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他们吃完饭后去附近的超市买点生活用品,水云花了70多块钱买了一个薄的海绵床垫,小虎和小杰买了烟和几瓶两升装的矿泉水。
开车回到工地宿舍,水云发现上海这边的工地宿舍比常州那边要老一点旧一点,但是生活却更方便些,也更干净些,上海这边的工地已经进入了尾声,工地工人并不多,闲置的简易房很多,洗澡区离得很近,而且很大,洗澡的时候舒服多了。
水云他们住的宿舍旁边就有水龙头和水池,方便刷牙洗脸洗衣服。大门旁边就有商店,离水云宿舍很近,水云他们宿舍在大门西边,食堂在大门东面,其实离得并不远。
每到傍晚的时候,水云提着水桶带着洗漱用品去洗澡的时候,看到路边到处都是光着膀子坐在路边乘凉的人们,而且有很多宿舍里的工人都拖家带口的,他们并不去食堂打饭菜,女人们就在宿舍外面的木桌上炒菜做饭吃。
每到下班的时候,洗菜的切菜的炒菜的聊天的,叽里呱啦啰哩啰嗦,铁皮房隔音效果不好,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能一句不落全部传过来,可是她们说的是四川口音,水云他们一句都听不懂…这个工地宿舍区更像个养老院。
水云他们住的宿舍在靠近大门口联排宿舍的最西面的一间房间里,开门就有水龙头和水池,旁边还有个下水道,下水道什么扔的到处都是零食包装袋和吃剩的桶面纸盒…
水云宿舍里有五张上下铺铁架床,一层睡觉二层放东西,靠东墙放着四张床铺,中间是两张南北方向的,两头的两张床铺是东西方向的,最里面的床铺旁边靠西墙还有一张是南北方向的床铺。
宿舍进门不远处靠西墙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制四方大桌,四方大桌和单独的南北铁床连在一起。
水云睡在靠东墙从南向北第二张床铺上,小虎在最南的一张东西床铺上,小杰在最北的一张,中间有一张床铺是一个年近50岁跟着老板干小区路面的点工(点工就是干一天活给一天钱,和日结工类似。)他个子中等,身材偏瘦,头发微秃,小脸大眼,皮肤暗红,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风吹日晒下久而久之形成的肤色。
水云的床铺在老点工旁边,水云问他:“老师傅是哪里人?”
老点工坐在床沿,双手撑着床点了点头笑着说:“安徽阜阳人。”
水云道:“老师傅干这一行有几十年了吧?”
老点工道:“也没有,才干六七年…”
水云道:“那老师傅以前在工地上干哪一行的?”
老点工道:“以前在家待着干家里十几亩地,村里开个杂货铺,马马虎虎过日子,后来村里人越来越少,老的老小的小,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家里有点钱的要么去市里或县里买房子大部分都搬走了,生意也干不下去,家里孩子也多花费大,没办法才来工地打工的。”
水云道:“老师傅家有几个孩子?”水云心想估计有三个孩子,前面两个女孩,最小一个男孩。
老点工道:“四个,两男两女。都还没结婚呢,最大的是男孩现在还在上大学,最小的女孩在上小学。”
水云惊讶地说道:“怎么要这么多孩子,一般家庭都是为了要男孩才要两个三个的,像您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少见……”
老点工笑着解释道:“我家属每次一怀孕,我就带她去医院打掉,可她都不愿意,舍不得打,最后就只能留下来…”
水云一听心里百感交集,内心深处仿佛被柔软的绒毛轻轻地给触动了一下,充满了感动和欣喜…水云记得他有的极个别的亲戚朋友为了保持身材和身体健康不要孩子,当然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们的自由,但是和这位老电工的家属相比格局和爱心瞬间都小了很多很多,这也是为她自己以后积福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