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拖着行李箱，站在402室门口。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像是铁锈，又像是腐烂的水果。她低头看了看手机，房东发来的消息显示：402室，月租500，押一付三。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回头望去，301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新来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夏浑身一颤。她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楼梯口。他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清瘦，眼睛却异常明亮。

"是...是的。"林夏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防盗门上。

男人向前走了两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是住在301的程默。"他的目光落在林夏手中的钥匙上，"你住402？"

林夏点点头，不知为何，她感觉程默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那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倒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402室..."程默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上一个租客刚搬走不久。"

林夏正要开口询问，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快步走下楼梯，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

"让一让。"警察从两人中间穿过，林夏瞥见证物袋里装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水果刀。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喉咙发紧。这时，她才注意到402室的门缝里渗出些许暗红色的痕迹，那股若有若无的腥味似乎更浓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程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追随着警察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楼梯拐角。然后他转向林夏，轻声说："上个租客死了。"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想起房东在电话里急切的声音，想起对方主动降价的态度，想起那明显低于市场价的租金...

"谋杀。"程默补充道，"就在三天前。死者是个独居的年轻女人，叫苏晚。"

林夏的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弯腰去捡，却看见门缝下有一张泛黄的纸片。她颤抖着手指将纸片抽出来，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下一个就是你。"

"啊！"林夏惊叫一声，纸片从指间滑落。程默眼疾手快地接住纸片，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看来有人不希望你住进来。"他说。

林夏感觉双腿发软，她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这时，楼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拖动重物。她抬头望去，看见502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透过门缝盯着她。

老太太的眼睛浑浊而空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她缓缓抬起手，指向林夏，用沙哑的声音说："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别理她。"程默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502室的老太太精神不太正常，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林夏想要挣脱，却发现程默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手掌冰凉，像是一块寒铁。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

程默却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如果你想活命，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这栋楼里...没有一个正常人。"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刚才那个警察苍白的脸色，想起证物袋里带血的刀，想起门缝下的警告信...

林夏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凶手很可能就住在这栋楼里，而且...他可能正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