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最近气得不行,原因是他陆陆续续收到了大量举报信。这些信件像雪花般纷至沓来,搞得他心里烦闷不已,情绪自然也十分糟糕。
这些举报信件,几乎全都是针对内阁首辅张璁的。每一封举报信都好似一枚投向张璁的“炮弹”,在当时的官场里掀起层层波澜,将张璁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尽管皇帝当时怒火中烧,可他心里还是对张璁有着充分的理解。皇帝虽气,却明白张璁的处境和做法,并未完全被怒气冲昏理智,对张璁仍存体谅之心。
这位张大人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是个爱挑刺、难对付的角色。自打坐上首辅的位置,他就一门心思地推动改革,在改革这条路上干得那叫一个起劲。
推行土地制度改革,势必会触动权贵阶层的既得利益。毕竟改革意味着对现有土地格局的重新调整,而权贵们在旧有制度下拥有诸多特权和丰厚利益,这一改革举措无疑会让他们心生不满,从而得罪他们。
推行科举制度改革之举,触动了众多官员的利益。这一改革打破了原有的格局,让百官深感自身权益受损,故而此举得罪了朝中众多官员。
对社会民生方面进行改革操作,会引发老百姓的不满与抵触,这实际上就等同于把老百姓给得罪了。因为民生与百姓切身利益紧密相关,改革若处理不当,很容易让百姓有不好的感受。
对宫廷的收支情况进行改革举措,这一行为无疑触动了宫女和太监们的利益,从而使得他们心怀不满,自己也因此得罪了这些人。
忙活半天改来改去,先不论有没有实际成果,这一圈操作下来,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基本都被得罪得差不多了。
实际上,皇帝对这类事情可清楚得很。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这些情况都有精准的认知,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与洞察之中,对这些事儿的了解程度那是相当透彻。
皇帝对皇亲国戚颇为头疼,这帮权贵肆意霸占、兼并百姓土地,堪称国家大患。然而,皇亲国戚是皇权的一部分,皇帝没法直接惩治他们,再加上都是亲戚,皇帝也抹不开面子,故而需首辅张璁出手整治这些权贵。
皇帝对皇亲国戚已然心生厌烦,朝堂之上那些结党营私、为谋私利相互勾结的大臣们,自然也入不了皇帝的眼,同样让他感到腻烦不已。
六部里的尚书与侍郎,本职工作敷衍了事,业务做得一塌糊涂,却都像着了魔似的,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想钻进内阁,仿佛那里藏着无尽的好处。
三法司本应专注于案件审理,可他们却任由各类案件不断积压。然而,他们在对付内部方面却格外“积极”,把大量精力都耗费在攻击同朝为官的同僚、弹劾朝廷大臣这些事情上。
科举考试的状况简直不堪入目。考场之中徇私舞弊之风肆意蔓延,考生们无心凭借自身真才实学获取功名,反倒将心思全用在贿赂、攀关系、拼背景、攒人脉这些旁门左道上了。
朱厚熜对部分大臣厌烦至极,简直恨入骨髓,可他不敢轻易制裁这些大臣。在大明王朝,皇权至高无上,皇帝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高处不胜寒”,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只能有所顾忌。
他对大臣间的同盟关系一头雾水,也不清楚各部门的关联。皇帝可不想整治某个大臣时引发连锁反应,要是激起众怒,大臣们抱团对抗自己,那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虽说皇帝身份特殊,但事情再难也不能不做。自己若没办法处理,那就把这事儿交给张璁去办,毕竟皇帝就是皇帝,难题也得设法解决。
你身为首辅,我赋予你权力,目的就是让你出面处理那些大臣,帮我把他们的问题都解决掉,给朝廷来一次清理整顿。
就像《君主论》里所讲的那样,君主不妨把容易招来批评指责的事让别人去做,而将那些能给人带来恩惠、让人感恩的事自己来做。如此,既能避免自身受非议,又可收获他人的好感。
这好事儿都归我朱厚熜来做,我落个好人名声;那坏事儿就全交给你张璁去办,你当那个坏人。好处我占,麻烦你担,如此分工便好。
我这个暗中布局之人,定会将痕迹掩饰得严严实实,绝不会暴露分毫。等时机一到,遭受众人批判、落得声名狼藉下场的,就只有你张璁了。
然而,那些在黑暗中默默前行的人,终有被洗刷冤屈、获得正名的时刻。但你张璁不同,这些恶名将会如影随形,永远地附着在你身上,难以摆脱。
提起《君主论》这部著作,着实饶有趣味。它就像一座神秘的知识宝库,蕴藏着诸多引人深思的见解与观点,等待着读者去挖掘其中独特的魅力与价值。
在如今的市场上,拿破仑批注版的《君主论》可谓是最为畅销且备受人们追捧的版本。这个版本凭借独特的批注视角,吸引了众多读者的目光,成为大家心目中《君主论》的热门之选。
有意思的是,尼可罗·马基亚维利与拿破仑并非处于同一时代。尽管他们在历史中都留下深刻印记,但时间的跨度让他们未曾有过同时期的交集,各自在不同阶段对世界产生着独特影响。
如今我们读到的这个版本,恰似拿破仑对着尼可罗·马基亚维利的“视频”疯狂发弹幕。这俩满脑子鬼点子的阴谋家,竟以这般独特方式,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交流。
当下,满肚子坏主意的朱厚熜收到许多弹劾张璁的奏疏。皇帝根本没多作思考,直接就把张璁给打发走了,让其不再任职。
这无疑是必然之事,毕竟身为首辅的张璁,其工作职责里本就包含着替皇帝承担过错、背负骂名这一项。
然而,朱厚熜对张璁并非全然的虚情假意,在他内心深处,确实对张璁怀有一份真切的情感。尽管宫廷之中关系复杂多变,但这份真情实感在他们的相处里是真实存在的。
大礼仪之争那一幕,皇帝一直铭记于心。彼时他遭群臣围攻,孤立无援。在众人威压之下,人轻言微的张璁却无畏无惧,第一个挺身而出,为他仗义执言,那画面深深烙印在皇帝的脑海中。
这份感动,实在难以言表。内心如同被暖流环绕,那股感动的劲儿,浓烈且真挚,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这感动的氛围里,令人久久难以平复。
故而,朱厚熜对待张璁的做法颇具反复性,先是一次次将其辞退,之后又一次次重新任用他,如此循环。
嘉靖八年那会儿,张璁坐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他在这个重要岗位上待了两年,两年后便被辞退,结束了这段任职经历。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张璁再次出任内阁首辅这一要职。然而,到了嘉靖十一年,他还是未能继续留任,被解除了相关职务。
时隔一年,张璁再度荣登内阁首辅之位。在权力的舞台上又活跃了数载,直至嘉靖十四年,他才彻底卸下这一重任,告别了风云变幻的内阁官场。
嘉靖十四年,也就是公元1535年的春日,就算他心里还想着再去当首辅,可这身体却是实在扛不住啦,根本没办法再支撑他去担此重任。
张璁步入中老年才开始为官生涯,如今已是垂垂老矣,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精力也被时光消磨殆尽,实在是力不从心,难以继续胜任这份工作了。
随着岁月流逝,人一旦上了年纪,身体和大脑的反应能力都会大不如前,不像年轻时那般灵敏,行动和思维都逐渐变得迟缓起来。
要让自己反应别那么敏锐,避免陷入麻木状态,不然就难以适应这瞬息万变的朝堂环境了。如此才能在不断变迁的朝堂之中,更好地应对种种状况。
对张璁而言,这一生可谓历经风雨,各种起伏波折他都已深切感受,也算是把人生的酸甜苦辣都体验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次,他严肃地向朱厚熜呈上辞职信,告知皇帝,自己此次辞职,大概率是彻底离开,不会再回来了,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难有折返之日。
瞧见张璁那已然衰老到相当程度的身体,朱厚熜莫名涌起一股心酸之感。
毋庸置疑,他确实心疼这位始终为他恪尽职守的大臣。不过,更重要的是,朱厚熜蓦然间意识到,时光飞逝如电,生命的衰老竟是这般无情残酷。
张璁已然垂垂老矣,反观自己,正值青春年少。不过,岁月无情,衰老的脚步谁也挡不住,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步入和张璁一样的暮年之境。
没错,这世间的规律大抵如此,岁月不会为谁停留,没人能一直处于青春年少。然而,每个阶段总会有一批朝气蓬勃的人,正以青春之姿迎接着生活。
据《国史传》记载,有人因患病请求返乡,皇上多次晓谕执意挽留此人,还亲自为其调配治病的药饵。
满心感慨与哀伤的朱厚熜驳回了张璁的辞职请求。他还很贴心地亲自为张璁调配了一些能强健体魄的药物,传递出期望张璁保重身体、继续相伴自己一段时日的心意。
说到底,你不单单是我的臣子,更是我最早结识的挚友,这份情谊在我心中有着别样的分量,并非普通君臣关系可比。
张璁那不给力的身子到底还是没能领皇帝的情。他拖着病体坚持办公,谁承想没几天就直接在朝房里晕了过去,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和惋惜。
实在难以支撑下去了,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要耗尽,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让我再也无法继续坚持,这种无力感几乎将我淹没。
皇帝眼见情况,明白不能再强求。虽说他恨不得让张璁把浑身本事都使出来,但也不能把人逼到拼命的地步。无奈之下,只得准许张璁返乡调养身体。
张璁离开了这里。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曾经在此留下的痕迹仿佛也随着他的离去,慢慢变得模糊,只余一段往昔记忆供人回味。
果真如此,自那之后,他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没了归期。
在历史的记载中,并未留下关于这对君臣最后一次会面时具体情形的内容。那次会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如今已淹没在岁月长河里,无迹可寻。
在明王朝,有着这样的规矩:大臣向皇帝告退后,不能直接转身离开,而是得一边低头,一边倒退着往外走,以此来显示对皇帝的敬重。
由此推断,两人大概率未曾对视。当时,张璁目光落在地板砖上,而朱厚熜注视着张璁的身影。只见他缓缓弓着腰,一点点向后退去,接着悄然离开了这片空间。
直至此时,朱厚熜才惊觉,自己竟毫无缘由地对张璁萌生了一种奇特的敬重之感。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却在心底悄然扎根。
他察觉到,跟张璁一比,杨廷和与杨一清实在普通得很。张璁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是那种把能力隐藏得极深,不轻易显露锋芒的高手。
他曾是冲动毛躁的愣头青,遭人打压,还做过替罪羊,成了皇帝驱使的劳力。一生起起落落,时而掌权,时而失势,树敌众多。然而,始终无人能真正将他击垮,他已与明朝政治紧密交织在一起。
夏日悄然而至,你或许未察觉夏天的降临,可那股暖意却在不经意间将你周身环绕;冬日悄然来袭,你也许没意识到冬天已到,然而水却在无声无息中被寒威凝作了冰块。
朱厚熜曾觉得张璁不过是个平凡之人,可静心细想,这世间芸芸众生,真正能做到平平淡淡、安于平凡的,又有几人能做到呢?毕竟平凡二字,看似简单,实则难上加难。
公元1539年,正值嘉靖十八年,赫赫有名的一代名臣张璁在温州与世长辞,结束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享年六十五岁。
在嘉靖年间的诸位名臣里,张璁的名气不算大。而且,当时为避免他名字中的“璁”与皇帝名字“熜”冲突,皇帝给他改了名,此后他就叫张孚敬了。
此外,张璁在为皇帝效力期间,因得罪众多人,致使其口碑长期欠佳。不过,口碑差并不等同于他本人真的有问题,不能仅凭风评就对他盖棺定论。
工作之余,张璁的私人生活极为简朴,宛如清苦书生。他在朝廷任职十年,不结交一位内臣,不接受一次私下拜谒,也从不为子侄谋取不当荫封,始终坚守清正。
他的生活朴实无华,坚守原则,既不会贪污腐败违法乱纪,也不会凭借职权为亲友谋私利、搞不正当的裙带关系。行事光明磊落,从不耍阴招,始终与亲戚朋友保持恰当距离,不使他们因自己获利。
由此可见,倘若一个人的履历简单且纯粹,那么其一生大概率是坦坦荡荡的。这种简单干净的履历,仿佛是人生的一张纯净画卷,映射出他行事的磊落与内心的坦然。
张璁的工作由一个名为夏言的人接手。原本张璁承担着相应事务,之后夏言接过了这一职责,开启了属于他在这份工作上的履职阶段。
夏言,表字公瑾,乃是江西广信府贵溪县人士。他在当地或也小有名气,以这样的籍贯身份,在世间开启自己的人生旅程,其后续故事想必也与这片土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位同志诞生于成化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482年。在那个特定的历史年份,时间的车轮缓缓前行,而他的到来,也为未来的故事埋下了伏笔。
夏言出身于军籍家庭。这种家庭背景在当时有着特定的社会属性和影响,它意味着家族与军事体系紧密相连,或许在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等方面都带有军籍人家的鲜明特征。
这意味着,不论夏言内心是否情愿,待其长大后,摆在面前的路其实很单一,那就是投身军旅,成为一名军人。
虽说朝廷并非全然不通情理,在军籍制度方面,还有这样一条规定:
依据《明史》记载,倘若户籍为军籍,那么只有当家族中有人官至兵部尚书这一要职时,才能够除去军籍身份。
入伍当兵前,要是入朝为官,并且官至兵部尚书这一级别,就能够脱离军籍,不用去当普通士兵。这种情况意味着,凭借仕途上达到的高位,便可免去服兵役之责。
虽说这属于特例情况,然而要是想达成相关要求,那难度可是相当大的。在众多条件限制下,想要符合这一特定要求,绝非易事。
兵部尚书可是堂堂正二品的高级官员,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得有相当的能力和资历,才能坐上这个重要的职位。
夏言的父亲夏鼎对儿子信心满满,常给儿子加油打气。他跟儿子说,当官不成问题,做到尚书之位也不在话下,只要肯下功夫努力,就一定能达成心中所愿。
初出茅庐的夏言满心迷茫,恰似每一个即将踏入大明官场的人,在未知的仕途面前,不知所措,对未来的路毫无头绪,那份迷茫写在了他年轻的脸庞上。
他并不晓得,人会陷入迷茫,是因为迷茫宛如一团迷雾。这团迷雾存在的目的,就是让那些不能坚持的人打退堂鼓,无法穿过迷雾,去领略迷雾背后的灿烂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