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浒战役打得稀里哗啦,明军被后金军队揍得满地找牙。这仗打得真是惨不忍睹,明朝的家底都快赔光了。
万历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折,愁得头都大了。辽东那边天天告急,说是后金军队打得厉害,可朝廷的钱袋子都快见底了,哪来的银子打仗啊。万历琢磨着,要不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凑凑?可这点钱也就够买几匹马的。他叹了口气,觉得当皇帝真不是人干的事。
朝廷里的大臣们也是一筹莫展。有人说多派点兵去,可问题是兵在哪呢?明朝号称有两百多万大军,可真要打仗的时候,能凑出几万人就不错了。这些当兵的一听说要去辽东打仗,吓得腿都软了,有的干脆逃跑了。万历听了这些汇报,气得直跺脚,心想这些兵是吃干饭的吗?
万历想起年轻的时候,明军还能在朝鲜把日本人打得屁滚尿流。可现在呢?连努尔哈赤这么个小角色都对付不了。他琢磨着是不是该换几个将领,可转念一想,这些将领也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得罪了他们,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朝廷里的文官武将整天吵吵闹闹,谁也不服谁。万历听得脑袋嗡嗡响,有时候真想撒手不干了。可他又不能真的不管,毕竟这么大个国家,总得有人拿主意。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当这个甩不掉的皇帝,希望老天爷能开开眼,给大明来个转机。
明朝的军队看起来挺唬人,说是有两百多万大军,可实际上能打仗的没几个。这都怪那个世袭军户制度,把当兵变成了一种苦差事。有个老兵叫苦连天,说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当兵的,可这日子越过越难。军饷三年没发了,守城的兵只能种地糊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军营里新兵老卒混在一起,看起来人挺多,可真要打起仗来,这帮乌合之众能顶什么用?有个年轻军官偷偷告诉老兵,说努尔哈赤的八旗兵个个都是精锐,从小就开始训练,骑射本领了得。再看看咱们这边,新兵连刀都拿不稳,这仗还怎么打?
军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家里有钱的都想方设法给孩子赎了军籍。剩下的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就是没本事逃走的可怜人。有人说,当年朱元璋搞这个军户制度是为了省钱。可两百年过去了,省下的钱都进了谁的腰包?反正不是这些当兵的。
军官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有的靠着祖上的功劳,把军饷克扣得只剩一半;有的干脆把军户田产占为己有,逼得底层军户去做短工养家。去年营里有个小兄弟实在受不了了,趁着夜色逃走了。第二天官府来人把他一家老小都抓走,说是要严惩。可没过多久,那家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据说是花钱买通了文书,改了户籍。
这事在军中传开后,更多人动了歪心思。有钱的开始找关系,没钱的就往深山老林里钻。等到真要打仗了,点名册上密密麻麻的人名,愣是找不出几个能上阵的。最可气的是那些文官。他们一边嫌弃军户没用,一边又死死攥着兵权不放。但凡军中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挨骂的准是武将。久而久之,有能耐的将领都不愿意带兵了,宁可去做个闲差。
萨尔浒的雪地上,杨镐正在铺开一张军事地图。作为这次大军的统帅,他得向几位总兵交代作战计划。杨镐指着地图上的四条红线,说是要分兵四路进攻赫图阿拉城。听着这个计划,几位总兵面面相觑。分兵四路?这不是兵家大忌吗?可谁也没敢直接提出异议。毕竟,杨镐手里握着尚方宝剑,能先斩后奏。
杜松心里直打鼓。作为四路之首,他深知这计划有多冒险。努尔哈赤的八旗铁骑以神出鬼没著称,四路大军若不能同时到达,极易被各个击破。可他偏偏是个争功心切的主,竟也没吭声。杨镐继续布置,说是约定好各路人马在二道关会师,然后一举围歼后金军。他说这话时底气十足,仿佛胜券在握。
可谁都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所有部署。杜松带着大军在风雪中跋涉,不顾副将劝阻,执意要抢先一步。在他看来,只要率先拿下二道关,这份功劳就跑不了。浑河岸边,杜松远远望见对岸的萨尔浒地区。雾气弥漫中,似乎有人影晃动。他眯着眼使劲瞧,突然脸色大变。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努尔哈赤的八旗精锐早就埋伏在这里,就等着明军自投罗网。厮杀声划破天际,杜松的部队被死死咬住,进退不得。他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这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消息传到三岔儿堡,马林一下子慌了神。他本该立即撤回开原,但又怕被人说成贪生怕死。结果,他带着大军在原地转悠,成了努尔哈赤的活靶子。
远在宽奠的刘綎,此时还蒙在鼓里。他率军深入敌境300里,好不容易打了个小胜仗,正想着邀功请赏。哪知道,等待他的是八旗铁骑的重点围剿。五天,仅仅五天。大明精心筹划的四路大军,就这样被各个击破。三位总兵阵亡,四万五千将士魂断他乡。杨镐终究难逃罪责,他在诏狱里回想着这场战役,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可惜,这份醒悟来得太晚了。
皇城大殿里,朝鲜国王光海君正在召开紧急会议。明朝的征兵诏书摆在案头,要求朝鲜派出数万大援辽东战事。大殿内鸦雀无声,光海君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两班大臣,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纠结。他们都清楚,这是一道送命题。有大臣小心翼翼地说,朝鲜刚经历壬辰倭乱,元气未复。确实,当年抗击丰臣秀吉入侵时,朝鲜军队损失惨重,从十四万多人锐减到现在的七万多人。
光海君揉了揉太阳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朝鲜的困境。北边是虎视眈眈的后金,南边有虎口舔血的日本,西边是摇摇欲坠的大明。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东亚,朝鲜就像个在狂风中摇曳的芦苇。有大臣慷慨陈词,说大明是朝鲜的宗主国,当年援朝抗倭,朝鲜不能忘恩负义。可光海君心里明白,这些大臣的话背后,藏着多少无奈。
光海君突然问道,你们可知道努尔哈赤有多强?殿内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听说过,八旗铁骑的威名早已传遍辽东。要是他们打败了明军,转头来打朝鲜,谁来救援?光海君的案头放着一份情报:后金的骑兵只需十天,就能打到汉城城下。到那时,就算朝鲜举国之力,恐怕也挡不住。
最终,光海君决定派出一万三千人的援军,外加七百匹战马。这个数字,既表明了朝不至于伤筋动骨。送走大臣后,光海君对着贴身内侍说,这是一场豪赌。如果明军胜了,朝鲜还是东亚的模范生军败了,至少他们的经表达到位,后金想必也会念及这份
光海君想起他的父王宣祖。当年在明日战争中,宣祖也是这样在两个大国之间左右周旋。如今轮到自己,依然要玩这种提心吊胆的游戏。他望着殿外的月光,喃喃自语小国的命运就是如此吗然,萨尔浒之战的结果,印证了光海君的预判。朝鲜派去的援军损失惨重,但这个投名后来朝鲜的周旋赢得了空间。
萨尔浒战败后,紫禁城里一片愁云惨雾。大臣们绞尽脑汁想找个人来挽救局势,最后,目光都落在了熊廷弼身上。这个曾经在辽东巡按多年的老臣,正在家里颐养天年。当锦衣卫送来密旨时,他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木。熊廷弼放下剪刀,苦笑一声。他太了解辽东了,那里现在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可他还是去了,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大明最后的机会。
到任第一天,熊廷弼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开原已经失守,士兵们四处逃散。更要命的是,军中流传着一个说宁可投降后金,也不给明朝熊廷弼在给皇帝的奏折中写道,辽东就像一个病人,需要的不是猛药,而是调养。他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先稳住开原,以此为基地,逐步收复失地。这是个务实的计划,但在朝廷看来,太慢了。他们要的是立竿见影的效果,要的是马上就能向皇帝复命的战绩。
于是,党争开始了。有人说熊廷弼优柔寡断,有人说他畏敌如虎。那些从未到过战场的文官,在朝堂上指手画脚,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事专家。熊廷弼看着铺天盖地的弹劾奏章,无奈地摇头。他知道,自己成了朝廷各派势力角力的牺牲品。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他先是安抚军心,严惩逃兵,祭奠阵亡将士。接着,他果断撤换了在八旗进攻时袖手旁观的李如桢。这些举措,让辽东军民看到了希望。
可朝廷等不及了。他们要求熊廷弼立即发动反击,收复失地。面对压力,熊廷弼只能婉言现在贸然出击,无异于自取灭亡。话捅了马蜂窝。朝中的强硬派群起而攻之,说他胆小怕事,暗中勾结后金。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大臣,纷纷落井下石。熊廷弼在家书中辩解说,他只是不想让将士们白白送死。可这种解释,在党争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