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是啊,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残忍。
今天原本是我们的两周年结婚纪念日。
在我和沈川又因为赵清月大吵冷战一个月后,他破天荒求和。
发来了一张我最喜欢的那家星空餐厅的照片。
这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也是定情的地方,更是求婚的地方,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几乎一瞬间就心软了。
我叫星辰,情意最浓时,是他眼中最亮的星。
不擅言辞的他,会用风衣小心翼翼包着玻璃瓶,释放的萤火虫点亮了夜空,也点亮了他满是我的眼眸。
他说,我是他跨越山海也要守护的星辰。
他用不太娴熟的浪漫,抚平了我前半世的不快乐。
因为原生家庭的重男轻女,我从小没被优待过。
沈川救我出围城,我还他此生不渝。
他说他喜欢女儿,像我一样,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甜的醉人。
可我们的女儿,就在刚刚被他亲手腐蚀,像垃圾一样丢进臭水沟。
我闭了闭眼,任由痛意蔓延。
沈川,明明辜负真心的人是你。
为什么不得好死的人,是我和我们的女儿。
一切痕迹抹除干净后,两兄弟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沈川脱下手套,拿出手机,联系了绑匪。
确保赵清月被安全送回后,他转身准备离开。
临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在手机上划动了几道,点进了我的微信。
上面清一色的白框中,偶尔参杂了一两条绿框。
全都是言简意赅的‘嗯,哦’之类敷衍。
最后一条信息是他发出的,星空餐厅的照片。
其实,就连这条也不是他发的,而是赵清月用沈川的手机给我发的。
时间是今天上午。
在我以为他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顶着高烧满心欢喜奔赴餐厅的路上,看到了赵清月发在朋友圈的照片。
炫目的星空顶下,笑靥如花的女孩被沈川公主抱抱在怀里,她纤瘦的双臂紧紧圈着男人的脖子,小鸟依人地贴着他的喉结,一旁的沈浩笑的大咧咧地在她鼻子上点了奶油,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沈川都弯起眉眼,满是外溢的宠溺。
旁白写着:独一无二的偏爱可不是说说的哦。
后面跟着一个俏皮的吐舌头表情。
如她的人一样,最是懂得用不谙世事的姿态,杀人诛心。
可她没有如愿看到我的狼狈,车在半路转进偏巷,我被绑架。
与此同时,闺蜜的电话进来。
她跟我一样,也看到了照片,丈夫的敷衍和谎言让她孕期抑郁,本要找我诉苦。
可绑匪拿走了我的手机,仿照我的口吻,三言两语将她骗了过来。
外头大雨滂沱,下的人心情烦躁,沈川面露不耐地打字,“已经跟你说过,清月是我们的干妹妹,今天刚好是她生日,每年陪她过生日是我们两兄弟和她一直以来的约定。”
我满心苦涩,又觉得无比讽刺,他大概不知道,如今他身上穿的白衬衫领口,就印着女人明晃晃的口红印。
“她在国内没有朋友,比你更需要我,不要无理取闹!”
“你应该学学清月的善解人意,她还记得叫你过来一起庆生,你呢?不识抬举地放人鸽子,害她伤心自责,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你不是小孩子了,怀着孕夜不归宿,你还配当一个合格的妈妈吗?”
“赶紧回家,明天当面给清月道个歉。”
连珠炮的数条信息在我反常的许久没有回复后,被认定是不知好歹。
沈川用力点下最后一条,“薛星辰,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相爱多年,走到最后,我沦为他心目中的一文不值。
眼眶涩地厉害,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闺蜜不停安抚我的情绪,我麻木地摇摇头,感觉自己仿佛不会痛了。
被大雨冲刷过的次日大早,我们的尸体被拾荒老人发现。
沈川带着人来时,周围早已围满了指指点点的人群。
他面无表情他蹲在尸体前,伸手查验。
冷静地就像第一次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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