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雍正王朝》中,雍正继位后开启了首次抡才大典,由张廷玉的弟弟张廷璐担任主考,由三阿哥的门人、号称天下读书人领袖的李绂担任副主考。
由这样两个兼具身份、背景和才能的人负责,雍正本以为这次恩科考试会顺利进行,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考题泄密的恶劣事件。
当李绂第一时间发现考题泄露后,尽管遭遇到张廷璐的阻挠,他还是坚持原则,甚至不惜罢官不做,也要坚持彻查考题泄密之事。
因为李绂深知,恩科考试是他这类没有任何背景的清流读书人获得上升机会的唯一通道,如果这个通道都被人肆意操纵的话,那就意味着清流一派将再无突破阶层固化的翻身机会。
李绂最先求助的,是他的直接靠山、三阿哥胤祉。
然而,三阿哥见到登门求助的李绂,一个劲地责备李绂不应该承揽此事,更是不愿意为此事替李绂出头。
不过,三阿哥还是为李绂指了一条道路,那就是请李卫出山,协助处理此事。
那么,三阿哥为什么不愿意替李绂处理此事呢?
首先、三阿哥在经历了康熙传位之夜、几个皇子为了争夺皇位而明争暗斗的紧张和残酷后,已然不希望再卷入任何政治风波,因此对于像科场舞弊案之类极容易在朝堂掀起政治波澜的事件,三阿哥是本能的排斥和躲避,也不希望自己的门人也参与其中。
一旦卷入政治风波,稍有不慎就会“踩雷”。雍正处理这些政治风波,向来手段强硬。对于这点,三阿哥是深有体会。
因此,三阿哥大清早眼见李绂扛着这么大的“一颗雷”来向他求援,除了气恼之外,更多的是想尽快把这颗雷清除出去,才会一个劲地责备李绂。
其次,三阿哥自身并不具备直接查处科场舞弊案件的实力。三阿哥虽然贵为亲王,雍正还赐给了他御前免跪的特权,但三阿哥并不负责监管军队、衙门等任何部门,既没有查办案件的工作经验,也没有调集军队、衙门力量的权力。就算三阿哥当真想插手处理此事,也需要向雍正汇报,获得雍正的允许,并赐给他可以调集各方力量的权限后,才可以彻查此案。
等三阿哥走完这一系列流程,恐怕恩科考试早已经结束,想要从考生身上获得相关证据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果三阿哥大动干戈、最后实际查办工作却一无所获的话,那么他在政治上就陷入被动了,难免不被雍正借题发挥,对他进行相应的打压。
所以,从三阿哥自身的实际情况来看,这个风险不值得去冒。
第三、如果三阿哥甘愿冒着风险,先斩后奏,不惜动用自己的一切关系、调集来了相应的人员包围了考场,并且如愿查到了科场舞弊的相关证据,大快人心,三阿哥能够从这个案件中善终吗?
答案是不可能!
原因在于三阿哥的另一个身份:他长期和读书人交好。
如果说李绂等人是读书人的领袖的话,那么三阿哥无疑是李绂等人的政治后台。
正如我前文所说,李绂是因为不希望像他这样的清流读书人上升的渠道被这些肆意操纵恩科考试的力量所掐断,才会不遗余力地要求彻查该案件。
因此,彻查科场舞弊案件,将会极大地收获天下读书人的拥护和支持。
这将意味着三阿哥如果查收这个案件,便能够从读书人那边收割一大波人情。
以三阿哥的精明来看,他非常清楚生性多疑的雍正看到三阿哥因为强势查办恩科舞弊案件而成为受益者后的反感和。
假以时日,雍正必然会另找借口对三阿哥实施打压。
这个看似令三阿哥受益不尽的成果,长远来看,实则是对三阿哥非常不利。
所以,三阿哥宁愿把这个成果送给李卫。
因为让李卫插手主导此事,办砸了,李卫自有在雍正那边过关的方法。
如果办好了,相当于是三阿哥把这个立功的机会送给了雍正最亲近的李卫。
只有这样操作,雍正才能够对他真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