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85后入殓师:服务过75000具尸体,为练胆曾和尸体睡一起

鹿哥Gustav 2024-11-29 11:10:24

死亡,一贯是个沉重的话题。

逝者长息,生者常念。

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中国人之间的感情往往更加内敛,可在逝者逝去那段时间,死者家属泪水崩了线、再也止不住。

许只有这一刻,才能完全释放自己、去真正爱一个人、怀念一个人。

这最后一程,也就是生者对逝者的最后一程,自然要让逝者走得安心些,于是便有了入殓师这个职业。

入殓师,一份“让人踏上安稳旅程”的职业。

他们投以真心,有轻柔地动作、悉心的关怀,给予逝者无比的尊重,一次次诠释死亡的真谛,这不该是个被歧视、区别对待的职业。

起码吴津娜是这样认为的,尤其是她从日本学习回来之后。

一、是故人,是逝者

那一年冬天,吴津娜在日本做了第一例服务。

她从福建民政学校殡葬专业毕业后,就来了日本做一名入殓师。

许多人下意识认为,入殓师不就是给逝者化妆。

国内因入殓师常年和尸体打交道、加上对死亡的恐惧,多数对入殓师都存有一定的误解,认为这个职业晦气。

大众的误解,让入殓师这个职业逐渐凋敝。

渐而渐之,入殓师愈发不受待见。

觉得晦气、不干净,想想都觉得膈应等。

这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偏见,多数人没真正接触入殓师前,多是这种想法,毕竟入殓师每天的工作就是为死者还原“生前的状态”。

当然,这仅仅是旁观者的想法。

唯有逝者的亲属们才知道,入殓师为逝者送上最后一程时,即是彼此之间最后的告别,那一幕将印刻于心、终生难忘。

刚到日本,接手第一例服务的时候,吴津娜有些怕。

倒不是她胆子小,从事这个行业也没几个胆子小的。

她还记得刚开始接触这个专业,那时候倒有些怕,毕竟年纪小,又才接触这个专业,总会想些鬼神之说。

胆子小怎么办?没太多办法,就只能练。

她想了个不算法子的法子,那就是和尸体一起睡。

自然也不是同床共枕,就是在殡仪馆待上一晚,慢慢也就不怕了,胆子大了些,做起事也得心应手些。

那这次为什么会怕呢?源于那个逝者。

接触的第一例服务,是一个五分钟前才刚开了死亡证明的逝者。

那是个下雪天,刚接触到尸体,余热仍在。

有那么一瞬间,吴津娜觉得逝者还活着。她害怕了、心虚了,总觉得逝者没有离开,也是那次“服务”,她对入殓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在《入殓师》有这样一个片段,即入殓师送逝者回家的时候,是用身体贴着逝者,将他们抱进家门。

来日本之前,她总觉得这样的行为过于夸张。

怎么会不夸张呢?逝者长眠,生者仍在,入殓师这样的举动显然并不止是把逝者视为陌生人,更像是对待一位故人,投入了极大感情。

有人说:入殓师是旁观者。

来去来往、生死轮回,他们只是见证者。

吴津娜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唯有真正服务过一位逝者后,她才知道之前的想法有多糟糕,开始重审这份工作。

入殓师并不仅仅是见证者,更是亲历者。

二、一场爱与尊重的送行礼

不大的房间,檀香袅袅、音乐低回。

往里看,入殓师正轻柔的扶着老人的头,轻轻为老人垫上洁净的毛巾,用手挡住老人的耳廓,用水轻轻冲洗面部。

像极了沐浴人员为老人在沐浴,事实上确实在进行沐浴礼。

不同的是,是一场生者为逝者举行的最后一场沐浴送行。

沐浴完毕,躺在沐浴床上的老人仿若生时,家属为老人穿上寿衣,那一幕让人莫名感到安宁、和谐。

整个过程十分神圣,也让人对“故人沐浴”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逝者永逝,最后一程总该让活着的人留些念想。

“故人沐浴”,既是对生者的交代,更是对逝者的尊重,在为遗体沐浴时,就是在给一个人——活着的人沐浴,传递生者的不舍,以及入殓师的呵护、尊严。

这可不是个容易活,需要一定经验。

吴津娜说:“我们都当过‘模特’。”

自身感受才是评价服务最好的准则,只有活着的人感觉到舒服了,才能给逝者清洗,这个过程并不简单、也有很多细节。

水温高了,入殓师用手背挡住逝者的脸。

冲洗脸部时,要避免水落到耳朵、眼睛、鼻孔。

冲淋方式、水温等,都是入殓师需要考虑的。有些人或许会说:人都死了,有必要这么讲究吗?

所有一切不必要,那都是自以为不必要。

既然生者能享受到这些,就该平等对待逝者。

他们所做的,不过是给逝者最后一份尊严,多数家属看完逝者整个沐浴过程,都会不自觉对吴津娜说:“谢谢你们,让我们的亲人这么有尊严。”

家属的认可,让吴津娜这些入殓师很有成就感。

为不辜负生者最后一份期许,让逝者能安详离去,吴津娜和团队里的同事会尽可能去为逝者和生者考虑。

特别是逝者最后一场沐浴,几乎拉满了细节。

就拿剪指甲这种小事来说,一般入殓师也会给逝者修剪指甲、整理面容,可他们的团队在给逝者剪了指甲后还会打磨。

看起来不过是个小事,却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呵护、尊严,是为遗体沐浴时,团体要传达给逝者的感受。

三、生者安心,逝者长眠

中国传统入殓师这个职业,其实有许多避讳。

诸如不说“您好”、“再见”,不参加婚礼、生日宴等,一般不与生者握手,避免给生者带去晦气。

开始吴津娜也觉得这不过稀松平常的事,慢慢她觉得这些规矩缺少了些温度。

“故人沐浴”,本就是个有温度的事。

去了解这项服务时,不少人一开始并不理解,一场沐浴下来,要花费好几千,且不算其他服务。

有人会骂他们赚死人钱,骂的很难听。

可等沐浴结束,常会主动道歉。

看了这个过程,大体能用两个字形容:神圣!

吴津娜从事这个行业,从不是为了赚“死人钱”,那实在没了温度些,她更想做的是送逝者最后一程。

她出生于1986年,19岁去日本当入殓师,在日本当了9年入殓师,之后回到国内组建第一支入殓师团队——宝兴殡仪馆故人沐浴组。

干这一行,她做了20多年。

这些年,她和上千具遗体“亲密接触”,为了锻炼胆量,和尸体同睡,服务过75000多具遗体。

见惯了人间冷暖,对生死更有感触。

“人生除死无大事!”

这是《人生大事》的主题,亦是人间至理。

最后一程上,总归要体面些。为了让逝者感受到生者充分的尊重,他们清洁时格外小心、呵护。

当然,还有尊重!

整个沐浴过程,常有死者家属观礼,他们除露出死者的肩膀、手脚外,从未将其他位置暴露在家属面前。

即便是冲洗过程,依旧会用毛巾遮挡。

充分的尊重、呵护,让死者走完最后一程,吴津娜会主动去握一握逝者的手,让生者为逝者系上寿衣纽扣。

是告别,是告别!

她还记得儿时就是这样,每每出门,长辈总会整理一下她的衣服。

死者逝去,最后一次换我们为老人整理衣服。

送完逝者最后一程,吴津娜内心常留悲痛。

一次沐浴,即是一次送别。迎来送往,她见惯了生离死别,依旧无法保持冷静、眼角常有泪痕。

偏偏哭在这个行业是“最不专业”的,他们只是旁观者,要求的是专业性。

可看着老人送别老伴、儿子送别父亲、父母送别孩子,一幕幕常让人处于悲伤状态,特别是遇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

世间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花的生命流逝、人世间尚留不住,那该是多么悲痛的一件事。光是想想,就让人不自觉湿了眼角。

特别是家里有小孩的入殓师,更见不得这种人间疾苦。

有不少入殓师做着做着,泪水就崩了线、完全止不住。可在这个行业,需要的是专业性,他们需要为逝者送上最后一程。

沐浴过程,吴津娜们只能尽力克制悲伤。

内心常留悲痛,总需要一个发泄口。入殓师们都有自己的发泄方式,吴津娜是哭——无所顾忌的哭。

在给逝者沐浴完,她会在送逝者最后一程前,拉着逝者的手说上一些话,边说边哭、毫无顾忌。

只有放肆的哭过,才有勇气去面对更多逝者。

人间疾苦,莫过如是,好在“故人”给予了她向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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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哥Gust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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