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李寡妇又在院子里晾衣服了。

王大山扛着锄头从她门前经过，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些。院子里，李寡妇踮着脚尖往晾衣绳上挂衣服，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她今年三十出头，丈夫去世三年了，一个人带着六岁的女儿小梅过日子。

"大山哥。"李寡妇看见他，笑着打了个招呼。王大山赶紧低下头，快步走了过去，耳根子却悄悄红了。

王大山今年三十五，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爹走得早，娘又常年卧病在床，家里穷得叮当响，一直没娶上媳妇。村里人都说他傻，放着李寡妇这样的好女人不追，整天就知道埋头种地。

其实王大山不是不想，是不敢。每次看见李寡妇，他的心就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可一想到自己家徒四壁，还有个病重的老娘要照顾，他就退缩了。

这天傍晚，王大山从地里回来，远远就听见李寡妇家传来小梅的哭声。他赶紧跑过去，只见小梅坐在地上，膝盖磕破了皮，李寡妇正手忙脚乱地给她擦药。

"我来吧。"王大山放下锄头，蹲下身。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去小梅膝盖上的血迹，又熟练地给她包扎好。李寡妇在一旁看着，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从那天起，王大山开始有意无意地往李寡妇家跑。今天送几个鸡蛋，明天带把青菜。李寡妇也不推辞，总是笑着收下，有时还会留他吃饭。

村里渐渐有了闲言碎语。有人说王大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人说李寡妇不守妇道。这些话传到王大山耳朵里，他又开始躲着李寡妇了。

直到那个雨夜。

那天晚上，王大山正在给娘煎药，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浑身湿透的李寡妇。

"大山哥，小梅发高烧了，我背不动她......"李寡妇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大山二话不说，抓起雨衣就往外冲。他背起小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上的卫生院赶。李寡妇跟在后面，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

那一夜，王大山守在病房外，李寡妇坐在他身边。两人谁也没说话，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心头涌动。

小梅的病好了，王大山和李寡妇的事也在村里传开了。这一次，王大山没有退缩。他牵着李寡妇的手，挨家挨户地解释："我要娶她，光明正大地娶。"

婚礼很简单，就在村委会摆了几桌。王大山穿着崭新的中山装，李寡妇一袭红裙，小梅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撒花。村里人都说，这是他们见过最般配的一对。

婚后，王大山更加勤快了。他不仅种地，还在院子里养了几头猪。李寡妇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小梅也渐渐开朗起来。每到傍晚，炊烟袅袅升起时，总能听见他们家传来欢声笑语。

第二年春天，李寡妇怀孕了。王大山高兴得合不拢嘴，整天围着媳妇转。李寡妇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眼里满是幸福。

村里人一些大龄青年男女都说，如果我们像王大山和李寡妇一样，勇敢地迈出第一步，也不至于现在还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