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悦在一起五年了。从大学校园到步入社会，我们一路走来，感情一直很稳定。上个月，我拿着攒了半年工资买的钻戒，在她最喜欢的餐厅单膝跪地求婚时，她哭得像个孩子，点头如捣蒜。

"我们终于要有一个家了。"那天晚上，她靠在我怀里，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戒指，眼睛里闪烁着让我心醉的光芒。

然而，这份幸福仅仅维持了两周。

"我妈说了，彩礼38万，一分不能少。"林悦坐在我对面，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咖啡厅柔和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却映不出我熟悉的温柔。

我手里的咖啡勺"当啷"一声掉在杯子里。"多少？"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38万。还有，房子必须全款，不能有贷款，要写我的名字。车子至少三十万以上的。"她掰着手指一条条数着，眼睛始终没看我，"这是我妈的意思，也是我们老家的规矩。"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和林悦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我父母是县城中学教师，攒了一辈子钱也就够付个首付。38万？这相当于我三年不吃不喝的全部工资。

"悦悦，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艰难地开口，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五年了，我跟着你吃了多少苦？"她突然抬头，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我闺蜜结婚，男方给了50万彩礼，婚房180平。我只要38万，已经很体谅你了。"

我如坠冰窟。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省吃俭用、总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的林悦吗？

周末，我提着礼物上门拜访她父母。她母亲坐在沙发上，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敲击着扶手："小李啊，不是阿姨为难你。我们林家就这一个女儿，养这么大不容易。彩礼是面子，也是保障。"

"阿姨，我可以写保证书，以后工资卡都给悦悦管..."

"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她母亲打断我，"没彩礼没房子，我女儿嫁过去喝西北风吗？"

林悦坐在一旁低头玩手机，一言不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接下来的日子像场噩梦。我父母东拼西凑只能拿出18万，我把自己存的10万加上，勉强凑到28万。当我红着眼睛把银行卡递给林悦时，她冷笑一声："差10万，你让我怎么跟家里交代？"

"悦悦，我们五年的感情..."

"感情能当饭吃吗？"她打断我，"我妈说了，少一分这婚就不订了。"

那天晚上，我在我们常去的公园长椅上坐了一夜。清晨环卫工人扫地的声音惊醒了我，手机上有一条林悦的短信："三天内凑不齐，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我最终没能凑齐那10万。分手那天，林悦把戒指还给我，头也不回地上了她母亲叫来的车。后视镜里，我看见她母亲得意的笑容。

三个月后，听说林悦订婚了，对方是个做建材的老板，给了50万彩礼。又过了半年，我在医院偶遇她闺蜜，才知道那个老板婚后不久就出轨，还动手打过林悦。

"她现在整天以泪洗面，说后悔当初..."闺蜜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转身离开。走出医院时，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我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再也送不出去的戒指，突然觉得，也许我们谁都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