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失机会,埃及与叙利亚的短暂合并,为何关上了阿拉伯统一大门?

历史微鉴时事 2023-11-25 00: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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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各个阿拉伯国家的国旗,从颜色到图案都大同小异,这并不是一个巧合,14世纪阿拉伯诗人写下了“白色是我们的行为,黑色是我们的战斗,绿色是我们的田野,红色是我们的剑“

自此之后,红黑白绿四色的组合旗帜,就成为了泛阿拉伯主义的象征

然而自奥斯曼土耳其解体的一个多世纪以来,重获解放的阿拉伯国家们即使有着强烈的统一诉求,却依然未能建立起统一的国家

个中缘由,还要从阿拉伯人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尝试中,一窥究竟

埃及国旗

泛阿拉伯主义

当民族国家的观念形成之后,近代历史上就出现了多个从零开始的民族国家,不过对于阿拉伯国家而言

其统一不仅依靠现代才产生民族国家的观念,同时阿拉伯的统一,还有着极其悠久的历史背景

在伊斯兰教出现之后,阿拉伯人建立了一个西至西班牙东抵印度的阿拉伯帝国,这个庞大的帝国虽然早在13世纪就已灭亡

但她的统治令中东完全阿拉伯化,同时将阿拉伯人,与伊斯兰教逊尼派彻底绑定起来

在阿拉伯帝国灭亡后的近千年中,中东的统治者来来去去,不过这片土地的文化底色从未改变

逊尼派阿拉伯人牢牢地掌握着中东与北非的大片土地,无论他们被谁统治,也都不曾改变自己的文化与信仰

阿拉伯人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建立自己的国家,重振千年前阿拉伯帝国的荣光,因此当中东与北非的阿拉伯人

在二战后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国家时,这些新建立的小国家中间,都存在着强大的统一倾向

内战时期的叙利亚

二战后第一个高举阿拉伯统一大旗的国家,就是于1945年10月率先独立的叙利亚

当法国对叙利亚的委任统治宣告结束时,新独立的叙利亚国家在第一时间,就将促进阿拉伯世界的统一作为国家目标

叙利亚独立时的两大政党——民族党与人民党,在许多政策上都有分歧,但唯独在推进阿拉伯国家统一上,两党的认识出奇的一致

在他们的联合推动下,1950年的第一部叙利亚宪法明确表示“叙利亚是阿拉伯民族的一部分,期待阿拉伯民族将统一在一个国家之内”

不过叙利亚虽然热情,但是如果没有其他阿拉伯国家的配合,那么统一依然是无稽之谈

但幸运的是,就在此时,中东的多个阿拉伯国家都出现了统一的契机,1952年7月23日,纳赛尔依靠泛阿拉伯主义群体的支持发动政变

推翻为英国充当傀儡的国王,自此之后,埃及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独立

纳赛尔画像

而就在次月11日,侯赛因一世继位约旦国王,而此人,正是邻国伊拉克国王费萨尔二世的堂兄弟

上述四个国家不仅有共同的文化基础,同时领导者之间还有亲缘关系,命运或许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还在四国中间安插了以色列这样一个共同的敌人

从地图上来看,如果这四个国家实现统一,那么连成一体的他们将拥有两河流域到尼罗河流域中间的大片土地,以及二十倍于以色列的人口

共同的利益基础与诱人的前景,吸引着这四个刚刚获得独立的国家做出抉择,而统一,似乎已成为一个无法阻挡的潮流

缩水的统一

阿拉伯统一的诱人前景,令中东四国领导人都为之心神荡漾,然而谁来充当阿拉伯统一的领导者,成为了摆在他们面前的第一个难关

虽然埃及是四国当中综合实力最强的国家,但是伊拉克与约旦同出一门,执政的哈西姆家族,认为他们同样适合领导这项事业

约旦王国

在阿拉伯国家争论不休时,埃及内部却先出了问题,埃及总理纳赛尔为了解决财政困境,冒险对作为英法资产的苏伊士运河进行强行国有化

虽然埃及军队在英法军队面前不堪一击,但是纳赛尔赌美苏不会坐视不管,他们将会在埃及溃败时拦住英法,通过为埃及撑腰,以树立其在第三世界的威信

纳赛尔赌赢了,美苏的及时干涉令英法不败而败,纳赛尔玩命式的豪赌让他成为了对抗“帝国主义”的偶像

此前原则上追求阿拉伯统一,但在细节上纠缠不休的叙利亚复兴党,在苏伊士运河危机后也摇身一变,成为了纳赛尔的铁杆粉丝

1958年1月,叙利亚政府代表团抵达埃及,表示叙利亚自上层到民间,都自发地希望同埃及合并,并接受纳赛尔的领导,不过叙利亚的热忱却吓坏了纳赛尔

在他看来,统一虽然是大势所趋,但也应该是经历长期协商,才能达成的结果,而如今的叙利亚人,却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利益,只想把希望寄托在纳赛尔一个人身上

纳赛尔

纳赛尔手下的情报专家在进行了一个月的调查之后,也告诫纳赛尔,叙利亚人虽然确实向往两国统一,但如今的低姿态,只是苏伊士运河危机之后的一时冲动

埃及与叙利亚在此时统一会产生很大风险,应该暂缓统一事宜,并在合适的时机引入伊拉克与约旦

然而断然拒绝叙利亚人的要求,无疑是与统一背道而驰,为了让叙利亚人冷静下来,纳赛尔提出了三个极其苛刻的要求,只有叙利亚人满足全部条件,才同意叙利亚与埃及合并

首先,包括复兴党在内的所有叙利亚政党必须解散,叙利亚必须接受埃及的领导;其次,叙利亚军队不得干预叙利亚政治;第三,举行公民投票以决定是否联合

在纳赛尔看来,前两个条件,实际上是要求叙利亚领导层自我毁灭,但凡叙利亚有一点犹豫,那这件事就要暂时告吹,埃及也可以更稳妥地推进统一

但令他意外的是,叙利亚内阁与军方居然压制了国内零星的反对意见,接受了纳赛尔的条件

于是在1958年2月1日,埃及与叙利亚组成了阿拉伯联合共和国,然而在合并条约签订现场,被统一的叙利亚代表容光焕发,纳赛尔却一脸忧郁

阿拉伯世界

因为纳赛尔意识到,这份条约不仅不是阿拉伯统一事业的开始,甚至很有可能是阿拉伯统一的终结

联盟破产

第一个对埃叙合并做出反应的国家不是别人,正是被排除在此次统一行动之外的阿拉伯两兄弟——伊拉克与约旦

在埃叙合并之前,保留了君主制的伊拉克与约旦,一直要求阿拉伯国家不改变各个加盟国现有政府,组成一个邦联制的国家联盟

但是在埃及吞并式地“统一”了叙利亚之后,伊拉克与约旦国王立即表示,统一可以,但绝对不能由埃及领导

他们坚定地相信一旦让纳赛尔统一他们,这个“反帝先锋”肯定会直接要了国王们的老命,刚刚被叙利亚人震惊到的纳赛尔,此时百口莫辩

于是他决定用行动消除这两个国家的疑惑,就在埃叙合并一个月后,纳赛尔火速说服了同样由国王统治的也门王国

也门同刚刚成立的阿拉伯联合共和国合并,并将新国家改名为邦联性质的阿拉伯合众国

控制今日北也门的胡塞武装

在阿拉伯合众国的框架下,也门实际上依然拥有完全的独立主权,也门国王对国家的统治不受影响

纳赛尔希望也门能成为“表率”,说服伊拉克与约旦接受这样一个统一方案,可是这两个国家已经极度惧怕纳赛尔会带来改变,他们根本没耐心等到也门被“诏安”那天

就在埃叙合并15天之后,伊拉克与约旦宣布成立阿拉伯联邦,以表示自己——而不是阿拉伯联合共和国——才是有资格领导阿拉伯人统一的政权

就这样,在埃叙合并后的短短一个月时间,本来心向统一的四个国家就变成了身处对抗的两个阵营

纳赛尔面对急转直下的局势,尝试用合众国方案安抚伊拉克与约旦两国,但对于两国国王而言,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之所以不接受埃及的方案,就是担心会威胁到国王的位置,然而伊拉克国民早就对国王忍无可忍

伊拉克政变

1958年7月,伊拉克自由军官组织领导人卡塞姆趁两阵营对抗的机会,推翻了伊拉克国王政府,两个王国组成的阿拉伯联邦旋即灭亡

此时纳赛尔松了口气,相比于王国政府,新政府一定更乐意接受他的阿拉伯统一方案,如果搞定了伊拉克,那么弱得多的约旦便不在话下

然而就在纳赛尔希望同伊拉克新政府进行谈判时,他的后院着火了

其实当初叙利亚人之所以火急火燎地希望同埃及合并,除了被他“反帝先锋”的身份鼓舞之外

更大的原因是叙利亚资产阶级,希望通过合并打开埃及市场,正因为如此,由资产阶级支持的叙利亚政府才愿意接受一个“吞并条约”

可是在埃叙真正合并之后,叙利亚资产阶级才回味过来不是这么回事

合并虽然为他们带来了埃及市场,但是同样也要求他们遵守埃及的经济规则,在合并的第一年,埃及希望在叙利亚推行统一货币,同时对叙利亚进行土地改革

而这些在纳赛尔看来“合情合理”的改革,在叙利亚资产阶级眼里,都是直接在拿他们开刀

日后主政叙利亚的老阿萨德

因此短短一年后,叙利亚人就开始后悔同埃及合并,并在1961年发动政变,重新夺回了叙利亚的领导权

就这样,纳赛尔的“早产儿”在叙利亚人的我行我素中夭折了,埃叙分手虽然并非阿拉伯统一的终结,但是对于后来者而言,在寻找到一个百分百确定的道路之前

轻易重启统一,将大概率重蹈纳赛尔的覆辙,可是百分百的道路并不存在,在昙花一现的窗口期之后,阿拉伯国家内部也在逐渐形成新的民族意识

下一次阿拉伯世界的统一,或许将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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