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反转王,他的电影没人能猜到结局

火星研究社 2024-11-05 09:53:38

如果你想创作一个故事,那么有一条金科玉律是需要遵守的:

该故事必须能靠一句话吸引人,即人们如何以及为何做他们要做的事。

坦率地讲,掌握此要素的人并不多,如同生活中缺乏会讲故事之人。

但对于M·奈特·沙马兰而言,讲故事是他最擅长之事。

作为昔日“坑遍好莱坞六大”的“反转王”,你可以不喜欢沙马兰的电影,但任何制片厂高层都会被沙马兰的“一句话故事”所打动。

早在千禧年初,《X战警》、《蜘蛛侠》等超级英雄电影兴起之时,沙马兰就在“反超英”。

而随着他的新片《陷阱》上线流媒体,我们也不妨探究下沙马兰背后的“魔力”。

01

M·奈特·沙马兰全名为Manoj Nelliattu Shyamalan,M是“Manoj”的缩写。

判断一个人是否为真沙马兰影迷,只需问他“M代表什么即可”。

沙马兰出道之时被冠以“斯皮尔伯格接班人”的称号,如今人们更爱争论沙马兰与希区柯克之间的差距。

由此可见,沙马兰是一位自带流量且具备强烈作者性质的导演。

所谓作者性,就是那些为影片注入独属于自己的风格且在多部作品中体现本人的创作意志和个性的导演。

这类“一致性的表现”体现在两个方面,主题动机的统一性以及风格与场面调度的统一性。

正如克里斯多夫·诺兰之于“心智游戏电影”和约翰·福特之于西部片,沙马兰也在惊悚片领域留下了自己的作者性。

当一部电影由沙马兰执导,那他本人便是该片最大的明星,且观众会下意识认定此片具有强烈的“沙马兰式反转”。

沙马兰就像是一位摊煎饼的师傅,随时随地在影片里玩翻转,有时候翻得巧妙入味,有时还未出锅,糊味便已散出。

想要知晓“沙师傅”这回摊了什么饼,还得从他的童年讲起。

沙马兰1970年出生于印度本地治里省的马埃区,他是典型的南印度人,黝黑的皮肤和矮小的身材使他在好莱坞被视作异类。

其父亲莱利杜·沙马兰是马来亚裔的医师,母亲加亚则是泰米尔族的妇产科医师。

在沙马兰六岁时,他因一次事故溺死在结冰的泳池内。

被人救起时,他的心脏已停止跳动近三十分钟。

获救后的沙马兰声称他可以与鬼魂交流,并展现出对超自然现象的痴迷。

八岁那年,沙马兰看了斯皮尔伯格执导的《夺宝奇兵》(1981)后表现出对拍电影的强烈愿望。

父亲便送了他一台超8毫米摄影机,并希望他能继承家族事业在医学上有所建树,母亲则鼓励他做自己喜欢的事。

沙马兰虽然没能遵从父亲的意愿,却也在精神分析领域颇有建树。

17岁时,沙马兰已拍摄了45部家庭电影,并热衷于在自己的VHS影片中客串出演。

(后期他导演影片所发行的DVD还会收录那些短片)

去好莱坞拍片前,沙马兰就读于美国东海岸的纽约大学电影系,他用从家里和朋友处借来的钱拍摄了半自传体处女作《愤怒的祈祷》(1992)。

对一个好莱坞的外来者而言,沙马兰既要融入好莱坞,又要保持自身非好莱坞的特性。

因此,在其电影创作的过程中,类型电影的成规与作者个人创作的对话尤为突出。

到第二部影片《小鬼一箩筐》(1998)时,沙马兰特有的生命观初步涌现。

他用一个五年级小学生在祖父去世后寻找上帝的故事,成功吸引到好莱坞投资者们的目光。

于是,那部令沙马兰步入神坛的《第六感》,开启了制作。

1997年,沙马兰带着《第六感》的剧本前往洛杉矶联系各大片商寻求购买意向。

该剧本的核心概念是“一个孩子正在和大家哀悼的亡魂聊天呢”。

沙马兰给出的条件为,必须由自己执导且剧本底价为一百万美元。

他原本觉得这个剧本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被接纳,未曾想迪士尼、哥伦比亚、梦工厂等诸多片商争相竞标。

最终迪士尼以三百万的价格成交,项目直接获得绿灯批准。

前期制作时,有不少演员都想担纲主演,但沙马兰的剧本是为布鲁斯·威利斯量身打造的。

碰巧迪士尼当时与布鲁斯刚私下解决完制片分歧,布鲁斯主动表明要接演一部迪士尼电影来还人情。

他在阅读完《第六感》的剧本后颇为满意,1400万美元的片酬加分红也符合其动作巨星的地位。

1998年9月14日,本片正式在费城的市中心开拍,同年11月13日杀青。

布鲁斯在拍摄期间,曾表示沙马兰给了他一种与昆汀·塔伦蒂诺拍片的感觉,这位青年导演大有前途。

《第六感》是一部无法被剧透的影片,而在其上映后,无数跟风之作特有的“结尾反转”无疑不在证明其伟大。

更为突出的是,《第六感》以四千万美元的预算,斩获6.73亿美金票房,仅次于《星球大战前传1:幽灵的威胁》(10.46亿)。

这不仅令出品方迪士尼赚得盆满钵满,也开启了他们与沙马兰深度绑定的合作关系。

《不死劫》(2000)由此诞生。

02

《第六感》的成功让沙马兰声名大噪,不少一线明星都希望与之合作。

同样来自《低俗小说》剧组的塞缪尔·杰克逊顺利加盟,彼时的他还不是日后威震八方的神盾局局长,他成了痴迷超级英雄起源的反派“玻璃先生”。

《不死劫》前期运作顺利得令人惊讶,从邀请两位主演到签约和批准拍摄只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前作很多幕后原班人马顺利回归。

本片的概念依旧吸引人,“一个男人在一场火车事故中毫发无伤且成为唯一幸存者,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拥有超能力”。

昆汀称赞本片是“对超人神话的精彩复辟”,如果超人在地球上却不晓得他是超人该怎么办?

当《黑袍纠察队》、《死侍》等作品在“反英雄”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时,沙马兰不单超前的解构了“超级英雄”,他还思索超级英雄漫画书的本源与价值。

《不死劫》被誉为“第一部接地气的超级英雄起源电影”,《时代》杂志将其排进十大超英电影榜单,但它甚至没能以“超英片”进行过宣发。

“领先半步是先进,领先三步成先烈”的道理告诉我们,过分超前只会令观众大感沉闷与无趣。

尤其是别的影片还在自由女神像上展开超能力混战时。

《不死劫》以7500万美元的预算取得2.48亿美元的票房,比起前作大幅退步。

尽管沙马兰的剧本早已成型,甚至为了续作改变结局,但收益的骤降使得迪士尼取消了潜在三部曲的计划。

原剧本里,布鲁斯将与《分裂》中的詹姆斯·麦卡沃伊打一架,作为高潮段落。

沙马兰也对《不死劫》的市场反响感到沮丧,于是他放弃了超英选题,一门心思“爆一部扑一部”。

坑遍好莱坞六大制片厂之旅的大幕就此拉开。

对老东家迪士尼而言,此后的《天兆》(2002)与《神秘村》(2004)口碑虽中规中矩,票房却实打实赚翻了。

2005年与迪士尼闹掰后,沙马兰带着《水中女妖》(2006)转投华纳,以7000万美元的成本收获7300万美元的全球票房。

华纳不幸沦为“水鬼”。

2008年,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以4800万的成本投拍了《灭顶之灾》,观众满意度降至D。

该片喜提金酸梅最差提名,好在全球票房达到1.63亿。

2010年,沙马兰为讨女儿欢心,接下了派拉蒙影业以大热动画《降世神通》为蓝本改编的真人电影《最后的风之子》的导筒。

结果本片以1.5亿的高投资“豪取”3.19亿美元的票房,沙马兰成了金酸梅最大赢家,间接导致《降世神通》续作的“流产”。

2013年,威尔·史密斯为保儿子贾登·史密斯的星途坦荡,不惜下重金(1.3亿)与索尼哥伦比亚影业合作拍摄《重返地球》。

“史皇”因《第六感》选择找沙马兰执导,但本片罕见的隐去沙马兰的名号,转而突显“史密斯父子”的噱头。

《重返地球》以2.51亿美元的全球票房荣获史皇“职业生涯中最痛苦的失败”桂冠。

“接班人计划”一败涂地,潜在的新IP规划也胎死腹中。

至于沙马兰,更是沦落至无片可拍需要自己贷款的境地。

那些年的沙马兰算是彻底被好莱坞抛弃,好在作者型导演总能在危机关头找寻出路。

他带着心中拍电影的冲动,去乡下租了一年的大房子,然后在这栋房子里,构思出新片的每一个镜头设计。

当他以伪纪录片的形式完成这一切并将样片播给环球影业高层时,他们买下了本片的发行权。

《探访惊魂》以500万美元的投资,在首映当日便获取超2500万美金的北美票房。

9800万美元的全球票房令环球影业主动和沙马兰合作,他的新片回到了《不死劫》的片尾,《分裂》(2016)浮出水面。

这场历经17年之久才被揭晓的伏笔,随着“詹一美”精湛的演技与迪士尼慷慨授予的人物版权。

最终凭借900万美元的成本拿下2.79亿美元的票房,投资回报率超过2000%,超英盛世终于等来了它最适合的反派。

《分裂》的高概念依然惹人注目,“一位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DID)的男子对自己的24个人格失去控制”。

《分裂》的成功促使《玻璃先生》(2019)的开发异常顺利。

当布鲁斯·威利斯对上“詹一美”和塞缪尔·杰克逊,一部涵盖超英主题的“三雄争锋”终章让环球与迪士尼以2000万美元的注资换得2.47亿美元的票房回报。

纵使制片厂感到满意,但评论界的负面口碑以及沙马兰本人的意愿还是令“不死劫宇宙”(Eastrail 177 Trilogy)迈向了终点。

03

《玻璃先生》后,环球又与沙马兰签订了《老去》(2021)和《拜访小屋》(2023)的片约。

两部影片的口碑毁誉参半,票房属刚过盈利线。

“不信邪”的华纳眼看环球稳赚不赔,便靠着收购沙马兰之女伊莎娜·沙马兰导演的新片《神秘窥视》(2024)的版权达成了优先合作协议。

《陷阱》的高概念是“假如《沉默的羔羊》发生在泰勒·斯威夫特巡回演唱会上会怎样”。

沙马兰凭借此片化身“宠女狂魔”,搞定小女儿处女作的发行不说,还让大女儿(莎莱克·沙马兰)过足戏瘾。

自此,我们已梳理完沙马兰职业生涯中所执导的影片,通过这些作品参差不齐的市场表现,至少可以确定一点,沙马兰身上的作者性极强。

他拒绝执导“IP”大电影,并主动放弃延续自己创作的故事,却在无形间(有意)搭建起一个独特的“沙马兰宇宙”。

(沙马兰曾有望参与的IP有《哈利波特》、《纳尼亚传奇》、《蝙蝠侠》、《超人》以及《蜘蛛侠》)

你始终能在沙马兰的电影里找到趣味性,他不是不懂得观众喜好,却仍旧会注入浓厚的个人痕迹,致使摊出的煎饼带有“异味”。

沙马兰对生存和命运有一种特殊的痴迷与关注,他希望在电影中表现出对人类生存困境及生命意义的终极思考。

他的作品都贯彻着他对命运无常的感叹,执着地探讨着个体生命在面对世界、理解人生时的困惑及其反应。

与此同时,沙马兰也在作品内凸显东方人对家庭伦理的重视。

他向往着人间温情,在近乎冷酷地将人物置于极度苦难时又给予脉脉的情感慰藉。

希区柯克曾说:我必须制造悬念,否则人们就会感到失望。

如果我拍《灰姑娘》,那么只有当我在那辆马车里塞进一具尸体,他们才会感到满足。

在沙马兰的影片中,这个经典的技巧不仅被频频使用,还被发扬光大。

沙马兰和希区柯克相仿,更重视让观众在延宕的时间中体验焦虑与紧张,而不只是突然给出一个意外。

沙马兰的悬念还有着罕见的“二次效果”的特点。

“二次效果”使观众在一个悬念处体验了两次情绪的波动,效果甚佳。

同时,和“令人恍然大悟”的结尾一样,具有“二次效果”的悬念让影片形成了“真的悬念”。

沙马兰的悬念是真正地令观众意想不到的。

可以说,正是许多成规化的经典模式与技巧的使用,让沙马兰的作品保持了高度的戏剧张力和观众的熟悉度,增添了影片的观赏性及认同感。

而沙马兰对于这些模式与技巧的创造性选择和使用,又令他的作品显得与众不同。

影迷热衷于讨论及观看沙马兰的作品,说到底还是为了追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沙式结尾”。

所有人都有秘密,没有秘密,生活会变得无聊。

一部影片票房的成功可以让一位导演一夜成为英雄,一部影片票房的失利也可能让一位导演隔天就卷铺盖走人。

对M·奈特·沙马兰而言,他的“神鬼二象性”还将继续,只要他仍居住在费城,兴许其身上的魔力便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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