米的伤口,将我砸得头破血流,还盛气凌人地命令我:
“马上跪下给程扬道歉!否则就从公司滚出去!”
望着秦琪与夏如霜有六分相似的面容。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又下意识地听从她的命令,跪下祈求她的原谅。
但脑海中突然有个温柔的女声在唤我:
“阿衍,你清醒一点啊,秦琪不是我,我怎么舍不得如此伤害你?”
是啊。
我的如霜,那么那么爱我。
为了给我买联名款跑鞋做生日礼物,她在盛夏40度的天气,穿着玩偶服发一整月传单。
为了学做我爱吃的佛跳墙,她十指烫出水泡,没喊一句疼。
可是那样好的如霜,却因飞机失事,永永远远地离开了我。
失去如霜,我痛不欲生,甚至想过去死。
是秦琪的出现,让我重燃生的希望。
我拼尽全力对秦琪好,试图在她身上找寻如霜的影子。
可赝品,终究只是赝品。
面对秦琪的威胁,我第一次选择反抗。
摘下胸前的工牌,随手扔在地面,梗着脖子道:
“我没错,不道歉!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会走!”
秦琪被我的行为震惊,一时愣在原地。
我转身走出几步,她才回神,叫嚷道:
“徐昭衍!你居然敢忤逆我!
“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我就跟你离婚!”
脚步稍顿,我侧身冷冷睨她一眼,“好啊。”
大约是没料到我会点头答应,秦琪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你要跟我离婚?”
停顿一下,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恢复一贯傲娇的模样,勾起唇讥诮地笑了。
“啧,你还学会欲擒故纵了?
“徐昭衍,你不会以为用离婚威胁我,我就会哄你了吧?
“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副样子,连程扬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有什么资格跟我拿乔?”
随便她如何想我,我都不在乎了,也不想再解释。
等我找律师拟好离婚协议,她就会明白我是认真的。
5
从公司出来,街道车水马龙,热热闹闹。
而我形单影只地走在路边,脑海里装得满满当当都是夏如霜。
我和如霜都是孤儿,在孤儿院一起长大。
她打小就喜欢黏在我身后,甜甜地喊我哥哥。
我饭量大,所以她总会把鸡腿留给我吃,“哥哥多吃点,长得高。”
我顽皮被老师教育,她会踮着脚尖摸我的头发,“哥哥别难过,检讨书我替你写。”
我们一起念书,一起考大学。
一起做兼职,一起去图书馆。
我们约定好了,大学毕业就结婚。
然而她却死在毕业前夕,永远地离开了我。
如果她还在世,我们早就结婚生子,有幸福的小家,有可爱的女儿,快乐地生活。
我会努力工作,为她们母女提供最好的生活。
晚上下班,我们会手牵着手散步,欣赏江边美景。
周末休假,我们会带好食物去郊外野餐,感受春意盎然。
可这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梦醒了,我不得不接受,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的事实。
再也不会有一个夏如霜伴我左右。
钻心的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额头的伤口不断溢出鲜血。
我头晕到几乎走不动路,颓唐地跌坐在马路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
尼古丁的味道弥漫开来,体内的痛却没消减半分。
我失落地垂眸,夹着烟的手无力地搭在膝盖。
烟灰堆了长长一截,我正准备弹烟灰。
忽然有道身影遮住我眼前的光。
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夺走我手中的烟,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担忧:
“受了伤不去医院,居然还抽烟。
“徐昭衍,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在梦中想了千万遍的女声自头顶落下。
整个世界都好像停滞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间就僵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