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北京尚在料峭中,一簇簇诗意的火苗却已在頌艺术中心悄然燃起。3月2日,诗人翟永明首次北京绘画个展《双重梦境》于頌艺术中心启幕,展览由馆长苏芒女士出品,汪民安先生担任策展人。这不仅是翟永明从诗人到艺术家身份的拓展,也是頌艺术中心为观众传递向美而行精神世界的又一次尝试。纷至沓来的百余位诗人、作家、艺术家循着语言的暗河溯流至此,共同沉湎于展览中。
这是一场以女性肖像为核心,融合自然元素和超现实主义梦境的画展。翟永明的画作自成一派。近看她的作品,女性的头部被植物缠绕,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视觉语言。枝叶的漫生长不仅是视觉上的延伸,更是对女性内心世界的隐喻和构筑。在展览中精心粉刷出的一个蓝房间里,翟永明以《月球的背面》为引,将图像诗与绘画组成一场视觉与文字的互文。她将诗歌的韵律与绘画的笔触相融合,绘制出一幅对太空的诗意想像。在翟永明的艺术世界里,文字与绘画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形成了一种“互文的关系”,它们相互渗透、缠绕、融合,创造出一种独特又诗意的艺术语言。
翟永明身上有很多标签:诗人、编剧、沙龙创始人……也因此,她吸引了来自天南地北无数文艺界的好友。在頌艺术中心展览《双重梦境》开幕现场,翟永明邀请朋友们一同前来,共游梦境。
上世纪80年代,翟永明以《女人》组诗划破当代诗歌的茧房,探索女性身体语言,重构女性感知的多维度。明年正是《女人》发表第40周年。当年身着牛仔裤、在物理研究所偷印诗集的反叛女孩早已沉稳,不变的是她如成都一般的气质,随性且坚韧。
从诗人到画家,这并不是翟永明的第一次跨界尝试。往前追溯,她在1998年创立了白夜,往来皆是耳熟能详的名字,诗人北岛、芒克、欧阳江河、西川、周云蓬,作家马原、阿来等。诗歌与艺术组成了白夜的核心,翟永明也在此汲取着创作源泉。在《以白夜为坐标》一书中,翟永明回望白夜的创办始末,也忆及曾在此流连的诗人和艺术家。某种意义上,白夜本身便是一部诗集——文字未必全落在纸上。光影与人群一并悄然成诗,照亮岁月的一隅。
翟永明从2019年开始绘画。她说:“当她拿起画笔,内心的烦燥、焦虑、抑郁,甚至野心,全都一扫而空,进入一种观照自我、物我两忘的真空状态。”绘画成为她笔下诗歌的变体,也成为写作的另外一重梦境。正如策展人汪民安所说:“绘画在翟永明的手中回到了它的初始状态,一种天真无辜的自然状态。”艺术家画面中的女性视觉解构,让时间在镜像中层层绽放。
作家、艺术家翟永明
作家、艺术家翟永明:深感荣幸能在頌艺术中心举办我首次北京个展,今日到场的朋友们,许多是我多年的挚友,有陪伴我成长的老友,童年的伙伴,以及诗坛的同仁,当然,艺术界的朋友们也莅临现场,我非常感动。从筹备40年诗歌精选集的出版,到北京首次绘画个展,诗歌让我保持活力,绘画让我在创作领域有了全新的体验。感谢苏芒,感谢策展人汪明安,感谢頌艺术中心的团队,让我得以在这些新老朋友面前,展示我的另一重艺术梦境。
从左至右:策展人汪民安、艺术家翟永明、馆长苏芒
策展人汪民安:翟永明是根据自己的感觉来画画的。也就是说,她并不按照一套训练有素的绘画习性或者法则来画画。她跨越了技巧和手段的中介和转化而直接倾诉自己的感觉。她有感觉就画,感觉到什么就画什么,画面中的构图,色彩和形象都不臣服于必要的象征,隐喻和再现,也就是说,她不屈从于图像学的霸权,也不屈从于绘画的理性霸权。但是这种感觉也不暴躁,不是表现主义那样宣泄和激进,也不高深,不是像抽象主义那样充满暗语和密码。绘画回到了它的初始状态,一种天真无辜的自然状态,在某种意义上,绘画回到了一种游戏冲动的自由和自发的状态,我们可以在这个意义上理解翟永明说的绘画的疗愈,绘画可以摆脱各种现实的(和艺术的)强制性而成为无拘无束的自由实践。
展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