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抽到了「总裁陪我回家过年」福利。
我悄悄问：「能换成烤箱吗？实在不行给套茶具也……」
总裁冷声走近：「怎么，我这么上不得台面吗？」
「怎么会！但我要带男朋友回家，你去的话不合适吧？」
「你男朋友在哪？」
……说实话，还没租到。
1
腊月二十六。
放假前的半个小时。
公司八卦群里，一群人艾特我：
【就要开始和傅总的回家之旅了，激动不？】
【求总裁帅气过年照！】
【求你想办法看看他有几块腹肌！】
……
我知道，她们是真的馋他的身子。
我暗暗倒计时，打算下班就开溜。
只要我跑得够快，他就没法跟我回家过年。
然而，下班前一分钟，总裁呼我到办公室，问我明天几点出发。
我赔着标准下属笑：「傅总，我说过我要带男朋友回家，怕是带不了你。」
他轻抬了抬金丝眼镜：
「我是近视，不是眼瞎。」
「一周五天班，每个周末都跟我出差，你还有男朋友？跟我装时间管理大师呢？」
「还是说你谈的是条影子，带回家小心吓到你妈。」
……
都听到了吧？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要那个福利了吧？
我继续笑着：「傅总……」
「不会笑就别笑，笑得这么谄媚显得我像个昏君。」
我收起笑，轻咽了口气。
莫生气莫生气，我若气死他如意。
「我家在山村里，上厕所都冻屁股，傅总千金贵体，肯定受不了。」
「现在地球都叫村，你不用自卑。」
「我家有极品亲戚，我怕……」
「连亲戚都怕，我看你像个赝品。」
……嘴这么毒，不怕把自己毒死吗？
算了。
我妈扬言我不带男朋友就不让我回家。
我本来想租个男朋友的。
既然这样，不如……
「傅总，你可以跟我回家，但能不能以我男朋友的身份？」
「云小姐，你是在跟我表白吗？如果是的话，我选择拒绝。」
「……」
他没事吧？
2
腊月二十七。
傅既最终答应假扮我的男朋友。
只不过狮子大开口，一天要我 998 块。
我本来租男友的预算是一天 500 的……
我还想挣扎一下：「咱们也算熟人了，能打个折吗？」
他回：「我像什么很贱的人吗？」
不像吗？
呵。
回村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他：「傅总，你是怎么想到『陪员工回家过年』这个福利的？」
春节假期天天面对老板，这不纯纯折磨我们打工牛马吗？
他云淡风轻道：「大师算的，不然我们傅氏富不过三代。」
「……」
他是第三代。
真唏嘘。
有钱人好像格外注重玄学哈。
五个小时后，下高速，正式踏上回村的山路十八弯。
连续越过了三个山头，眼前还是漫无边际的山脉。
他突然停下车，跑到路边吐了。
被山头转吐的。
「云翩，你不是要把我拐进大山的人贩子吧？」
我觉得好笑：「傅总条件好，肯定有很多买家抢着要你的。」
他吐完，脸色发白。
落日余晖下，清眸泛光，竟然帅得我恍了恍神。
他突然冷笑了声：「女朋友，现在还叫我傅总，显得太生疏了。」
……特喵的，他更像人贩子好吗！
到云家村村口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胡同里灯火通明，我妈先迎了上来。
看到傅既，她鱼尾纹都密了：「小傅是吧？开车辛苦了！哎呀以后来玩不要带这么多东西！」
我才发现那一后备箱的补品。
补品之外，还有一个烤箱和一套茶具。
「这是……」
「给你的。」
好好好。
屋里竟然出奇地暖和。
我正奇怪呢，我弟从暖气炉房里探出头来：「你男朋友待遇真好啊，咱妈可从不舍得把暖气烧的这么足。」
3
腊月二十八。
我和傅既去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
我开的车，他说他腰疼。
「腰疼？腰不好？」
我脱口而出，瞬间后悔了。
他果然急了：「好着呢！是不习惯你家的床，昨晚摔下床了！」
「哦……那就好。」
我家客房的床确实窄一点点。
「好什么好？你最好祈祷我不要有什么闪失，不然你 1000 万的年薪不保。」
我严谨纠正：「是 998 万，不是 1000 万。」
「是啊，缺个 2，你不正好补上了吗？」
……狗东西，你才二呢。
但为了钱，不生气不生气。
音乐随即切到了歌坛天后李青钰的歌。
他粗暴地按了暂停：
「听歌品味也这么差，难怪平时听不懂人话。」
「出门别说我是你老板，免得别人以为我是睁眼瞎。」
？
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开怼？
傅既，我去你姐夫的腿儿的。
我猛地加快车速。
到酒店车库时，他又吐了。
脸又白了，还倔强地咬牙切齿：「云翩，你最好是赶时间。」
……
接到通知说高中班主任参加聚会，我才来的，但等了半天，也没见他的人影。
直到林航姗姗来迟，挤坐到了我旁边。
「你们班主任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林航橙说着，把目光落在了傅既身上：「这就是云翩的新男友啊？你好，我是她前男友。」
我神经有些麻木。
他明明不是我们的高中同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拉起傅既，想走，却被林航拽住了胳膊。
「别走啊。
「我就是为了你才来的，正好帮你把把关，看看你的新男友怎么样。」
傅既伸手，一寸一寸扯下他的胳膊，站到了我跟前。
「说说吧，我这个新男友怎么样？」
我试图阻止，反被他攥住了手腕。
林航将他上下打量一通，嗤笑出声：
「穿得人五人六的，应该不是个穷比。」
「云翩她爱钱，你要小心被她吸血。」
「还要小心被绿，她上一份工作就是因为和上司开房被开除的……」
话音未落，傅既一拳将他打趴在了桌子上。
碗盘落地，一阵刺耳的响声。
他单手勒住他的脖子，面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现在呢？对我有改观吗？」
林航额头沁出了汗，却依然叫嚣：
「这算是莽夫替淫妇出头吗？你还真的把她当宝贝了？
「她为了给她爸治病连尊严都不要，你觉得她会在乎你一个舔狗吗？」
「我干妈是歌坛天后李青钰，敢动我你先考虑清楚！」
傅既浑身一滞。
转身将他甩在了地上，脚踩在他的胸口，接通了一个电话，放在了林航耳边。
林航嚣张的气焰逐渐消下去，惊慌地道起了歉：「是傅总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停止和我爸的合作，求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傅既一脚踢开了他的纠缠，带我离开了现场。
4
回去的路上，我主动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谢谢你啊傅总，今天让你见笑了。」
不理我。
「好巧啊，他干妈是李青钰哈哈，不过你得罪她真的没事吗？」
他沉默了许久，眼角眉梢还沾着怒意：「不解释一下吗？」
「……我没有跟上司开房，我确实是被前公司开除的。原因是前老板要潜规则我，我拒绝了，还被他太太反咬一口小三狐狸精，所以就那样传开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爸爸生病，是怎么回事？」
我哽了哽：「就是……生病了，前几年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三。」
「所以我是不是有理由推测，那时候你需要钱，你跟林航在一起，是和他有交易？」
我愣了愣神。
那是六年前，大学时期的事情。
我和傅既作为学校代表，共同参加了一次模拟商业比赛。
赛程持续了两个多月，我们几乎朝夕相处。
傅既是团队里最专业的一个，对队员们都很关心。
但对我，越来越特殊。
其他伙伴都说他喜欢我，我不信，直到比赛结束，他送我到宿舍楼下，说喜欢我。
我拒绝了。
他说没关系，来日方长。
其实是我爸爸病了，需要很高的治疗费用，我只想赚钱，我分不出任何精力来管其他的事情。
他那时候什么样呢？
意气风发，温柔而有力量。
我曾在体测晕倒时被他抱在怀里，清晰地感知他身上热量的传递，暖了我好久好久；
我曾在被校霸欺负时被他拉到身后，他的背像一堵墙，好似能阻挡一切风霜；
我也曾在兼职到半夜的路上，碰上和我一样风尘仆仆的他，坐在同一辆公交车里……
但我没有给他任何了解我的机会。
室友曾经问过我，就没有一点动心吗？
我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是很难不动心。
但我真的要赶路，真的不能停下。
就在他疯狂追了我两个月后，我和林航在一起了。
林航为了刺激他的白月光，用一百万雇我做他一年的女朋友。
傅既看到我和林航手拉手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他淋着雨走的，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爸爸还是走了。
在之后的几年，在我觉得人生尚有希望的时候，我被上司潜规则不成倒打一耙，整个行业都不要我了。
我摆过地摊，干过直播，送过外卖。
后来侥幸得了一份还不错的销售工作，我拼命地喝酒应酬，偶尔被油腻老板摸一把腿，我还会对他们笑呵呵的。
我就是在这样的酒局上再见到傅既的。
当时那个老板的手刚碰上我的腿，傅既就冲进门给他折断了手。
他问我：「要不要来我这里干？」
我摇头：「不要。」
我多没面子啊。
「年薪 998 万。」
面子是什么？扔了算了。
于是我去了傅氏。
我们搭档得还算默契，默契地将公司业绩屡屡创新高，默契地从来没有提过那曾经认识的、短短的几个月。
……
我不想回忆那段时间。
因为随着爸爸病情起伏的心情，太痛苦了。
看着我的表情，傅既确认了他的推测：「云翩，你对自己挺狠的。」
5
晚上睡觉时，我想起他的腰，还是有点点惭愧的。
于是我悄悄出去，想看看他睡得怎么样。
却看到他正站在阳台上，背影寂寥。
一身青灰色睡衣，隐约显现的背肌。
衣袖轻挽，几根青筋突出得明显。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同事们的八卦：总裁一看就是生育能力很强的样子。
念头一闪而过，我怀疑自己疯了，连掐了自己几下。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了下头：「睡不着？」
「我还好……你睡不着？」
他摸了下自己的腰，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想了一下，我脱口而出：「要不你去我的房间睡吧？」
他愣了几秒，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云翩，你想得挺美。」
？
「我的意思是，你去我的房间睡，我睡客房，我房间的床大一点，你应该不会掉下床。」
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对吧？
他挑了挑眉，傲娇如斯：
「我知道是这个意思，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我一黄花大小子住女孩子的房间，你想毁我的清誉不如直说。」
什么？黄花大小子？
他还是个处男？
啧，不可信。
他打量我一眼：「又在心里嘀咕我什么呢？再嘀咕给你工资打个五折。」
我呵呵一笑，跑回卧室。
「晚安老板，祝你好梦。」
6
腊月二十九。
是我爸爸的忌日。
我和弟弟扫完墓后，弟弟先走，我一个人和爸爸聊起了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偏西了。
有道影子在我跟前晃了晃。
是傅既。
他站在远处问：「我能过来吗？」
难得看他这样礼貌，我冲他招了招手。
他上前点了根香，深深三鞠躬。
「爸，这是我上司，傅既。」
「但我跟我妈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你赞成我的吧？我只是想让妈妈高兴一点儿，她好久没有高兴过了。」
……
傅既又鞠了一躬：「叔叔好。」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天都快黑了，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被山上的黑熊吃了。」
「谢谢，没有被吃。」
他蹲下，挡在了冷风口。
「叔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爸啊，他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
「他会因为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再不踏入他们家一步。」
「会每天说很多遍『爸爸爱你』『我女儿最最聪明最最好看』。」
「他也会……因为生病而向我道歉。」
「以前过完春节，我不论是去上学还是上班，他都会在家门口点一挂鞭炮，说要祝他的女儿新的一年顺顺利利，红红火火。」
「这是没有鞭炮声的第三年了。」
他那么好，为什么不让他长寿呢。
真不公平。
远处有火车经过，轨道撞击声持续了很久。
傅既的声音夹杂其中，极好辨认：「真遗憾啊，没能见您一面。」
天上突然落雪了，鹅毛一般。
我和傅既的头上很快染了白。
走了没几步，我崴了一脚。
一瘸一拐地走着，傅既看不下去，蹲在了我面前。
「上来。」
啧，他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呢。
「不用，能走。」
「上来。」
他加重了语气：「走那么慢，雪这么大，是想冻死我好继承我的万贯家财吗？」
为了不冻死他，我只好伏上他的背。
背脊宽阔，暖和又挡风。
更稀奇的是，他背着我上坡竟然都不喘呢。
有点儿东西啊，总裁大人。
「你昨晚又掉下床了吗？」我问他。
「当然没有，征服一张床还不简单？」
……切。
「云翩，你头低一点儿。」他又道。
我稍稍低了低。
「再低点儿，趴下去。」
趴下去就埋在他的毛领里了。
埋进去一定很暖和，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他无语地叹了声气：「你趴下重心低，我能省点力气，你不会在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吧？」
我……我一头闷进了毛领里。
7
腊月三十，除夕。
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却看到他们三个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我妈说我昨天崴脚了，今天就免了我的家务。
还有这等好事儿？
于是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磕瓜子，看小品。
他们三个的欢声笑语时不时传过来。
尤其是我妈的：
「小傅不仅长得俊，还会做饭呢？」
「这个我来，小傅别沾手。」
「小傅尝尝阿姨做的这个怎么样？」
唉，她也真是的。
刷视频看到有晒年度工作总结的，我突发奇想，也发了一条：
【过去的一年里，我使用次数最多的软件是钉钉，交流最频繁的是总裁；
这一年我被总裁怼了 200+次，回怼 3 次；
想离职 365 次，付诸行动 0 次；
这一年最不幸的事情是，年会上抽中了「总裁陪我回家过年」的福利。
嗯，我愿用今年的不幸换明年一整年的幸运。】
发完我看了个小品的功夫，视频竟然十万浏览了！
热评是傅既：【？】
我麻了，转头去找傅既时，他刚好过来把一颗丸子塞进了我嘴里。
我含糊不清地：「你听我解释……」
「这么喜欢汇报工作，今晚来我房间单独汇报。」
我紧急把视频隐藏了。
年夜饭时间，我妈满意地向我介绍，半桌子菜都是傅既做的。
开了眼了，那毒舌腹黑的总裁做饭竟然好吃极了。
「看到傅既这么会照顾人我就放心了，云翩大大咧咧的，我以前总担心她结了婚也吃外卖！」
傅既给我剥了只虾：「放心吧阿姨，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默不作声地吃饭，腹诽：放什么心，照顾好谁？
该说不说，他的演技挺好，我都不好接。
「你跟你爸妈打电话的时候啊，记得替我问声好，你在我们家过年，当父母的肯定要挂念的。」
我妈又道。
傅既若无其事般笑了笑：「我没有妈妈，我爸出家了，我家的情况有点复杂，希望阿姨……不要介意。」
我和我妈都愣了愣。
我妈赶紧打圆场：「阿姨怎么会介意呢，怪阿姨不周到，没有提前问一下云翩，直接就冒昧地问你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
公司里很少流传关于他家事的八卦，大家只知道他爸爸早早就把总裁位置传给了他，本以为是去享受生活了，没想到是出家了。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没事的阿姨，能来这里过年，我特别开心，以后还想来！」
「那就每年都来！」
「好！」
……他情绪转变得还挺快。
我踩了一下他的脚，示意他演得不用这么过。
他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我的嘴角。
我：……
春晚，麻将，小酒和欢笑声……
我已经很久没在家里这样放松过了。
放松过头，成了放纵，我一不小心喝多了。
过零点时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
8
年初一。
我这人有项技能，那就是喝醉了也不会断片儿。
所以第二天醒来时，我越回想越绝望。
昨晚……
昨晚我喝多后，傅既将我抱回了卧室。
这倒没什么。
可接下来，我尾随他进了客房，坐在了他床上。
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踢踢脚，把鞋子甩掉了：「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你说要我汇报工作！」
他倚靠在墙边，饶有兴趣地盯着我：「来吧，汇报。」
他刚洗完澡，身上有淡淡的草莓香气，是我的沐浴露味道。
睡衣领大大地敞开着，能明显地看出胸肌的边缘。
整个人挺拔有型，干净利落。
确实好身材啊，难怪同事们总是馋他的身子。
但又何止身子，那张脸也堪称绝美。
我一本正经地说：「过去的一年里，同事们说了一百多次你身材好，五十次想点个和你一样的男模，八……」
「嗯，然后呢？你说了几次？」
我摇摇头，起身一个趔趄，被他接在了怀里。
「我才不好色呢！」我傲娇道。
他倒吸一口气，扯住我的手：「不好色，你乱摸什么！」
我的手继续乱动：「我就帮同事们看看，看看你有没有腹肌……」
他一把将我抱起来，扔回了我的床上：「你最好记得你做了什么。」
气汹汹地走到门口，他又倒回来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
吃过早饭，邻里之间开始互相串门拜年。
我偷瞄了几次傅既，被他发现了。
他瞥我一眼：「怎么？对昨晚做的事情心虚了？」
「啊？昨晚我喝多了，不记得了，如果做了什么，绝对不是我本意哈。」
「你亲了我，也不记得了？」
「我什么时候亲你了！我不就摸了一下你的……」
他气定神闲地说：「不是不记得了吗？」
他真心机啊……
「对不起。」
我立刻滑跪。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那你报警吧。」
「那多没意思，今年开工我就把你们那个八卦群的聊天记录提出来，张贴在公司的各个角落，让大家引以为戒。」
他真狗啊……
「我错了，真的错了，要不然，不然你摸回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腹肌是没有一点的。
他定定看了我几秒，然后嗤笑出声：
「你是道歉呢还是想让我进去踩缝纫机呢？」
「没文化可以学，长得丑可以整，心眼坏真的没法治。」
「如果缺德有考试，你肯定得满分。」
……
「什么得满分？」
我弟跟上来，堵住了他持续输出的嘴。
他咬牙切齿：「说你姐这张脸，漂亮得满分。」
我白他一眼：「谢谢你啊。」
他俩肩并肩去广场打篮球了。
我刚打了几局牌，我弟突然给我打电话：「姐，姐夫成猴了。」
？
我跑到广场时，才看到几个大妈团团围着傅既，那眼神跟我妈似的：
「这小伙子谁家的啊，长得这么俊。」
「有女朋友吗？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傅既尬笑着后退：「阿姨，我是云翩的男朋友。」
「云翩啊……那姑娘有福了！」
「阿姨，我也有福了。」
嘶。
我怀疑他在别人面前的嘴和在我面前的嘴根本不是同一个。
看到我，他像是看到救星般迎过来，顺便把外套塞进了我手里：
「这衣服我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了？」
「不喜欢了。」
直到我弟补了一句：「刚刚有个美女姐姐碰了他的衣服，人家其实就是看一下衣服的牌子而已。」
……毛病真多。
出球场时，我才发现旁边不少女孩子在看我们。
准确地说，是在看傅既。
隐约有几个声音
文章转载自知乎，书名《迢迢远途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