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楚水

据说泰山摩崖石刻有《虫二》两字,乃所谓文人雅士的文字游戏,为风月无边。不知道有人考证过其书写年代与否,是不是早于曹孟德刻于汉中褒谷口的《衮雪》。只是这两个绝对晚于《石门颂》与《石门铭》衮雪,又被戏写中国书法史的余秋雨演绎出了许多故事。老楚同志没有去过汉中褒谷口,不知道飞瀑流泉激起的浪花,是否如雪滚滚,所以,曹丞相是不是也学文人墨客,玩起了以溅起的浪花,取代汉字三点水的把戏。总之,激情澎湃的余秋雨先生讲的绘声绘色,把原本严谨的中国书法史,演绎成痴人说梦的一篇散文,远远不如陈寅恪先生《柳如是别传》立论于一个烟花女子。

临写《天方神谶碑》,其实,就面临着《衮雪》与《虫二》的困难,老楚同志没有余秋雨的浪漫,可以浮想联翩上天帝言,天发神谶为一段历史传奇,如射雕英雄传。更没有陈寅恪先生的严谨,以诗证史,考证出《天方神谶碑》原文如同圣旨。季羡林先生就是应用陈寅恪先生的这种冶学方法,考证出了吐火罗的《弥勒会见记》。公元276年东吴未帝孙皓所立的《天方神谶碑》,原文历史上并没有完正保存,如《昭明文选》未选《兰亭集序》,钱钟书先生疑《兰亭》为伪作一样。这块宋代就断裂为三截,明代彻底损毁碑刻,尽管,历史上翁方纲等大家都有过考证,只是缺字太多,终不能让人识其庐山真面目。远不如小爨那么保存完整,400多字,本身就是一篇传记与优美的散文组合。目前,只能断章取义地去理解其文字结体之美。其实,中国书法及《石门颂》《西狭颂》《郙阁颂》时,造型结体都己经成熟,此碑隶写篆意,难免有狐假虎威之趣,至少说明东吴未帝诚惶诚恐的不自信与乞求上天侏佑的侥幸。

所以,临写《天方神谶碑》不能故作高深,需要《虫二》的洒脱,却又不能像余秋雨那样不着边际,云里雾里。又要有《衮衮》的勇气,却又不能像陈寅恪先生,季羡林先生那样一丝不苟,近乎于刻板。拿得起与放得下,最不好把握。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集字为诗,或为联句,若能契合孙皓心境当然为上上之选,不然,契合自己,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否则,刻舟求剑,无异于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