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立斯（沃德研究院研究员）
日前，法国《快报》以“卡玛拉•哈里斯的妹妹玛雅是她竞选活动的‘灰衣主教’”为题发表了科伦廷•彭纳盖尔的文章，称玛雅几十年来一直是卡玛拉·哈里斯的主要助手和政治顾问。如今她正在领导这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竞选活动。玛雅是了解卡玛拉的关键。现将该文编译如下，供参考。文中观点并不代表译者观点。
民主党候选人卡玛拉·哈里斯唯一的妹妹玛雅20年来一直在管理着她所有的竞选活动。玛雅极具影响力、左倾、苛刻甚至专制独裁，了解她对于更好地了解卡玛拉·哈里斯非常重要。
今晚，“灰衣主教”终于登台亮相。糖果粉色的套装，上扬的下巴，犀利的言辞。当她忆及2009年去世的母亲希亚马拉“如此美国”的故事时，声音中略带激动，这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激动。希亚马拉是一位印度移民、生物学博士和乳腺癌专家。57岁的玛雅•哈里斯当晚在芝加哥有逾5万名观众出席的民主党大会上首先出面 “热场”，然后由姐姐卡玛拉作为总统候选人发表了竞选演讲。形影不离的玛雅和卡玛拉姐妹双人组合终于正式向白宫发起了总攻。自近30年前她们从政开始，玛雅一直位居幕后，而姐姐则占据着舞台中央。
每次演讲结束后，玛雅总是第一个拥抱副总统，并立即当场提出建设性的批评意见，从不姑息迁就。只有她能教训卡玛拉·哈里斯，只有她能顶住卡玛拉的暴脾气。“在母亲去世后，玛雅成了卡玛拉的首席顾问，可靠知己，另一个自我”，来自华盛顿的法国律师、《卡玛拉·哈里斯：征服者》一书的作者奥利维尔·皮顿如是说。“在民主党候选人（卡玛拉）周围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部落，玛雅在其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无论在个人生活中还是在政治上，每一场战斗她们都一起共进退。
“如果卡玛拉必须做出选择，她永远会选择玛雅”
在父母离异后，这两个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街头的十几岁少女跟随母亲来到了寒冷的蒙特利尔，一起进入一所法语学校学习，当时她们是该校“唯二“只说英语的学生。当玛雅17岁成为母亲时，卡玛拉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支持她在斯坦福大学攻读法律学位同时，抚养女儿米娜。在一次接受Politico杂志采访时，副总统（卡玛拉）曾罕见地谈到她早早从大学回家，教侄女上厕所的经历……尽管她妹妹的少女怀孕经历并没有出现在2019年出版的回忆录中。
从2003年竞选旧金山地方检察官到参加2020年民主党初选，妹妹几乎理所当然地主持了姐姐所有的政治竞争活动。前《洛杉矶时报》记者丹·莫林在他的传记作品《卡玛拉·哈里斯》中写道，“哈里斯的助手们知道，最好不要夹在两姐妹之间”，“如果让卡玛拉·哈里斯必须做出选择，她总是会选择玛雅。”“卡玛拉·哈里斯经常讲述她童年的故事，但从不说‘我’；而总是说‘我们’，因为她讲述的是自己和妹妹的故事”，加州拉韦尔纳大学教授玛尔西娅·戈德文说，她认识她们已经有20年了，“她们从小就是一个合作友好的团队”。玛雅是了解卡玛拉·哈里斯的关键。
加州政坛的又一个神童
玛雅·哈里斯毕业于斯坦福大学，是美国最年轻的法学院院长（29岁），民权运动活动家，也是希拉里·克林顿2016年总统竞选时的特别顾问，长期以来被认为是加州政坛的又一位神童。除了开朗的笑声和沉稳老练的性格，这对年纪仅相差两岁的姐妹还有很多共同之处。丹·莫林介绍说，“她们有相似的幽默感，都很聪明、勤奋。他们的神经都很强大，有时甚至会相互竞争，就像姐妹之间经常发生的一样”。几年前，在一次罕见的共同接受采访时，玛雅和卡玛拉互相调侃，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玛雅拒绝称呼姐姐为“哈里斯将军”（“将军”是美国人对司法部长的昵称），她说，“当她成为美国总统时，我会称她为总统女士。但在那之前，就叫她卡玛拉”。“不，不，你要叫我姐姐……将军姐姐”，卡玛拉边回答边咯咯笑了起来。
哈里斯家族的秘诀是一致对外和雄心勃勃
美国政治有时往往更像一部家族史。在乔•拜登漫长的从政职业生涯中，他让妹妹瓦莱丽负责个人的竞选活动。唐纳德•特朗普将自己的子女安排在白宫和共和党机构中任职。小布什从父亲那里继承了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希拉里·克林顿则追随丈夫的脚步，最终只差一点就能达到梦寐以求的目标……虽然卡玛拉·哈里斯不属于某个政治家族，但她也是在整个家族支持下前进的，玛雅就是她忠实的支柱。乔治•梅森大学专门研究政治网络问题的政治学家詹妮弗·妮可·维克多指出：“在美国，如果没有强大的社会，尤其是家族的背后支持，就不可能像卡玛拉·哈里斯那样在事业上步步高升。美国近几任总统和总统候选人的家族成员都在商界、大公司或政界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家族成功已成为政治家成功的不可或缺必要条件。”
卡玛拉·哈里斯一直在培养家族关系。几乎每个周末她都会和好友们举行大型宴会，每次都会讨论政治问题。玛西娅·戈德文解释说：“这是她10年前嫁给道格·埃姆霍夫后开始的传统，目的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丈夫的孩子们。”这位圈内人士指出了一个看似轶事的细节，但对于了解这个家族的动态却至关重要：卡玛拉和她的外甥女米娜（玛雅的独生女）生日相同，都是10月20日。玛西娅·戈德文说：“他们一直是一个关系非常紧密的家族，但有了这样一个共同的日子，他们会更加努力地去争取聚会，一起庆祝生日。”
哈里斯家族的核心圈子是总统选举的关键
现在，卡玛拉周日的聚餐都围绕着一个目标——白宫进行。总统大选即将在11月5日举行。事实上，正是在7月21日的周日家族聚餐时，卡玛拉·哈里斯得到了乔·拜登受到民主党内胁迫而退出了总统竞选的消息。那天玛雅就在现场，她立刻翻开笔记本，上面写满了民主党左翼代表的名字。通过在民权领域不断地开疆拓土，她早已在进步积极人士和少数族裔代表中建立了一个稳定可靠的熟人网络。两位女性开始联手运作，争取民主党内左翼和中间派力量联合支持由卡玛拉代替拜登出任代表本党参加总统选举的唯一候选人。经过3天努力和数百次电话沟通，从乔·拜登和伯尼·桑德斯到巴拉克·奥巴马和比尔·克林顿，所有的民主党内领导人都表示准备支持现任副总统。哈里斯姐妹赢得了她们在竞选中的首场胜利。
在选择搭档的副总统候选人之前，玛雅所有周末都待在姐姐家里（官方消息称，是在吃烤猪肉）。这一决定必须迅速做出，而且必须既简单又巧妙，足以改变7个关键“摇摆”州的局势。
哈里斯竞选团队为自己设定的最后期限是8月6日，以便能留出时间为两周后的民主党代表大会做准备。
玛雅的丈夫托尼·韦斯特当时也在众所周知的厨房里忙碌着。作为奥巴马总统任期内的司法部3号人物、现任“优步”公司的法律总监，他利用自己在硅谷的广泛人脉关系网，为竞选活动筹集了数百万美元的资金。他甚至为了竞选而选择了休假，休假时长正好能确保他的妻姐入主白宫。根据美国媒体的报道，他在选择蒂姆·沃尔兹作为卡玛拉竞争搭档的过程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作为明尼苏达州魅力十足的州长，蒂姆·沃尔兹应能给卡玛拉·哈里斯夺回“铁锈地带”。
当前，哈里斯家族正在竭尽全力避免重蹈2019年首次竞选总统时的覆辙。当时，卡玛拉已经担任加州参议员两年，且多年来一直被视为民主党内冉冉生起的新星。这位年轻、肤色黝黑、拥有丰富检察官工作经验的加州女性，尤其是在参议院就特朗普提名布雷特•卡瓦诺出任最高法院法官举行的听证会上大放异彩。卡瓦诺反对堕胎，同时又被指控性骚扰。卡玛拉凭借其在听证会上丝丝入扣的提问和丰富的面部表情，在全国范围内声名鹊起，并掀起了强大的“Me Too”运动浪潮。正是在玛雅·哈里斯俯瞰中央公园的纽约公寓里，卡玛拉在丈夫道格·埃姆霍夫和妹夫托尼·韦斯特的共同参与下，经过讨论做出了参加民主党初选的决定。
凭借获得的人气，她很快就与党内资深元老乔·拜登和伯尼·桑德斯一起跻身党内初选三甲。但她的竞选活动甚至在艾奥瓦州首轮投票前就已告崩溃。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政治学家詹姆斯·亚当斯回忆说：“玛雅·哈里斯在东海岸的巴尔的摩总部负责竞选活动，而另一个团队则在西海岸的洛杉矶管理着竞争活动。她被视为一个制造分裂的政治人物，这也是导致这场分裂的竞选活动失败的原因之一”。竞选团队挥霍资金，乘坐飞机头等舱出行，内部争吵不断(等负面消息后来也被披露了出来)。
竞选总部的员工批评玛雅•哈里斯过于苛刻，但同时也很脆弱，并指责她解雇员工不公平。奥利维尔·皮顿说，“玛雅从来不是主持人，无论发生什么，她总是支持她的姐姐”。在私下里的批评也许可以接受，但她对卡玛拉坚定不移的全力支持却不容商量。她的这一声誉也伴随着副总统来到了华盛顿。在她上任的前13个月里，团队中已有13名成员辞职。
今天可能失控的“非常左倾”的竞选运动
在2019年，卡玛拉•哈里斯的竞选活动陷入了无法收拾的混乱局面。数月以来，她的团队正不断调整策略，试图确定其形象。在“黑命同贵（Black Lives Matter）”运动兴起的时代背景下，一些人试图将卡玛拉塑造成一个“不妥协的检察官”，因为她将持有大麻的美国国民送进了监狱，也并不反对死刑。但作为民权活动家的玛雅·哈里斯却推行了非常左翼的政策，试图纠正、改变这一形象。詹姆斯·亚当斯回忆说：“竞选期间，卡玛拉·哈里斯倡导为全民提供社会保障和停止对警察的资助。现在，唐纳德·特朗普正试图将哈里斯描绘成极左、亲马克思主义的候选人。她的上述言论可能会成为不必要累赘，这对她而言构成了真正的挑战。”虽然玛雅仍然是姐姐的首席顾问和可靠知己，但她并没有正式负责竞选活动。这一角色被委任给了朱莉·查韦斯·罗德里格斯，她是卡玛拉在加州生活时的另一位忠实支持者。
然而，这些措施并没有阻止玛雅在华盛顿被戏称为“罗伯特·肯尼迪·卡玛拉·哈里斯”。1961年约翰·肯尼迪就任总统后，任命了计划有朝一日也要担任国家最高领导职务（总统）的弟弟“鲍比”担任司法部长。但“鲍比”也遭遇了与哥哥同样悲惨的命运：1968年，他也遭遇暗杀身亡。
卡玛拉·哈里斯是否有可能步肯尼迪的后尘，任命妹妹玛雅甚至妹夫托尼·韦斯特出任司法部长一职？詹妮弗·妮可·维克多表示，“哈里斯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唐纳德·特朗普，他因在任总统期间任人唯亲而饱受批评。因此，如果她获胜，将不太可能任命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担任要职。她肯定希望与特朗普的总统任期拉开距离。所以，玛雅·哈里斯应该集中精力专注于姐姐的政治竞选，而不是管理政府，这似乎更正确”。竞选获胜后重返幕后，这应是玛雅·哈里斯“将军”梦的极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