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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出草莽,纵横天下东北王。”
在这片绵延千里的黑土地上,长眠着民国时期鼎鼎有名的军阀大帅张作霖。1994年,沉寂许久的大帅陵迎来了一位同它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花甲老人。
岁月在他的脸上冲刷出道道沟壑,却没有冲走眼中饱含的热泪。口中念念有词的是纯正的英文,但零星夹杂的几句汉语又无端让人觉得力重千钧。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这片坚实的土壤,也是第一次代替父亲同魂牵梦萦的祖父会面。
他就是张作霖的孙儿,张学良唯一还健在的儿子——张闾琳。
为何张学良的儿子直到年老才去祭拜自己的祖父?为何他身为中国人不会说汉语,却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这空白的几十年中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让我们打破时空的壁垒,回到曾战火纷飞的过往,找到掩于硝烟中的真相。
斗转星移,亲人复相聚1955年,美国的洛杉矶一片繁华,丝毫不见二战后其他国家的苍凉与孱弱,一副欣欣向荣之景。
生活在洛杉矶的克尔原本以为这也将是平静的一天,直到他接到了一通陌生的来电。
“我是你亲生父母的友人董显光,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和你谈一下关于你父母的事情。”
挂掉电话,克尔怔怔望着窗外,记忆中早已尘封的往事揭掉模糊的面纱,从角落悄悄爬上了心头。
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女人脸上挂着的泪水,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双手死死抓住的一片衣角,混着令人心悸的窒息感,海浪般向他涌来。
是的,他是被收养的的。对于曾经年幼的他而言,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国度,身边是陌生的养父母,就连克尔这个名字也是陌生的。
他本来应该叫张闾琳,是国民革命军将领张学良与赵四小姐赵一荻的儿子,奉系军阀首领、被称作“东北王”的大帅张作霖的亲孙子。
在最开始的人生轨迹上,他应该和母亲生活在中国,孺慕着自己的英雄父亲,汲取他身上的本领和品质,享受着他们的悉心照顾与教导。
但各种意外冲散了这个家庭,张闾琳被迫在不满十岁的时候就同母亲分离,孤身一人漂洋过海,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但没想到十几年后,他竟然能再次得到原本音讯全无的父母的消息。
血脉中沉睡的亲缘开始燃烧,曾经幼小的张闾琳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爱着自己的母亲要亲手将他送走,并且十几年都不同自己联系。
如今一个问询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可能选择放弃。
约定的时间到来,张闾琳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董显光夫妻。促膝长谈后,他终于得知了当年的真相,悬了许久的心也缓缓落下。
情绪激荡之余,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当即决定要回国去探望同自己分别了十几个春秋的父母。
等料理好这边的事务,时间已经来到了1956年。张闾琳踏上归途,前往台湾高雄,重新拾起那段被遗落的亲情。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离高雄越近,他反而愈发紧张。直到和父母站在一起,他才从轻飘飘的云端落了地。
略带苍老的脸填补了记忆中的空白,看着年华虽逝、铅华尽褪但风韵犹存的母亲和饱经沧桑但英姿不减的父亲,张闾琳忍不住热泪盈眶。
离家十几载,他已经忘记了该如何讲中文。但即便语言不通,那久别重逢的惊喜与失而复得的欣慰早已在眼泪中昭彰。
这温情脉脉的一幕,让每个在场的人都不禁动容。他们之间的血脉如此浓厚,当年到底是什么让其分离呢?
临别托孤,终成异乡人让我们回到硝烟四起的1927年,初春残存的料峭还未散尽,天津蔡公馆正在举办一场舞会,才子佳人各显身手,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赵一荻和张学良就是相识于这场舞会,被彼此的风姿所吸引。此后,二人常常一同去吃饭游乐,好不快活。
虽然知道张学良已经有了家室,但正如蝴蝶迷醉于花朵盛放的芬芳,全然不顾泥足深陷的危险,只贪图片刻的欢愉。
然而相处的时间越长,这份感情就越难割舍。虽然赵一荻的父亲赵庆华也很喜欢张学良这个“女婿”,但无奈他有家室,不可能抹下面子承认二人的爱情。
因此,他直接登报发布声明,同赵一荻断绝关系,逐出赵家,也算是变相成全了他们。
而张学良的原配夫人于凤至并没有因为张学良的这段婚外情而怨天尤人,竟然欣然接受了赵一荻的存在,还称其为“小妹”。
此后,赵一荻便以秘书的身份陪伴在张学良身边,并于1930年11月28日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张闾琳。
在这样动荡的年代里,生离死别、家破人亡是常态,但张学良作为军官,权势不小,所以张闾琳的童年还算是安稳。
可好景不长,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和杨虎城联手发动西安事变,扣押蒋介石,促进了抗日革命统一战线的形成。
但从1938年11月起,张学良和杨虎城因为此事被蒋介石软禁起来,成为笼中之困兽,难见天日。
得知此事,赵一荻心急如焚,立即打算带着张闾琳前去陪伴张学良,但最终未能如愿,只好先转到香港居住。
1940年,经过长时间的打探,赵一荻得知张学良被转移到贵州修文阳明洞囚禁,几番思索后,再度决心去陪伴张学良。
但幽禁的生活必然处处被掣肘,自己的儿子张闾琳还不满十岁,怎么能受得了监牢里长年累月的磋磨。
一番深思熟虑后,她只能忍痛割爱,先把儿子托付给别人。托付给谁,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国内还不太安定,而且张学良身份特殊,作为他的孩子,不管交给谁赵一荻都放心不下,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舍不得看着他受苦。
思来想去,赵一荻找到了张学良曾经的部下伊雅格。
伊雅格最开始是张作霖的军需官,张学良年幼时就与其有深厚的感情。等张学良执掌大权之后,更是重用这个老部将。
这样一个“两朝老臣”,赵一荻总归是信任的。而且伊雅格是英格兰人,战后打算移居去美国,让儿子去国外无疑是最上乘的选择。
于是,她在临行前将张闾琳交给了伊雅格夫妇。年幼的张闾琳还不知道这场别离长达十几年,只知道自己要和母亲分开,泪水如泉般涌下,无助地拽着母亲的衣角。
但赵一荻心意已决,尽管她舍不得放下自己的孩子,可她终究还是要做出抉择,踏上了前往贵州的路程。
几经周转后,张闾琳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周围全是金发碧眼的异乡人,说着听不懂的话,用着看不懂的文字,恐慌与无助一遍遍折磨着他幼小的心灵。
所幸伊雅格夫妇都是重感情的善人,他们感念于张氏父子的知遇之恩,惦记着曾经的深厚情意,更是敬佩赵一荻的勇气与决心。
为了好好抚养张闾琳长大,不暴露他的身份,伊雅格夫妇决定搬出美国旧金山的华人区,还把他的名字改为“克尔”,防止被有心人加害。
在伊雅格夫妇的悉心照料下,张闾琳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开始模仿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坚强生活着。
这棵被移植来的小树停止了枯萎,枝杈上嫩芽悄然问世,于异乡的风雨和阳光中颤巍巍起舞,开始吟诵自己的歌。
百转千回,游子终归途时间是把无鞘的刀,在岁月的打磨下日渐锋利,轻而易举就可以将自以为深刻的记忆刮花、抹去。
对于一个孩童而言,更是如此。
在美国生活的日子里,张闾琳一直待在全英文的环境中,幼时牙牙学语得来的中文早已遗失,对于自己亲生父母的印象也不甚清晰了。
但斩得断记忆,血脉中流淌的基因却是斩不断的。张闾琳继承了张学良的优良品质,天资聪颖,勤勉过人,中学毕业后就考取了加州大学航天专业。
在航天专业就读时,他邂逅了自己的一生所爱——陈淑贞。
陈淑贞也是一名华人少女,同样于加州大学读书。二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实在称得上是般配。
而直到定亲结婚后,他们才知道对方的身份。原来,陈淑贞竟然是粤系军阀陈淑贞的侄女,张闾琳作为奉系军阀张作霖的亲孙儿,真可谓是门当户对,天赐姻缘。
在大洋的彼岸,赵四小姐和张学良还在相依为命。自从她前去陪伴张学良之后,同外界几乎断绝了联系,遑论得知远在国外的儿子的消息了。
1946年,她和张学良一起秘密地从重庆被转去台湾,继续承受着更为邃密的囚禁。
漫长的幽禁生活中,赵一荻对儿子的思念如同附骨之疽,日日夜夜亲吻着那颗慈母之心。得知1952年旧金山华人区发生一场大火后,她的思念与担忧再也按捺不住了。
或许是她虔诚的祷告感动了上苍,1955年春,张学良的好友董显光夫妇要前往美国担任“大使”,临行前来向他告别。
于是,赵一荻趁此机会,请求董显光夫妇帮她找找自己的孩子。董显光自然欣然应允,拿到伊雅格夫妇的住址后,动身前往美国。
安顿下来后,董显光夫妇就着手开始寻找张闾琳。但出师未捷,由于赵一荻二人同外界失去联系太久,这个地址早已人去楼空,变成一个高尔夫球场。
见状,董显光夫妇并没有气馁,经过多方探查后,得知伊雅格的妻子去世后,他和张闾琳就移居到了洛杉矶。
此后,董显光想办法联系到了张闾琳,将张学良夫妇的所有经历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回国看望自己的父母。
张闾琳自然也迫不及待想要回国,在1955年前往高雄探望张学良与赵一荻,才有了那感人至深的一幕。
1959年,台湾官方终于宣布张学良彻底重获自由。两年后,赵一荻就奔赴美国探望自己的儿子,弥补那份缺失的母爱。
后来,张学良也移居到了美国,一家人终于能够团圆相聚,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思念儿子的困苦得以宽解,但对于父亲的思念却与日俱增。回到东北探亲成为张学良的一个执念,但由于身体原因,这个执念一直未得实现。
为了帮助父亲了却心愿,也为了能够再看祖父一眼,1994年,张闾琳揣着几句生涩的中文,踏上了回国的旅途,前往大帅陵祭拜曾经的“东北王”张作霖。
离乡的游子如同远飞的风筝,身上仅仅系着游丝一线,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挣断。但恰恰是这一线游丝,牵着游子沉甸甸的思念,指引他们回家的方向。
结语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已改鬓毛衰。
年幼失家,张闾琳被迫同亲生父母分离,漂洋过海来到陌生的国家,将为数不多的几年打回清零,从头开始。
花甲而归,当他再次踩上那片陌生而熟悉的黑土地,童年嬉笑的追逐声回荡在耳边,斩不断的血脉悄然奔腾。
张闾琳拥有着如同传奇般的祖父与父亲,也有着拥有坚毅心智的母亲,纵然没能得到他们的教导,但却继承了他们的优秀。
动荡的年代无法改变,诡谲多变的政局难以掌控,但命途多舛的结局不一定都是遗憾与痛苦。
流落在外的孩子,没有自暴自弃,没有怨天尤人,而是迅速地适应环境,分解悲痛,最终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更为宝贵难得的是,历经这么多离乱,在外生活十几年,张闾琳也没有忘本。
纵使他视伊雅格夫妇为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得知赵一荻二人消息的时候,也毫不犹疑地回国探望。
纵使他接受着外国的教育,全然忘却了中国的语言,却仍旧对那篇黑土地有着深沉的爱意。
可赞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