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演员胡静在《妻子的浪漫旅行》综艺节目中首次公开老公朱兆祥的职业——马来西亚殡葬业巨头。
作为马来西亚富商太太,她融入异国文化的同时又在中国的荧幕上展现自己,47的不老女神仍然坚持选拍戏,不中断自己的职业生命。
丈夫朱兆祥在2010年受封“马来西亚霹雳州王室拿督”,根据马来的传统,家中男性获得拿督后,他的配偶自动成为拿汀,夫贵妻荣,她成了首位中国籍拿汀。
拿汀是马来女性最高爵位,对于获得此殊荣,胡静采访中坦言,拿汀是丈夫荣誉的延伸,是责任,不是光环。
拿督是马来的荣誉头衔,分为联邦级和州级,分别由马来西亚最高元首和各州苏丹(首领)颁发,联邦级拿督享有全国性礼遇,州级拿督在本州被承认,享受本州内所有礼遇,胡静家族所获的荣誉正是后者。
获得拿督头衔的成功人士,在马来可参与王室活动,主持宗教仪式,名称前加称荣誉称号,头衔常常被企业用于提升荣誉,拿督获得者多半担任公司的董事或者是品牌代言人。
马来的荣誉体系,并不单纯是一种头衔包装,它和政治资源挂钩。《当今大马》2021年的调查数据暗示该霹雳州提名者需要向霹雳州王室基金会捐款至少80万马币,
各州的执政党为了能够得到支持资金,也会以拿督的名额作为政治资源交换。
马来西亚沙巴州2020年胜选的民兴党一次性提名12名商人为拿督,以答谢提供竞选资金的支持者。马来民间嘲讽拿督比榴莲还多,这一项王室的荣誉已经变成了民众的讽刺梗。
胡静的丈夫朱兆祥获封马来拿督头衔,表面是家族对霹雳州经济做出了贡献,解决了人口就业,背后家族商业利益和王室关系盘根错节。
朱氏家族掌握的孝恩集团是马来最大的殡葬服务商,同时,还涉足了其他的文化旅游地产开发产业,多是和政府合作的项目。获得霹雳州拿督头衔的市场价为80万到150万马币,而周兆祥家族实际捐款金额远超这个数。
有了拿督头衔孝恩集团能获得政府合约优先权,朱氏家族需要王室的庇护,王室则需要豪门的资金维持奢华的开支,而朱氏家族也是王室资金来源的重要渠道之一。
朱兆祥曾坦言:“头衔是生意的润滑剂,尤其在马来社群中。”
前几年,传言胡静为了拿汀的名额放弃了中国籍,最近人家证明了压根没这回事。胡静作为首位保留中国籍的华人女演员获得了拿汀的称号。
马来西亚华人在社交论坛上曾讨论质疑:一个外籍艺人凭什么成为拿汀,苏丹向金钱低头了。
迫于压力,王室虽然接受了胡静的外籍身份,但是追加了朱氏家族对霹雳州教育基金的捐赠,并让家族承诺她不参与政治活动,也不得利用拿汀头衔在华语市场进行商业宣传,更不允许做代言。
2010年胡静与朱兆祥在霹雳州王室宫殿内廷低调完成受封仪式,仅受封者和三名亲属入场,并没有邀请任何媒体。
在受封仪式上,胡静原本计划穿旗袍出席,但是王室要求必须穿马来西亚的传统服,最终胡静妥协了,外面是王室提供的金色刺绣长袍,里面穿了改良的中式立领衬衣。
仪式中伊斯兰教祷告环节,她不是穆斯林教,被要求暂离场,由丈夫朱兆祥独自参加。
虽然拿汀这个头衔已成为政治商品,但胡静首先是外籍人士,再者不是穆斯林,还是娱乐圈人,触碰了多项马来荣誉体系的潜规则禁区。
在各种压力下,胡静并没有改信伊斯兰教,也没有改国籍,虽然在2008年刚结婚时已经获得拿汀的资格,但两年后才受封。
原来王室苏丹对胡静的身份有所顾虑,担心影响勋衔的严肃性。头衔和经济挂钩,就是钱能解决的事,又向朱氏家族追加捐赠500万马币,作为王室关系维护费 。
朱兆祥的业务更多依赖政府关系,拿督头衔是金钱与权力交换,终究的目的是为了巩固家族的商业利益。
在马来受封拿督的华裔演艺人员还有杨紫琼和成龙,杨紫琼以国际影星加文化大使,获封联邦级“丹斯里”,高于胡静的州级拿汀,马来首相纳吉布亲自颁发,授封仪式公开举行。
杨紫琼是马来西亚籍,是首位获此殊荣的华裔女艺人,杨紫琼高调拥抱头衔,乐此不疲。
成龙在2006年获得联邦拿督,妻子林凤娇没有连带受封,过程也是全程直播,成龙国籍是中国香港。
胡静跟随丈夫虽然获得了拿汀的荣誉,但是在级别和关注度上远远不如前两位,胡静选择隐藏,在公开场合一直淡化这个头衔,但在主持孝恩集团的活动,比如卖陵墓,会以拿汀身份主持,增强本土信任度,提升销售额。
而在中国的市场,在参演《人民的名义》《乘风破浪的姐姐》等中国影视综艺时,跟合作团队要求,不提及拿汀头衔,以免让观众产生豪门疏离感。
在2011年的《联合早报》专访中,胡静对媒体直言,拿汀是丈夫的荣誉,不是我的成就,别人叫我胡小姐比拿汀更舒服,她多次拒绝马来西亚媒体以Datin hu jing称呼,坚持使用演员胡静的署名。
当被问及马来西亚种族政策,王室改革的看法时,她清楚的认知到拿汀的身份,话不可以随便说,她以“我是外国人,不易评论”,划清界限,避免卷入争议。”
拿汀带给她荣誉也带给她束缚,她的家族不让她代言竞品,导致推掉两个中国陵园的广告邀约。
因为有拿汀的身份,常常有小报跟踪生活,马来网民指责她享受头衔,却不愿改信伊斯兰教,马来本土妇女权益活动与中国工作档期冲突时,她只能以视频道歉敷衍。
拿汀头衔是把双刃剑,给她的家族带来了隐性的资源,又像一个金丝笼束缚了她在中国市场的戏路选择。
她有极高的情商,选择性佩戴面具,或许拿汀头衔对她最深刻的影响是教会在不同的环境下,如何精密的计算身份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