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峰前脚刚提交了竞职副厂长的材料,后脚就被人举报他违反规定,在乡镇企业兼职
林武峰是大学生,技术过硬,工作态度和业务水平都首屈一指
若不是一张林武峰签过字的300元收据交到书记桌上,厂领导正考虑给林武峰升职呢
那时候,工程师或技术人员空闲时间在外兼职一直是饱受争议的灰色地带
原著中写:技术人员能否在民营企业兼职尚无明确的政策或法律定论,社会各界还在争议中,科技人员兼职事实被揭露或告发后主要看原单位如何处理,有被单位以“技术投机倒把罪”向公安局告发、立案审理的,也有不了了之,啥事都没有的。
林武峰看到举报信里的收据,原来是一年前自己在乡镇兼职时收取的技术指导费
大概是收条忘记拿出来,掉在厂里被有心人捡到了
而这一年来他都没有外出兼职,这个举报人捡到收据捂在手里一年,偏偏选副厂长这个关键节点拿出来,还真是“处心积虑”
一家人提心吊胆半个月,处分下来了,林武峰业务能力强、有责任、人缘好,厂长有意大事化小,只罚了500元,但也免去了职位,做回技术人员
等待结果的这段日子,宋莹经常半夜啜泣,林栋哲则陪着妈妈
对于这个结果,林武峰和宋莹都是满意的,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经历神经紧绷后的松弛,林武峰大病一场
他迷糊中看到两张担忧的脸,宋莹那股精气神不见了,林栋哲惶恐惊慌,但神情镇定
“林武峰还是第一次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眼中看到强行抑制的恐惧,一片混沌的意识中浮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不能让妻儿一辈子都处在提心吊胆中”
经过这次“小变故”,林栋哲好像瞬间长大了,他开始拼命学习,睡觉手里还拿着书本
曾经信奉60分万岁的他,也能向80分看齐了
宋莹告诉林武峰“自从你被举报后,栋哲懂事多了,他说,就算你没工作了,他去工作,挣钱照顾我们”
这次举报,点醒了林栋哲,也摧毁了林武峰在一厂工作下去的信心
事情过去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在林家人心中留下了疤痕
林武峰的心里满是疑团,但又不能确定是谁举报,他只能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事情总会过去,但一旦有了猜忌,那就是一辈子的隐痛
当时政策和法律都不明确,科级干部是否允许兼职,而如今的结果全看领导意思
林武峰更怕换个领导会旧事重提,更严格的处罚,
比起妻子的宽慰,他想得更远,儿子的前程、一家人的出路
“既然眼前没有铁轨了,那就拆除身后的铁轨,铺在身前,一路铺,一路走”
正好广东有企业高薪聘请,他决定去闯一闯
宋莹听说丈夫的疑虑和决定,她立马“停薪留职”和给栋哲转学,跟着丈夫一起前往广州
她不怕折腾,只要这个家不散,
她16岁进棉纺厂,多次说过要在厂里干到退休,没想到40多岁却被迫离开熟悉的工作生活环境,去一个全然陌生、没有任何依仗的地方
心中难免惶恐,但她打心里觉得,一家人只要能在一起,她愿意一试
林栋哲听了父母的决定,他很平静地说同意
“你们都决定要去,肯定是对咱们家最好的选择”
“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那个曾经在泥地里打滚的孩子,几句话把父母说得泪流满面
林家人之间的相处状态像一个家的标准答案,富裕安宁时互相疼惜、遇到挫折时互相扶持
如果幸福有形状,定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