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重返白宫后,外界普遍关注他如何“速战速决”地化解俄乌冲突。竞选时,特朗普自信满满地宣称“24小时内平息战事”,如今他再次提及在正式上任前启动停火。但面对已持续两年多的冲突以及复杂的各方利益博弈,这个口号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12日,特朗普团队公布了所谓“停火方案”的大概轮廓,方案的核心内容不出外界预料:一,乌克兰将承诺不再寻求加入北约,直接触及俄罗斯的核心诉求;二,在俄乌边境设立“非军事区”,由欧洲部队监督执行。表面看,这是一个调和双方的方案,但深入分析不难发现,这一方案在实际操作中存在诸多难题,甚至会对泽连斯基的地位构成直接威胁。
特朗普的这份停火方案从多个角度考虑了美国的战略利益。首先,俄乌停火能让特朗普兑现其竞选承诺;其次,欧洲若负责监督“非军事区”,不仅要承担相应的开支,还可能在军力配置上受限;最后,停火若达成,特朗普有望借此重新活跃在国际舞台上,甚至有望获得“和平缔造者”的头衔。然而这一方案的实施必然会遭遇欧洲、俄罗斯和乌克兰三方的质疑和抵触。
在俄罗斯的视角中,乌东地区的归属问题是绝对不能让步的。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俄罗斯已经将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等四州纳入版图,设立“非军事区”实际上是在动摇俄方的领土控制。尽管特朗普的方案将乌克兰的北约梦搁置一旁,但俄罗斯显然不会因此就牺牲乌东四地的归属感和安全需求。
与此同时,对欧洲而言,该方案不仅是一个政治烫手山芋,更是对其外交利益的试探。俄乌战争以来,欧洲国家在美国的引导下对乌提供了大量援助,包括能源和军事物资。如今,若欧洲被要求在俄乌之间“和平调解”,其耗费的资源和承担的风险将大幅增加,更何况俄欧间的关系早已因战事和制裁处于历史低点。欧洲目前更需要的是稳定的能源合作,而非在边境上承担风险与消耗。
这份“停火方案”最大的阻力或许来自乌克兰本身。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对俄罗斯的立场极为强硬,他不仅多次明确表态要“光复失地”,还坚持俄罗斯必须承担相应责任。泽连斯基的“胜利计划”几乎排除了任何妥协空间,他更在意的是捍卫领土主权,而不是被迫放弃任何一寸土地。因此,特朗普的方案虽然看似给乌克兰提供了一条和解之路,但实际上对乌克兰的利益损害颇大,甚至动摇泽连斯基的执政基础。
如果泽连斯基拒绝特朗普的提议,特朗普可能会通过美国的援助体系向乌克兰施加压力。长期以来,美国是乌克兰最大的援助国,而拜登政府期间更是不断加码提供军援与财力支持。特朗普有可能借机宣告暂停对乌克兰的支援,借此“逼迫”泽连斯基走上谈判桌。若特朗普切断对乌援助,无异于将泽连斯基置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样一来,乌克兰无论是否接受“停火方案”,都很难在俄乌战场上继续坚持下去,特朗普此举可谓直击乌克兰的命门。
若泽连斯基最终妥协接受特朗普的方案,那么他自身的政治前景将受到质疑和威胁,乌克兰民众和军方未必会对他“割地求和”的做法感到满意。另一方面,特朗普若强硬要求乌克兰举行大选,泽连斯基的处境可能更加不利。虽然乌克兰原计划今年举行总统大选,但因冲突持续未有改善,泽连斯基宣布延长“战时状态”并留任。这意味着,只要特朗普按计划施加政治压力,泽连斯基或许不得不选择下台退让。
若大选在冲突持续的背景下进行,泽连斯基能否保住政权将变得扑朔迷离。他的继任者可能是另一个亲美政客,这也将有助于特朗普实施他所谓的和平方案。到那时,泽连斯基失去政权、乌克兰被迫妥协,而战争也因此告一段落。
俄乌冲突如今早已不再是两国之间的“地缘对抗”,其影响波及全球,涉及各大国的利益格局。特朗普若想实现他的24小时停火,显然需要多方共同协商,而不仅是给乌克兰施压。但现状下,英法德等欧洲国家已经投入大量资源支持乌克兰,他们在局势中也有相应的发言权。特朗普若一意孤行“抛开欧洲”,将会引发欧洲的不满,甚至可能激化美欧之间的裂痕。
另一方面,泽连斯基和乌克兰国内的情绪也不容忽视。过去两年多,乌克兰社会对抗俄罗斯的民族情绪高涨,任何放弃争夺东部地区的行为都会遭到强烈反对。即使在美国压力下接受和平方案,乌克兰军方和民间的抵触心理可能导致局势的再次反复。因此,特朗普的方案虽展现了其“速战速决”的意图,但实际操作的难度和复杂性远非外界想象
尽管特朗普试图在俄乌之间斡旋,最终的和平之路仍需多方协调和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