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青龙镇传奇(上)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4-05-23 19:12:36

日寇投降之后,嫩江两岸仍旧是渔霸、土匪、日伪汉奸的天下。嫩江县城青龙镇的维持会长陈道川,为加强地方“治安”,把日伪军官出身的渔霸——“大网户达”穆天飞,请出来当了维持会的军事指导官。

1946年5月,国民党新一军开进了青龙镇。一夜之间,伪县署办公楼变成了国民党的嫩江县政府。陈道川因“维持”有功当上了嫩江县的县长,穆天飞也由军事指导官摇身变成了县保安团的上校团长。

青龙镇自古就是富庶的渔乡,驰名数百里的大鱼库月亮泡,除被大网户达穆天飞把持之外,还被一个一九四二年五月来到江边的蒙古族大网户达,敖因包格图统治着。

这敖因包格图是蒙古族王爷的后裔。他掌管着渔船七十多条,渔工三四百名,因他同官府冷落,又会拢络渔工,只几年功夫,便整治得渔业兴旺,把个穆天飞挤得渐渐生意潇条下来。

穆天飞自从当上了保安团长以后,硬要夺这青龙镇上渔业的第一把交椅,处处要压敖因包格图一头。那敖因包格图暗中用计,在一九四六年的端阳节的渔市斗宝上,又把穆家斗得败了下风。

穆天飞气得咬牙切齿,决计要压垮敖因包格图。这一形势,给中共嫩江县委领导渔民护江反霸的斗争创造了条件。1947年春天,我党嫩江县委,在青龙镇秘密成立了特别党支部。

党的特别支部负责人,是一九四四年在哈尔滨秘密入党、年仅二十六岁的姑娘,名叫吴中涵。一九四五年春党组织派她到伪嫩江县公署当电话员,现任国民党县政府电话班班长。

特别支部成立后,经过慎重、严格考察,先后吸收了敖因包格图渔船上的渔民杨占鳌、桑吉扎布;穆家船上的渔民邢老二入了党,成立了党小组,由杨占鳌担任党小组长。

县委为了加强对特别支部的领导,派了一个名叫王晓箴的特派员长期住在青龙镇。她是国民党县政府副县长兼剿共副司令张禹平的太太,公开职务是县银行会计股长。

国民党伪县长陈道川、县党部主任委员徐克敏和穆天飞、警察局长马大绝户是青龙镇的四大害。县委指示特别支部,要不失时机的武装群众,除掉“四害”迎接解放。于是,揭开了这场斗争的序幕。

按照渔乡风俗,每年的端阳节,两个大网户达都要弄些珍奇鱼儿在鱼市上斗宝。一九四七年的端阳节眼见就到了,穆家的渔民不肯下功夫捕捞珍奇鲜鱼,把个穆天飞急的暴跳如雷。

这天,穆天飞同大老婆,黄脸婆,骑马来到江边,逼着保安团的大兵和渔民们一起下江打鱼。这时,一个坐在沙滩上的渔民问道:“团长,我说句话行不行?”

穆天飞盯着他问:“你是谁?”那渔民说他叫邢老二,他说:“团长,端阳节到了,眼下用大鱼跟人家斗宝怕是办不到了,依我 看,不如用小鱼取胜。”

穆天飞听了心里一动, 自古来物以稀为贵。就说: “嗯,这主意倒不错!”谁知那‘黄脸婆’却叫骂起来: “都是他妈混帐话,弄些鸭子食到鱼市上,得让青龙镇的人笑掉大牙!”

这“黄脸婆,是个土匪头子的女儿,生性刁钻泼辣。邢老二被她骂了几句,便掏出破榆木疙瘩烟袋,一锅接一锅抽起了蛤蟆头。挨到天近黄昏,见那些捕鱼的还没捞到什么,他就转身向镇上走去。

谁知那‘黄脸婆’却过来拦住邢老二,一反常态温和地问道:“邢老二,你真能弄到小宝贝?”邢老二说: “团长太太,现成的就有。”

"黄脸婆,听罢两眼一瞪,对穆天飞叫道: “明天斗宝不用去得太早,傍晌午你派人领着邢老二,把那些小宝贝都给我抬到大小十字街去!”

渔民们不知‘黄脸婆’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连穆天飞也愣愣地问道:“你不说那都是些鸭子食吗?” “你知道个屁,快跟老娘回家!”说罢跨马扬鞭,穆天飞也赶紧上马跟在后面跑了。

为了明天斗宝取胜,当天晚上,穆天飞大摆酒席,他的把兄弟、青龙镇“四害”之一,军统特务徐克敏,也应邀前来助兴。

酒过三巡,穆天飞开始说道: “弟兄们,今天咱共饮一杯,同享人间乐趣……” “叭! ”"黄脸婆,一顿酒杯说: “少废话,该说杨二郎就说杨二郎,别扯外国六!”

几个歪戴帽子的像伙见‘黄脸婆’不高兴,就壮着胆恭维说:“团长太太,你吩咐咱们上刀山,我们不下火海;你让上天摘星星我们就把月亮给你捎来,请太太下令。”

黄脸婆’嘴一撇说:“啥我也不稀罕,老娘要的是明天刹住敖因包格图的威风!”接着她眼珠子一转出了个计谋。几个像伙拍手叫好,徐克敏也奉承说:“高,嫂夫人不愧是将门虎女哟!”

就在穆府大摆酒席时,敖因包格图船上的渔老大杨占鳌,听到邢老二的汇报后,急忙又找到了正在船上的蒙古族渔民桑吉扎布。

敖因包格图正同呼和浩特的贵客饮酒。桑吉扎布来报告穆天飞那边的情况。桑吉扎布故意说: “主人,明天咱们惹不起人家,躲着点吧。”敖因包格图气得脸色铁青,吼道: “我偏不躲,看他敢碰我一根汗毛!”

第二天是端阳节,镇上观看斗宝的人密密麻麻。只见杨占鳌抬来的水槽里,装着一条五十多斤的大鲇鱼,一条二十多斤的大鳜鱼和几条细长洁白的“媳妇鱼”,人们赞不绝口。

太阳快升过头顶了,还没见穆家的人影子,杨占鳌也有些焦虑了。正在此时,四名荷枪的保安团丁迈着正步向鱼市走来,一路叫 道:“闪开,闪开!穆团长的鱼宝来啦!”

鱼市上空气顿时紧张起来。一个矮个军官喊道:“穆团长命令,今天不是什么斗宝,是要搞公平交易。是我们穆团长看得起敖因包格图,大家都来看!”

有些大胆好奇的人围上去,朝四只水桶里一看,原来里面装的全是小黄牯子、小嘎牙子、小白鳔子,小苦鲢子。人们想笑又不敢笑,再看看那几个恶眉凶眼的军官,料想要出乱子,就悄悄退散离去了。

杨占鳌看得明白,一场纠纷难已避免。这时矮个军官继续说道:“今天,穆团长要宴请贵客,所以——”他收住话头朝杨占鳌身边的大水槽走去: “所以,我们要用水桶的鱼换这些鱼!”

杨占鳌沉静的应付道: “敖因包格图大网户达不在,我们打鱼的做不了主。” “你们做不了主我做主。这些统统归我们穆团长。来人啦,换鱼!”

住手!”正在紧急关头,敖因包格图和他的“贵客”坐着马车赶来了。“你是谁?”矮个军官故意问。“蒙古王爷的后代!”“管你什么后代,老子今天要的是鱼!”那军官喊着,便命令保安团丁动手抢鱼。

渔家弟兄们无比气愤,拼命和保安团撕打,保安团士兵开枪平射,两个渔民当场被打倒在地。敖因包格图的贵客中有穿着便衣的呼和浩特警备司令,也掏出手枪闯进人群,同保安团打了起来

杨占鳌十七岁的 侄子铁柱儿,夺过一个士兵的枪朝矮胖军官一搂火,那像伙立即断了气。"黄脸婆,恼羞成怒,通知保安团又开来一个营大兵,将铁柱和敖因包格图带来的人都捉起来了。

消息传到穆天飞耳朵里,他感到这下乱子闹大了,急忙去找徐克敏商议对策。徐克敏一打听,才知被抓的人中有与敖因包格图一起来的呼和浩特警备司令和南京驻内蒙联络官,也感到焦急万分。

穆、徐二人拉上县警察局长马大绝户,一起来找县长陈道川想办法。陈道川埋怨"黄脸婆,,马大绝户赌气说: “团长夫人敢做就敢当,我们能管得了!”

几个人乱吵了一阵后,还是按徐克敏的主意办了:由县府公开宴请敖因包格图为其压惊,穆天飞当面赔礼道歉。除请酒赔罪给几 位“客人”一些金银外,再给敖因包格图九条渔船护送回府。

在谈第二个条件时,杨占鳌通过桑吉扎布告知敖因包格图:要给被打死的渔民家属各一千元,释放小铁柱,否则渔民就散伙,敖因包格图深怕渔民散伙,就据理力争,穆天飞也只好答应。

但是,事过之后,穆天飞对第二个条件一直拖到入冬不兑现,县府也推卸责任。徐克敏更狡猾毒辣,给小铁柱加了一条“共党分子乘机暴乱”的罪名,定于第二年端阳节枪决。

敖因包格图认为县里官儿有意欺负他,发狠非报仇不可。特别支部利用他们的矛盾,成立了渔民护江队,杨占鳌任队长,吴中涵任指导员。眼下迫切要开会研究营救小铁柱。

以往几次支部会都是在王晓箴家开,近日来徐克敏似乎有点嗅觉,所以这次会必须换地方。星期六上午,吴中涵有意对县府一等秘书说:“明天我要到江沿去逛逛,总关在镇里闷得很。”

一等秘书正在追求吴中涵,急忙搭讪说: “我陪你去好吗?”“你忙,怎好劳驾?” “不不,应当奉陪。荒江原野一个人去太不方便。”吴中涵微微一笑 “要是没人陪伴,我也不去啊!”

一等秘书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权利,也为了讨好献殷勤,星期天一早,他就叫县政府的马车夫把马喂好、料备足。吃过早饭,便和吴中涵乘车上路了。

到了江边,吴中涵已想好了摆脱一等秘书的计谋。当她一眼看见杨占鳌站在靠岸的船头上时,立即下车对一等秘书说: “当今社会风气,男的都得听女的,今天你要听我指挥。”一等秘书连连答应。

吴中涵说她要到江上玩一玩。一等秘书忙跑去问杨占鳌:“县政府有位小姐要你摆船到江上玩玩行吗?”杨占鳌说船太脏。吴中涵赶忙说:“打鱼的,我不怕脏,只要别翻就行。”

接着,吴中涵拿出瓶白兰地,招呼杨占鳌: “打鱼的,我们要吃顿野餐。哪儿有卖炖鱼佐料的呀?”杨占鳌告诉她码头上小店里有。吴中涵就让一等秘书去买佐料,巧妙地支开了他。

吴中涵看秘书坐上马车走远了,才转身问杨占鳌:“人到齐了吗?”“全到了,保安团的汪世俊同志天不亮就来了。”“好。快上船,这次会要快开快散。”

县保安团参谋长汪世俊,是我党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人员,在江上会议之后,他又争取了一些保安团官兵。杨占鳌等人为武装护江队也做了许多工作。营救小铁柱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

一天,敖因包格图在家喝闷酒,杨占鳌和桑吉扎布来见他。当说到修船补网的事时,杨占鳌故意添了件保安团买鱼不给钱的事,气得敖因包格图拍桌大骂穆天飞。

杨占鳌从容地递过一大杯酒说: “东家,别生气。人家欺负您到这步天地,我们穷打鱼的也看不过去,咱得想个主意才是。”敖因包格图牙齿咬得咯咯响: “对,那你们就替我出个上意吧!”

杨占鳌插着话说: “主意现成的,就看咱的胆量啦。”敖因包格图呼地站起来: “豹子胆也比不上我的胆!快说你的主意吧。”“东家,人家欺负咱凭啥?” “凭他妈的二尺半呗, ”“对,咱们也去买!”

半个月后,敖因包格图在蒙古骑兵团派人护送下,从呼和浩特悄悄弄来二十条枪,杨占鳌又暗地接到了二十多条枪,渔民护江队成立起来了。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一九四八年的端阳节。按照穆天飞一伙定的计谋,这一天要枪决小铁在。因此,一大早青龙镇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穆家院门车驰马进,空气异常紧张。

端阳鱼市不得不挪到西门外离法场不远的荒凉区。在吆喊卖鱼的嘈杂声掩护下,渔民护江队控制着通向法场周围的要道,暗暗做好了和保安团厮杀的准备。

汪世俊骑马挎枪不停地巡逻,一待西门外生变,立即指挥秘密受命的保安团官兵作内应。杨占鳌和桑吉扎布装着喝酒过节,单等小铁柱被押过去,就率领护江队劫法场…………

天近晌午,不仅预料的事件没有发生,而且人们渐渐松散,保安团的士兵也随便走动了。敌人要耍什么花招呢?杨占鳌手捏酒杯苦苦思索着,桑吉扎布不安地向窗外望去。

他看了一会转身说: “老杨,我看敌人不敢杀小铁柱了。解放军已经拿下长春外围几个县,他们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呢。”“傻兄弟,敌人不会那么老实,可能出了什么岔头。你快去看看。”

杨占鳌刚打发走桑吉扎布和两个渔民,突然听到外边一声喊:“杨占鳌在家吗?快出来!”他吓了一跳,赶忙拔枪,可是往外一看,喊他的却是敖因包格图。

敖因包格图翻身下马竟然面带笑容,好象今天没有发生任何事似的。杨占鳌掖好枪急步上前,忽听大青马后面传出一声“叔!”接着窜出一个人来。

这人竟是小铁柱,他跑过来一头扑在杨占鳌怀里放声大哭,杨占鳌惊呆了。此时,桑吉扎布等人也跑了回来,一见眼前情景都惊异的问道: “东家,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小时以前,敖因包格图寻思穆天飞要杀他的一个小渔民,哪里是在搞共产党,分明是骑到自己头上拉屎嘛!他越想越窝火,便发疯似地提刀上马冲出门去…………

与此同时,从未公开过身份的我地下党嫩江县委负责人张禹平,也在仔细思索着如何救出小铁柱的事。他同妻子、党的特派员王晓箴商量后,决定亲自去找陈道川。

张禹平刚要出门下楼,忽听楼下响起一串笑声,接着就听有人喊道: “禹平在家吗?我给你祝节来啦!”这意外的来访,使张禹平大吃一惊。

张禹平夫妇迎出来一看,楼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伪县长陈道川。后面还跟着穆天飞和两个抬着食盒的保安团大兵。

原来,头天夜间,保安团的特务营长来向陈道川、徐克敏、穆天飞三人报告,说保安团有个班长在外面喝醉了酒,无意中泄露了他和护江队要合谋劫法场的秘密。

穆天飞等一听大惊失色,保安团里出了共产党那还了得?他让特务营长马上把那个班长提来审问。谁知,特务营长去了半晌才回来报告说,那个班长在禁闭室里,不知被什么人打死了。

几个人商量了半宿,决定先释放小铁柱,放长线钓大鱼,弄清共产党底细,一网打尽。因为他们平时就对张禹平这个副县长有所怀疑,便议定今天来探听虚实。

陈、穆三人来到张禹平家。张禹平虽然感到意外,但是却故作惊喜地说: “哎呀,是哪阵风把二位大驾送到我这儿来啦?”陈道川假装斯文地说: “恰逢佳节,我等特来拜望。”

穆天飞双腿一并张开大嘴说: “穆某是一介武夫,能来和禹平 兄弟畅饮一杯,也是三生有幸!”陈道川也忙说:“我特让雨来春饭馆备了一桌燕翅席,小意思,”并命二个士兵将食盒抬上楼去!

上楼坐定,陈道川命令士兵快打开食盒。“且慢!”张禹平拦 住说: “兄弟有一件事,要请县座指示明白,才敢叨扰美意!”

陈道川一惊: “什么事?”“听说今天要处决一个共党要犯,二位怎么这样清闲?”陈道川听了尴尬地说: “什么要犯呀,就是去年闹鱼市那个小打鱼的。若处决共党,能不和老兄计议嘛。”

话音刚落,穆天飞尖叫道: “这群臭打鱼的都该枪毙!”“别 急。穷打鱼的算什么,他们身后有人支使。”陈道川说到这,神秘地对张禹平道:“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一次有人要劫法场呀!”

张禹平问: “侦察到确实的证据了吗?” “当然,连人都抓到了。”“好!现在我们可以顺蔓摸瓜,把镇上共党分子一网打尽!”张禹平眉飞色舞地说着,真象个反共老手、剿共专家。

陈道川多次听说徐克敏怀疑张禹平是共产党,可今天看到他泰然自若和对剿共认真果断的劲头,便打消了疑问。穆天飞狠狠地说:“妈的,想不到和反民勾结的竟是我保安团一个班长…………”

张禹平听穆天飞说完经过忙问: “那个班长酒还没有醒?供出一些什么吗?”穆天飞丧气地说: “咳,供出个屁!没等他醒过来就被人用枪打死了,连看守也没发觉。”

太阳越升越高了,张禹平抓紧时间单刀直入地问陈道川: “陈, 县长,这下子怎么处置那个小打鱼的呢?”陈道川叹了口气: “唉 ——禹平,你问的正好,就看老兄对此事有何见教了。”

张禹平知道敌人在跟自己耍花招,便果断地说: “小渔民既非,共党分子,又在年幼,依我愚见,处以极刑不利收拢民心,尤其党,国正在逆乱之时,轻率从事,也恐上峰见责。”

几个人说着话,王晓箴旺准机会走过来,一边摆杯盘一边说:“二位贵客光临寒舍,蓬壁生辉,应应节令,干上一杯老雄黄酒吧!”

穆天飞早就对抬来的两个食盒垂涎三尺了,一听王晓箴说话,蹦起来打开食盒连连说: “好,好极了!”没等陈道川表态,就自个儿先咕嘟搁进一大杯。

陈道川瞪了穆天飞一眼,端起杯子说: “禹平兄,你考虑问题向来稳健,足保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呀!来,我敬你一杯!”“钧座过奖,禹平愚直,能为党国出点力余愿足矣!”

穆天飞又干了两杯“嫩江烧”,尖声恶气地说: “足矣,足矣,我什么时候宰了王八旦敖因包格图,我就足矣!”

天飞,酒话不可多说。敖因包格图是王爷的子孙,过去我们对他尊重不够,今天…………”陈道川刚说到这儿,就听院子里传来喊声: “我找陈县长,请他快出来!”

陈道川听了不由大惊失色。张禹平站起来说: “钧座稍安,我 看看去。”说着走上阳台,一眼看清了来人,心想正好,忙搭话说:“呵,敖因包格图先生,快请下马上楼!”

听说是敖因包格图,屋里已经喝得半醉的穆天飞,拔出手枪就往外冲。“放肆,给我站住!”陈道川大喊一声,穆天飞停下来大声说:“让他来,我走!”

张禹平夫妇陪陈道川走下楼来。敖因包格图已经下马站在院心。陈道川故意笑呵呵地迈着方步迎上前去,敖因包格图一把抓住他说:“陈县长,你嫩江县太欺负我们蒙古人了!”

狡猾的陈道川拍拍敖因包格图的肩膀说: “我们正要找你,你是跟我要人的吧?”“你们杀死了,还给我什么人?”“老弟,那是吓唬吓唬穷打鱼的。看你的面子,我留下了这颗子弹!”

敖因包格图说:“你不是欺骗我吧?”“咳,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陈道川边说边领他往外走。张禹平装着送客,穆天飞气呼呼地瞪着敖因包格图的背影,也随后走了出去。

敖因包格图保释出小铁柱,杨占鳌高兴地说: “东家,请!让大伙陪着喝杯水酒吧!”敖因包格图为了拢住众渔民,也就慷慨赏!脸。

小铁柱被意外释放,吴中涵觉得其中大有文章。为了粉碎敌人的阴谋,她决定再开一次支部会议。到了星期天,她梳洗打扮走下楼,一等秘书迎上去问道: “吴小姐,这是要赴宴去吧?”

吴中涵笑了笑,对着装整洁的一等秘书说: “秘书官穿戴得比我还整齐,是不是也去赴宴呀?” “不错,我要到江边赴宴,请客的人就是吴小姐,对吧?”

吴中涵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说:“秘书官,我真佩服你。今天,我真的要在江边请你的客呢!还是炖江鱼。”“吴小姐,这回可恕不奉陪了。请稍等,我就去给你找马车夫套车。”

一等秘书走了,吴中涵想,他怎么知道我要去江边而又不一同去呢?他打发马车夫去是不是监督自己?刚想到这,秘书官领来了马车。她道了声谢,便一跃跳上了马车。

这次会议研究了扩大健全渔民护江队的计划,做好随时应付敌·人阴谋的准备。接着,邢老二反映说,有一天黄脸婆突然到船上大骂:“再不好好干,我就卖船卖网,叫你们喝西北风去!”

可是,第二天“黄脸婆,又在江边招待鱼工们一顿酒肉。大声喊道:“众弟兄,老穆家里外都得听我的。共产党来了不用怕,弟兄们跟上我到江东找我爹去,照样吃香喝辣的!”

听了邢老二这番话,大伙又议论了一下:看来敌人已在考虑后路了。为了在解放前消灭这伙敌人,吴中涵指示邢老二在可靠的渔民中做好工作,不要上敌人的当。

会议很快开完便散了。化妆成穷渔妇的王晓箴轻轻对吴中涵说: “县委指示,为加强青龙镇的工作,决定老张做县委副书记,今后这里的一切重大问题,都要请示他决定。”吴中涵兴奋地点了点头。题

她俩各自离开江湾。吴中涵上了岸,便朝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突然身后有人喊道: “吴小姐吗?”她转过身,只见徐克敏和穆天飞站在面前,惊得她一时不知所措。

徐、穆二人也愣住了。但徐克敏很快恢复了正常。问道:“吴小姐怎么有闲情到这儿来呀?”她笑笑说: “二位身负重任还来观赏风光,我一个小小电话生来散散步,难道值得大惊小怪嘛?”

穆天飞被她这一笑一说,没喀唠了。老奸巨滑的徐克敏象看出 了什么,用带着审问的口气说: “吴小姐江上有什么熟人吗?”吴中涵若无其事地摇摇头。

徐克敏步步紧逼,提出一连串的问题。吴中涵情知这个特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如果照直回答,有可能暴露杨占鳌引出麻烦来。果正在这时,一乘快马奔跑过来。

刹那间飞马到了跟前,来人纵身下马。吴中涵一看,是一等秘书。她不禁心生一计,可以把来江边的理由往秘书身上推,如果闯不过去,就跟他们拼了。

吴中涵正想着,不料一等秘书跟穆、徐二人打了个招呼又对她说: “中涵,实在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马上找人摆船,咱们好好逛一逛嫩江。 穆团长、徐书记长也请一起玩一玩吧?”

穆天飞一听,不由尖声笑道: “哎呀,吴小姐真沉着呀,要不 是秘书来,我们还蒙在鼓里哪!快说说什么时候请吃喜酒啊?”吴中涵装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徐克敏虽然疑心未除,但想到这个一等秘书在省里是有强大靠山的人, 自己怎能轻惹是非。他眼珠一转,立刻嘻嘻哈哈地说:“二位谈情说爱逛嫩江,老哥不好奉陪了。”

穆、徐二人上马而去。吴中涵对一等秘书在紧要关头救了她的驾,又听了穆、徐二人那番恭喜贺婚的话,心里不免七上八下,她呆呆地站着,把目光移向嫩江流水。

一等秘书打破了沉默说: “吴小姐,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吴中涵顺水推舟地说了声好。她抬眼看看一等秘书,心里掂量:这是一个很精明,很难对付的特务呵…………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歇网季节。趁这个时候,杨占鳌、桑吉扎布和邢老二等骨干,进一步秘密加紧审查护江队人员,积极开展各项工作。

这天夜里,几个人正要睡觉,忽听镇里传来枪声,不多时又渐渐平静了。杨占鳌判断说: “镇上可能出事了。”第二天一早,他吩咐邢老二留下,就和桑吉扎布探听情况去了。

杨占鳌和桑吉扎布先到敖因包格图家,没等敲门,一个保安团士兵便厉声喝道: “不准进!他私通共党,抓起来了。”两人听了大吃一惊。

他俩刚回到杨占鳌家,一个汪世俊最可靠的保安团大兵跑来,告诉他们说,穆天飞正四处下帖子要请客,而且请的主客就是杨占鳌。

杨占鳌更觉惊奇,那大兵告诉他,汪参谋长指示,让他接到请帖就大大方方去做客。杨占鳌明白组织上肯定已有安排,就站起来笑道:“好,到时我一定去赴宴。”

穆天飞抓了敖因包格图,为何还要请杨占鳌呢?原来这都是‘黄脸婆,的主意。敖因包格图被抓来之后,穆天飞十分得意。他对‘黄脸婆”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回青龙镇穷打鱼的,都得听姓穆的啦!”

呸!”黄脸婆吐口唾沫说: “你他妈豆鼠子眼睛,只看二尺远。 老蒙古船上还有个姓杨的,你治不住他,也是竹篮子打水。”穆天飞尖叫一声“我把姓杨的也抓起来!”

“笨蛋!”黄脸婆说:“解放军眼下包围了长春,青龙镇也快完蛋了。你抓了老蒙古又抓姓杨的,这不是逼着打鱼的造反吗?嫌死的慢呀?现在要把姓杨的稳住!”

一顿训,穆天飞醒了腔,连说:“好,明天我就去摆一桌席。”“一桌席?好大个显示!依老娘说,你就给我在南大营摆上三十桌席,把镇里镇外有头有脸的好不错的都请来。”

穆天飞说:“行,有你的!不过,若是姓杨的不来呢?”黄脸婆说: “那好办。派人到江湾把他打死;来了不上套,就定为老蒙古同党,抓起来!”穆天飞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杨占鳌的妻子和渔民们,听说他要去赴宴,都劝他别去吃这顿阎王饭。杨占鳌安抚大伙说: “穆天飞也不是三头六臂,还能把我吃了?他请的不是我,是咱三百多渔民弟兄!”

忽然邢老二领来二十多个替东家护院的武装渔民,他心里一震问道:“邢二哥,你们不留在江湾,来这儿干什么?”“保护你赴宴。”大伙叫道:“好哇,穆天飞见了准得麻爪!”

杨占鳌严肃地说:“大伙怎么这样不精爽。穆天飞抓了敖因包格图,正想缴这二十条枪,这一去正好上套。邢二哥,你应该明白这个理,再说弟兄们也不能离开江湾呵!”

邢老二听了脸上发热,心里觉着老杨分解的对,二话没说领人走了。大伙刚要为杨占鳌敬酒壮行,忽见桑吉扎布驰马而来。

桑吉扎布骑来的是敖因包格图的大青马,他递过缰绳说: “杨大哥,骑上它去赴宴,让那些兔羔子瞧瞧咱打鱼的的派头!”杨占鳌说: “不,咱打鱼的本皮本色去往那些长袍马褂中间一坐,才叫气魄呢!”

众人见杨占鳌说得好神气,不由得个个脸上放光,齐声说:“对,穷人自有穷人的威武,不骑网户达的臭马!”这功夫小伙子递上第三盅酒,杨占鳌一口干了大步迈出门去。

保安团在南门布置了一片刺刀林。杨占鳌刚接近时确实有点紧张,但他毕竟经过党的培养和斗争锻炼,一想到重任在肩,立即镇定地挺胸昂首走了过去,凛然出现在穆天飞一伙的面前。

穆天飞不由得惊叹: “这小子得了共党的真传吧,不糠呵!”立即领着些头面人物迎上来,寻思半天,顺嘴叫了声: “杨大鱼头,本团长欢迎你大驾光临!”身后的人跟着躬身呼道:“请!”

杨占鳌大声说:“客气、客气。我是个穷打鱼的,团长用这样款势,莫非跟我东家有关?”穆天飞尖声说: “不要多心嘛,你们东家私通共匪与杨大鱼头光临无关。汪参谋长,请客人安宴!”

是!”汪世俊答应着步武堂堂地在前面引路。穆天飞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精明强干的参谋长感到十分得意,可他哪里知道这位参谋长的真正身份呢。

现在汪世俊派头十足地把众人让到宴会厅后,随即按事先安“杨大鱼头请上座!”汪世俊伸手相邀,杨占鳌坐上了主座。

穆天飞举起酒杯说:“今天蒙各位特别是杨大鱼头的光临,穆某甚感荣幸,来,先干了这一杯!”说后仰脖一拥,于是,那些头面人物一片呼喊,连喝带吃闹了起来。

正在这时,特务营长闯了进来。这小子刚出外办事回来不知内情,一来就吵吵:“穆团长今天请的什么人?”“四乡八镇的绅士名流,还有杨大鱼头。”“呵,还请个臭打鱼的!”

特务营长这句话可把穆天飞惹恼了: “你他妈知道个屁,给我滚出去!若是坏了大事,我毙了你!”人们的目光唰地转向主座,只见杨占鳌一如平常地微笑着…………边说:“老弟,团长的事咱最好别过问,等会儿我单独和你干一杯。”

.特务营长挨了顿臭骂,敢怒不敢言。汪世俊过去一边往外推一“哼,团长真是糊涂!”特务营长一甩手愤愤离去。

汪世俊回到酒桌前,见穆天飞笑着对杨占鳌说: “大鱼头,当兵的他妈的都粗,你别往心里去。”这时,徐克敏一步跨进来哈哈大笑说:“穆团长如此盛宴,怎么不让我也来捧捧场呀!”

穆天飞脸带歉意地说:“哎呀,兄弟私人小宴,不敢惊动大驾。”然后对众人道: “各位,县党部徐书记长光临,大家欢迎入席!”那伙人借着酒劲儿,拼命拍起巴掌来。

徐克敏早就听到了穆天飞宴请杨占鳌的消息,没成想这打鱼的居然来了。他前后一联想,琢磨着姓杨的兴许是个共产党,就主动打招呼说:“啊,杨队长咱们认识,你好!”

听到徐克敏这样称呼,杨占鳌和汪世俊心里扑通跳了一下,穆天飞接过话茬说: “书记长,我们都叫杨大鱼头,可不是什么队长呀。”徐克敏说,领着一队人马打鱼,也可以称作队长嘛。

徐克敏绕了个小弯子又抖开了心里小九九,在席间不停地向杨占鳌问这问那,当问道敖因包格图私通共产党时,杨占鳌冷静的说:题“这是东家的事,我怎知道,要问请问穆团长…………”

徐克敏暗自嘀咕,这个打鱼的好厉害呀。又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东家待你不错,你们还一起喝过酒是吧? ”杨占鳌口气强硬, 起来:“这是渔家常事,现在我不是跟书记长各位也一起喝酒吗?”

席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徐克敏又问: “听说你们东家养了二紧十条枪,这是干什么?”杨占鳌霍地站起来面对众人说: “今天穆团长请我作客,不是叫我来受审的,多谢主人好意,我少陪了! ”

杨占鳌说完就往外走。徐克敏这个军统特务,见在众人面前被一个渔民扫了面子,立即露出原形,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 “站住!姓杨的别不识抬举,我可以逮捕你下监牢! ”

杨占鳌叉着腰说:“我凭什么坐牢?”“你就是共产党!”徐克敏急了,伸手拔出手枪。杨占鳌咝啦打开衣襟迎面对着,四乡八镇的吃客吓得目瞪口呆。

穆天飞酒意惊醒了,他恨徐克敏多事,但又不敢得罪,赶紧劝解:“书记长,何必动怒,好说好商量。”“少废话!今天我书记长有权毙了这个臭打鱼的!”

汪世俊心想,万一徐克敏真要杀人,他就举枪连同穆天飞一起干掉。不过,这实在太冒险了。便又立即打着圆场说: “书记长,看在穆团长面上——”众吃客随声附和:“是呀,别见小人怪嘛。”

可众人越劝,徐克敏越得意猖狂,竟然拉开枪栓顶上了子弹。汪世俊也同时伸手握住枪柄。这当口,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好哇,你们设鸿门宴啦!谁唱主角呀?”

来的原来是“黄脸婆”。徐克敏赶忙收了枪,离席向来人点头哈腰地说:“没啥事儿,开开玩笑。”汪世俊、杨占鳌暗暗好笑。那些头面人物收紧的心也放松下来。

她一溜风坐到主座上,故意问: “老穆呀,你的客人呢?”穆天飞走到杨占鳌面前说:“杨大鱼头,看我的面子,请回席吧。”杨占鳌没动。她吼道: “谁得罪了,让谁去请!”

徐克敏在一旁吃不住劲了,连忙低声下气地说: “都怪小弟一时鲁莽,小弟去请。”接着面对杨占鳌说: “杨队长,是我出口不慎,有伤和气,别见怪。”

杨占鳌心想再端他们一会,不料“黄脸婆”站起喊道: “姓杨的朋友,我知道你是条好汉,今天不看金面看佛面,再喝上凡杯,好席好散!”杨占鳌这才豪爽地说:“好,我领了!”

众人坐好后,徐克敏首先站起高举酒杯说: “这一杯请嫂夫人干下去,一请息怒,二表小弟一片心意。”

黄脸婆右手一摆把徐克敏的杯子挡了回去,然后自己倒满一盅酒举过眉梢说: “诸位来捧我穆家的场,陪姓杨的朋友会宴,不管会不会喝,都给我干!”

黄脸婆又喝几杯以后,忽然变了口气说: “我是个痛快人,喝到这份上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众位,我想请姓杨的朋友到穆家船上当大头目,赞成不赞成?”

众人鼓掌。杨占鳌知道底牌揭开了,忙说: “团长太太,这个我办不到。”“为什么?”“我不能乘东家危难之时另攀高枝。”“好样的!今后你就是穆团长手下的营长啦!”

杨占鳌看底牌全亮明了,同时考虑这对发展护江队有利,就答应下来。汪世俊迅速朝他微微点了一下头。黄脸婆催命似的要给杨占鳌换军衣,穆天飞立刻吩咐汪世俊领着杨占鳌快去更衣。

象耍魔术似的,杨占鳌这个嫩江边的渔民,很快变成了保安团营长。他身材魁梧,穿戴起军服更显得仪表堂堂。当他又回到席间时,穆天飞连声叫好地带头鼓掌祝贺。

掌声末了,吴中涵走了进来,她见杨占鳌忽然当上保安团军官,心中十分惊异。但她却从容地对徐克敏说: “书记长,省里通知你晚上九点钟准时接电话。”

吴中涵是得知穆天飞宴请杨占鳌消息后,征询了王晓箴的同意,以找徐克敏为由到南大营来的,这引起徐克敏的很大怀疑。他从酒宴上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苦苦沉思起来。

徐克敏早就想追求吴中涵。但是,想起在江边碰到她和一等秘书的约会,想起她在哈尔滨那段令人生疑的经历,总觉得这个姑娘是个不可捉摸的人物。 现在,他终于想出了一条万全之策。

事逢凑巧,第二天,有几个特务因为争风吃醋,抓来了一个名叫“小燕春’的妓女。徐克敏灵机一动,在单独提审时硬说这个妓女是共产党,连吓带骗交给了‘小燕春’一个特殊任务。

接着他又去找伪县长陈道川,谎称抓到了一个来自哈尔滨的女共产党,并要利用她作诱饵,在青龙镇挖出共产党地下组织,又将请调吴中涵的事说了一遍。陈道川听了点头称赞。

再说吴中涵那天从南大营回来,意识到自己的行动不够慎重,又不知杨占鳌为何要当伪军官,急得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她一上班,一等秘书就将陈道川调她到剿匪司令部工作的手令交给了她,让她马上去报到。

这道手令象一声霹雳,虽然没把吴中涵霹倒,但她困惑惊惧的神色却被一等秘书看在了眼里。他微笑着说: “剿匪司令部可是个红得发紫的地方啊,以后我就要多仰仗吴小姐啦!”

吴中涵收拾了一阵,想找王晓箴商量一下,又觉着这反而容易出事。于是,提着行李走出来,正好一等秘书领着马车到了,她上了车,一等秘书留恋的向她摆了摆手。

马车在剿匪司令部门前刚停下,徐克敏便迎上来客气地说:“有失远迎,请吴小姐原谅。”她从容地应付道: “徐书记长何必客气,往后我是你的部属啦。”徐克敏听了感到非常得意。

中午,在办公室里,徐克敏拿出另一副姿态对吴中涵说: “吴里小姐,陈县长和本人都很器重你,所以,你一来就交给你去办一件重大案子。”

吴中涵冷静地听着,徐克敏忽然提高声音说: “最近司令部捕获了一名从哈尔滨来的女共党,她已有所交待,看样子要和这里的共党组织联系。你的任务就是要把她的根子挖出来!”

吴中涵听了心中一惊,看来敌人是有意这样安排的!但她仍然.镇静地没有答话。徐克敏狡黠的一笑: “吴小姐,你也是哈尔滨人,觉着有什么不方便吗?”

吴中涵这才说:“不,办这件案子对我很合适。只是没有审讯经验,万一出了差错,可就白费了书记长一片苦心呀!”徐克敏哈哈笑道: “好.祝吴小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吴中涵走马上任审理要案;徐克敏老谋深算巧设陷阱。

若知吴中涵此番命运如何,请看《青龙镇传奇》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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