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把蝎子放进我女儿纸尿裤里,医生说隐私肿胀,必须插尿管。
我妹扔给我一块肥皂,“不就是被蜇了下,肥皂水洗洗就好了。”
外甥开心庆祝,“妞妞这下长丁丁了,以后就是我弟弟了。”
我气急甩了小畜生一巴掌,我妈和妹夫就要暴打我。
看到这一家子坏种,我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1
女儿一声惨叫,我急忙从厨房赶出来。
她才两岁,说话不成句,“妈妈,屁屁,疼。”
我赶紧脱了女儿的纸尿裤,居然发现一只拇指大小的蝎子,吓得我都汗毛倒立。
用筷子夹进塑料袋里,抱起女儿,让我妈带着那只蝎子和我一起往医院赶。
她满脸不情愿,“就两站地,你自己坐公交过去。”
妹妹和妹夫联机打游戏。
外甥一脸幸灾乐祸看着我问:“大姨,妞妞妹妹肿了后是不是就长丁丁了?”
“长你妈的丁丁!”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夺门而出,一路堵车,换乘好几次才赶到医院。
医生接过我女儿直奔手术室。
我跌坐在地上,直直盯着手术室的门,大脑一片空白。
护士来催缴费。
昨天我妈刚让我给我妹一家三口交保险费,所以卡上只剩五百多块。
本想刷信用卡,才想起我压根没绑定。
我打给我妈,她劈头盖脸骂我:“你抽什么疯,好好的打智豪干什么?”
“我外孙的脸都肿了!”
虽然不是亲的,但我以为一起生活这么久,妞妞也算半个外孙吧。
她却闭口不提。
本来我就一肚子火,此刻再也压不住,“闭嘴!把我存在你那的钱转给我!”
“我买了银行的理财保险,取不出来了。”
我:“……”
明明我给她说过存成活期,防止有突发事件。
顾不上生气,我又打给朋友,朋友周转了两万块钱。
2
我们是重组家庭,我跟我爸,继妹跟她妈妈一起成了四口之家。
我爸在家,后妈对我关爱有加。不在,家里的活都是我干。
就这么直到我爸重病住院,我那会正忙着考研答辩,无暇分身。
后妈在医院照顾了三个月。
这也成了后来她拿捏我的口头禅。
爸爸生前立了遗嘱,死后房子车子留给我,五万存款给后妈和继妹。
我知道她们不满意,所以我嫁人搬出去后她们一直住在那栋房子。
就算妹妹招上门女婿,一大家子住着,我没说什么。
她们不交物业费水费,物业找我,我也没说什么。
后来为了给我老公治病,我无奈卖了婚后买的房子,无家可归才重回那栋房子。
你们没见妹妹一家的嘴脸,不欢迎我们娘俩。
各种冷脸,不耐烦。
三室两厅的房子,她们要在客厅给我们娘俩拉个帘子摆张折叠床。
我说实在不行,就把客房收拾出来。
妹妹跳出来,“那是我和老公的电竞房,花了大几万,不能动。”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我的房子,让他们搬出去。
后妈坐在小区里撒泼打滚让邻居误解我不孝,我爸死了就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不明缘由的邻居对我指指点点。
最后社区的人协调她才同意把电脑搬到客厅。
我也退一步不要再赶他们走。
接下来天不亮我要起来给一家子人做早饭,脏衣服也要洗干净晾好。
因为这样后妈答应给我看半天孩子,我才能抽出空工作。
我以为就这样生活下去了,谁知道外甥竟然这么对我女儿。
想起刚才的场景,我的手止不住颤抖。
3
我还在焦急地等女儿,妹妹一家抱着儿子来医院。
那小畜生见到我的时候狡黠一笑。
回头又对着我后妈哼哼唧唧喊头晕。
“姜慕,你看你给我儿子打的,他要是脑震荡我跟你没完!”
妹妹尖厉的声音快要刺穿我耳膜。
“妞妞还在手术室,她有一点点闪失,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我恶狠狠剜了妹妹一眼,她眼神闪躲,瑟缩在老公怀里。
“老公,她欺负你老婆,给我打她!”
妹夫上前就要打我,在他要碰到我的时候我下意识捏他手腕,把他摔倒在地。
“没找你们算账,还找上门挨揍。”
他被我折弯手腕动弹不得,疼得龇牙咧嘴,“姐姐姐,你快放手。”
“放手可以,让你老婆把我女儿的医药费转过来,先转十万,还有你家的小畜生给我跪在手术室门口!”
我后妈一听蹦得老高,“你你!”
“我我!”我故意学她,她被我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不过被我扇了一巴掌,你们就紧张到不行。”
“医生说妞妞可能终生都要挂尿袋,哪个严重?”
我妹从包里拿出一块肥皂,强塞到我手里。
“我在网上查过了,用肥皂水洗洗就好了!”
“智豪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好奇妹妹为什么没有小丁丁。”
我冷哼?一句小孩子,一句好奇,就可以轻描淡写地让我闭嘴,我要是再计较倒显得我这个大人跟小孩子过不去。
可我就是过不去。
凭什么我要一直忍让,我们是孤儿寡母,但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一手揪住外甥耳朵,一手攥住他的蛋蛋。
“我也好奇这玩意捏爆疼不疼?”
听到我的话,他们瞬间不淡定了。
“你他妈是个疯子,快放开我儿子。”
“你敢动我宝贝外孙,我就...”
“你就什么?去小区接着闹吗?”
被我猜中心思,后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妹夫装和事佬,“姐,钱我们这就出,你先消消气。”
他二话不说转了三万块给我。
我看了眼不吱声,他又转了两万。
看看,这就是人善被人欺,你豁出去了,他们就毛顺了。
突然手上一股暖流,外甥被我吓尿了。
我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姨会剁了你的丁丁,让妞妞多个姐姐。”
他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家子人又去哄那个祖宗。
4
我正要收款,他设置二十四小时后到账。
跟我耍心眼,我正要质问。
警察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你报的警?”我看向妹夫。
他得意地点头,立刻挺直腰板,“姜慕,我看警察来了你还嚣张不!”
我抬手虚晃一枪,他下意识后缩,“警察叔叔,你们看,这女人故意伤害。”
我抬眼看警察的瞬间,眼泪颗颗滚落。
把家里监控视频给警察看,他们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投来同情的眼神。
在警察教育那一家子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我疾步上前,“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毒刺扎得很深,好在已经取出来,但伤口面积过大。”
医生深深叹了口气,“这个部位很容易感染,术后麻药劲过了,孩子才真正不好过。”
“谁这么歹毒,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听得我浑身战栗,对那家人的恨意直线上升。
这时手机信息显示,妹夫撤回了转账。
我就知道如此,把手机拿给警察看。
警察勒令他们付医药费,妹夫不情愿地把五万扫给我。
警察走后,妹夫嘟囔,早知道他就不报警了。
他不知道我在客厅安装了摄像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刚刚问过护士,妞妞的手术费加上后期住院治疗,差不多三万多。
医保报销后就是一万多。
但是我女儿心里上的伤害无法估量。
趁着妞妞药劲还没过,我叫朋友到医院帮我照顾孩子。
我回到家叫来搬家公司,把那一家人的东西打包往小区院子扔。
把外甥往我女儿纸尿裤里放蝎子的视频截图一张,配上文字说明,打印了五百张。
贴满小区广告栏,逢人就发,尤其是闲来无事爱传家长里短的热心阿姨。
楼栋群,小区大群也没放过,全部发出去。
不是喜欢用舆论,用别人的唾沫星子来制裁我吗?
我到看看风往哪边吹?
我这么大动静一家子直到晚上才回来,梁智豪的头上戴着卡通发箍,四个人似乎去游乐场玩了。
一进小区被指指点点的人变成了他们。
几人奋力抢回大家手里的传单,但是怎么抢都抢不完似的。
后妈已经开始崩溃,“都别看,都别看。”
“姜慕那贱人呢,我要找律师告她!”
“老婆,要不要我叫几个兄弟搞她?”
我刚从医院回来就听到他们的谈话,“下次商量小点声,就怕没搞成我,把自己搞进去。”
吓得妹夫踉跄了下,嘴嗫喏了下,触碰到我眼神的一刻噤若寒蝉。
后妈还是老套路,地上一坐,哭天抢地骂我不孝。
我把录好的喇叭打开,“大家评评理,孤儿寡母受尽欺辱,恶毒后妈霸占房子,纵容外孙毒害两岁幼童,天理何在,何在?”
任她声音再大,也大不过的喇叭,只能气得蹬腿翻白眼。
我约的车这时也到了,搬家公司把我和妞妞的行李装好。
下午我已经租好新的房子。
又把我爸留给我的房子挂在网上,急售。
以前是想留个念想,现在看来留着这栋房子只会让这家吸血鬼惦记。
5
回到医院,妞妞一个劲喊妈妈,屁屁疼。
我只好给她不停地讲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因为伤口刚缝上,怕孩子排泄时感染,只能给她少吃一点,吃清淡一些。
看着小小的她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的样子,我就心痛不已。
都说小孩子不记得五岁前发生的事情,但愿她的身体没事,但愿忘记这不好的回忆。
她看我掉泪,小手轻轻帮我擦眼泪。
“妈妈,不哭,妞妞,不疼。”
我紧紧抱住她,眼泪再次决堤。
失去至亲时,我觉得世上还有什么事我跨不过去?
可现在不能替她承受的感觉让我心如刀绞。
恨不得用刀子在自己身上扎几下,至少也感同身受,陪她一起痛。
突然,她冷不丁说了句,“妈妈,哥哥,虫虫放裤裤。”
我瞬间血液直冲大脑。
放蝎子不是第一次?!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她给我比画虫子的样子。
她平时管毛毛虫,蚯蚓,蛇都叫虫虫,我赶紧上网找图片。
等到蚯蚓图片给她看时,她点点头。
“妞妞怕!”
我把她搂进怀里,我可怜的女儿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都怪我非要出去工作,想给她好的生活,结果把她推向深渊。
白天我还纳闷,怎么好好地把蝎子放妞妞纸尿裤里,原来不是第一次。
一个五岁的小孩,从哪儿来的蝎子?
心里疑惑丛生,恨意让我久久不能平息。
整晚抱着孩子,哄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闺蜜和她妈妈过来看我们。
阿姨说她退休了没事干,可以在医院帮我照顾妞妞。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看见阿姨跟孩子玩得开心,眼眶红了。
我一个人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闺蜜怼了我一拳,“熊样!客气屁!”
我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
“姜慕!妈被你气得要跳楼,你还有脸在这笑!”
姜婷刺耳的声音破坏了室内的和谐。
崔智豪躲在他妈身后,怯生生看着我,手里还攥着一个小瓶子。
妞妞一看见那个瓶子哇的一声就哭起来,躲进被子,浑身发抖。
我冲过去抢过那个瓶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小畜生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眼底划过一丝得逞。
我猜想那个瓶子之前肯定是用来装蝎子的。
我抢过来丢进垃圾桶,揪住崔智豪衣领。
警告他,“再敢吓唬妞妞,我把你塞瓶子里!”
崔智豪到底是小孩子,两三下被我吓得大声哭出来。
“住嘴,姜慕你个贱人,别吓唬他!”姜婷跳出来把他搂进怀里。
我走到姜婷面前,把肥皂水灌了她一口,“嘴太臭,洗洗!”
姜婷顾不上自己儿子,只顾着跑去卫生间,卫生间的门被我闺蜜从里面锁着她进不去。
只好撒腿往外跑。
崔智豪在她身后撕心裂肺地喊妈妈。
姜婷有遗传性癫痫,崔智豪很大可能会遗传,他刚才受到惊吓虽然没有吐白沫或者抽搐。
但眼睛下垂,突然发愣的样子很像,我心生一计。
等人都走了,妞妞探出头,我忐忑地问她妈妈可怕不?
她用力摇摇头,懂事的样子让我心碎。
6
窗外消防车已经来了,楼下凑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看来姜婷说得没错,后妈要用命来要挟我了,招数升级了。
昨晚我看见邻居在群里投诉后妈一家子砸门扰民,因为我把锁子换了,他们无家可归。
警察来过一次。
他们不依不饶喊得整栋楼人不能睡觉,警察无奈带走他们。
今天就来这出,哪里跳不成,偏偏来医院。
还不是逼我就范。
闺蜜带着妞妞已经走了。
我联系了这家医院的分院,主治大夫知道我的情况,答应帮我转院。
没一会,消防员果然来到病房。
我冷笑这么精准地知道上哪儿找我,还不是我那后妈说的。
我答应帮他们救人,但得按照我的方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