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去商场吃饭，却意外发生了群体性食物中毒事件。
所有中毒的顾客都被送到老公工作的医院抢救。
我强撑着一口气求老公先救妈妈，可他却跟我说，妈因为年纪大了抵抗力差，在送来医院的途中就已经死了。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看见老公许由背对着我站在病房门口。
用低沉的语调跟医院聘任的外国同事说着西班牙语。
“你明明也在那附近，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赶去对你的岳母展开急救？以你的医术，她一定能活下来的！”
“她活下来，我还怎么给顾阿姨换眼角膜？我答应过沈巧，一定会让她妈妈重见光明！”
“何况这本来就该是她受的，只是失去母亲而已，哪比得上沈巧的幸福。”
我这才知道，原来妈妈的死是我的丈夫亲手策划，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是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深渊。
既是这样，我一定要为妈妈讨一个公道！
1
我下床的时候失手打碎了柜子上的玻璃杯。
哐啷的声响引来许由两人的注意力。
那名外籍医生看向我的眼神有几分同情，叹了口气道：“还好你妻子活了下来，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只是这种毒素遗留在体内的时间比较长，你们暂时不能备孕了。”
许由走到我身边笑了笑。在床沿上坐下摸着我的手背继续跟同事聊天：“那太好了，我正好不想跟她生孩子，现在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医生惊讶道：“你们中国男人朝思暮想的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你不要她生孩子，难道是打算离婚？”
许由看了我一眼，眼神温柔缱绻，说出来的话却叫我肉跳心惊。
“她不能生孩子，我的乔乔才愿意给我生孩子，她这样的贱人，怎么配乔乔相提并论呢。”
就在这时，许由的电话响了。
电话的声音很大，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依旧是日常生活中少见的西班牙语。
“许总，当时您只说让那对母女吃点苦头，可没说会害了人的性命啊，现在警察已经在查监控，相信很快就会把我送上红色通缉单了，得加钱，这没问题吧！”
许由冷冷道：“我多给你一千万美金，跑得越远越好，要是给我惹了麻烦，我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
他嘴里说的话像是罗刹恶鬼，眼睛却盯着我笑个不停。
挂了电话，转头又叮嘱医生有些话不能告诉我。
看见医生带上门出去了，他才又回到我的身边搂住我，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
“刚刚我跟他们说了，一定要好好给你调养身体，务必早点查清食物中毒的真相，给妈妈一个交代。”
“妈妈死后有知，一定也会希望这件事早日水落石出。”
在许由眼里，我一直是一个乖乖女，从小到大，从读书到工作，都过着中规中矩的生活。
可他不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暗恋一个外语系的学长，上了三个学期他学的小语种专业课——西班牙语！
许由和医生说的话，和凶手说的话，我全都听得懂。
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的丈夫居然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买凶投毒，只是为了杀了妈妈给他的白月光沈乔的母亲换眼角膜！
可是妈妈做错了什么？
我是单亲家庭，父亲去世的早，妈妈一个人辛苦把我拉扯大。
我们婚后，许由嫌弃我的娘家不能给他提供什么帮助，一直对妈不冷不热的。
这次许由却主动让我趁着有空带妈妈去逛逛商场吃个饭，说是提前给妈妈过个生日。
妈妈高兴地跟着我去的时候，一定也没想到会死在自己女婿的算计里！
我心里的愤怒和不甘几乎要从胸腔冲出来。
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不讲人道的事！
他以为我会崩溃，可他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只会激发出我内心的坚韧。
我要为妈妈讨个公道！
2
见我不说话，许由以为我是伤心，安抚地将我揽进怀里。
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轻轻摩挲，语气有些哽咽，仿佛是强忍着哭腔：“对不起岚岚，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死者已矣，妈妈一定不希望你沉溺在悲痛中。”
“虽然妈妈死了，但你放心，还有我会对你好，你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依靠的。”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浑身寒意，颤抖着问他：“我妈的遗体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亲自为她操办后事。”
“我妈是个传统的人，我怕你办的不如她意。”
许由有些惊讶，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起办后事。
迟疑许久，依旧连话都说不利索。
“岚岚，你现在也受了伤，身体还没复原，医生说你要好好养着，妈的事就交给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给我列出来，我肯定给妈办的风风光光的。”
结婚这么多年，他很少叫“妈”，一般都是叫“你妈”。
想不到今天为了隐瞒我，不让我起疑心，不让我去看妈的遗体，他竟然能这么自然地喊出这个称呼。
许由不知道，其实我曾经亲耳听见他跟沈乔聊起过这件事。
“妈？她一个乡下老女人，怎么配我叫一声妈？我心里的岳母，应该是顾阿姨那样温婉得体的名门闺秀。”
“要不是我们缘分浅，或许今天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顾阿姨身边照顾她了。”
“至于孟岚，要不是看她和你有几分神似，我怎么会娶她呢。”
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就是许由梦想中的妻子，如今才知一切不过都是他编造的幻境。
“我不想呆在医院，我想回我妈家。”
见我跟以前一样听话，没有在妈妈的后事上纠缠不休，许由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好，明天我就带你们回家。”
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习惯请佣人，结婚多年，家务活都是我自己干。
起初许由还会帮忙，但每每看见他动手，我就会马上着急地去打断他。
“你一个男人，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家务活我来就行了。”
那时他还会心疼：“那你得多累，白天要上班，下了班还要照顾我……”
“我是你的妻子啊，不照顾你照顾谁呢。”
后来，他的事业发展的越来越顺，在医学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再加上本就出身富贵人家，他便成了少年得志的典型。
再也不会提出要帮我分担家务，我的主动付出慢慢地就成了理所当然。
我不仅要打扫几百平的房子，还要变着花样给许由做饭，还要在公婆生病的时候去伺候公婆，长年累月下来，我和许由在事业上的差距越来越大。
慢慢的，我们再也没有过最初的那种亲密。
就连说话都少，更别说叫他做事了。
而如今，他却为了照顾我，亲自下了厨房。
我也头一次没有上前去帮忙。
只是回转身子进了里屋，推开门，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依旧摆在破旧的柜子上。
阳台晾着洗干净了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床单，妈妈最喜欢的那盆吊兰该浇水了。
看着这一切，我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虽然一贫如洗，但妈妈本可以在这小屋里自得其乐。
可是许由竟然为了沈乔，造孽害死了妈妈！
我下意识地瞪了一眼许由，恨意直达眼底。
他却忙着回消息丝毫没有察觉到。
“你在干什么？”
我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道：“没什么，处理一点工作。”
可是他不知道，他处理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像刚才那样开怀大笑！
3
等他睡着后，我轻手轻脚地拿出他的手机备份了聊天记录到我的电脑里。
鼠标的箭头却停在文档外面不敢点进去看。
聊天记录里有很多他和沈乔的合照，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有时候也会带上沈乔的妈妈顾素。
顾素得了眼疾，左眼几乎失明。
为了让顾素能重见光明，许由曾亲自上过五台山。
几千级台阶，他是一步一步跪上去的。
别人问他所求为何，竟然如此诚恳。
“心上人的妈妈生了重病，听说五台山的神佛灵验，我来替她走一趟。”
这件事还被当时的一些博主给记录下来了。
可是那两天妈妈也在生病，因为心血管出了问题，几乎丢了性命。
我打电话给许由，许由却转了我一大笔钱。
“多请两个护工，我实在没空来看你妈。”
可是我想要的并不是钱，不是护工，而是他对我的爱，对妈妈的尊重。
看着聊天记录里他不断地跟沈乔表忠心，我才明白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我罢了。
我苦笑着关掉了电脑，在阳台上的旧藤椅上坐到天亮。
知道看见破晓时的启明星，我才松了口气。
发了个消息出去：来接我吧，我想回家了。
很快，我就收到了回复。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吗？”
“没有了，我只是想给妈妈一个交代。”
发完那条消息后，我搂着妈妈常用的枕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爸妈摆摊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警察追击人贩子，人贩子仓皇逃串之下把我丢在了路边的雪堆里。
妈妈怕我被冻死，就将我带回了家中。
“正好我不能生，老天就给我送来了这孩子，这就是缘分。”
从此，爸妈待我和亲生女儿没有区别，把能给我的一切，全都给了我。
后来亲生哥哥找到我，说要带我回家。
“爸妈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你，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能看着你继续过苦日子呢？”
我拉着哥哥的手撒娇：“苦不苦，不是钱说了算的，我很快乐。”
“等有一天他们都去世了，我就跟你回家去，好不好？”
那时我以为起码还要二三十年。
没想到，不过短短十年，就已经物是人非。
爸爸得了癌症死了，妈妈……
我再也忍不住，委屈和绝望涌上心头。
许由到底是怎么对一个善良的老人下得去手的？
我握着手机呆坐在沙发上。
许由起床后看见的就是我这副冷漠的表情。
“岚岚，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难免睹物思人，你这么难过，妈也会不安心的。”
“况且今天晚上有个酒会，可能需要你陪我一起去。”
“顾素顾阿姨，她的眼睛治好了，沈家大肆操办想庆祝一番，也邀请了我们。”
我冷冷一笑，答应道：“好。”
晚上，到了就会会场，我远远就看见沈乔穿着一条大红色的曳地鱼尾裙，站在灯光下摇曳生姿。
身边有不少人围着她恭贺。
“夫人的眼睛好了，这可是件大喜事，都是乔乔有本事，能及时找到人捐献眼角膜。”
“乔乔本事好，长得又漂亮，难怪海市那么多青年才俊，对你青眼有加呢。”
我跟她们向来谈不来，也不去凑这个热闹。
可是沈乔看见我后却走了过来。
见到我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妈死了，本来不该让你来参加酒会的，毕竟你看见别人妈妈身体健康，一定心里会不舒服。”
“但是……我总要让你看看你妈的眼角膜有多好用啊。”
后面一句话，她压低了声音，只有我能听见。
我诧异抬头，却看见她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挑衅。
我还没开口，许由从身后突然出现。
“你们在聊什么呢？”
“在聊妈妈，岚岚恭喜我妈大病痊愈，我也安慰了一下她，节哀顺变……阿由这么紧张，难道是怕我欺负了你的夫人？”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
许由笑着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她一个乡下野丫头，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是怕她冲撞了你，惹你生气。”
果然只要沈乔在，我永远都是陪衬。
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沈乔。
若是以前，我或许只是笑笑而过。
可是今天，我却一反常态。
“我并没有冲撞你，是你来炫耀，说我妈的眼角膜好用，可我很好奇，我妈的眼角膜，你怎么知道好用呢？”
“虽然我妈妈去世了，可如果要捐献器官，不得让我签字吗？但我没有签过字！”
“没有我的签字，就是非法移植器官，那可是要坐牢的。”
“沈小姐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再开了吧。”
我一连串的话，让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安静了下来。
沈乔脸色煞白，就连顾素也眼神飘忽，心虚的样子显而易见。
然而我的丈夫许由却面色不虞道：“岚岚，说什么呢，人家不过开个玩笑，你这么较真干什么，道歉！”
4
沈乔赶紧打圆场，挤出一个笑来，对许由说道：“阿由，你别生气，都是我考虑不周，岚岚的妈妈刚刚去世，我就这么大肆庆祝我妈的身体好转，确实不妥。”
“我愿意给岚岚道个歉，岚岚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许由怜爱地看了她一眼：“给她道什么歉，我们许家和沈家是世交，她一个乡下人懂什么？”
“她妈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她妈死了，就不准阿姨康复？”
然后从裤袋里摸出一个锦盒。
盒子里是一个水头极好的镯子。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许家家传之物。
刚跟许由结婚的时候，他告诉我总有一天，他爸妈会认可我，然后把镯子送给我。
想不到今天，他把这镯子送给了顾素。
沈乔和顾素笑意盈盈，接过去看了又看。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却露出一脸的爱不释手。
顾素抿唇道：“按理说我也可以叫你一声孩子，虽然你出身不好，爸妈都死了，但我也不嫌弃你，只要你能跟乔乔和阿由好好相处，我是一个心胸大度的人，绝对能够接受你的存在。”
这话让我有些想笑，我头一次认真打量了一番顾素，这个女人虽然已尽知天命之年，但依旧风姿绰约，气质不凡。
有些时候她和沈乔真是颇为神似。
也许正是因为这，许由爱屋及乌，对顾素一直都这么爱重。
顾素见我不说话，微微嗔怪道：“乡下孩子就是胆小，拘束，不爱说话，没关系的，只要我接受了你，我们沈家就没有人敢为难你。”
“不过，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这一身孝服似的装扮，还是换一下吧。”
“要不然多晦气。”
听了她的话，许由竟然极其认可地点了点头，嫌恶地打量了一番我的一桌。
他伸手在顾素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安抚。
这时身边的秘书送来一份文件，他顺手就拿给了顾素。
“阿姨，为了庆祝您的康复，我专门叫人筹备建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就用您的名字命名，叫顾素基金，用来帮助那些得了眼疾无法看见世间光明的人。”
顾素听的眼含热泪，恨不得现在就去满世界宣传一下自己的这件大功德。
沈乔站在那里嘟了嘟嘴：“给我妈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那我呢，我就没有吗？”
许由嗤笑道：“多大人了，跟阿姨也要争吗？”
说是这样说，却早就有人捧上了一个超大的礼盒，礼盒里是无数个小礼盒。
打开一看，每个礼盒里装着不同品牌的黄金花朵。
“你喜欢花，但寻常花朵都会凋谢，我就把市面上所有珠宝品牌的黄金做成的各种花朵都买了一份回来，有戒指，也有耳环，样式很多，方便你搭配。”
“永不凋谢的花，才配得上你永不衰老的容颜。”
他说起情话来竟然如此熟练，可是他却很少会对我说。
他只会说：“什么情绪价值，都是糊弄你这种傻女人的，真正想跟你一起过日子的人，哪里有精力成天花言巧语。”
可是现在他说起情话来，已经把自己当初的态度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原来沈家请我一起来，不过是为了羞辱我！
一脸丧气，双眼通红，憔悴不堪的我，和这喜气洋洋的氛围格格不入。
站在这绚丽的酒会当中，站在端庄大方的沈乔身边，我连做绿叶都不够资格。
这些年，我嫁到许家，我们母女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我站在原地自嘲般叹了叹气，许由这才察觉到我不对劲。
走到我身边来安抚我：“岚岚你别多心，我和乔乔是青梅竹马，我是顾阿姨看着长大的，感情好一些，你应该能理解吧？”
“况且顾阿姨也说了，愿意接受你，以后她也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就又有一个妈妈啦！”
我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下一秒，沈乔忽然大喊起来。
“阿由，我胃疼，可能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我好难受。”
许由立刻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去嗔怒道：“身体不好，还不好好休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跟我说过什么了？”
“我们不是有过承诺吗，要像爱对方一样爱自己。”
是吗？我冷冷一笑。他们要相爱，那我又是什么呢？
若是从前，我一定会破口大骂，歇斯底里地跟许由大吵一架。
然后许由会说是我想太多了。
“爱难道就是男女之爱吗，就不能是兄妹之爱？”
看着我说不出话，被他挤兑的语塞的窘迫样子，他往往只是轻轻一笑。
“乡下人就是名堂多。”
可是现在，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许由打横抱起沈乔离开了现场。
他们走后，顾素马上就变了一张脸似的。
她用力扯掉我脖子上的平安符，然后嫌弃地又丢还给我，砸在我的脸上，砸得生疼。
“我还以为是什么，结果是个破平安符。”顾素的眼睛和沈乔有几分像，透过她的脸，我看见了沈乔轻视的神情，“你看看许由给我们家乔乔送的是什么，再看看给你，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他果然不喜欢你。”
说着，她看见我没接住的平安符，一脚踩了上去。
我下意识地去捡，可是她却不肯挪开脚。
她见我也不肯放弃，更觉得意。
“沈夫人，请你让开，你踩到我的私人物品了。”
她这才松开脚。
可当我的手探过去，她却又一脚踩在我的叫悲伤。
尖锐的疼痛直刺我的大脑，可良好的教养让我竭力克制住不要叫出声来，于是只剩下眼泪吧嗒吧嗒掉。
她的脚跟扎进了我的手背，瞬间鲜血直流。
我猛的用力推开顾素，她就那么直直地倒在地上，手上的杯子也摔了个粉碎。
周围人全都看过来。
“那不是孟岚吗，她在干什么，怎么能对沈夫人动手呢？”
“谁知道，听说刚死了妈，可能就是嫉妒沈夫人身体康复了吧，有的人是这样的，见不得别人好。”
……
我浑身发冷，拖着一身的伤想要去找许由。
然而却在拐角处听见了假山后传来的男女暧昧的喘息。
“在这里行吗，等会儿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都快爆炸了。”
沈乔嘤咛一声：“咱们这就叫打野战是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又一阵的闷哼声……
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却又在不远处停下来。
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这一切都恶心的让我下意识想要逃避。
许由，我妈刚死没两天，你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我真的是有眼无珠，当初才会看上你！
我一个人走回了家，那条路很远，我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然而整整三个小时，许由依然没有想起我。
5
许由是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的，身后还跟着含羞带怯的沈乔。
果然有爱情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再看看我，憔悴的仿佛昨日黄花一般，难怪许由平时连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
许由看见我坐在花园里，先是一愣，然后心虚地笑了笑。
“昨天酒会人多，我又喝多了，就在沈家的客房住了一晚。”
我没有拆穿他，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许由说要进去换身衣服，让我招待一下沈乔。
他人刚走，沈乔就换了一张脸。
“我知道你昨天去过假山，我看见你了。”
“怎么样，你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猴急的样子吧，他说你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一样没有情趣，还是我比较合他心意。”
“其实你也知道你妈的死不是意外了吧，但你也别怪别人，要怪就怪你非要嫁给许由，当初我跟许由分手，本来是可以让他继续做我的舔狗的，都怪你非要自以为是的拯救他，说什么要他开始新的生活，你以为你是什么圣母，能拯救所有人？”
“你真的很讨厌，所以你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活该。”
听到她的话，我再也忍不住，想要站起来扇她一耳光。
可是我还没动手，她已经自己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
白皙的皮肤瞬间红肿，伴随着她的哭声和尖叫声，许由急匆匆的脚步渐近……
“你干什么？你有病是不是？”
许由不问青红皂白，反手就打在我的脸上，嘴里冒出一股铁锈味，我的眼前一阵晕眩。
沈乔低声啜泣道：“我只是想安慰一下她，可她却说什么该死的是我妈，我妈一个瞎子凭什么能重见光明，都是我妈不好……”
“我作为女儿实在听不得这种话，就跟她争论了两句，谁知道她竟然就动起手来了！”
许由怒道：“你妈的死是个意外，你怎么能怪到顾阿姨和乔乔头上呢，还不是你和你妈非要在外面吃东西，要不然怎么会遇到食物中毒事件呢？”
“你真是愚蠢又迷信，歹毒又刻薄，我怎么就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我恶毒？我和我妈非要在外面吃东西？
我强忍住悲痛和委屈，直勾勾地盯着许由质问道：“你说我歹毒，那你们呢，你不歹毒吗？”
“我妈死后，我为什么连我妈的尸体都没看到？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许由，我妈不会是少了什么东西，你不敢让我知道吧？刚好沈夫人的眼睛好了，你不会是拿了我妈的眼角膜去给了沈夫人吧？”
“又或许，所谓的群体性中毒事件本来就是有人要买凶害人？”
许由的脸色一僵，强作镇定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让你见妈的尸体，是怕你过度悲痛，我爱你，还爱出错来了？”
“你赶紧给乔乔道歉！要不然，我们就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