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个蛇蝎山，山里有个蛇神庙。
每五年祭祀的时候，都要送一个年轻的女子进庙。
然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
村子里的人说，是蛇神接她们去天上享福了。
可我知道，她们是被剥了皮，做成了人皮鼓。
1
每年临近给蛇神祭祀的前三个月，村长都会从村子里选出十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儿。
挑选的规则也十分简单，必须要是身心干净，五官秀气，身材匀称的。
按村长的话来说，这才有资格侍奉蛇神，去天上享福。
挑选好了之后，她们就会被集中送到贞女堂去学习，只不过没人知道贞女堂在哪儿。
等三个月后，十人中只有一人被选中去蛇神庙。
很不幸，我是其中之一。
看着爸妈激动兴奋的眼泪，我心中悲凉，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上一个被选中的圣女是我的亲姐姐，自从她被选中了之后，就神神叨叨的，开始说蛇神的坏话。
“什么蛇神，都是骗子，小颖，你别相信村长的谎言。村长送我去蛇神庙，是为了做人皮鼓的，你千万别相信他……”
“姐姐！你是不是疯了，你敢说蛇神的坏话？你是蛇神选中的圣女啊，全村的女人都羡慕你呢。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这个小村子，唯一的信仰就是蛇神。
初听到姐姐这么说的时候，我还痛骂了姐姐一顿。
说她不知好歹，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姐姐哭了，被迫跟着村长，被送去了蛇神庙。
自从那天起，我再也没见过姐姐。
我一直以为，姐姐是去天上享福了。
直到后来，我在蛇蝎山上捡到了姐姐的指甲盖。
姐姐是我们村的村花，她一直引以为傲，经常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手指头上还会涂上红色的指甲油。
那个指甲油是我爸从城里带来的，其他的姑娘都找不出这种颜色来。
捡到指甲盖的时候，我哭的伤心极了，可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下一轮，被选上的人是我。
2
我妈一脸慈爱的看着我，抬起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小颖，你要是能被蛇神选上就好了，到时候你能跟姐姐团聚，姐妹俩一起在天上享福。”
“是啊，要是你们两姐妹都能被选上，那可就是我李家的骄傲了。”
我爸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被选上圣女的人家，都会过上五年备受全村尊重的日子。
村长会拿出一些补贴来，还会多划分两块地，以后有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能帮的他都会帮忙。
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无上荣光。
在我找到姐姐的指甲盖之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甚至无数次幻想着，要是能被选上的人是我就好了。
可现在，我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我拿出了姐姐的指甲盖，哽咽着哀求：
“妈，姐姐死了，姐姐死得很惨，我不能被选上圣女，选上圣女就没命了，妈，你相信我，我们连夜逃走吧……”
我妈看了一眼指甲盖，温柔慈爱的神情忽然冷漠了下来，甩开了我的手，打开门将村长等人放了进来。
他们冲上来就擒住了瘦小的我，我试图反抗着，却无能为力。
只能质疑失望的看向妈妈。
“你为什么啊？你是我亲妈，你怎么能这样？”
我妈没有回答我，我爸也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热闹。
等到村长等人把我抓走了，他们这才关上了门。
直到我被送上了贞女堂的时候，我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3
被送上来的还有其他九个姑娘，她们脸上纷纷带着入选的喜悦，还有对未来的向往。
我蜷缩在角落里，想要告诉她们真相，可到处都是村长的人，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
只要我有一丁点的动作，他们就会恶狠狠地瞪着我。
这些人，我在村子里从来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村长是从哪里找来的。
晚上的时候，村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我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坐下来就忍不住大快朵颐。
可刚吃了没几口，村长面露凶恶的说道：
“你们是猪吗？吃饭得细嚼慢咽，得吃得好看！”
姑娘们没见过村长这么凶，以前对我们都是很和蔼的。
心里虽然起了疑心，但还是乖乖的听村长的话，开始细嚼慢咽了起来。
等到吃完饭，村长就让人把我们带回去了。
十个姑娘都是住单间的，门口还有一个人把守。
单间只有一个门一个床，都在守卫把守的那面墙。
我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我打量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能逃出去的办法，只是发现窗户上有个小洞。
应该是上一个人捅破的。
我好奇的凑上去看。
正好就看见我们刚刚吃饭的桌子上，坐满了一圈的男人。
村长就站着，好像在跟他们说什么话。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他朝着我们的房间来了。
在我紧张到难以呼吸的时候，他去了我隔壁的房间。
然后，隔壁传来了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尖叫声好像刺激到了他们，他们兴奋的冲向了其他的房间。
这哪里是什么贞女堂，分明就是人间炼狱！
可这时，已经有个男人走到我房间的门口了。
我害怕的往后退，眼泪也不听话的一个劲的掉。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4
在男人要打开我房门的时候，村长阻止了他，
“这个女人不行，她是被选中的圣女。”
被选中的圣女？！
做成人皮鼓！
我害怕得止不住颤抖，跌坐在地上，死死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姐姐，我好害怕……
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
我当初要是相信你就好了，相信你了，我就会帮你逃走。
我们一定能好好的活着，而不是被人折磨一番，再丢去什么蛇神庙做成人皮鼓。
姐姐，我真的错了……
可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姐姐死了，我也要被做成人皮鼓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我颤巍巍地走出了房门，这一次守卫没有拦我。
贞女堂要是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好像昨晚上的一切，除了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只是一场梦。
女孩们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只是她们脸上再也没了昨天的兴奋。
有的只是被摧残过后的绝望和无助。
可是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5
以后的每天晚上，她们的房间都会有不同的男人出入。
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被风雨无情的拍打着，摧毁她们的精神和身体。
见我房里没有男人，还会有人用憎恨的目光看着我。
“为什么你和我们不一样？！为什么！”
我苦笑一声。
我们都是命苦的，说起来，她们还能有活路，我有吗？
她们以后还会被送回村子，然后嫁出去，可是我，我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说起来，以前历届选拔淘汰下来的女孩，好像回村之后，都很快速的嫁人了。
难道她们之中遭受了这种非人折磨，就没有一个人吭声吗？
还是说，因为信仰，没有一个人相信？
就和我一样愚蠢，害了自己的亲姐姐……
6
黑夜，我躺在床上，周围仍旧萦绕着女孩们的求救和抵抗的声音。
可最后，都会被吞没。
我用被子盖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进了枕头里。
姐姐……
当年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晚，我又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
看着我的精气神越来越差，村长的脸色漠然，
“你要是不赶紧好起来，那我就只能让男人来滋润一下你，再把你做成人皮鼓了。”
“你们要求的圣女不是纯洁的吗？所以这是你们对人皮鼓的要求吧。”
我掐准了这点，他们也不会让人来糟蹋我。
当初那个男人想要进我的房门，村长就是这么说的。
听了我的话，村长却笑了，
“是啊，可我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是个脏东西呢？即便是被拆穿了，那也就是卖便宜点。”
卖便宜点？！
所以，村长一直都是做人皮鼓出售的。
所以才有钱补贴给圣女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
一想到这些年我还用过我姐姐的卖命钱，我就更觉得罪恶无比。
“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我无能狂怒。
7
当天晚上，村长还真的安排了一个男人进来。
他一进来，就猥琐的盯着我看。
“老子我还没搞过圣女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男人抬起手，露出了手上的大金表。
猥琐的摸着嘴巴，一步步朝着我走近。
房间里没有能用来自保的东西，甚至连自杀的东西都没有。
这些都是村长特意安排的，就是为了更好地困住我们，用我们来帮他挣钱。
我惊恐万分的看着男人越走越近，我只能一步步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正当我以为要完了的时候，男人突然不受控制一般，抬起手就往嘴里送。
在他震惊恐慌的眼神中，一点一点的吃掉了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