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9年的时候,纪晓岚就当上礼部尚书。他当礼部尚书期间,有一年老是不下雨,旱了好久,到处都闹饥荒。乾隆皇帝就打算亲自到天坛去祈雨。
这天,朝廷里那些文武百官跟着乾隆帝的辇舆,浩浩荡荡地出了正阳门,来到大祀殿前的天坛,搞一场庄严又隆重的祈雨祭祷仪式。
纪晓岚在礼部尚书这个职位上,祭祷仪式的时候得宣读早早就拟好的祷文。轮到纪晓岚宣读祷文了,嘿,就见他稳稳当当走到祭坛中间,从身上拿出祷文,再慢悠悠地把祷文展开。
没想到,居然是一张白纸!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咋回事儿?
纪晓岚(1724年 - 1805年),名字叫昀,字是晓岚。
纪晓岚的祖辈都是开明绅士,所以纪晓岚打小就被书香气息给熏陶着。他之前的七世,全都是学识渊博的人。
高祖纪坤文诗很拿手,有本著名的诗集叫《花王阁眷稿》。纪钰是曾祖父,他十七岁就成了博士候补弟子,进过太学,还得到皇帝的褒奖。祖父纪天申,在清朝是监生,在地方上做过县丞。
父亲纪容舒,在康熙的时候,通过恩科成为举人。他还做过京城里的官儿,后来被派到云南姚安府当知府。他可是非常有名的考据学家,在考据和韵律学这方面很厉害,写了《唐韵考》《杜律疏》《玉台新咏考异》这些书。
纪晓岚是在清雍正二年出生的,小时候住在崔尔庄(就在现在河北省沧州市沧县)。他爸爸纪容舒可把纪晓岚的教育看得特别重,督促起来那叫一个严。纪晓岚4岁的时候,就开始念书。
纪晓岚7岁的时候就开始参加童子试了,还得了个“神童”的称号。等到10岁那年,晓岚跟着父亲到京城去,在著名画家董邦达的门下学习。
另外,纪晓岚的父亲纪容舒还请了当时不少有名的学士,像许南金、李若龙这些人来教纪晓岚学业。有空的时候,父亲纪容舒也会亲自出马,凭借自己的学问和经历,给纪晓岚传授人情世故以及社会知识。他用来教育纪晓岚的座右铭是“贫莫断书香”。
另外,还老是教导他们“子弟在读书之外,也应该让他们稍微了解点家事、稍微了解点世事,这样之后才能够管理家庭,才能够在社会上闯荡”。
纪晓岚打小就特别聪明,脑子转得快,而且他一直都不停地读书。他家里的文化氛围熏陶着他,还有先生的教导,这些都让纪晓岚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很深厚的文化底蕴。
清朝的史书记载说,“从四岁一直到老,一天都没离开过笔和砚台”,“这人特别聪慧,写文章都不用思考……看过的东西就不会忘。”清咸丰年间的《初续献县志》更是记载,“他才思敏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1754年,也就是乾隆十九年,31岁的纪晓岚考中了进士,然后进入翰林院做庶吉士,从此开启了他的官场生涯。
有一年春节刚过,皇宫就下了旨意,说乾隆要在正月十五看灯,还让文武百官做灯笼,写灯谜,到正月十五的元宵会上展出。百官都绞尽脑汁地做出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也写了好多灯谜。
元宵夜里,城里到处都挂着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灯笼。乾隆,在文武大臣和贴身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灯谜区。
乾隆一边走着,一边瞧着周围。等走到一个灯笼跟前的时候,他就停住脚步,不走。乾隆瞅着这个灯谜,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来。跟着的大臣见乾隆停住不走了,急忙跑过去看是咋回事儿。
军机大臣刘统勋走上前,就见他念起灯笼上的灯谜来。那灯谜的上联写着:“黑不是,白不是,红黄也不是,跟狐狼猫狗有点像,既不是家里养的牲畜,又不是野外的野兽。”下联,写的是:“诗里有,词里有,《论语》里也有,对东南西北分不太清,虽然篇幅短小,可也是很棒的文章。”这灯谜下面还标明了,上联和下联各要猜出一个字。
众人一听这话,都皱起了眉头,现场没一个人能猜出到底是哪两个字。
乾隆又问道:“你们能猜出是哪两个字不?”在场的文武大臣还是一声不吭。于是乾隆只好问这个灯谜是谁做的。
有个大臣跟着站出来说道:“皇上,这灯谜是翰林院庶吉士纪晓岚弄出来的。”乾隆那时候还不知道纪晓岚是何方神圣,在刘统勋提醒了一下之后,才记起来他是翰林院的人。乾隆就说:“,是他,朕记起来了。这人可真是个大才子。”
乾隆想了老半天,也没猜中灯谜,只能派人到纪晓岚的府上问谜底去了。
这时候,纪晓岚正和他的妻妾们一起过元宵佳节。忽然,“纪晓岚接旨!”这么一嗓子,就把欢乐的气氛给打破了,整个府上一下子就紧张得不行,都不知道到底出啥事儿了。
等圣旨宣读完毕,大家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纷纷松了口气。接着就奏明谜底是“猜谜”这两个字。乾隆听到这个谜底后,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妙,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年轻的翰林院庶吉士,对他也有了很深的印象。
而且,纪晓岚由于奉了命令吟诗,就更被乾隆看重了。
有一回,乾隆带着大臣们去京城郊外游玩,正好赶上春天,出去踏青。那时候,到处都是青青的草,树枝也都冒出翠绿的新芽了。乾隆一下子诗兴就上来了,马上让纪晓岚作一首咏春的诗。
纪晓岚赶忙说道:“臣遵旨!”他刚清了清嗓子打算吟诗,乾隆就把他打断了,赶忙说道:“且慢!朕还有个条件。”
纪晓岚说道:“皇上,您给明示一下呗。”
乾隆讲:“这咏春的诗,每句起码得嵌进去两个‘春’字!”
纪晓岚应道:“好的,遵旨!”
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纪晓岚就吟诗说道:
春景里春风轻拂,春光正好。
春人边走边唱春歌。
春天到,靠着窗户写“春”这个字。
春罗被春闺女子绣着。
众人听完之后,一起大声喝彩:“棒!棒极了!”就连乾隆也一个劲儿地夸“好诗!”
1799年的时候,纪晓岚就当上礼部尚书。这礼部尚书可不是个小官儿,朝廷大大小小的礼仪、祭祀这些活动都归他管,外事接待等礼仪方面的工作也得他来掌管。在清朝,这可是从一品的大官,就好比现在的宣传部部长,还兼着文化部部长之类的。
在他当职的时候,有一年长时间干旱没下雨,到处都闹灾荒。乾隆皇帝就打算亲自到天坛去祈雨。
乾隆可把祈雨这事儿看得相当重。他跟那些文武大臣讲,得把祈雨相关的各种准备工作都做好。还吩咐钦天监,一定要挑个好的黄道吉日。
太常寺卿得精心拟好祈雨祷文,礼部尚书,要去宣读祷文,这是对上天表示敬重。此外,各种祈祷仪式、祭祀供品也得安排妥当,等这些事务都安排好了,就诏令分头去做事。
有个钦天监的官员,把黄道吉日选好以后,就给乾隆上奏说:“皇上,臣听您说要亲自祈雨,臣就自己不停地推算,算出三天后是个皇道吉日,能办祈雨大典。所以臣在这儿跟皇上禀报一声。”
“行!就定在三天后到天坛祈雨!”乾隆说道。
太常寺卿胡牧亭负责拟写祈雨祷文。第二天,他就跟同僚们讲:“昨天我进宫接到皇上的旨意,让咱们写一篇祈雨祷文,过两天到天坛祈雨的时候要宣读。你们谁来写这个祷文?”
众人一听,赶忙说道:“这么隆重的典礼,我们哪能写得出好的祷文?还是寺卿大人您来写才最靠谱。”
胡牧亭就说,各位大人都不想写,那就只能他自己写咯。说完这话,他直接走到自己座位那儿,拿起笔和墨,打算写祷文了。
这篇祷文乾隆不会亲自看,但祈雨大典上肯定会亲耳听到。所以胡牧亭一点都不敢马虎,可上心了,专心致志地琢磨着写祷文。
胡牧亭终于把祷文写好了,他拿起来看了又看,看了好多遍,心里那叫一个满意。同僚们听说这事儿后,就凑过来问胡牧亭:“寺卿大人,您的祷文是不是写完了?能不能让我们瞅瞅?”
胡牧亭特别得意地讲:“写好。没什么不能看的,要看的话,你们拿去看就行。”
大家看了以后,一个劲儿地夸:“棒!写得太棒了!”
紧接着,胡牧亭就把祷文卷好放到抽屉里了。
胡牧亭把祷文写好后,他的事儿就干完了。后来,他知道这祷文得交给礼部尚书纪晓岚去宣读。这时候他脑子一转,心说,我为啥不和这个出口成章的大才子开个玩笑?就想看看他能不能在祈雨大典上现编出一篇祷文来。
可胡牧亭又觉着不妥当,要是他真就读不出来,把皇上给惹火了,那后果可就严重得没法想象了。不过胡牧亭又换个想法,他要是真读不出,我马上把写好的祷文交给他,应该就不会让皇上生气了。
胡牧亭主意拿定了,就把祷文搁好,另外找了一张白纸来代替。
祈雨大典这天来临,宫里头和宫外面都忙得不可开交。朝廷中的文武百官跟着乾隆帝的辇舆,热热闹闹、浩浩荡荡地出了正阳门,来到天坛,就是大祀殿前的那个天坛。
胡牧亭赶忙让人把案上那卷空白祷文拿给礼部尚书纪晓岚。纪晓岚接过祷文,顺手就塞到袖筒里了。
祈雨大典拉开帷幕,瞧,司仪官在祭坛上把祭祷的仪程一项一项高声喊出来。紧接着,乾隆皇帝就带着文武百官给上苍献上礼物。
不一会儿,就到了宣读祷文的时候了,就见司仪官高声喊道:“宣读祈雨祷文。”
纪晓岚不紧不慢地走到祭坛正中,从身上拿出祷文,缓缓地把它展开。
没想到,居然是一张白纸!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
纪晓岚正打算去找胡牧亭问个清楚,可突然又寻思,这一问,肯定会耽搁祈雨大典这么重要的事儿!要是皇上一生气,自己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旁边的官员瞅见纪晓岚展开的是一张白纸,全惊着了,都忍不住替纪晓岚担心起来!这么重要的典礼,要是读不出祷文,那可就麻烦大了。
胡牧亭瞧见纪晓岚在那儿傻站着,老半天也不读祷文,就打算把祷文送过去,省得把皇上给惹恼了。可胡牧亭却瞧不出纪晓岚脸上有啥紧张的样子。
乾隆皇帝瞧见纪晓岚拿的是张白纸,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刚要发火,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说不定是胡牧亭故意跟他开玩笑,想让他下不来台,难堪。
于是,乾隆就装出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模样,心里还想着看看纪晓岚那狼狈得下不来台的样子,就故意催着说:“纪晓岚,赶紧念祷文!”
纪晓岚道:“行嘞,臣这就念。”
说完,他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然后就扯着嗓子念起来:“帝曰:‘咨尔龙,岁大旱,用汝行甘雨,汝其往,钦哉!’”念完了,他就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接着便站到旁边去了。
乾隆一听,祷文字数没多少,可那气势相当不凡,风格很独特,也把自己想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乾隆马上就特别高兴,脸上满是满意的笑容。胡牧亭听了以后,知道他是临时从《书经》里集些句子,凑成了一篇简短却很精彩的祷文,也打心底里佩服他出口成章的真本事。
祈雨大典一完,纪晓岚就跑去找胡牧亭“算账”去了。胡牧亭哪能承认?他就讲:“祷文我老早就写好了,就搁在那儿。可能去拿的人拿错了,这可不是我在骗你,纯粹就是个误会嘛。好在你已经把祷文给念出来了,瞅那样子,皇上听着也挺高兴的。”
纪晓岚还在气呼呼的,他说道:“但是,我一瞅见那是张白纸,立马就惊出一身冷汗。这么盛大隆重的典礼,要是我当场念不出祷文,皇上一生气,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胡牧亭说道:“不会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说完,他就从袖筒里掏出那道祷文,接着说:“你瞧瞧,这不就有现成的嘛。你在那儿的时候,我正打算把这个给你,结果你却开始读起祷文来了,那我就只能把它先留下了。”
嘿,闹了半天这就是胡牧亭开的一个玩笑。纪晓岚,又气又没辙,不过好在祈雨大典顺顺当当结束了,那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的时候,尤拔世到两淮做盐政使去了。他刚一上任,就想让当地的盐商给他双倍的孝敬钱。可那些盐商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就连“到任陋规”的钱都不给他送。
尤拔世气坏了,羞恼得不行,就向乾隆上奏说,前任盐政使高恒“盐引数额颇多”,这意思就是上缴给朝廷的钱不少。于是乾隆就派人去查看高恒上缴的款项,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经过彻底清查,发现两淮盐商二十多年应该缴给国库的息银有一千一百万两,可其中七百多万两都被地方给私吞了。
乾隆气得不轻,审了四个多月后,前任盐政使高恒的家产被抄了,人也被判了死刑。
这个案子牵扯到纪晓岚的一个亲戚卢见曾。卢见曾以前收过盐商价值万两银子的文物古董。卢家的财产都被军机大臣刘统勋给暂时查封。这时候的纪晓岚,和卢家是姻亲关系,他担心这个案子会牵连到自己,就想着让卢家晓得上面正在调查盐业的事儿。
可是,写信告诉卢家肯定不行,那怎么才能让亲戚晓得消息还不被人发现?
纪晓岚突然灵机一动,拿了个空信袋,装进去一把食盐和一把茶叶,然后派人送到亲戚卢家去。卢家收到这个信封后,马上就领会了纪晓岚的意思,赶紧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快速地把财产转移走了,家里就只留下几千两白银和一些田产,这就躲过了朝廷的调查。
不过,这让乾隆起了警觉之心。乾隆才不信卢见曾能这么清廉,他觉着很可能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就下令再好好严查一番。还让盐商跟卢见曾当面对质,这一审讯,卢家收受古董,还有纪晓岚泄密的事儿,就都搞清楚了。
乾隆气坏了,把纪晓岚给召来。纪晓岚一瞧这情形,赶忙“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头说:“皇上,臣纪昀有罪。泄密这事儿,臣就拿了个空信封,装了点食盐,又装了点茶叶,把信封好之后让人送去卢家了。臣就想给卢家透个信儿,说朝廷正在查盐政。哪知道他就把财产给转移了。”
这全是微臣的错。臣知罪了,皇上您就处罚臣吧。”说完,他把头上的顶戴取下来,跪在那儿,就等乾隆开口。
乾隆皇帝听了这事儿后,心里琢磨着,纪晓岚在自己身边好些年了,也给自己添了不少乐子,就不忍心杀他了。把纪晓岚打发走了之后,乾隆帝左思右想,就在案卷上写了一段批语:“纪昀从轻发落,流放到乌鲁木齐去。”
所以,44岁的纪晓岚就因为那个“两淮盐引案”被流放到新疆乌鲁木齐去了。
1772年的时候,卢见曾都已经死了三年。军机大臣刘统勋就向乾隆上奏,他说了卢见曾生前有不少功绩,还说当年那案子里有不符合事实的说法,这就等于是给卢见曾平反。这么一来,纪晓岚也就从边疆被召回来了。
回到京城后,纪晓岚就把自己余下的精力都放在编撰《四库全书》上了。《四库全书》可是一部了不起的大著作,它包含了咱们国家18世纪中叶以前的好多主要著作,并且是手抄本,总共七部。
有一回,乾隆皇帝到圆明园来查看纪晓岚编纂《四库全书》的状况。那时候的纪晓岚,正一边抽着烟,一边不停地抄书。忽然听到有人喊“万岁爷到了”。纪晓岚赶忙把还冒着烟的烟袋往靴筒里一插,就跪下给乾隆皇帝行礼问安了。
站起来之后,他就感觉脚踝那儿火烧火燎地疼。可这时候乾隆正在讲话,他也没法儿打断,只能咬着牙强忍着。眨眼间,他脑门上就全是汗了。乾隆见他难受得不行,就问道:“纪爱卿,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纪晓岚哆哆嗦嗦地说道:“臣……臣靴子里着……着火!”
“赶紧出去!”乾隆赶忙挥着手说道。
纪晓岚赶忙奔到殿外,哪还顾得上体不体面,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就把鞋袜给脱了。就见靴筒里冒出一股烟来,纪晓岚的脚都被烧焦了一块皮肉。乾隆和大臣们出来瞧见这情形,笑得腰都弯了。
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的时候,纪晓岚都58岁了,这时候《四库全书》的初稿已经弄完了。又过了十年,《四库全书》就全部完工了。
连嘉庆皇帝都夸:“四库的藏书又美又丰富,全是纪晓岚一个人编纂的……到处搜罗那么多资料,一个错字都不放过,还能挑出精华内容,简短的话就能切中要害。”他对纪晓岚那可是大大赞扬,觉得纪晓岚把“儒臣该做的事”都做得特别好。
纪晓岚在全心全力打造《四库全书》的时候,从侍读学士一路升成了内阁学士,特别受皇帝的恩宠,皇帝还特地赏赐他能在紫禁城里骑马。一句话,《四库全书》让纪晓岚走上了人生的高峰,各种殊荣都享受到了。
纪晓岚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可不得了,他是咱中国历史上超厉害的大学问家,还被称作“大清第一才子”。
他特别诙谐幽默还很机智,才智相当出众,有好多佳话流传下来。他,既是皇上的心头爱,又有着平民的那种亲和力,所以被世人热烈追捧。
科举那时候,一个书生想当上大官,可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