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人心中,新四军与八路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经济窘迫。
但新四军中却有一支特别的队伍,令人刮目相看——新四军第七师。
第七师活跃在皖中、皖南、皖江一带,斗争之艰苦,战绩之辉煌,难以尽述。
更令人叹服的是,这支部队不仅能自给自足,还以其独特的经济能力,在敌后环境中逆境求生。
他们生产粮食、经营手工业,硬是撑起了自己的后勤体系。
不仅如此,他们还源源不断地为中央与地方提供经济支援,兼顾前线与后方。
新四军第七师有多富?养20个甲级师,一年上缴20万两黄金
新四军第七师
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战火肆虐中华大地。
危难之际,中国共产党毅然高举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与国民党暂时合作,成立新四军,将南方八省的游击健儿整编为正规部队。
可是,这支年轻的军队自诞生起便面临着人枪比例失衡的难题,武器装备的匮乏成为其战斗力提升的顽疾。
国民党对新四军采取种种限制措施,甚至区别对待,进一步加剧了其装备不足的困境。
皖南事变后,国民党公然取消新四军番号,污蔑其为“叛军”,甚至调集军队围剿,致使新四军陷入日军和国民党的双重打压中,生存环境异常艰险。
困境之中,新四军发扬了共产党军队一贯的优良传统——靠缴获敌人武器壮大自己。
这种以战养战的策略,使得新四军在夹缝中求生,越战越强。
在这片战火连天的土地上,新四军第七师崭露头角。
皖南事变后,该部作为重组后的主力之一,由张鼎丞(未到职)任师长,曾希圣任政委,李志高任参谋长,总兵力不过三千余人。
其根据地虽起步晚,起初力量薄弱,却因坚持隐蔽发展方针迅速壮大,在党的建设、地方政权建设及军事发展等方面,皆有显著成效。
令人惊叹的是,第七师不仅在敌后顽强作战,还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韧性实现了经济自足。
他们不仅保障了自身所需,还源源不断为中央和地方政府提供经济援助。
这支部队的行动力与创造力,早已超出常规军队的定义,成为敌后抗战的重要支柱。
自1941年底起,新四军第七师开始组建一支约40人的特殊运输队。
这支队伍肩负重任,将大量钱物从敌后根据地辗转送往苏北盐城军部。
为了安全高效完成任务,他们设计了一种特别的背夹,既能供人使用,也能套在马匹身上。
这种背夹巧妙分布了多个大小不一的口袋,专门用于装载现金、金条、银圆等贵重物资,还能携带染料、药品等军需物品,随时根据需要灵活调整。
每次出发,运输队员身背上万元现钞,外加数匹布匹,看上去就像是“腰缠万贯”的巨富。
然而,这些肩挑国家存亡的战士,却从不将公款私用。
途中,他们常常忍受饥饿,仅靠自带的炒米团果腹。
这种被无为人称为“欢头”的粗粮,一泡水便能鼓成一大碗,但实际并不经饿。
行至荒野,风吹日晒,疲惫不堪之际,他们也未曾动用一分公款为自己改善口粮。
这支运输队并非仅仅奔走于长途跋涉中,更在行动中展现了无私奉献与铁一般的纪律。
他们的坚守与牺牲,感动了无数同袍,也赢得了新四军军部的高度肯定,甚至两度收到嘉奖电报。
富七师,甲全军
1942年至1943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
敌后根据地在日伪的经济封锁和军事压迫下,形势愈发艰难。
地盘缩小,部队减员,物资供给告急,成为各根据地普遍面临的困境。
危机之中也蕴藏着生机。
华中根据地在新民主主义路线指导下,转向独立自主,创新战时经济。
其中,皖中地区的成效尤为突出。
新四军第七师皖中抗日根据地的建立,是在1941年5月1日的白色恐怖中。
当时的皖中,仅有不足2000人的部队,区区4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以及不到百万的百姓。
然而,仅仅四年间,这片土地上发生了令人惊叹的变化。
1945年国共和谈时,第七师北撤,已发展为拥有近20万兵力(主力3万,地方部队15.6万),覆盖2.25万平方公里土地,拥有300余万民众和14个县级政权的大根据地。
这段惊人发展背后,既有智慧,也有血汗。
初期,第七师不得不依靠“资敌”,即没收汉奸财产与征税,勉强维持部队生计。
随着根据地经济体系逐步完善,第七师从困顿中崛起,成为中共武装力量中津贴最为充裕的部队。
官兵每月津贴高达10元,伙食标准远超其他部队——主食用上了白米饭,甚至每人还能发零用钱、牙膏、香烟三条。
其军装由进口龙头细布特制,装备几乎清一色为日式,故而被称为“富七师,甲全军”。
如此成就,离不开政委兼皖中区委书记曾希圣和财经工作的中坚蔡辉的贡献。
他们一手抓战斗,一手抓经济,将一个兵少地贫的地区打造成了党内外公认的“模范根据地”。
1943年3月,皖中行署设立财经处与货管总局,副处长兼总局局长蔡辉肩负重任。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连串严峻的考验。
战事频仍,经济崩塌,财政来源锐减;部队扩编,供给捉襟见肘,军需短缺严重。
战士们每月本应配发的10包香烟,早已成了奢望;每日区区5分钱的菜金,更是时常无着。
雪上加霜的是,作为根据地后盾的皖中地区,还需承担向军部输送大批款项与物资的任务。
此时,缺盐、缺布匹、缺工业品,农产品滞销,商业萧条的局面,几乎将根据地经济推至崩溃边缘。
蔡辉当机立断,提出一系列紧急对策,经皖中区委和行署批准后迅速实施,开始了一场关乎存亡的经济保卫战。
第一招:封锁粮源,垄断贸易
沿江、沿湖、沿路三线调集重兵,切断敌伪粮源。
粮食贸易实行垄断经营,确保根据地自给自足,同时削弱敌伪经济实力。
第二招:盐业公营,统一供销
盐业作为重要战略资源,统一归公营管理,严控流通渠道,从根本上打击敌伪依赖皖中盐产获取经济支持的企图。
第三招:发行债券,回笼法币
以皖中金库名义发行大额本票,折算实物,凭票领取,以此回笼法币100余万元,缓解财政压力。
第四招:活跃民间贸易
民间物资流通不分敌伪顽区还是根据地,一视同仁。
通过实行一站过境税制,取代敌占区繁琐的多头税制,吸引商旅。
地方武装和民兵组建护商队,保障商旅人身财产安全。
第五招:推动公私合作
大力发展公营经济,同时支持公私合营合作社,重点开拓军需与民用生产领域。
在民营商贸和手工业发展中,公营经济发挥了主导作用,确保根据地经济体系稳定运行。
第六招:建立自由贸易区
汤家沟自由贸易区成为皖中的经济枢纽。
依托长江航运,以“以出养进”为方针,与敌伪展开规模庞大的三边贸易。
皖中以粮换工,出口粮食换取工业品和军需物资。
皖中粮价为上海的三至四倍,而工业品价格却是上海的三至四倍,充分利用价格差实现利益最大化。
第七招:强化财经队伍
从县区抽调德才兼备的领导干部,充实财经系统,完善税收与物资管理体系。
水陆交通要道增设卡点,税收力度全面加强。
这一系列政策,使得皖中根据地迅速扭转困境,不仅稳定了军需供应,还带动了民间经济活力。
在敌伪经济封锁与军事压迫的夹缝中,第七师创造了“富七师”的奇迹,成为根据地经济独立自主的典范,也为整个抗战提供了有力支撑。
皖中货管总局自成立以来,始终致力于开拓敌后贸易。
无为沿江三大商埠——三宫殿、二坝、汤家沟,逐步被打造为商品集散地和特别贸易港口。
随着皖中实施粮食贸易垄断经营,芜湖米市粮价飙升,连带南京、上海等地粮价一路攀高。
我方则利用手中充足的粮油储备,迅速打开局面。
短短数月,大江南北的商贾与各类商行蜂拥而至,工业品和战略物资如潮涌入。
三宫殿至汤家沟一带,昔日荒僻的小村镇,转瞬成为一片繁华的商业盛景。
数公里长的集市熙熙攘攘,商铺林立,二三百家商号鳞次栉比,其中粮行便有十余家。
手工业作坊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织布、榨油、制陶等行业蓬勃发展。
常住人口从最初的二三百人激增至三千余人,一片商贸中心的繁荣景象。
1943年4月,货管总局经蔡辉提议更名为皖江贸易管理总局,以适应贸易扩展的需求。
在汤家沟,总局创立集成号商行,由蔡辉亲自担任总经理,全面负责对敌区的战略物资易货贸易。
出口商品涵盖粮、油、棉、麻、烟草、土特产等多种物资,进口物资则涉及盐、布匹、煤油、机械设备、军需用品及特种工业品,为根据地提供全方位保障。
为进一步完善商贸体系,总局陆续设立多家公营服务企业,为来往商旅提供食宿与结算服务,形成完善的物流与资金流网络。
在蔡辉的主导下,以盐和粮食为突破口,通过特种贸易引入大量军需与工业物资,最终成功击破敌伪的经济封锁。
到1943年底,皖中已成为敌后经济奇迹的象征。
可养活20个甲级师
1942年前后,华中抗日根据地的经济体系进入全新阶段,各地陆续发行自主货币,统称为“抗币”。
多数根据地采取“抵制日伪币、抗币与法币并轨流通”的双本位制,而皖中地区则独树一帜,实行以大江币为唯一合法流通货币的本位币制度,形成高度统一的货币体系。
1942年2月,皖中区成立大江银行。
这家银行的成立,为根据地经济注入了强劲动力。
至1945年10月第七师北撤,大江银行共发行小额货币9500万元,短期公债券(即本票)达15亿元。
对日伪发行的中储币,采取严禁流通、限期兑换的强硬措施,全面封杀敌伪货币影响。
同时,随着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占领上海租界,法币发行渠道断绝,贬值加剧。
为应对法币可能带来的经济危机,大江银行采取限期回收法币、逐步取缔法币流通的策略,最终在1943年完成了以大江币为唯一合法货币的历史性转变。
不仅如此,皖中还多次向军部上缴大量军需物资和通信器材,甚至在资金上援助第二师和第五师。
按照军部与华中局的规定,各师的财政收入须三分之一归地方,三分之一供部队使用,三分之一上缴军部。
由此推算,至1944年,皖中的年财政收入已达1.5亿元以上。
这段辉煌岁月,不仅是战火中创造奇迹的证明,更是共产党人智慧与担当的生动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