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深水埗劏房里,19岁的李子雄盯着TVB训练班录取通知书发呆。这个全家睡在阁楼的渔村少年,为凑够母亲医药费,白天在九龙茶餐厅端菠萝油,夜里跟着武师当替身摔水泥地。同期学员梁朝伟回忆:“他总带着淤青来上课,把盒饭里的叉烧偷偷留给弟弟。”
转机出现在1985年徐克工作室。当吴宇森为《英雄本色》反派谭成人选发愁时,徐克指着在楼道擦玻璃的李子雄:“这小子眼神里带着股穷人的狠劲。”试镜时,李子雄把剧本里“开枪”动作改成咬破毒囊,这个设计让周润发NG十二次:“他让我想起那些为钱不要命的古惑仔。”
《英雄本色》爆红后,李子雄却陷入长达十年的戏路禁锢。1992年拍摄《跛豪》时,他因坚持给反派加“摸佛牌”细节,与吕良伟发生激烈争执。剧组流传着他“三不原则”:不笑场、不提前收工、不接正面角色。
1994年与歌手方晓虹结婚后,他坚持把七个弟妹接来同住,38平米的婚房挤进十二口人。方晓虹在离婚协议里写道:“你给群演买盒饭的钱,比给我买生日礼物还多。”最讽刺的是,他凭《烈火战车》获得金像奖提名的夜晚,妻子正独自在医院流产。
2006年横店《鉴宝》剧组,李子雄与法提麦·雅琦的相遇充满火药味。这个刚与张铁林分手的回族姑娘,因拒绝导演加吻戏被刁难。李子雄当场摔了道具青花瓷:“要亲就亲我这个老家伙!”事后他赔了三个月片酬,却换来雅琦亲手绣的平安符。
为攻克23岁年龄差,李子雄拿出拍黑帮戏的狠劲:连续三个月凌晨四点送广式早茶到雅琦剧组,把房产全部转入女方母亲名下,甚至为尊重回族习俗戒掉最爱吃的红烧肉。2010年提亲时,他对着与己同岁的岳父三鞠躬:“我比雅琦大两轮,但保证活得比她久两轮。”
在清水湾别墅的监控室里,保存着李子雄的“宠妻证据”:为哺乳期的雅琦研发32种药膳汤,亲手制作200个育儿教学视频,儿子三岁前所有尿布都是他亲自更换。节目《爸爸是超人》里,他展示着比反派台词本更厚的《科学育儿笔记》,扉页写着:“59岁当爹,要比29岁更拼。”
如今他接戏必带“夫妻条款”:拍摄地不能离北京超过三小时高铁,每天必须视频查岗三次。雅琦探班《追龙3》时,群演们目睹惊人一幕:前一秒还在咆哮“给我砍死他”的江湖大佬,下一秒夹着嗓子给儿子唱《孤勇者》哄睡。
从深水埗贫民窟到北京四合院,李子雄用半生证明:真正的反派,敢把生活过成童话。正如他在微博置顶的那句话:“戏里我专拆别人家庭,戏外我要建最牢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