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的这垃圾游戏?主角全给我刀哭了!”
我穿越了。
穿越到了我在玩的一款名叫《浮生若梦》的游戏里。
只因骂了一句游戏设定,我就被困在了这虚妄里。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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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史上最厉害的大将军。
世人只知他一战封侯,不知身后多少血泪伤。
新婚之夜,红烛未尽红帐落,起马奔赴冠军侯。
婚后第二天,他就要随军出征。
我知道他会平安归来,所以不必过多担心,默默替他收拾好行装。
“等我回来,你就是将军夫人!”他信心满满地对我说,意气风发。
在场众人无不笑他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只有我相信,他说到做到。
只是想到不久后的将来,不由得湿了眼角,这就是你的历史舞台。
“怎么了?舍不得我?没事,我很快回来。”他温柔抚摸我的脸。
“嗯,我等你。”我笑着点点头,掩饰过眼里的不舍。
都怪这春风太温柔。
那一日,少年意气,策马西风。
当他率领800精骑连续奔袭数百里,突袭敌人大后方,俘获对方大量军官时,我只能在家数着日子,想象着他今天又身在何处?有没有受伤?
等啊等,等到西风吹皱液池水,终于等到他随风一起回来了。
这一战大获全胜,他勇冠三军,一战成名,被封为冠军侯。
这一年他17岁。
当他高扬着胜利的旗帜回府下马奔向我时,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日月山川为之增色。
秋风扬起他的长发,更添傲然之气,此刻漫天落霞飞花也只能沦为背景。
啊,我那迷人的老……公、丈夫。
我按捺住被风撩拨的鬓发,锣鼓喧天,满街喧嚣,而我眼里只有他。
夜里,我为他沐浴更衣,再次看到他健硕的身体时不由得一顿。
他身上多了好多伤口。
“这些……疼吗?”我心疼地抚上他的伤。
“没事,不疼,这不是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你……”我顿了顿,“是我的荣耀!”
这句话是谁教你的呢?我的祖宗。
“是吗?”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我抱起,“此生能够娶到你,也是我荣幸之至。”
久旱逢甘霖,小别胜新婚。
本以为他回来后,我就可以经常见到他,谁知道他还要去城外军队驻地练兵,一去就是数月,与出征无异。
次年春,他被任命为骠骑将军领兵出征。
一去数月,捷报传回。
当所有人都在赞颂他孤军深入敌营,独自率领一万骑兵快速奔袭,转战近千里,六天击溃敌方五个王国时,只有我担心他身上又多了几道伤?
我知道,这种“闪击战”打法,他是古今中外第一人。
可这样超负荷作战,仍然不免为他的身体担忧。
等待的日子里,我只能默默坐在西窗,看着天边落日,手中的鸳鸯图绣了一圈又一圈。
四月,他稍事休整,再次出兵,计划是兵分两路,采用迂回作战的,可未能成功与联军汇合的他独自率军进攻,歼敌3万,归降敌军四万余人。
这一战他收复河西,威震塞外。
这一年他19岁。
春夏秋三出河西,一年四季,他留给我的只有冬季。
他终于回来了。
长夜漫漫,看着他眼角的伤疤,我不由得伸手抚了上去。
这么帅气的一张脸,添了这么一道伤疤,不能说可惜了,也算是为他的英勇果敢增色。
他似看出我眼底的惋惜,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好看了?”
我摇摇头,“不,更好看了,这是你的勋章。”
说罢,我双手紧紧挽住他的脖子。
北风萧瑟,冬夜寒冷,只有爱人的怀抱最温暖。
不出征的日子里,他照常要练兵。
我知道他要的是能够千里追击的轻骑兵,目前士兵的作战水平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一日归来,他开心地抱起我转圈圈。
我连声劝阻,“慢点,慢点,小心肚子。”
“怎么了?受伤了?”
“不是,”我故作神秘,“你先说,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
“陛下今日巡视军队,对结果很满意,我也很满意。现在该你说了。”
“那我说了,你可要站好了……你要当爸爸了。”
“嗯?”他一时没听清。
“你要当父亲了。”
“真的吗?太好了。”他把脸贴在我肚子上,忍不住又转了两圈。
“哎,轻点,轻点。”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都怪我太高兴了。”他轻轻把我放下,双手轻揽,“对了,陛下今日还说要赐我大宅邸。”
“是吗?在哪里?”
“我没要。现在还不是享乐的时候,等我彻底打了胜仗之后也不迟。你不会生气吧?”
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不会,我也不想管理大宅子,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他话锋一转,“现在想想,当时应该要的。”
“为什么?”
“这样等我们的孩子会跑的时候,就有足够大的庭院可以让他跑来跑去了。”
“现在也够他跑了,等他再长大一点……”我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得顿住了。
“等他再长大一点,我就教他骑马射箭,带他看看我打下的疆土,看一看大漠的风光,你说好不好?”
“好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眼睛不由得湿润了,那一片天空他怕是看不到了。
那年冬天,迎来了我们的爱情结晶,是个男孩。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要领兵出征。
“虽然很想在家陪你和孩子,但是……”
“去吧。”我知道,那是他的梦想,“不用记挂我,我在家会好好的。”
我也知道,这是他的天命所在,他这一战,将会成为历代军功史上最高成就。
次年春,他率军深入漠北,北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歼敌七万余人。一路乘胜追击至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之后,兵锋一度逼至瀚海。
封狼居胥,饮马瀚海,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在能同样的年龄就能有他如此的成就。
仅此一战,敌营远遁,漠南再无王庭,他也因功被封为大司马。
这一年他21岁。
等他回来时,我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惊喜,让孩子喊他“爹爹”。
他不知道孩子已经会叫“爹爹”,高兴地抱起孩子转圈圈。
只是下一秒,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啊,原来历史是这样的。
医官诊断,元气已大伤,恐难恢复如初。
我心中了然,本来他的身体底子就不好。
接下来的第二年,北方无战事,他不练兵了,基本都待在家,美其名曰陪我和孩子。
次年四月,甘泉宫围猎,他犯了一个错误,至少在我看来这是不应该的。
可我忘了,他还是一个23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不久,边境议和,冲突频发,对方扣留了我方使者,陛下欲伐之,永绝后患。
他主动请缨出战。
“你一定要去吗?”
我以为你不出征就不会有事,可你说那不止是陛下的愿望,也是你毕生的梦想。
我懂了,那是你人生的战场。
这一仗是你人生的战役,哪怕注定会输,也要上场。
23岁的他再次出征,这一次我舍不得,临别前吻了又吻。
出发半月,前方突然传来急报,将军旧伤复发,不幸病逝。
这一天还是来了。
消息传回,举国哀痛。
虽然早料到,可我的心还是狠狠地痛了。
出城迎接之日,泪水模糊了双眼。
“娘亲,爹爹呢?”孩子在身旁扯着我的裙摆。
“看到那个黑色木轿了吗?爹爹就在里面。”
“爹爹为什么不骑马?爹爹平日里最爱骑马了。”
我强忍着眼角将要滑落的泪,哽咽道,“爹爹他累了,需要休息了。”
乌云压城,要开始下雨了,似乎天地也在为将星的陨落而悲恸。
车马一停,我便扑了上去,抚摸着冰冷的棺木,默默流泪。
“爹爹?娘亲,我看不到,爹爹在哪里?”
“嬗儿,爹爹他睡着了,我们不要吵他,让他做个好梦。”
希望你能梦到,华夏千秋万代,世人皆为你歌颂。
此时,一位副将走上前来,摊开双手,“夫人,这是将军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擦了擦眼泪,模糊的视线看到他手心躺着一枚白色玉簪。
可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呢?这是我当年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我和他青梅竹马,13岁便约定终身,可是……
你怎么失约了?你还没陪我白头到老呢?
我哽咽着开口,“他说什么了?”
副将支支吾吾地低下头,“将军说……你给他的这份情谊,如今悉数归还给你,他日如遇良缘,希望你可以再嫁良人。”
“再嫁良人?哈哈哈,再嫁良人……”我疯了似的喃喃道,“你说,为什么会这么痛呢?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呢?明明只是个游戏……”
副将惊愕抬头:“夫人……你也是……”
我勾勾唇,苦笑一声,“你好,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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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记载:
霍去病(前140—前117),西汉名将,河东平阳(今山西临汾)人,为大将军卫青之甥,善骑射。(前123年)17岁即为汉武帝侍中,同年随卫青出征匈奴,任嫖姚校尉,率领800精骑长驱数百里,突袭匈奴后方,斩杀匈奴兵2028人,俘获匈奴的相国和当户,并杀死匈奴单于的祖父和季父,勇冠全军,被封为冠军候。
元狩二年(前121年)春,汉武帝任命霍去病为骠骑将军率骑兵一万出陇西,进击匈奴右贤王部。他6天连破匈奴五个王国。接着越过焉支山一千多里,与匈奴鏖战于皋兰山下,歼敌近9000人,杀匈奴卢候王和折兰王,俘虏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多人。
同年夏,霍去病再率精骑数万出北地郡,越过居延海,在祁连山麓与匈奴激战,歼敌3万余人,俘虏匈奴王5人及王母、单于阏氏、王子、相国、将军等120多人,降服匈奴浑邪王及部众4万人,全部占领河西走廊。匈奴为此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元狩四年(前119年)春,汉武帝命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5万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霍去病率军北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歼敌70400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3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83人,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境内),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举行了祭地禅礼,兵锋一直逼至瀚海(今贝加尔湖经此一战,“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霍去病因功授大司马,威望超过了卫青,许多卫青部将纷纷转投霍去病。
元狩六年(前117年),霍去病在长安病逝,年仅23岁。汉武帝特命陪葬茂陵,把他的墓冢建成巍峨的祁连山形状,墓前陈列“马踏匈奴”等大型原雕石刻,以表彰他远征匈奴的丰功伟绩,并谥予他景桓侯的封号。出葬之日,命归降的匈奴将士身着黑衣黑甲,在长安至茂陵的道路两旁列成几十里军阵,为霍去病送葬。
从元朔六年到元狩四年,短短五年的时间,霍去病就出征了六次,而这六次中,有四次还是作为主帅身份,这种高强度的连续作战,就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何况血肉之躯的霍去病呢?
霍去病一生四次领兵出击匈奴,均大获全胜而回,歼灭匈奴11万多人,降服匈奴4万余众,开河西、酒泉之地,消除了匈奴对汉王朝的威胁。他作战勇猛,是一位军事天才,汉武帝曾劝他学习孙吴兵法,他回答说:“为将须随时运谋,何必定拘古法呢?”汉武帝为奖励他的军功给他建造了豪华的宅第,他却说:“匈奴不灭,无以家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