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编辑：楠楠
癌症，两个令人瑟瑟发抖的字眼。
可害怕不代表它不会出现。
有人患癌之后，听从医生建议积极治疗，化疗秃头在所不惜。
有人害怕化疗的痛苦，也懒得花那个冤枉钱。
或是回家享受最后的亲情，或是周游世界活出最后的自我。
杭州的老杜就是后者。
他被诊断出肝癌，却坚定地拒绝化疗。
回家之后依旧谈笑风生，打麻将，嗦粉一个不耽误。
人人都笑他像个老顽童，人过八十精神状态依旧那么好。
殊不知，老杜开朗的背后也藏着心酸。
癌症死神，哪里是他一个老人能抗衡得了的。
老顽童熟悉老杜的人都知道，他一生有两个爱好。
打麻将，嗦粉。
他有固定的“麻友”，也有固定的“粉摊”。
每天中午，老杜都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西湖边的一家牛肉粉店。
“老板，老样子，来两份牛肉粉”
话音刚落，老杜已经找好了就餐位置。
自从这家牛肉粉店开业，老杜就成了忠实粉丝。
每天都要来上一碗鸭血牛肉粉。
不一会，老板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牛肉粉来到了老杜面前。
透明的粉丝浸泡在香气四溢的汤汁里，鸭血和牛肉碎混在中间，再搁置几片卤牛肉，撒上葱花和香菜，让人垂涎三尺。
老杜和老板早就熟悉的像家人，口味被老板拿捏的死死的。
老杜先品一口汤，随即拿着筷子快速嗦粉。
等他酣畅淋漓地嗦完这碗粉，给老伴打包的也已经做好。
拎起打包盒，老杜就往家里跑。
他的妻子瘫痪在床，每天都需要老杜的照顾。
老杜守着老伴进餐，伺候她午休。
休息完毕之后，老杜就开启了他下午的“功课”。
去西湖边找老朋友打麻将。
一到点，老杜拎起小板凳就往西湖边走。
几位老人赏着美景，打着麻将，好不惬意。
看着夕阳渐渐沉入湖中，老杜不慌不忙抬腕看手表。
下午6点多，老杜催着老伙计撤摊儿。
他要回家照顾老伴吃晚饭了。
一直以来，老杜的身体素质都不错，精神状态根本不像80多岁的老人家。
但是，再好的身体也有出毛病的一天。
肝癌晚期2017年，午休中的老杜念叨着去打麻将。
可他的头昏昏沉沉，身体乏力，精神萎靡不振。
女儿慧慧看他这幅样子，赶忙拿来了温度计。
果然是发烧了。
在女儿的劝说下，老杜去看了病，拿了退烧药。
可几天下来，老杜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
他昏迷不醒，急坏了慧慧。
慧慧喊了急救，救护车拉走了老杜。
到了医院，医生开了一堆检查单，要求老杜住院观察。
做完了检查项目，慧慧告知她的父亲已经是肝癌晚期。
这个结果，是慧慧没有想到的。
“这种情况，爸爸还能活多久”
“积极治疗的或许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时日无多”。
听完医生的话，慧慧如当头一击，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病房。
老杜看到女儿的状态，顿觉大事不妙。
但慧慧不愿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可老杜怎么能忍住不打听呢。
趁女儿不在的时候，老杜拉着护士死缠烂打，最终套到了真相。
若是小病，老杜或许还愿意在医院待着接受治疗。
可肝癌晚期，他认为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
老杜这辈子，最害怕的地方就是医院。
他尤其重视自己的身体，从不愿在身体状况上落后他人。
慧慧要他接受化疗，他死活不肯。
他嚷嚷着要出院。
“医院这地方不能多待，小毛病都住成绝症了”。
医生和慧慧劝他接受化疗，他死活不听。
“我能吃能跑，能打麻将能唱歌，我啥病没有，为什么要化疗”
其实，老杜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但他害怕接受化疗。
想到老朋友因为癌症化疗瘦的皮包骨，还得忍受痛苦，老杜就接受不了。
他心情烦躁，看啥都不顺眼，整天嚷嚷着要走。
慧慧和医生商量之后，终于为老杜办理了出院证明。
老杜如愿以偿，兴高采烈拿着行李回家了。
时日无多回家之后，老杜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他依旧每天光顾牛肉粉摊儿，去找老朋友打麻将。
老朋友问及他的情况，他只说发烧几天，只字不提肝癌的事情。
他还是朋友眼中那个老顽童。
他依旧是老伴的依靠。
他的精彩生活依旧在继续。
但是，慧慧每天都要盯着他吃药。
偶尔还要劝他到医院复检。
老杜听见这些话就烦，即使知道女儿是好意。
他这辈子都很少体检，总觉得体检会给自己不好的心理暗示。
如今，他是害怕接受更差的结果，所以不愿去检查身体。
2017年年末，老杜感到身体愈发不适。
胸闷气短，喘个不停。
慧慧苦口婆心，总算是给老杜劝到了医院。
检查结果显示，老杜的肝癌恶化了。
死神逼近，医生劝他住院接受治疗，他再一次当起了“逃兵”。
这是老杜第二次拒绝接受治疗。
第三次，他已经没有机会和力气再和癌症抗衡。
2019年秋天，老杜的肚子愈发肿胀，这是肝腹水导致的。
食欲退减，浑身酸痛，没有胃口和力气，老杜已经好几天没有嗦粉了。
儿子接他去医院，他气的要打儿子。
可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使劲抬胳膊了。
老杜妥协了，救护车拉他去了医院。
肝腹水过于严重，他的腹腔已经严重感染。
他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开始交待后事了。
女儿慧慧趴在老杜床边，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死后，捐献器官给有需要的人”
“允许的话，我的骨灰撒到西湖里”
他在西湖边待了一辈子，死后也要与西湖作伴。
最后，他特地交待慧慧不要将自己的死讯告诉老伴，他害怕她承受不住。
在医院待了几天之后，老杜的情况有所好转。
他又嚷嚷着出院了，他不想死在医院。
或许是回光返照，老杜在生命临终前精神状态出奇的好。
他每天都要和孩子们聊天，回忆往昔。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金秋10月，老杜在睡梦中溘然长逝。
他没有被冰冷的仪器折磨的痛苦不堪，他走的很体面。
在老杜的追悼会上，慧慧宣读了老杜的遗言。
亲朋好友无一不为老杜的离去感到难过，也会他的大无私奉献感到骄傲和自豪。
其实，像老杜这样潇洒地活出自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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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