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人类征服地球的过程中，曾经与恶魔做过一场交易。一位拿着潘多拉魔盒的恶魔告诉人类，打开魔盒，你有一半的可能性会获得无穷的力量，知识，财富，名望和非凡的成就，但也有一半的可能性要跟随他坠入无尽的地狱，而且这个诅咒会世世代代的伴随你的后人。一些人仍然选择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们中的少数幸存者成为了改变历史的伟人，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 这场交易被称为“浮士德契约”（Faustian Pact --- Deal with the Devil），而魔盒中的诅咒至今为止依然埋藏在一部分人的基因当中，今天我们就来聊聊它背后的故事。

1890年7月27日，法国巴黎郊区的奥维尔（AUVERS）的一个金黄麦田里，一位画家刚刚完成了他的画作。突然枪声响起，半小时后，画家双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腹部，一瘸一拐地回到了他投宿的客栈。客栈老板找来了医生，通知了画家的弟弟，然而画家依然在两天后，因为伤口感染，在弟弟的怀中去世。这位画家，便是如今家喻户晓的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

梵高开始学画的年龄有人说是27岁，有人说是30岁，至今没有定论，但是在他人生的头二十多年里，基本上是个啥也干不好的倒霉孩子。身为家中的长子，没少让父母操心。在荷兰和英国各地，尝试过各种的工作，每次都失败而归，而且一次比一次落魄。做过画商，在学校教过书，还当过牧师。最后，在弟弟提奥的鼓励和资助下开始画画。虽然生活一直都很压抑，但梵高依然在1885年创作出了《吃土豆的人》。昏暗的房间里，农民们用他们在土地上工作过的双手，从盘子里抓起土豆，梵高说他们诚实地自食其力。

1887年，梵高在巴黎通过弟弟提奥认识了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高更应该是梵高除了弟弟提奥以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了。1888年，梵高与高更曾经共同居住过两个多月。然而可能是因为作画理念的不同，也可能是因为太过在乎对方的感受，他们之间总是爆发争吵。在这期间，梵高的精神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焦躁，多疑，甚至会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1888年平安夜的前一晚，在有一次激烈的争吵后，梵高与高更彻底决裂了。他拿起了一把剃刀，割掉了自己的左耳，然后用报纸小心翼翼地包好，用绷带裹住头，戴上帽子，去了红灯区将割掉的耳朵送给了一个相识的妓女。高更说，梵高彻底疯了。但也正是从那一年起，梵高作品的色彩开始变得更加明亮，也更狂热地去尝试新的创作手法。或许这背后，正是他身体里的某一个基因，正在指引着他的创作方向。

1889年，梵高进入了圣保罗精神病院进行休养。同一年一位名叫艾尔贝·奥里耶（Albert Aurier）的年轻艺术评论家，把梵高的作品带到了公众面前。他称梵高是一位天才艺术家，是一位亢奋的唯美主义者，远离所有平庸的道路。他的大脑处于高潮状态，难以抵抗地将熔岩倒入艺术的深谷中；他是一个可怕的、发狂的天才，通常很高雅，有时行为怪诞，总是处于病态的边缘。艾尔贝·奥里耶是一位年少成名的作家和艺术评论家。他的力捧，将梵高从默默无闻的状态中解放出来，顿时成为了艺术圈的焦点。1890年5月，圣保罗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在梵高的病例上写下了“治愈”二字，当然，是应梵高本人的要求。第二天，梵高搭乘火车在巴黎做了短暂的停留后，去了奥威尔。

离开圣保罗精神病院两个多月之后，文森特·梵高中枪而亡。有人说他是举枪自尽的，也有人说，他是被不友善的青少年用枪击中的。关于他的死一直扑朔迷离没有定论，想要了解详情的朋友可以回看我早期的视频。

梵高患有精神疾病，在今天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件人尽皆知的事。然而在19世纪，对于精神卫生领域的研究远不如今天成熟，所以对于梵高究竟患上的是哪一种精神疾病，从来都没有定论。不过，追溯梵高家的族谱很容易发现，他的病可能源自他的家族。梵高的外祖父死于精神病，姨妈患有癫痫，舅舅是自杀而亡，很有可能也是受到了精神疾病的影响。他的整个家族都不走寻常路。

部分学者认为梵高可能是患上了一种被称为急性间歇性卟啉病（Acute Intermittent Porphyria, AIP）的罕见疾病。这是一种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会造成卟啉代谢异常，这种代谢异常的疾病影响到了梵高的精神状态，同时也激发出了异于常人的创作灵感。

● 卟啉病

卟啉病可以有很多细分，最常见的有三种。

第一种是红细胞生成性卟啉病。典型的症状是惧怕阳光。这类患者如果暴露在阳光下，皮肤会感染，起泡，结疤，色素沉着，皮肤发紫，因此卟啉病也有吸血鬼病这个别称。

第二种是肝性卟啉病，由肝内卟啉代谢紊乱引起，这种代谢异常会破坏神经系统，患者会出现幻觉、狂躁和持续癫痫等精神症状。

第三种便是疑似梵高所患上的急性间歇性卟啉病。发病快，病程可能会持续一到两周，通常急性发病期过后，症状会迅速缓解，但严重时可能会危及生命。目前研究已表明，急性间歇性卟啉病是由位于第11号常染色体上的羟甲基胆素合成酶（HMBS）基因突变所引起的。

人类体细胞共有23对染色体，其中22对为男女所共有，称为常染色体（autosome）。另外一对决定性别，男女不同，称为性染色体（sex chromosome）（男性为XY，女性为XX）。

我们每个人的染色体都是成对存在的，一条来自爸爸，一条来自妈妈。也就是说，每一种基因，在每一个细胞里，都是两个拷贝。一般情况下，一个基因发生了突变，另外一个拷贝还可以正常运行，这种情况下，被称为致病基因携带者，并不会出现疾病症状。但如果是一些很重要的基因，即使是一个拷贝出现了突变，也会带来危险，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疾病，卟啉病就属于这一类。它的遗传特征是与性别无关，患者与正常人结婚时，下一代患病的概率至少是50%，也可能是100%。以梵高的家族为例，假如他的病来自于母亲，那么他母亲的11号染色体上至少会有一个发生了突变的致病基因。

如果把致病基因用大写的A表示，正常基因用小写的a表示，梵高母亲的11号染色体会有AA纯合子和Aa杂合子两种情况。如果是Aa杂合子，那么和正常人生育下一代时，后代患病的概率将是50%。如果是AA纯合子，那么后代患病的概率将是100%。

除了梵高，另外一位拥有非凡成就的著名卟啉症患者便是英国国王乔治三世了。他在位60年，可以说是他的统治成就了大英帝国的崛起。战争中，他联合欧洲其它力量彻底击败了拿破仑。经济上，大力资助英国人对世界各地的探索，促进跨疆界贸易。后来还开展了影响世界进程的英国工业革命。然而，在历史上，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号，那就是疯子国王。他22岁登基，27岁那年便忽然怪病缠身，一生中一共有5次大发作和无数次小发作。不发病时，能做出无数英明的政治决定。一旦发病就神志不清，精神错乱，声音十分恐怖而且喋喋不休。有一次在用膳时，突然抓起了长子威尔士亲王的衣领，把他从凳子上拎起来，直接推到了墙上。除了精神异常之外，还时常伴有剧烈腹痛。当时的御医对国王的病症可以说是毫无办法，只能用一些奇怪的手段来治疗，比如说反复放血。如今我们才知道乔治三世患上的正是卟啉症。他的姐姐和长子乔治四世也都是卟啉症患者。

不过话说回来，也有部分学者认为梵高患上的并非卟啉症，而是双向情感障碍。这是一种可以让你同时体会地狱与天堂的疾病，为你带来无尽的创作源泉，也使你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它的噩梦。达芬奇、海明威、柴可夫斯基、贝多芬、丘吉尔等世界级知名人物都难逃它的魔咒。有人说，双相情感障碍是一种“天才病”，是人类为了获取智慧和创造力所付出的代价。

● 双向情感障碍

1961年7月2日早晨，美国爱达荷州凯彻姆（Ketchum，Idaho），欧内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 ）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他神情坚定的走到了一楼的枪架旁，取下那支陪伴自己多年的12毫米口径双管猎枪，最后一次小心的擦拭着，然而装上了子弹，对准自己扣下了扳机。被枪声惊醒的妻子玛丽·韦尔什（Mary Welsh）冲下楼，可为时已晚，鲜血从海明威的头颅中迸射而出。15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时，这位载誉无数的文坛巨匠早已停止了呼吸。

面对警方和医生，玛丽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说丈夫是在擦拭枪支时，不慎走火，才中弹身亡。第二天，美国各大主流媒体都依照此口径，做了铺天盖地的报道。直到5年后，被悔恨苦苦折磨的玛丽才承认了丈夫饮弹自尽的真相，她自责说，是自己没把枪支锁好。

大师陨落了。人们在悲伤震惊之余，开始追问他的死因。有人说是疾病缠身，有人说是遗传的家族魔咒，甚至有人把FBI搬了出来，说是FBI对他的跟踪导致了他的自杀。推测有很多，但至今为止没人能确定海明威自杀的真正原因。

然而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去世前的多年里，海明威的精神状况就已出现了异常。他的好友艾伦·霍奇纳（Aaron Edward Hotchner ）无意中发现，海明威的桌子上一直摆有七种不同颜色的药丸，他每天用苏打水一粒粒的送服。眼看自己的精神状态一日不如一日，海明威开始频繁接受电疗，仅1960年12月一个月就电疗多达11次。

1961年4月的一天，海明威突然用猎枪对准自己的下巴，好在被身边人及时发现并制止。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3个月后，海明威还是以相同的方式为人生划上了句号。和梵高一样，海明威家族的遗传密码中似乎也暗藏杀机。

早在1928年，海明威的父亲克莱伦斯·埃德蒙兹·海明威（Clarence Edmonds Hemingway），就是用一支祖传的古董手枪自尽的。海明威死后的1966年，他罹患癌症的妹妹（Ursula）也服毒身亡。1982年，海明威的弟弟莱斯特（Leicester Clarence Hemingway），在得知自己患糖尿病而需要截肢后举枪自尽。1996年，海明威的孙女（Margaux Hemingway服毒自杀。

海明威一向以硬汉的形象示人，他精力充沛，热情洋溢，似乎永远不知疲倦，但在阳光的表象之下，潜藏着随时吞噬他的黑洞。他时而狂暴且急躁，时而抑郁伴随着妄想。这就是典型的双相情感障碍，也就是躁郁症的症状。传说他抑郁时，三年写不出一部小说，躁狂时，一年可以写三部小说。

目前躁郁症的起病原因尚不清楚，但医学界一致认为遗传和环境因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2012年，德国波恩大学University of Bonn和曼海姆心理健康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美国精神病学杂志》（The 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iatry）上联名发表论文 ，声称，位于19号染色体上的NCAN基因和躁郁症中的躁狂症状有紧密的关联性。

有这么一句话是形容躁郁症患者狂躁发作时的感受的，叫做「飞向无垠的苍穹」。当狂躁发作时，患者仿佛感觉自己正矗立在宇宙之巅，是万物之主，拥有无穷无尽的旺盛精力。哪怕三天只睡了4个小时，也依然神采奕奕。工作到凌晨2点，还想楼上楼下跑个几圈。这个时候，如果你和狂躁症患者交谈，你一定会感到毛骨悚然，因为你可能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语速飞快，咄咄逼人，思如潮涌，半句话还没说完，就想挤出下一个表达。这个症状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思维奔逸”。

然而，在巅峰过后，等待患者的便是空虚、抑郁、消沉的低谷期。这一时期的症状与抑郁症非常相似。情绪低落，意志消退，对生活的热情荡然无存，严重的甚至有自杀倾向。双向情感障碍就是这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一独特的周期性疾病节律变化，与自然界中的季节更替，以及很多艺术作品中经常出现的「死亡与重生」，「黑暗与光明」的交替，有着惊人的相似。因此很多患有双向情感障碍的艺术家的艺术创作也遵循这种节律特点。

比如说梵高，有人曾经统计了他1881年1890年间各个月份所创作的油画、水彩画和素描的总量，结果发现创作高峰期总出现在夏秋两季，这很有可能就是他狂躁发作的巅峰季节。

● 阿斯伯格综合症

今年5月份，Elon Musk作为《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节目的特邀主持人，在节目中自曝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还自我调侃说：“我知道我经常说一些或者在网上发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我的脑子就是那样。对那些被我冒犯到的人们我只想说，我重新发明了电动汽车，还要用火箭把人类送上火星。就这样你还能觉得，我是一个正常、随和的家伙吗？”

1944年，奥地利学者、精神科及小儿科医师汉斯·阿斯伯格（Hans Asperger）在他的博士论文中描述了四个小男孩。他们在社会、语言和认知能力方面的表现，皆不同于一般儿童，但都具有三个共同的特点：贫乏的社交接触，沟通不良以及特殊的兴趣。论文中，汉斯·阿斯伯格指出，这是一种较为温和的孤独症，最初只在男孩身上发现。

不幸的是，汉斯·阿斯伯格的这篇论文，很快被二战的硝烟掩盖了。直到1981年，这种病症才重新被人提起。这一年，英国著名精神病学家、孤独症领域研究专家洛娜·温（Lorna Wing）发表了一篇关于阿斯伯格综合征的论文。为纪念该研究的奠基者汉斯·阿斯伯格，洛娜·温将这种综合征命名为“阿斯伯格”（Aspergers′　syndrome，简称AS）。

洛娜·温的研究使得阿斯伯格征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当人们用阿斯伯格征的特征和一些已经去世的伟人对照时，惊讶地发现，牛顿、爱因斯坦、安徒生、达尔文、特斯拉、图灵等等，这些改变世界的人物都可能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

一些学者甚至认为，引发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德国纳粹元首希特勒，同样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攀上”了世界名人的阿斯伯格综合征，在此后30年里，引起了医学界的高度重视。但是至今为止阿斯伯格综合征到底是不是一种病，依然没有定论。这也是为什么Asperger Syndrome的中文被翻译为“阿斯伯格综合征”，而不是“症”。

与一般的自闭症不同，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一般说来智力正常，甚至在某些方面天赋异禀。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或者某些狭窄的领域，例如生物、地理、自然等等，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专注力。

阿斯伯格综合症的病因至今尚未明确，但统计资料显示男性比例比女性更多。而且与双向情感障碍相似，遗传因素也被认为是阿斯伯格综合症的潜在原因。那这是不是意味着阿斯伯格综合症的后代就能继承他们在某些方面的超群天赋呢？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们的后代有可能是天才，也有可能是疯魔。

以爱因斯坦为例，他一生有两任妻子，初恋米列娃.玛丽克（Mileva Maric）和表姐艾尔莎（Elsa Einstein）。米列娃为他留下了三个孩子。大女儿丽瑟尔一出生就患有精神疾病。长子汉斯算是继承老爹的智慧，长大后成为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的水力工程教授。小儿子爱德华在年幼时也是聪明伶俐，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只可惜好景不长，爱德华在19岁时得了精神分裂症，一生未婚，和母亲相依为命。三个孩子疯了两个，只有长子汉斯是健康的。不过爱因斯坦在给朋友的信中曾写道：“我对爱德华的感觉非常微妙，他更像我，我们都是被无可救药的疯狂束缚着的人。” 也许，天才和疯魔之间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2015年，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一篇论文指出 ，创造能力和精神疾病，比如精神分裂症和躁郁症，有着相同的基因基础。论文的作者是冰岛基因公司deCODE的科学家们。他们分析了冰岛86000人的基因数据，结果发现，可能导致这两种精神疾病的基因对个体的创造力会分别产生0.24%和0.26%的影响。随后统计发现，职业为画家、音乐家、作家或舞蹈家的个体，携带与这两种精神疾病相关的基因突变的可能性比普通人高出了25%。

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伟大的天才无不带有一丝疯狂。”他绝对不会想到，数千年后的科学家，已经可以通过科学实验的方法，来为他的断言提供生物学证据。

英国约克大学（University of York）考古学家佩妮·斯派金思（Penny Spikins）认为，精神疾病之所以长久存在，可能是因为它对人类的进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远古智人能够征服世界，部分原因也许就是他们可以容忍群体中的“异类”。一些携带精神疾病的遗传因子使人类的大脑可以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这就是早期技术革命的导火索。

过去的几年里，科学家们对于尼安德特人残骸基因测序的结果，间接证实了佩妮·斯派金思的观点。尼安德特人的基因结构99.8%与现代人相同。几个关键性的不同包括位于人类7号染色体上的AUTS2，CADPS2以及NG3基因。这些基因都与精神疾病有关。AUTS2和CADPS2可能是自闭症的致病基因，而NG3则与精神分裂症有密切联系。也许正是这些基因让智人获得了某种“疯狂的天赋”，赢了优胜劣汰这场游戏。

虽然我们还不清楚现代人是否比其他远古人类携带更多的精神类疾病基因，但就目前所知，遗传性精神障碍在其他灵长类动物中是十分罕见的。

举个例子，血清素是一种影响情绪的神经递质。它的转运蛋白—血清素运转体（5-HTT或SERT）被认为与多种遗传性精神疾病有关。这种运转蛋白被人体的SLC6A4基因所编码。此基因有长短两种形态，而短/短类型只出现在了人类以及恒河猴身上。携带这种短型基因就像一把双刃剑。在高压环境下，它会使人类和恒河猴更容易暴露在情绪失调症的危机中。但是在正常的环境中，拥有这种基因类型的人则更容易获得成功。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人类与恒河猴能够遍布世界各地的原因，而其他灵长类动物往往只能在某个某个固定区域内旺盛繁衍。人类和恒河猴适应新挑战、新环境的能力很可能就得益于“短款” SLC6A4基因。

「自然」杂志所刊登论文的第一作者罗伯特·鲍尔（Robert Power）在接受采访时说道：大部分精神疾病的病理生物学通路都还未被完全揭示。他比较信服的一个观点是，天才与精神障碍都只是反应了人类行为谱系的两个极端。

它们之间有着怎么样的神秘联系，没有人真正清楚。但毫无疑问的一点，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是“天才”。一个有创意的人还需要在他感兴趣的方向有一个优秀的知识背景，一些特立独行的习惯，成为一个“疯子”可是远远不够的。截止到目前的研究只是指出了精神障碍与创造力之间的微弱基因关联。然而虽然这种关联很微弱，也足够让很多渴望成名的艺术家们飞蛾扑火了。

似乎基因骰子随意地一掷，艺术家们便获得了创造力和精神疾病的有机结合。这让没有被恶魔选中的艺术家们羡慕不已，他们选择主动进行浮士德交易，不惜以自己的灵魂换取恶魔的恩典，通过吸食药品来引发精神疾病，从而在创作上达到新的高峰。就像尼采所说的：人和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那么话说回来，如果那个捧着潘多拉魔盒的恶魔，在某个深夜敲开了你的房门，你是否会选择打开魔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