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浑身滚烫，体温计显示39.5度，头痛欲裂。本不想打扰孩子们，但实在难受得厉害，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拿起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儿子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儿子不耐烦的声音：“喂，什么事啊？都半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一刻，心口仿佛被重重地锤了一下。这个曾经在我怀里撒娇的小男孩，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漠了？

1.

记得三个月前，儿子带着女朋友回来说要结婚。看着那个温柔贤惠的姑娘，我和老伴都很满意。这些年，我们夫妻俩省吃俭用，就想着给儿子一个体面的婚

“妈，现在结婚哪有不要彩礼的？你看小王家，直接给了一百万。”儿子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说道。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妈和你爸这些年存了80万，本来是准备养老的，现在全给你当彩礼。”

儿子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才80万啊？现在房价这么贵，首付都不够。”

2.

挂了儿子的电话，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浑身发冷，我又给女儿打了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女儿带着困意的声音传来：“妈，这么晚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玲，我发烧了，浑身难受......”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妈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推开，女儿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她的睡衣外面随意套了件外套，头发还有些凌乱。她二话不说，先给我量了体温，又煮了姜汤，贴心地扶我喝下。

3.

看着女儿忙前忙后的身影，我想起了她出嫁那天。我们没能给她太多嫁妆，只给了20万。她却说：“妈，这些就够了，您和爸要留着养老。”

女儿给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说：“妈，我今晚就在这陪你。明天早上我请假带你去医院。”

我拉着女儿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她却笑着说：“妈，你当年照顾我那么多年，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

天快亮时，我的烧终于退了。看着在床边打盹的女儿，我的心里既温暖又酸楚。原来，养儿防老不如养女贴心这句话，是这样痛彻心扉地明白的。

前几天，我把准备给儿子的80万取出来，转给了女儿。女儿立刻就打来电话：“妈，这么多钱，我不能要。”

“傻孩子，这是妈和你爸的心意。你结婚的时候我们没给你太多，现在弥补给你。”我轻声说。

女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声音哽咽：“妈，这钱我帮你存着。等你们老了需要用的时候，我再还给你们。”

世间的温暖，往往就藏在这些细微的时刻里。儿女的孝心，不在于给予多少，而在于心里是否装着父母。同样是我的孩子，同样是深夜的电话，却收获了如此不同的回应。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我们这一代人太过重男轻女。从小到大，对儿子百般宠爱，事事依从；对女儿却处处严格，事事要求。到头来，懂得感恩、知道回报的，却是那个曾被我们忽视的女儿。

昨天，老伴跟我说：“咱们这些年的积蓄，还是留着自己养老吧。”我点点头，心里踏实了许多。人到暮年，最珍贵的不是金钱，而是那些真心爱我们的人。

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我的心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也许这场病，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生活就是这样，有得有失，有苦有甜。重要的是，我们能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看清什么才是最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