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女儿，你选谁。」
我妈妈是个雌竞女，婚前和见过面的所有女性雌竞，婚后喜欢和我雌竞。
从我初中起，她就喜欢和我玩谁是妈妈谁是女儿的游戏，更爱假装遇到危险让我爸在我和她之间二选一。
每每我爸放弃我选择她时都会让她十分自得。
我习惯了她处处打压我天天说我不如她，但当她为了证明自己比我有魅力而勾引我未婚夫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1
「瑶瑶你看，现在的网友真是太有趣了，居然说我们的合照看起来你才是妈妈而我是女儿呢。」
我看着我妈捧着手机娇娇地靠在沙发上，她娇笑着将手机递到我面前「你看，她们是不是太有意思了。」
我看到了我妈发的帖子，上图一张照片，图片上我因为连续加了五天班而憔悴非常，而我妈却妆容精致，整个人看起来光鲜亮丽活力四射。
确实，自我妈嫁给我爸之后她就辞了工作当起了全职太太，家里的家务自然是不能让我妈这个娇娇女动手的，我记事起家里的家务就是我在处理。
看着这张照片，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疲惫道「你觉得有趣就好。」
但我妈对于我的这个反应可不太满意，她嘟着嘴表情像少女一般娇俏「瑶瑶你啊就是太老成了，是不会有男人喜欢这种性格的女人的。」
说着，她懒懒地靠到我爸怀里，身段柔软到像一只慵懒的猫「老公，你说我和瑶瑶谁更漂亮。」
爸爸宠溺地扫了扫妈妈的鼻尖「傻瓜，当然是你更漂亮。」
妈妈似娇羞又似不满地嘟起嘴「你是不是骗我的，瑶瑶可比我年轻。」
「在我眼里你最年轻最漂亮，」爸爸轻声细语地哄着，妈妈的表情看起来更娇羞了。
她稍稍侧头瞥了我一眼，这一眼足够我看出其中的得意「那倘若二十年前我和瑶瑶年纪一样，我们一起认识你，你会选择和谁结婚。」
听到这话，我麻木地放下水杯转身回了房间。
这种问题我从小到大听了几百遍，我爸爸每次同样都会不厌其烦地说当然会选择我妈。
2
「宝宝怎么了。」
我看着面前的男友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家店很好吃。」
我故作埋头吃东西的模样可视线却扫向了另一边。
我看到我妈和她的姐妹们也来到了这家餐厅。
男友余清笑着将切好的牛排放入我的碗里「慢点吃，好吃下次我再带你来。」
我扬起一抹笑点了点头，可心里却难以放松下来。
我听到我妈妈那边传来的说话声，想干脆和余清先走，但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眼前一黑，知道是彻底瞒不住了。
「哇瑶瑶这位是谁呀，你同事吗。」
妈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余清，她娇羞地捂住了嘴巴「瑶瑶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有这么帅气的同事啊。」
余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表情挑不出错「你好，你是瑶瑶的朋友吧。」
而听到这话，妈妈笑得更甜了，她直接坐在了余清身边「什么朋友啊，我是瑶瑶的妈妈啦。」
随着她的举动，我都能闻到在空气中弥漫的甜腻的桃子香水味。
「原来是阿姨啊，我是瑶瑶的男朋友，这几天也在和瑶瑶商量什么时候登门拜访，没想到这么巧先让我们在外面遇到了。」
自从妈妈过来后，我一直盯着妈妈看，自然不会错过在听到余清是我男友后她眼中快速划过的一抹恼怒。
余清很帅，有种彬彬有礼的气质，我知道我妈心里的意思。
她是觉得我不配和余清在一起。
「妈，你的朋友还在等你，」我出声制止了我妈的动作。
她仗着长辈的身份与余清靠得很近，也正因为长辈的身份让余清对她没有一点防备，再慢一点我妈的手都要搭到余清的肩膀上了。
对于我的出声，我妈明显不悦，她放下手坐得直了些「头一次见未来的女婿我太开心了，瑶瑶啊，这个男朋友是你谈这么久都恋爱以来我最满意的一个。」
她朝余清眨了眨眼「也是最帅的一个。」
我的表情算不得好，余清同样，毕竞没有人愿意在交往时从对方家长口中听到对方的前男友。
「妈！」我再次出声提醒「那些人是我的朋友，余清是我初恋。」
但听到我这样说，我妈却是促狭地朝我眨眨眼「哦～原来瑶瑶你是这么和小清说的啊，小清你放心，瑶瑶说得没错，你确实是她的初恋，刚才是我记错了。」
听到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余清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我站起身。
余清看了看我又歉疚地看着我妈，而听到我的话后，我妈则是满脸的失落却仍故作大度「没事，也是我不该来，让瑶瑶生气了，小清你和瑶瑶先走吧。」
我拉着余清出了餐厅，我妈并没有阻拦，但我知道，她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在余清面前维持一个良好的形象罢了。
她爱雌竞，但雌竞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得到男人的喜爱罢了，不论这个男人是谁。
3
「你信我妈说的话吗，」我看向了余清。
余清摸了摸我的脑袋摇了摇头「只不过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带我回家了。」
我抿着唇挽住了余清的胳膊。
我和余清是高中同学也是大学同学，我们从大学在一起至今，因此彼此都知根知底的。
我之所以这么问，了解余清的态度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她对于我妈是什么看法。
好在余清没有让我失望。
「等我们结婚后你就搬出来，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余清看着我，眼中是满满的期待与包容。
而我最喜欢的也是他的温柔。
我点了点头，亲密地抱住了他。
有了余清的这句话，我十分期待今后的生活。
只是在回到家后，看到妈妈窝在爸爸的怀里哭得抽抽噎噎的时候，我叹了口气，今晚不会平静了。
4
「你还知道回来，跟你妈道歉！」
听到我爸的怒吼，我妈扫了我一眼，而后哭得更加楚楚可怜了。
倘若是平时我肯定不会辩解一句道歉就道歉了，但现在……
「我没错。」
听到我的反驳，爸爸更生气了「你没错？你知道你妈妈因为你的态度难过成什么样了吗，你现在这么说还算个人吗。」
「老公，别说了，」妈妈说女生外向，瑶瑶她也只是长大了，更向着别人而我这个妈妈就没那么重要了罢了。」
拉住了爸爸的手「瑶瑶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眼中的落寞却让爸爸更生气了，他指着我的鼻子怒骂「你就这么不自爱，这么缺男人吗，小小年纪不学好谈恋爱，我看你以后怎么办，有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娶你这个二手货。」
纵使心里清楚地知道我爸肯定会无条件站在我妈那边，但听到他嘴里不断吐出的刻薄话语，我仍旧不可置信。
我的身躯因为愤怒而不自觉地发抖，但爸爸骂得却更凶了「现在你就去和那个男的分手，然后和你妈道歉，我告诉你，你要是仍旧和那个男的纠缠不清，你就不配成为我们的女儿。」
我闭了闭眼，余清噙着笑意的面容在我脑海中浮现，我再次睁眼，腰板挺得更直「我要结婚了。」
「和谁！」
我毫不意外爸爸的震怒「和余清。」
「你想都别想！」爸爸目眦欲裂地看着我，眼中的愤恨让我不由得颤了颤。
从小到大，我就见到过爸爸露出这个表情两次，一次是我八岁那年，在学校和另一个同学起了冲突请家长让我爸难堪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爸露出这个表情，后果就是我被打得浑身多处骨折，在医院躺了几个月。
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我在家谨小慎微，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敢拒绝也不敢反驳。
而第二次就是现在。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我偏过头去，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这边耳朵甚至产生了耳鸣。
痛感就如数万根针一般极力彰显着存在感，我抬手擦了擦嘴角才发现，出血了。
「哎呀，老公你别这么生气，怎么能动手打瑶瑶呢。」
我听到了我妈的声音，我看了她一眼。
我妈站在我爸身边，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她的手却稳稳地放在身侧，没有丝毫要劝阻的意思，触及我的目光后，她眼中流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你就是太善良了，太惯着她了才给她养出这副目无尊长夜郎自大的模样，」我爸指着我，鼻孔都因为愤怒而张大「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你爸！教训你天经地义。」
我爸力气很大，硬碰硬我绝对不是对手，倘若继续在这里待着，我恐怕要被打得比当年还惨。
我不着痕迹地往门边退，一边咧嘴笑了「你生气又怎样，打我又怎样，我已经和余清领证了，按照法律，我们现在是合法的夫妻。」
我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我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陡然变得恐怖的面容，我笑得更畅快了。
我知道这时候惹怒他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
在我爸抽出放在桌边的棒球棍的那一刻，我破门而出。
5
我家住的是普通至极的小区，房门的隔音并不是很好，我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敲着这层居民的房门。
那些人一开门，就看到了我爸拎着棒球棍脸色铁青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来的罗刹。
我躲到了一位阿姨的身后，眼泪不住地往下掉「阿姨你救救我，我爸想要打死我。」
得益于我爸刚才的那一巴掌，我的样子此刻凄惨极了，没有人会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的模样就是最好的铁证。
阿姨看着我爸的目光瞬间就不一样了，其他被我的敲门声吸引出的邻居也都自发地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爸。
有人问我需不需要报警，我点着头虚弱地道谢。
我自然不是毫无章法地乱躲，这位阿姨是我们小区的广场舞领队，是最合适的嘴。
看到这么多人，我爸脚步顿住，脸上的表情想要从凶恶转化为和煦可因为那几分僵硬更显得可怖。
我爸最好面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比杀了他还难受。
「大家误会了，我老公刚才只是吓唬吓唬瑶瑶，瑶瑶都这么大了，我们哪里能真打啊。」
她长得漂亮，声音柔柔的看起来就像一只纯白的小兔没有丝毫攻击力，不少人听到这话又看向我。
好在阿姨十分给力「没打，那你说说，瑶瑶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脸都肿起来了，谁能这么狠心下这么狠的手。」
我不用说话，我的伤就是最有力的反击，众人的目光瞬时又全都落在了我妈脸上。
我妈表情不变，她隔着人群看向我，眼中的失望难以掩饰「如果不是瑶瑶这次真的做错了，我们怎么忍心这么做，但她实在是……」
她话没说完，留给了众人想象的空间。
「是，」我接过了话茬。
「虽然我二十六岁了，但我不该谈恋爱的，爸爸生气要打我也是应该的，我谈恋爱让你们生气了，对不起。」
我看着妈妈，眼中是满满的落寞。
但听我这话说完，其他人炸开了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