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留宿落魄书生,还要以身相许,她说咱俩该是夫妻
那年深秋,天寒地冻,雪花漫天飞舞,银装素裹了整个江南水乡。
在这江南的一隅,有个名叫柳河村的小村庄,村里有个落魄书生,名叫李慕白。
李慕白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抚养长大,叔父是个读书人,教了他不少学问。
可惜叔父去世后,家境一落千丈,李慕白只好一边帮人抄书,一边准备科举考试。
那日,李慕白正抄得头昏脑涨,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他放下笔,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美妇,那美妇容颜如花,肌肤赛雪,一双大眼睛仿佛能说话,透着几分哀怨与凄楚。
“请问,这里是李慕白李公子的家吗?”美妇轻声问道,声音如同黄鹂出谷,悦耳动听。
李慕白愣了愣,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正是在下,不知夫人有何贵干?”
美妇凄然一笑,说道:“奴家名叫苏婉儿,从京城逃难至此,路途遥远,天色已晚,无处投宿,还望公子能行个方便,收留奴家一晚。”
李慕白一听,心中不由得犯了嘀咕,这苏婉儿虽美,但来路不明,收留她只怕不妥。
可转念一想,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恶意呢?
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客气了,请进来吧。”
苏婉儿进了屋,李慕白给她倒了杯热茶,她双手接过,轻声道谢。
两人坐定,苏婉儿便开始诉说自己的身世。
原来,她是京城一个大户人家的妾室,因被正室嫉妒,屡遭陷害,只好趁夜逃出,一路南下,希望找个安身之所。
李慕白听罢,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说道:“夫人放心,在我这里,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苏婉儿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公子,奴家感激不尽。”
天色渐晚,李慕白起身去准备床铺,苏婉儿见状,说道:“公子不必客气,奴家自带了被褥,就在厢房睡吧。”
李慕白也不好再推辞,便收拾了厢房,让苏婉儿安顿下来。
自己则回到书房,继续抄书。
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忐忑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夜深人静,李慕白抄了一会儿书,觉得困意袭来,便熄了灯,上床睡觉。
刚躺下不久,就听见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紧接着,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慕白心中一惊,忙坐起身来,凝神细听。
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书房门口。
李慕白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外,正是苏婉儿。
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书房的门。
李慕白心中大骇,心想这苏婉儿莫非是鬼魅不成?
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于是,他壮起胆子,大声问道:“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苏婉儿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说道:“公子,奴家害怕,想和你说说话。”
李慕白只好打开门,让她进来。
苏婉儿进了书房,坐在桌旁,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慕白,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李慕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说道:“夫人,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婉儿叹了口气,说道:“公子,奴家其实并非逃难至此,而是特地来寻你的。”
李慕白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寻我?
夫人,你我素不相识,你寻我做什么?”
苏婉儿凄然一笑,说道:“公子,你可知奴家前世是谁?”
李慕白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苏婉儿说道:“奴家前世,乃是这柳河村的一名村姑,名叫小翠。
而公子你,前世则是村中的一名书生,名叫张文远。
咱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私定终身,誓要白头偕老。
可惜,后来张文远赴京赶考,一去不复返,奴家在家中苦苦等候,却等来他高中状元,另娶他人的消息。
奴家心如死灰,投河自尽,化作厉鬼,誓要找他报仇雪恨。”
李慕白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苏婉儿莫非是疯了不成?
可看她那认真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
苏婉儿继续说道:“奴家死后,一直在这柳河村附近徘徊,寻找张文远的转世。
近日,奴家算出他转世为李慕白,便一路寻来。
奴家知道,你前世负了我,可如今咱们都是凡人,前世恩怨,不如一笔勾销。
奴家只想与你再续前缘,共度此生。”
李慕白听得头皮发麻,说道:“夫人,你……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前世的事,我怎会知道?”
苏婉儿说道:“公子不必惊慌,奴家不会害你。
奴家只是想与你共度良宵,了却前世心愿。”
说罢,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李慕白。
李慕白吓得连连后退,说道:“夫人,你……你别过来!”
苏婉儿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向他逼近。
李慕白退到墙角,无路可退,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李慕白睁开眼,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道士站在门口,手持宝剑,威风凛凛。
那道士正是柳河村附近道观里的清虚道长,他闻讯赶来,要救李慕白一命。
苏婉儿见清虚道长出现,脸色大变,说道:“道长,你为何要坏我好事?”
清虚道长说道:“妖女,你前世作恶多端,投河自尽后,本该入地狱受刑,却私自逃脱,留恋人间,为祸百姓。
今日,贫道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妖孽!”
说罢,他挥剑向苏婉儿刺去。
苏婉儿身形一闪,躲开了他的攻击。
两人在书房里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李慕白躲在墙角,看得心惊胆战。
他心想,这苏婉儿若是妖孽,自己岂不是引狼入室,害了自己?
可转念一想,她又是那么美丽动人,温柔贤淑,自己又怎能相信她是妖孽呢?
就在这时,只听“噗嗤”一声,清虚道长一剑刺中了苏婉儿的肩膀。
苏婉儿吃痛,身形一顿,清虚道长趁机一剑将她劈成两半。
只见一道黑烟从苏婉儿的身体里冒出,化作一只恶鬼,向门外逃去。
清虚道长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李慕白也跟了出去,只见清虚道长与那恶鬼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只见那恶鬼忽然转身,向李慕白扑来。
李慕白吓得魂飞魄散,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那恶鬼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她手持一串铜铃,正是柳河村有名的神婆,柳三娘。
柳三娘说道:“这恶鬼作恶多端,今日我定要收了她!”
说罢,她摇动铜铃,只见那恶鬼痛苦地呻吟着,身体逐渐缩小,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虚道长和柳三娘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李慕白也吓得瘫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清虚道长说道:“李公子,你今后可要小心了,这世间妖魔鬼怪众多,切不可轻易相信陌生人。”
李慕白点了点头,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我今后一定小心。”
柳三娘说道:“李公子,你前世欠下的债,今生已经还了。
那苏婉儿虽然化作厉鬼,但她的执念已消,今后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李慕白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心想,这世间的因缘际会,真是奇妙无比,自己一个落魄书生,竟也能遇到这等离奇之事。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鸡鸣声,天色渐渐亮了。
李慕白站起身来,向清虚道长和柳三娘道谢后,便回到书房,继续抄书。
自此以后,李慕白更加发奋读书,希望能在科举考试中一举成名,光宗耀祖。
而那苏婉儿的事,也渐渐被他淡忘了。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李慕白总会想起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想起她温柔的话语,想起她凄然的眼神。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欠了她一段情债,是否真的该与她再续前缘。
直到有一天,李慕白在科举考试中高中榜首,被朝廷任命为江南某地知县。
他带着家眷上任途中,再次经过柳河村时,他忽然看到村口站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容颜如花,肌肤赛雪,正是苏婉儿!
李慕白心中一惊,忙停车询问。
那女子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咱俩该是夫妻。”
说罢,她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李慕白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是好。
且说这李慕白愣在原地,心里头跟揣了个兔子似的,突突直跳。
他瞅瞅身旁的妻子,又瞅瞅那远去的背影,心里头五味杂陈,跟吃了黄连又蘸了蜜似的,说不出的滋味。
“相公,咋了?
那是谁呀?”妻子见他发愣,轻声问道。
李慕白回了回神,摇摇头道:“没啥,一个故人,认错人了。”
妻子也没再多问,一行人继续赶路。
可李慕白心里却像是被啥东西给揪住了,老想着那个女子的背影,还有那句“咱俩该是夫妻”。
到了任上,李慕白每日忙于公务,渐渐地把这事儿给放下了。
可每当夜深人静,他还是会想起那个女子,想起柳河村,想起那段离奇的经历。
一日,李慕白处理完公务,觉得心里头闷得慌,便独自一人出去走走。
他走在江南的小巷里,看着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听着远处传来的评弹声,心里头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家茶馆前,见里面人声鼎沸,便走了进去。
找了个空位坐下,要了一壶茶,慢慢地品了起来。
茶馆里的人们都在聊着家常,李慕白听着听着,忽然听到旁边一桌人在谈论柳河村的事儿。
他心头一紧,忙竖起耳朵听起来。
“听说了吗?
柳河村那事儿可邪乎了!”一个汉子说道。
“啥事儿?
快说说!”旁边的人催促道。
那汉子压低了声音道:“就是有个书生,遇到了个美妇,那美妇非要跟他做夫妻,结果书生差点儿丢了性命!”
李慕白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这不就是自己的事儿吗?
他忙问道:“这事儿后来咋样了?”
那汉子继续说道:“后来啊,来了个道士,还有个神婆,把那美妇给收了!
听说那美妇是个厉鬼,前世跟那书生有仇呢!”
李慕白听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他忙问道:“那书生后来咋样了?”
“那书生后来高中了,做了官,听说现在过得挺好的。”那汉子说道。
李慕白松了口气,心想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可为啥那美妇还会出现呢?
他心里头疑惑不解,决定找个时间再回柳河村看看。
过了几日,李慕白找了个理由,带着几个随从,回了柳河村。
他来到村口,望着那熟悉的景色,心里头感慨万千。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了那间破旧的书房前。
书房已经破败不堪,门上的锁也生锈了。
他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布满了灰尘,书架上的书也早已散落一地。
他走到桌前,看着那张破旧的书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日子。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心头一紧,忙躲到了门后。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苏婉儿!
苏婉儿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看着那些散落的书,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她走到桌前,轻轻地抚摸着那张书桌,嘴里喃喃自语道:“文远,你真的忘了我吗?”
李慕白躲在门后,听着她的话,心里头五味杂陈。
他想出去见她,可又害怕她会伤害自己。
就在这时,苏婉儿忽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李慕白见状,忙跟了出去。
他一路跟着苏婉儿,来到了村后的小河边。
小河边长满了芦苇,一阵风吹过,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苏婉儿站在河边,望着河水发呆。
李慕白走到她身后,轻声喊道:“苏婉儿!”
苏婉儿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转过身来。
她看着李慕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你真的来了。”她淡淡地说道。
李慕白看着她,说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苏婉儿笑了笑,说道:“重要吗?
咱俩该是夫妻,这是命。”
李慕白闻言,心里头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啥好。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前世的事儿,我早已记不清了。
今生我有妻子,有家庭,我不能辜负她。”
苏婉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哀伤,随即又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不会强求你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了却前世的心愿。”
说罢,她转身向河里走去。
李慕白见状,大惊失色,忙伸手去拉她。
可他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啥也没抓到。
只见苏婉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河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在水面上荡漾。
李慕白呆立在河边,望着河水发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道士站在身后,正是清虚道长!
“道长,你咋来了?”李慕白惊讶地问道。
清虚道长看着他,说道:“我算出你今日有难,特来相助。”
李慕白闻言,心头一暖,忙说道:“多谢道长。”
清虚道长摆摆手道:“不必客气,那苏婉儿前世因你而死,心中执念未消,才会化作厉鬼纠缠你。
如今她心愿已了,已投胎转世去了。”
李慕白闻言,心里头终于放下了那块大石头。
他向清虚道长道谢后,便回了任上。
自此以后,李慕白再也没有遇到过苏婉儿。
他一心一意地治理地方,为百姓谋福利,深受百姓爱戴。
而他的妻子也给他生了几个孩子,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李慕白还是会想起那段离奇的经历,想起苏婉儿。
但他知道,那都是前世的事儿了,今生他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岁月如梭,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
李慕白也从一个年轻的书生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坐在自家花园的凉亭里,看着孙子孙女在花园里嬉戏打闹,心里头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句“咱俩该是夫妻”。
他微微一笑,心想:前世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今生我有妻子,有家庭,有儿孙满堂,我还有啥不满足的呢?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几片落叶。
李慕白睁开眼睛,看着那些落叶在风中飘落,心里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人生如梦啊!”
说罢,他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慢慢地向屋里走去。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拉长,最终消失在门后。
而那些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也随着他的离去,渐渐地被人们遗忘在岁月的长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