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跟一个学生的单身母亲结为夫妻。
老婆美丽贤淑，儿子乖巧懂事。
我的生活幸福满足。
然而，老婆突然傍上一个富豪。
我愤怒质问。
老婆一改从前的温柔，冷漠告知我。
“他是我儿子的生父，我们打算和好，所以我要跟你离婚。”
经过一段波折，儿子继承下富豪的亿万财产。
他对我说：“爸爸，之前是我妈对不起你，以后我们俩好好过日子。”
1
我去美容院接老婆秦娴下班。
趁着儿子秦子舟在上晚自习，我们夫妻俩恰好可以甜蜜约个会。
停好电动车，我看见秦娴从店里走出来，刚想挥手打招呼。
秦娴似乎是没看到我，她忽然转身，提起裙边跑向一台百万级别的豪车。
我皱了皱眉头。
眼睁睁看她上了那台豪车。
我反应很快，立马转身戴上头盔，重新驾驶电动车起步。
走走停停。
豪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
我保持距离，紧紧盯着那边。
片刻后，一个西装男先走下车。
秦娴紧随其后。
我看到，西装男自然地将手揽在秦娴的细腰上。
甚至还亲密捏了一把。
两人相携走进酒店。
见此，我的心脏猛然拧紧，呼吸不畅。
显而易见，我的老婆出轨了。
我甩下电动车，试图追人。
刚跑到酒店门口，保安拦住了我。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外人不可随意进入。”
我急得在原地跺脚。
随后跑到一旁疯狂拨打秦娴的电话。
得到的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结果。
我坐在酒店一侧的台阶上。
孤寂又落寞。
此时，我的妻子在跟情夫开房。
而我，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上的厚茧。
深深的无力感从心脏蔓延开来。
2
十年前，我是游泳教练，手底下有个学生叫秦子舟。
他妈妈秦娴是个单身母亲，跟我来往甚密。
后来我主动表白，她羞涩接受。
结婚后，我给了秦娴和秦子舟一个完整的家。
这些年，我起早贪黑打工。
要还房贷。
要供孩子读书。
还要让老婆貌美如花。
我任劳任怨，没有哪日有过停歇。
拼命赚钱负担全家的生活开支，只为让母子俩过上更好的生活。
若是换来秦娴的一句：“老公，你辛苦了。”
我能开心一整天。
这至少让我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可命运弄人。
秦娴在我眼皮底下背叛了婚姻。
从豪车和五星级酒店来看，她的出轨对象一定是个富豪。
秦娴这是嫌弃我穷，跟我过腻了苦日子。
她趁着现在自己年轻还有姿色，所以勾搭上了有钱的男人。
我心中悲凉。
头上的这顶帽子，可真是绿得发亮。
3
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来电显示上出现秦子舟的姓名。
他今年十六岁，在念高一。
兴许是刚上完晚自习回家，结果父母两人都不在，他打电话过来询问行踪。
犹豫良久，我点了接通。
“爸爸，你在哪，怎么还没回？”
我沉默不语，心里堵着一口气。
我是秦子舟的继父，他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跟我不同姓氏。
平时，我们的父子关系非常好。
像朋友，也像兄弟。
我辅导他作业，带他玩游戏，给他做爱吃的菜。
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我的亲生儿子。
但现在，我内心相当膈应。
“爸爸，我妈发消息告诉我，她去同事家住了，今天不会回来。”
哦，是吗？
秦娴连自己亲儿子都骗。
想必她不敢亲口告诉我，也是怕引起我的怀疑。
我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紧接着，秦子舟向我撒娇：“爸，我肚子饿了，你回来的时候，能给我带份烧烤吗？”
我拍死腿上的蚊子，冷淡说道：“我今晚不回来，你早点睡吧。”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要怪我无情。
若是换了别人，可能现在已经歇斯底里地跟继子坦白，她母亲出轨了。
我给秦娴留了足够的脸面。
等她和那男的从酒店出来，我想要一个解释。
4
原本车来车往的道路逐渐变得宁静。
我僵坐在酒店门口，等到天亮。
秦娴清早出来的时候，身上换了一条性感的紫色裙子。
尽显妩媚风情。
她脖子上系了一条浅色丝巾，很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秦娴可是美容院的劳模。
即使前一晚刚跟情夫睡完觉，她第二天仍然要准时去上班。
秦娴站在路边伸手拦车。
我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拽下她脖子上的丝巾。
如我所料。
秦娴的脖子上满是暗色的痕迹。
足以可见昨晚的激烈程度。
秦娴察觉不对，她急忙捂住脖子失控尖叫。
几秒后，她看清了我阴沉的脸。
那双美丽的眼睛有过一瞬慌乱和惶恐。
很快就恢复平静。
我率先开口质问：“怎么？你的情夫难道不肯送你上班吗？”
秦娴从我手中抢过丝巾，不紧不慢给自己系好。
她的声音依旧有事后的沙哑。
一改从前的温柔，语气冷漠又疏离。
“你口中的情夫，是我儿子的亲爹。”
“我们已经和好了，所以我要跟你离婚。”
此时的秦娴，丝毫没有被丈夫捉住出轨的羞愤与窘迫。
反而，她的态度十分硬气。
倒像是我成了那个辜负她的人。
5
我脾气上来，朝她怒吼：“秦娴，你把我当什么了？”
“接盘的老实人吗？”
“没用了，就一脚把我踢开？”
我说话时，身体不自觉向她逼近。
她一只手拿包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另一只手捂住鼻子，表情十分嫌弃。
炎热的夏季，我在酒店门口待了整整一夜。
没喝水，没吃东西，更没洗澡。
身上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难闻的气味。
秦娴抗拒我的靠近。
这种反应在我眼里就像是，我是个不知所谓的登徒子，她要为她的爱人守贞。
她的爱人不是作为丈夫的我。
而是那个开豪车，带她住五星级酒店的男人。
秦娴不屑多余解释，对我高傲地扯扯唇，眼神中有种轻视的意思。
“晚上回家再说，舟舟刚好也在，我们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说完，她拦下出租车消失在我的面前。
随后，我在工地上班的包工头打来电话。
“徐炎，你今天没来，算旷工啊。”
我赶紧解释：“哥，我不小心起晚了，麻烦你通融一下，我马上赶过来。”
对我来说，一天不干活就跟丢了四五百块钱一样。
尽管现在我跟秦娴正在闹离婚，但我还是得继续努力挣钱。
以前是为了那对母子。
以后是为了我自己。
6
从工地回家的路上，我的心脏咚咚作响。
一夜未睡，白天又干了整整一天的苦力活。
我感觉自己马上要猝死了。
回到家，秦娴和秦子舟都在。
见我进屋，秦娴皱眉，依旧是一脸嫌弃的模样。
“徐炎，你赶紧去洗个澡！真是臭死了！”
我一语未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浴室。
门落锁之前，我听见秦子舟问秦娴：“妈，你今天怎么对爸爸这么凶啊？”
秦娴没有正面回答，拍了下她儿子的后脑。
“赶紧吃你的饭！不然等下，你可能会兴奋到吃不下饭了。”
“我今天把美容院的工作辞了，打算以后好好管你学习。”
……
洗完澡，我靠上沙发，心口堵着一股郁气。
秦娴进房，然后拿了份文件出来。
她面无表情递给我：“签了吧，你的财产是你的，我的财产是我的，儿子我要带走，够公平了吧。”
我的手指还没碰到离婚协议书，文件被秦子舟抢走，他故意藏在背后。
少年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妈，你要跟我爸离婚？”
秦娴抱臂，笑盈盈地说：“舟舟，我和你亲生父亲重逢了，以前一直瞒着你，其实你亲爹是个富豪，他这么多年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以后就是富二代了。”
秦子舟吃惊地看着秦娴，又用复杂的眼神望向我。
这孩子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很难抉择。
7
秦娴想火速解决掉这段婚姻，又开始用金钱财富去诱惑一个孩子。
“舟舟啊，徐炎不是答应你生日给你买飞机模型吗，等到了你亲爹那里，他一个月给你两万块零花钱，你想买什么样的模型都可以，根本不必等到生日。”
“我去过你亲爹的别墅，你喜欢游泳，他立马给你建泳池，你爱玩游戏，他给你买了很贵的电脑设备，舟舟，咱们娘俩要去过好日子了。”
秦子舟的思想渐渐松动，偏向亲爹那一边。
与其跟我这个继父过紧巴巴的日子。
还不如到亲爹那享受富贵人生。
不过他小心翼翼顾及我的心情，因此清瘦的身躯一直僵在那不敢动弹。
我无奈叹了口气。
秦子舟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我无需在意他的态度。
我让秦子舟出门溜达一圈再回。
屋内只有我和秦娴。
我心平气和地说：“秦娴，你没必要婚内出轨，你跟我坦诚一点，我会让你们母子俩走。”
秦娴牙尖嘴利，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徐炎，你不就是气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吗。”
“其实，我早就对你没感情了，你每天从工地回家，身上又脏又臭，我嫌弃得要命。”
我知道她有洁癖，每天一回家都是直奔浴室洗澡，但还是遭到了她的嫌弃。
不被爱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握紧拳头，奋力为自己辩驳。
“我以前是个体面的游泳教练，舟舟上中学后开销很大，是你嫌我赚得少，所以我才辞了游泳教练的工作，去工地上班。”
“舟舟平时的生活费，零花钱，还有辅导班的费用，哪样不是我出的钱？”
“秦娴，做人要讲良心。”
秦娴抱臂冷冷哼笑：“你赚一个月的钱，还不够舟舟亲爹昨天开的那瓶酒贵。”
“别张口闭口就是付出，所以呢，你付出后，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了吗？还不是挤在这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蜗居。”
8
我突然泄了气。
对眼前的妻子，曾经的爱人有了新的认识。
她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嫁给我对她来说，是委曲求全。
当时秦娴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单亲妈妈。
在狩猎行动中，挑中了我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当做猎物。
她故意接近我。
等我主动时，她又故意不理我。
完全是欲情故纵的一把好手。
我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傻兮兮地付出了整整十年。
她不感恩我就算了，反而倒打一靶，骂我无能窝囊。
确实窝囊。
若是换了其他男人，早该家暴了吧。
可到了此刻，我心中有一丝不忍，未曾想过要对她动手。
她刚刚叉腰指责我的时候，仿佛是一张蛇蝎狠毒的嘴脸。
老婆都跟别的男人睡了。
或许她不止出轨一次。
想到这，我有种难以言喻的嫌弃和恶心。
面对这段不忠的婚姻，我累了，也想早点了断，让自己解脱。
9
领完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
秦娴的情夫杨明安提着一只购物袋出现。
那是秦娴一直想买的奢侈品包包。
“娴娴，这是我送给你的离婚礼物！”
杨明安果然是秦子舟的亲爹。
两人的五官相似，连笑容的弧度都一摸一样。
我对这个男人的厌恶，不知不觉转移到了秦子舟身上。
我不是圣人，给别人白白养了十年的儿子，到头来却反被捅了一刀。
有怨恨，当然很正常。
只是，杨明安后移的发际线，头上的白发，脸上的皱纹。
这无不说明，杨明安起码比秦娴大了二十多岁。
我摇摇脑袋，有种想作呕的感觉。
秦娴嫌弃我干完活身体臭。
可她连六十岁的老头也吃得下。
真正口味重的人是她才对。
仔细一想，这男人必定是结过婚。
或许是等原配妻子离世后，他才敢重新找上秦娴。
秦娴跟我结婚时，也是初婚。
那么她当年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怀孕后偷偷生下秦子舟。
她就是在等未来有一天能够重新上位。
秦娴只是把我当成暂时的避风港，不需要了就一脚踢开。
从一开始，她都没想过要跟我过一辈子。
10
秦娴贪慕虚荣，品行败坏，心思恶毒。
我付出所有，结果一无所得。
也罢。
离婚对我来说，算是及时止损。
我转身想离开。
下一秒，听到杨明安跟秦娴吐槽。
“这就是你的前夫？真是一身穷酸气。”
秦娴连忙附和：“我以前是看走了眼，还以为他是支潜力股呢。”
我咬紧牙关，怒不可遏。
我好歹是一个靠自己双手奋斗的男人，
穷归穷，但我有骨气。
我转身冲到那对狗男女面前，向杨明安挑衅。
“秦娴跟我在一张床上睡了十年，你儿子秦子舟叫了我十年爸爸，是我这个满身穷酸气的人让他们有了一个家。”
“你们不知感恩就算了，还看不起我，我看你就是欠揍！”
我比杨明安的个子高半个头。
我举起拳头。
本意是想吓唬他，挫挫他的锐气。
可我还没有碰到他，他吓得当场失态，身体一颤，软倒在地上。
秦娴狠狠瞪我一眼，随后忙不迭扶起杨明安，紧张地问：“亲爱的，你没事吧？”
这句“亲爱的”让我倒尽胃口。
我大声嘲笑杨明安。
“秦娴，你得盼着这个老头早点死，你还可以去找第三春。”
秦娴和杨明安同时黑了脸。
原以为自己扳回一城。
可到了第二天。
我被工地开除了。
11
包工头拍拍我的肩膀，低声问我：“你是不是得罪了一个姓杨的老总？”
秦娴知道我工地的单位。
杨明安动用权势让我丢了工作。
这两个人是想报复我昨天的恐吓和嘲笑。
我痛恨自己无能又懦弱。
昨天那一拳真该落下去。
最好把那老头打得鼻青脸肿。
我回到家，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仇恨和疯狂。
那对母子已经搬走。
电视柜前还摆放了曾经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我拿起来重重砸在地上。
相框瞬间四分五裂。
碎玻璃刺破我的皮肤。
不出片刻，我的小腿鲜血淋漓。
秦子舟用钥匙开门进来。
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爸爸……你怎么流血了？”
这孩子怯怯懦懦，说话没什么底气。
我闭了闭眼，没有收敛脾气。
“秦子舟，我不是你爸，还有，把钥匙留下，以后不准再来找我！”
秦子舟忧心忡忡看我一眼。
他还想说些什么。
我终是没忍住骂道：“给老子滚！”
娶的老婆是个白眼狼。
继子在这里假惺惺地可怜我。
我还不至于少了这两个人就活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