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the hours
编辑|阿荣
1949年,国家刚刚迈入正轨、百废待兴之时,北京育英小学来了一名叫李讷的学生,她勤勉好学,但有时过于有主见了,这令老师们很是头疼。
比如有一次在上音乐课时,音乐老师教大家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这句歌词时,李讷就出言反对:“老师,我觉得这样唱是不对的!应该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音乐老师被打断教学勃然大怒,问李讷:“歌词就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李讷立刻反驳道:“我爸说过,以前的旧中国要过去了,即将迎来新的中国,所以共产党带来的应该是新中国。”
音乐老师呵斥了她,但同时又对她爹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是什么样的爹能教出这样有想法有胆子的丫头呢?她父亲为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是她决定,将李讷的父亲请到学校来。
不搞特殊
毛泽东一直严格要求自己的子女,不要以自己的名义、权势和地位去谋取利益,他始终觉得领导更应该以身作则,领导的子女、家人更要以身作则。
因为这不但是家风问题,还很有可能会是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
他不断强调,凡是我毛泽东的子女,都必须时时刻刻夹着尾巴做人。
比如毛岸英参加工作前,他就会嘱咐说:“不要把我挂在嘴边用来唬人,你们的未来要靠自己去努力奋斗。”
在李敏李讷去上学时,他也对爱女不停敲警钟:“不论是谁问起你们的身份,都要告诉他们,你们是学生,不要说什么我是毛泽东的女儿。”
李敏进工作单位之前,毛泽东仍然谆谆教导:“工作了仍然不能忘记,不论跟谁说起家里,都决不能提及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说自己是解放军干部。”
甚至在李讷病了需要办理住院手续时,毛泽东都要遵守自己的家训。
即使看着李讷病恹恹的模样,他很心疼,但他知道哪怕再难受也不能搞特殊,于是他便叮嘱陪同的工作人员:“不要让李讷报真名,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于是李讷在医院用的是“沈娟”这个名字。还有了一位“新爸爸”,是一名叫“沈同”的毛泽东保卫人员。
因为保密工作做得严密,所以直到李讷出院回家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更别提给她任何优待和特殊照顾了。
当李敏和李讷进入北京师大附中后,因为报名需要填写登记表,而登记表需要家长签字,所以当时带领两人去报名的王鹤滨犯了难。这家长签名该签谁的名?能不能签毛主席的?
于是他将表送回中南海,决定问一下毛主席的意见。没想到毛泽东连瞟都不瞟一眼,便对王鹤滨说:“孩子是你带去的,那就填你的名字!”
王鹤滨无奈之下,只好在家长那一栏填下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李敏和李讷又多了一个“新爸爸”。
就这样,毛泽东孩子们的身世秘密被掩藏的很好,哪怕是到毕业、工作告一段落,都没有任何人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
他们就这样和万万千千普通家庭的孩子们一起成长,一起生活,没有丝毫的优越和不同。
课堂争论
虽然并没有“搞特殊”,但是跟随着毛泽东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差呢?
毛泽东博学,通宵古今,眼界又通透,日常生活中就会给孩子们很大的影响。
比如李讷,因为从小就跟随父亲生活,她十分爱看书,尤其爱父亲给她讲故事、读书。所以哪怕她年纪还小,在知识、学习、生活各个方面的积累都是很好的。
而且毛泽东身边能人辈出,这些干事和参谋平常闲着无事时,都会对李敏李讷指点一二,就这样,她们确实比身边其他女孩子懂得更多,想得更多,眼界和思维也更开阔。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积累,她才能刚进学校就直接跳级,成为三年级的学生。
但也正因为她懂得太多,所以才有了开头她与老师的一番争论。
那天,正是李讷的班级上音乐课,老师正在教大家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
正当大家认真学习时,李讷心里却极其疑惑,为什么是没有中国?她想起父亲说的话和父亲身边人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她克服了本性的内向,突然举起了小手。
音乐老师很疑惑,问道:“李讷,你有什么事吗?”
李讷大声说道:“老师,我觉得这个歌词有错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应该替换成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中国前应该加个新字。”
音乐老师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到质疑教材的学生,她很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李讷鼓起勇气站起来解释道:“我的爸爸说过,其实在共产党成立之前就已经有了中国,但是是在共产党的带领下,才建成了新中国。”
一听这话,学生们都觉得新奇,顿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音乐老师抬抬手让气氛静下来,这才气愤道:“你爸爸是谁?能比教材还厉害吗?教材就写的是中国,没写新中国,咱们就得这么学!你把你爸爸叫来吧,我和他讨论一下。你先坐。”
眼看着老师生气发怒,李讷不再说什么,听话地坐下了,可是她心里有些委屈,难道爸爸说的新中国有错误?可谁规定教材就一定是对的呢?
音乐老师这样笃信教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家可能不知道“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这首歌的作者,他是曹火星,是著名的作曲家,这首歌是他的得意之作。而这个歌名更是大有来头。
1943年3月,抗战走到了战略相持阶段。而国民党为了挽救自己摇摇欲坠的民心,在报纸上撰写了一篇名为《没有国民党就没有中国》这样的文章。
共产党决定反击,于是在《解放日报》上写了一篇名为“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的文章,作为回应。
文章中说明了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所付出的努力,不管是游击战还是正面战场,共产党都贡献了不懈的努力,也为中国最后的胜利贡献了很大的一份力量。
曹火星在解放日报上看到这篇文章后,大受震撼也深有共鸣。
1943年秋,曹火星收到了一则令他痛苦无比的消息,自己的父亲和堂弟都已经惨遭日寇屠戮。
万般悲痛之下,他拿起笔,洋洋洒洒凭借一腔悔恨与热血,写下了这首著名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并连夜为其谱曲。
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谱出曲成。而这首凝聚着作者心血感情的歌曲一经传出立刻传唱于人群之中,为老百姓所喜爱。
但是李讷始终觉得这首歌就是少了这么个“新”字,少了这一个字,就仿佛少了许多东西。当音乐老师继续教唱后,她沉默地低下了头,不禁怀疑起了自己。
回到家以后,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和父亲说起这件事,因此一直闷闷不乐。
毛主席在饭桌上看到孩子不太爱吃饭的模样,不禁担忧道:“大娃娃,是生病了吗?还是在学校不开心了?”
李讷听到父亲慈爱的话语,不禁委屈地将学校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毛主席听完以后思考了一下,十分歉意地抚摸了一下李讷的头,想到女儿因为自己的身份都无法坦然地说出自己的见解,不禁泪意上涌,他说:“这事我也有错,没有及时纠正。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学校,咱们一起和老师讲清楚。”
李讷得到了父亲的理解,顿时放下了心里的重担。
毛主席牵着李讷的手,早早地便来到了学校,老师和校长看到了毛主席以后都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班级里朴素、低调又有点内向的李讷竟然是毛泽东的女儿。
老师和校长都慌了,以为毛主席是来批评他们的,很是紧张,没想到毛主席非常和蔼地笑着道:“其实今日来就是讨论音乐教材,没有其他原因。”
毛主席和他们讲了下自己对新中国的理解,以及为什么支持自己的女儿,老师和校长听了都频频点头,大为认可。
毛主席见状亲切道:“没关系的,大家平等发言,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
音乐老师听见这话,更加羞愧难当,她认真反省自己:“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不管是哪位学生提出来的意见,我都应该给予充分的尊重,不该仗着自己师长的身份就欠缺思考。”
毛主席笑着回复道:“不管对还是错,教育劳动者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独立思考,不能教材写什么就教什么,如果有一定道理,那么不论是谁提出的意见都应该被重视。”
老师和校长都深以为然。
几人相谈甚欢,临走时,毛主席还特意嘱咐他们,不要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也千万不要特殊优待李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老师们听了连连点头,心里暗道钦佩。
更改教材
后来毛主席深深觉得李讷提出的问题至关重要,于是他邀请曹火星以及几个教育部的部长们来到中南海,在书房里,毛主席和他们讲了自己女儿对这首歌的看法以及自己的理解。
众人思考过后,纷纷觉得这个新字非加不可,不加等于少了些重要的东西,曹火星也表示其实这首歌以前就改过词,不介意再改一个字。
他笑着和众人说,改歌词这事其实一直有老百姓自己改的。
以前这首歌有句歌词是这样说的:“坚持抗战6年多”,后来作曲完毕众人传唱时已经是1944年,此时抗战已经整整7年多了,于是老百姓们自发将歌词改成了“坚持抗战7年多”。
1945年抗日战争终于获得最终胜利,百姓们欢喜雀跃的同时,又将歌词自发修改成了“坚持抗战8年多”。
听见这个故事,毛主席十分开怀地笑了。同时,他又和教育部专家们表达了自己对现代教育的看法,他十分严肃道:“其实,教材是否严谨,价值观是否正确,很重要。”
为什么重要?因为它对孩子们、对青少年都有着潜移默化的重要影响,教科书里的任何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标点符号,都可能会让孩子改变自己既往的一个方法、一个思路、甚至是一种价值观。
而孩子正是这国家的未来,是初升天边的一轮太阳,将来是照耀四方还是隐于黑暗,都将从小时候打下基础。
所以往轻了说是教材编写不当,往重了说甚至可能会对国家未来造成巨大的恶劣影响。
听完毛主席一番话后,教育部专家们纷纷反思了自己,并决定以后一定认真检查教科书并积极整改。
其实,并不是教育部专家们不作为,是专家们实在太少了。刚刚建立了新中国,百废待兴,国力不足,教育由于断代和连年争战被搁置已久,这样导致有能力的人过少。
1949年,全国也只能凑出来30位教育部门专家。而这些专家们却要全方位负责小学和中学九年教育所有的教材编写,工作量实在太大。
毛主席深觉自己觉察过晚,于是从全国范围内召集了多位学界泰斗共同编写。大家团结一致奋勇向前,终于将全部教材编写工作完成。
结语
俗话说,理不辨不明,教材作为学生接触知识的重要渠道,更是要经得起辩论。
现在的教材,出问题的情况比比皆是,比如插画采用唐氏综合症的孩子们的肖像画,比如教材里出现大尺度的暗含色情意味的句子,引发了无数人的担忧。
看到这样的情景,再想想毛主席因为一句歌词发起全国专家检查修改教材,我们实在应该反思:是不是我们对待教育还是不够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