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alpha丈夫贺景彦成婚三年。
他面对我费尽心机的讨好不屑给予一个目光,却将我已经怀了两人骨肉的弟弟宋池带回家,理所当然的要求我照顾他。
我心如死灰想要放手,一场大火却燃尽了我最后的希望。
贺景彦要我为宋池的死赎罪,无尽的刑罚折磨让我伤痕累累,受损的声带却无法辩驳任何。
真相被揭露后,贺景彦痛改前非,呜咽着跪在我面前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在一次次的伤害之中,我早就不爱他了。
1
贺景彦回来了。
还带回了我的omega弟弟宋池这个不速之客。
我满心的欢喜瞬间熄灭,不敢置信的看向两人。
察觉到我的敌意,我的alpha丈夫向前两步,将身侧的omega护住。
贺景彦将手轻轻搭在宋池凸起的小腹上,姿态亲昵到像是一对爱侣。
而我整个名正言顺的伴侣,反倒成了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多么可笑啊。
我看向宋池已经显怀了的腰身,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彦……小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尽管真相已经摆到眼前,我仍旧自我催眠,不愿相信。
可宋池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我的心坠落谷底。
他脸色白了几分,躲开我的眼神,嗫喏着嘴唇叫了一声哥。
空气中弥漫了几分孕期omega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散发的信息素,贺景彦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他狠戾又不耐的看向我,表情没有半分背叛后的心虚。
“阿池有了我的骨肉。你没有办法怀上孩子,难道要看着我们贺家绝后吗?”
甚至还能义正言辞的将责任推卸给我。
我在愤怒之下不停颤抖,质问的声音也变得尖利:“宋池!他是我的alpha,我的丈夫!你要不要……”
剩余的话被贺景彦的耳光打断。
“够了,你发什么疯!”
他将我推到一旁,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安抚怀中受惊的omega。
之后,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给我,抱起宋池去了二楼的卧室。
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摸着刚才被打的位置,喃喃自语着开口:
“贺景彦,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闭上眼,忍耐许久的泪珠争先恐婚的滚落。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2
我和贺景彦是商业联姻。
因为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的匹配度,我拥有了站在我所深爱的alpha身边的机会。
我甘愿放弃了自己曾经获得的一切荣誉,用那双弹惯钢琴的手去洗衣做饭,去尽到一个omega照顾alpha丈夫的义务。
从我踏进贺家的第一天起,我的alpha丈夫就向我挑明。
他会娶我不过是因为父母与家族要求。
贺景彦并不爱我。
我一直都清楚这一点,却始终怀揣希望,期待他被我打动而爱上我的那一天。
除了并不相爱,我们也如同平常的AO夫夫一般相处,陪伴彼此度过特殊时期。
我也早已经被他永久标记。
只是,经历过无数次发情期,身为omega的我却始终没能怀孕。
眼前闪过贺景彦面对宋池时关怀备至的模样,我心口一痛,没忍住红了眼眶。
宋池已经怀孕了,贺景彦又将他带回了家中。
我可能永远都等不到贺景彦爱上我的那一天了。
卧室的门被打开,贺景彦见我仍然站在原地,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阿池已经睡下了……宋辞,你让我很失望。”大概是害怕再吵到宋池,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听起来也就更不耐烦。
“往后阿池会住在这里,他怀着孕身体多有不便,你好好照顾他,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不是喜欢我吗……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的骨肉。”
他说的冠冕堂皇,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所以我的喜欢,就是他可以肆意拿捏、随意侮辱我的理由吗?
止不住的颤抖让我说不出任何话。
贺景彦显然也没想给我说下去的机会,他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像是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狼狈的跌倒在地。
将脸颊埋进手臂之中,无声痛哭。
3
将亲笔签名的离婚协议书递给管家时,我努力忽略自己内心的不舍。
“麻烦您亲手将它交给贺先生。”
长痛不如短痛,我做好了放手的准备,不再为情情爱爱所牵绊,伸手去拥抱自己的新生活。
我收拾好行李,原本想要直接离开,却被管家以太晚为由劝住。
我看了看外面已经全黑的天色,考虑到omega孤身一人的安全问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转而准备明天一早时再离开。
我的三年讨好已经足够像个笑话,至少在离别时,我想保留住我的尊严。
4
滔天的热意将我唤醒。
四周皆是火光,浓烟熏的人睁不开眼,整栋别墅已经被大火吞噬。
求生的本能让我挣扎着从床上滚落,打湿被单之后跌跌撞撞着往外跑。
我在慌乱中被绊倒,却不敢因为疼痛松懈,挣扎着爬到了别墅门口。
“救救我……咳咳……救我……”我努力呼救,被涌进来的浓烟呛得咳嗽不止,喉咙堵塞发疼。
“发现了伤员!”
“宋池先生还在里面!”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我劫后逢生,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贺景彦就站在我的床前,见我醒了,他脸上没有任何欣喜神色,反而时令人窒息的冷漠。
医生进来替我做了一系列检查。
除了一些皮外伤,我的声带受损严重,左手也落下了残疾。
医生神色略有不忍,安抚道:“现在医术很先进,及时治疗的话还是有很大可能恢复的。”
一直沉默的贺景彦突然接话:“阿辞,你以后不能说话不能弹琴了……难过吗?”
我看着他突然疯魔的模样,不解又恐惧。
病房内的其他人被他遣退。
贺景彦直接将一份文件甩到我的脸上,我忍着痛用裹满纱布的手拿起——是宋池的尸检报告。
宋辞是因为喝了流产药才会昏迷不醒,错过逃离的最佳时机。
alpha的信息素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意席卷了我。
贺景彦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他拽着我的头发将我从病床上拽起,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
“宋辞,你倒是会异想天开。你以为杀了宋池和我们的孩子我就会喜欢你吗?!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狠毒……你以为你和我离婚就可以逃过一切了吗?”
我想要解释,可受损的嗓子中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贺景彦已经拿出了我签下名字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当着我的面,一点点撕碎。
我扑上去拦,却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贺景彦站在我面前,将被撕碎的协议书洒在我的身上,声音宛如恶魔的低语。
“宋辞,你往后都别再想离开我……也别想着死,你要好好给阿池,还有我为出世的孩子赎罪。”
5
贺景彦将别墅恢复成大火前的装修布置后,就带着伤病尚未痊愈的我住了进去。
曾经我亲手布置的家如今成了囚禁折磨我的地狱。
我不是没想过解释。
可宋池的死完全成了贺景彦的逆鳞。
我尝试通过写字的方式和他交流,可他撕碎了我的纸,不肯听我的解释,甚至因此而发怒。
他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折磨我。
动辄打骂成了家常便饭。
在音乐随即播放到一首钢琴曲之后,贺景彦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拖到了琴房。
他将我抱在怀中,亲昵的抚摸我的脸颊:“阿辞,你不是最喜欢弹钢琴了吗?”
我看向正中间的那架钢琴,猜测到他的意图之后,苍白着脸颊摇头。
“我想听你弹琴,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我被迫坐到了钢琴前,可伤痕累累的手根本吃不上力,自然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弹出流畅的曲子。
贺景彦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轻声道:“阿辞既然不愿意的话,那这架钢琴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拿起琴凳,毫不留情的砸上钢琴。
我冲上去阻拦,被他一脚踹开。
不要,求求你不要。
那是父亲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你明明知道它对我而言有多珍贵。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说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砸坏我的钢琴,可喉咙中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Omega的身体很虚弱,更何况我又受了他许久的折磨,他这一脚几乎要了我半条命。
可我还是忍着小腹处的疼痛挣扎起身跪好,折断了自己的尊严,不停的朝他磕头。
可贺景彦还是没有怜惜我。
被精心呵护了几年的钢琴彻底成为一摊烂铁,我愣愣的看过去,通红的眼角还在往下滑落泪滴。
贺景彦脸上是报复之后的快感,他又一脚将我踹倒在地,鞋底踩着我的脸颊。
“宋辞,这样对你你就受不了了吗?可你对付阿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遭报应的这一天呢……你有没有想过,他那时会有多难过?”
额头上磕出的伤口被踩裂,伴随着失血,我的头越来越晕。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闻到了一股山茶花香。
那是我的信息素味道。
6
我发情了。
贺景彦将我锁在了潮湿逼仄的地下室中,狭小的空间内是高浓度的山茶花香混杂着发霉腐烂的味道。
我像是任人玩弄的布娃娃,被他用各种用具翻来覆去的折腾。
空气中的山茶花香越来越浓,得不到alpha信息素安抚的我浑身汗淋淋,整个人却要脱水。
在我因为痛苦快要窒息时,贺景彦终于施舍给了我一个omega抑制剂。
可我没有力气,没能拿住。
最后一丝希望熄灭。
在发情期差点死在地下室之后,我逃了。
可贺景彦手眼通天,没过两天,我就又被抓回了贺家别墅。
本以为回去面对的又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站在卧室面前,管家却欲言又止。
是贺景彦易感期到了。
他短暂的忘记了宋池的死。
易感期的alpha毫无理智可言,他恨不得成为我的身体挂件,用牙齿啃咬着我的腺体。
一遍遍的标记我,占有我。
我唾弃着还会因为他的态度变化心怀期待的自己。
但贺景彦很快就打破了我的期待,结束易感期的alpha又恢复了那般无情的模样。
我被贺景彦踹到到床下时,身上还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抓着我的头发又把我拽起来,骂我是个下贱的只会爬床的omega。
他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两个耳光直接将我扇倒。
我不停的咳嗽,满嘴的血腥味。
惹不住唾弃自己,还不如从没抱有任何期待。
7
我怀孕了。
曾经无数次期待的小生命,哪怕如今连我自身都如雨打浮萍。
我还是想让他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这个秘密。
可贺景彦还是发现了。
他将我带进了宋池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
原本温馨的卧房被打造成了一间牢狱,专门为折磨我而建造。
用信息素压制住我后,他拿着那份孕检单,笑盈盈的看着我:“怀孕……阿辞,你有了我们的骨肉,怎么能不和我说呢?”
他抚上我微微凸起的小腹,动作温柔,眼底的神色却是冷的。
“你很期待这个孩子吧……就像我曾经期待我和小池的那个孩子一样。”
他的话让我浑身发冷,alpha暴起的信息素却让我动弹不得。
我的脸被轻轻抬起,暧昧又温柔的轻抚却让我不由自主打起寒颤。
“宋辞,你知道为什么你之前一直怀不上孕吗?因为我把你的维生素换成了避孕药。但上一次,我把药扔掉了……你猜猜是为什么?”
他肯让我留下孩子的那个原因让我浑身发冷。
我苍白着脸色,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只能摇头。
我想向他解释,想告诉他我没有对宋池下手。
我真的是无辜的,可我什么都说不出。
贺景彦强行捏开我的下巴,将那碗堕胎药灌了进去。
“因为阿池经历过的一切……我都想让你经历一遍。”
药效发挥的很快,我的腺体发烫,小腹中隐隐的抽痛很快变得强烈起来。
山茶花香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淹没了整个房间,我清楚的感受到腹中孩子的流逝。
贺景彦对我的折磨却还没停止。
滚烫的烙铁印上我的皮肤,在我的身体被烙上无可磨灭伤痕的同时。
我的心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