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遇到这种事那肯定不能忍。
可历史上就有一个大臣,皇帝到他家来避暑住了几天,自己家中的妻女全被皇帝给祸祸完了,他竟然全然不顾。
就连他自己儿子都看不下去感到耻辱想要弑君,也被他以皇帝对自己有恩给拦了下来。
这位如此能忍之人,便是唐末五代时期的张全义。
唐末五代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乱世之一,这期间各路英雄枭雄轮番登场,朝代也如走马灯般频繁更替。
时代和个人的命运紧密相连,张全义这人也因为改朝换代,换了好几个名字。
他初名居言,家在临濮县(县治在今山东鄄城县临濮镇),祖上世代为农,到了他这在县衙内当了个卑微小吏。
晚唐时期,社会秩序混乱,官场黑暗,张居言当农民时被官吏欺压,当小吏时又被县令,他一气之下便跟着黄巢闹造反。
黄巢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泥腿子,而张居言认识几个字,又在县衙干过,懂得不少人情世故,深受黄巢的重视。
黄巢大军攻占长安后建立大齐后,张居言因自己出色的表现,竟然成了新朝的吏部尚书,兼任水运使。
好景不长,黄巢很快在官军的围剿下灭亡了,树倒猢狲散,他手下的人死得死,逃得逃,更多的是被招安摇身一变成了官军。
张居言投降了时任河阳节度使的诸葛爽,并且诸葛爽待他不错,张居言在他手下屡立战功,后来还在他的举荐下成了大唐的泽州刺史,唐僖宗还给他赐名为张全义。
只是诸葛爽很快就去世了,见此张全义一见这不行了,自己又要开始考虑出路了。
恰好之前诸葛爽和李罕之是对手,张居言竟然与李罕之结为同盟,调转矛头进攻诸葛爽的儿子诸葛仲方和刘经,没打过他俩又向李克用求援。
秦宗权、朱温等人看这么热闹,也来帮帮场子,几方混战之后,张全义占据东都洛阳,和他有过命交情的李罕之占据河阳,并且还和朱温有了交情。
张全义此人理政治国还是可以的,在他的治理下,洛阳恢复了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可他哥们李罕之为人苛刻,又不懂的治理地方,因此李罕之只要没有粮食,就找他要。
张全义一开始还慷慨解囊,可后面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于是后面就怠慢了,李罕之对此喊打喊杀,让他手下的人抱怨不已。
张全义这人确实也能忍,表面还是装恭顺的送粮食,但他趁李罕之自满领兵出征时,悄然发动袭击,占领了河阳,并自封为河阳节度使。
李罕之一看这不是反了天,于是去找李克用要了兵来报仇。张全义不敌被围困在城里,时间一长粮食也没了,只得啖木屑充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向朱温求救。朱温及时伸出了援手,不仅派了数万兵救下了张全义,而且还把洛阳交给他管理。
正是这次救命之恩,让他对朱温感恩戴德,从此听命于朱温,并且成为朱温最亲近的人之一。
朱温知道他擅长治理地方,因此基本自己出征就让他搞后勤,而他也没有让朱温失望。
朱温建立后梁后,张全义被封为魏王,兼河阳节度使,同时又赐了一个新名字张宗奭给他。
可是朱温毕竟是篡唐自立,加上后期又常常打败仗,他晚年越来越疑神疑鬼,就有点担心张宗奭这人会对自己不老实,君臣之间就有了嫌隙。
朱温此人荒淫无道,还特别喜欢玩别人的妻子,在一次战败后,找借口避暑住进了张宗奭家。
朱温一看张宗奭的妻女长得标致可人,竟然完全不顾君臣之礼,在短短几天当着张家男人将张府女眷给祸害个遍。史称其“留旬日,全义妻女皆迫淫之。”
面对这样的耻辱,他儿子张继祚怒不可遏,欲杀掉朱温雪耻,可张宗奭却出手阻止了他。
他说“吾为李罕之兵围河阳,啖木屑以为食,惟有一马,欲杀以饷军,死在朝夕,而梁兵出之,得至今日,此恩不可忘也!继祚乃止。”
意思是当年自己在危难时刻,正是朱温出兵解围,才得以保全性命,所以自己要懂得感恩,不能杀他。
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清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宗奭能忍,或许他真的就这么“无耻”,或许他是觉得自己不是朱温的对手,只能选择隐忍。
别看朱温在张府潇洒了几天,但他对张宗奭的疑心却没打消,后面屡屡说要杀他。
好在张宗奭的夫人储氏很讨朱温喜欢,每次入宫就在他面前说张宗奭的好话,这才打消朱温的杀心。
后来朱温死了,张宗奭看势不妙,又投降了后唐李存勖,并且把名字改回了张全义。
这人因为会做官,会讨好人,又受到了李存勖的重用,不仅被授予太尉、中书令、河南尹,齐王,兼领河阳三城节度使,赐“保忠归正安国功臣”号,还当了刘皇后的义父,可谓是位高权重。
直至公元926年,75岁的张全义,才因病去世。
历史对张全义的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就是墙头草,随风倒的软弱奸诈的无耻之人,也有人说他是权臣中屈辱与自保的典范。
他的传奇经历,是那个时代的缩影。
值得一提的是,张全义对待百姓,治理手段确实不错。
从他887年治理洛阳开始,到926年卸任河南尹,将近四十年的时间,他将沦为废墟的洛阳重建为一片乐土。因此不少洛阳百姓对他爱如父母,还给他立生祠,一直对他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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