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数据显示,日本中小学生一年旷课超过30天的人数,创下历史新高。日本文部科学省2023年发布一份新调查内容显示,2022年全日本中小学拒学超过30天的学生直逼30万人。今天我们就来聊聊为何越来越多的日本小孩逃离学校以及日本的校园霸凌。
在少子化的当前,拒绝上学的人数却创下历史新高。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值得注意的是,以上数字在过去十年呈现逐年增加的趋势,目前的人数是十年前的2倍。如果看小学,差距更是十年前的3.6倍以上,孩子厌学这个问题长期困扰日本社会。
在1990年代以前,人们把拒绝视为一种心理疾病,到了1997年才改用相对中性的不等效一起来描述。
但在重视集体性的日本社会,不去上学,始终会引来外界异样的目光。因此,有部分学生选择体制外的教育,但也有人因此与社会脱节,走向自我封闭的人生。
虽然不想上学的念头,每个人都有过,但日本逃离学校的人数逐年上升。有人认为源自霸凌的低龄化,过往日本的校园霸凌大多发生在国中与高中阶段,如今却向下延伸到小学校园。
专家认为,这个现象的背后,是日本父母因为少子化在小孩身上投入更多的教育资源,但从小补习却加重小朋友的压力,衍生出霸凌或是拒绝的行为。
但也有比较乐观的看法,认为年轻父母比较开明,当小朋友不想去上课,不会像老一辈用打骂的方式,而是让小孩待在家中尝试去理解他们的状况。因此导致账面数字的增加。日本政府则分析之前的新冠疫情是造成中小学生不去上学的主因之一。
统计显示,是2021年拒绝上学的人数明显上升。因此,政府认为疫情期间学校停课,打乱了小朋友的社交与生活节奏,导致更多人不想去学校换。从小朋友的角度来看,是哪些原因让他们不愿上课。官方调查指出,有多达5成的受访者表示自己对上学提不起精神。另外,有一成多自称生活节奏被打乱,并有很多学生坦诚在人际关系上受挫。
此外,有学生说自己跟老师处不好,或是跟不上学习进度。以上的调查结果让日本学界相当苦恼,尤其对学校提不起劲。这个答案背后往往有多层因素,更多时候是连小朋友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不想上学。
我们前面提过,早年日本社会将这个现象视为一种心理疾病,但当前有心理医识做过调查,那些真正被判定需要治疗的拒绝儿童只占总数的一小部分。此外,我们也看到,日本社会上还有另一种声音,认为现代家长对孩子采取温柔的教育,导致小朋友对逆境的容忍度不足。
不过,教育学者却把问题指向学校,质疑僵化的教育环境,才是小孩远离校园的主因。熊本大学教育系副教授山野易德将日本教育称为工厂传动带体系。这套系统源自19世纪当时工业革命强调大量生产,人们也认为基础教育应该采用同样的逻辑。
这套做法的好处是,借由可复制的教学环境与学历标准,例如年级、班级制度达到提升国民教育水准的目的。但随着时代变迁,传动脉教育的问题也逐渐浮现。山也指出,指导体系要求所有学生按照一样的方式与节奏重复做一模一样的事情,但跟不上班级步调的学生,便会逐渐觉得上课很辛苦,而且就算是成绩超群的同学,也会因此对学习失去兴趣。
更大的问题在于,日本对统治性的重视,加大学生必须从众的压力。不同于主流文化的孩子,往往会受到孤立或是欺凌。日本当局为了压制校园霸凌,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要求各级学校制定严格的校规,但因为规定过于严格琐碎,被无数学生批评是黑色校规。
像日本财团旗下的媒体便指出,2018年,有民间团体针对两千名10到50岁的民众进行调查,发现,在上世纪80年代,校规严格化后,曾有一段时间校规相对放松,但之后又开始增加规定,例如禁止高中生画眉毛或使用美发产品,甚至有学校禁止涂抹防晒乳。
有学校规定学生穿白色内衣或是明定裙子的长度。这些规定不止困扰学生,连负责检查的老师都倍感压力。更严重的问题在于,校园霸凌并没有因此消失。
根据官方调查,2022年日本小学霸凌案件数量高达55万。案件中,有11万件小初中,加上高中的霸凌案件,总数以及暴力行为案件数量都创下历史新高。虽然数字的增加跟学校通报意愿上升有关,但庞大的案件数量仍让学生、家长与教育界都相当忧心。
有研究指出,日本校园霸凌的严重化趋势跟该国上世纪的经济泡沫有关。当时的日本社会崇尚日本第一的口号之后,却因为泡沫破裂导致社会动荡。在这段过程中,学生为了在未来能找到好工作,必须经历高压竞争的教育筛选。
同时,有许多家长将时间奉献给公司,忽略亲子之间的相处,无暇顾及孩子失去的行为。
此外,早稻田大学的社会学者林中美惠子则认为,日本的校园跟其他国家最大的差异,在于日本社会对与众不同特别敏感。不少受霸凌者就是因为想法与行为跟大家不一样。
在专家眼中,日本霸凌的兴起,是因为家长在管教子女的过程中,经常要求孩子不能造成别人的麻烦,加上学校的一切都被标准化,形成校园区内的潜规则。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有人会因为控制欲没得到满足,转而欺负其他同学。基于以上种种因素,当前日本学生的拒学人数创下新高,不过,政府与民间并没有因此放弃。
长期以来,日本将不适应一般学校的学生一部分转到体制外的学校,而早年政府对这类学校并没有特别支持。但日本当局2006年通过教育机会,确保法首度将支援措施写入法条。
官方也公开承认体制外自由学校以及远距教学的重要性。在政府与民间的努力之下,许多不愿上学的学生在其他教育管道得到救赎。
但日本学者指出,现有的教育体系还存在不少漏洞。2022年,大阪曾发生一起案件,因为初中生疑似遭到校园霸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的母亲表示,孩子从小就因为人际冲突,多次拒绝上学之后虽然向老师求助,但校方却没能给出有效的协助。
事发之后,家人向学校要求公开记录,却发现有大量内容遗失。有日本媒体便指出,之所以发生类似的案件,主要是校方害怕出事的心态,即使当局规定霸凌事件,必须有第三方机构负责调查等调查的结果也不见得都能保护受害者。
总体来说,日本国中小憩学人数创新高,背后是教育与社会交织的复杂问题。虽然政府有对策,但效果仍有待检验。除了日本,韩国也出现类似的风气,台湾高中职学生的休退学率近年也出现缓步上升的趋势。如何让小孩找回学习与生活的动力,是各地政府必须思索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