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上的咖啡渍，是她不小心碰倒的，还是早就预谋好的？那块泛黄的痕迹，像极了我们婚姻里那些无法抹去的污点。”
1.她说完离婚时，楼下的桂花刚好落完第三瓣。那是2018年的秋天，手机里还是那种老式的短信提示音，滴滴答答，像催命符。我看着她，这个曾经在我怀里撒娇的女人，如今眼神里只剩下冷漠。
大儿媳王丽，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她总是抱怨工作压力大，回家后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连饭都不想做。小儿媳张敏，是个小学老师，性格比较温和，但也很现实。她总是说现在生活压力大，要为孩子的未来着想，所以对我这个老头子也是爱答不理的。
两个儿子倒是孝顺，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难处。大儿子李伟在一家建筑公司当工程师，经常出差，很少回家。小儿子李军在一家医院当医生，工作也很忙，经常要值夜班。他们也想照顾我，但实在是分身乏术。
我心里清楚，她们都盼着我早点死，好分我的那点遗产。可她们不知道，我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个她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身份。
2.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一名军人，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那段经历，我很少跟人提起，包括我的家人。因为那段记忆太痛苦，太残酷。我的很多战友，都牺牲在了战场上，他们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退伍后，我被分配到一所乡村小学当老师。我热爱这份工作，我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看着他们茁壮成长，我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充满了意义。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教育事业中，我教书育人，关心学生，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我的学生们都很喜欢我，他们都叫我“李老师”。
我默默无闻地工作了几十年，直到退休。退休后，我本想安享晚年，可老伴的去世，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她走后，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我每天都活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她们开始对我冷嘲热讽，甚至当着我的面说一些难听的话。我心里难受，但我不想跟她们计较。我知道她们心里有怨气，她们觉得我拖累了她们。
3.那天，我正在阳台上浇花。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花，是老伴生前最喜欢的。我每天都给它浇水，希望它能重新开花，就像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够重新开始一样。
突然，我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争吵声。我走到阳台边，向下看去，发现是两个儿媳在吵架。
“王丽，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没照顾好爸？”张敏的声音很大，带着一丝愤怒。
“我说错了吗？你看看爸，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个活死人一样。你作为儿媳，难道不应该多关心他吗？”王丽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我当然关心爸，可我也要上班，我也要照顾孩子，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张敏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你就可以把爸扔给我吗？我也是要上班的，我也是要照顾家庭的。凭什么所有的责任都要我来承担？”王丽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她们越吵越凶，甚至开始互相推搡。我看着她们，心里一阵悲凉。她们争吵的焦点，不是我，而是谁应该承担照顾我的责任。我默默地回到房间，关上门。我不想听到她们的争吵，我不想成为她们的负担。
我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老旧的铁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些照片，一些勋章，还有一份退伍证。这些东西，我一直珍藏着，它们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我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我的战友们，我们穿着军装，站在战壕里，脸上都带着坚毅的表情。看着这张照片，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4.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能会改变我人生的决定。我要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们，我要让她们知道，我不是一个无用的老头子，我是一个曾经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军人。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是老李吗？好久不见了。”
“老战友，是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说。
几天后，我的老战友来到了我家。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他走到两个儿媳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是李明山的老战友，我叫张强。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一些关于李明山的事情。”张强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他开始讲述我的故事，讲述我年轻的时候如何参军，如何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如何英勇作战，如何为国家做出贡献。
两个儿媳听得目瞪口呆，她们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头子，竟然是一个英雄。
“李明山同志，是一位功臣，是一位英雄。他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张强说完，再次敬了一个军礼。两个儿媳的脸色变得苍白，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愧疚。她们终于明白，她们一直以来都错了，她们错怪了一个英雄。
5.那天晚上，两个儿媳都来到了我的房间。她们跪在我的面前，哭着向我道歉。
“爸，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那样对你。我们不知道你是一个英雄，我们真的不知道。”王丽哭着说。
“爸，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孝顺你。”张敏也哭着说。
我看着她们，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不知道该不该原谅她们。
“起来吧。”我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只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生活，好好对待自己的家人。”
她们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爸，我们会的，我们一定会的。”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挽回。就像那块泛黄咖啡渍的离婚协议，它永远都无法被抹去。我走到阳台上，看着那盆枯萎的茉莉花。它依然没有开花，但我觉得，它已经开始孕育新的生命。就像我和我的家人，我们虽然经历了很多痛苦，但我们依然要勇敢地面对未来，迎接新的希望。
故事的最后，我并没有选择原谅她们，或者说，我选择了放下。放下过去的恩怨，放下心中的执念。因为我知道，只有放下，才能真正地解脱。而未来，我希望能够用我的余生，去弥补那些曾经的遗憾，去守护那些我所爱的人。也许，这才是对我来说，最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