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刘澜昌
美国总统拜登即将于1月15日发表告别演讲,作为其总统任期的最后一幕。这一举动虽是美国总统离任时的传统,但在当下的特殊时刻,却显得意味深长。在过去的四年中,拜登政府面临了从内部撕裂到外部挑战的重重危机,而他的告别演讲无疑将试图为其执政画上一个“体面”的句号。然而,在这场演讲背后,映射出的却是美国长期以来的衰落轨迹以及拜登个人对这种衰落无能为力的无奈。
拜登的任期被种种危机贯穿:新冠疫情、经济衰退、种族冲突、枪支暴力,以及美国全球地位的动摇。在内政方面,尽管他努力推动疫苗接种和经济复苏计划,但深刻的党派对立和社会撕裂让任何改革都难以全面实施。拜登任内的一项标志性立法——《基础设施投资和就业法案》,虽然被视为振兴经济的重要举措,但在通胀持续高企、贫富差距拉大的现实面前,成效依旧有限。无论拜登如何试图在告别演讲中强调这些政绩,这些“亮点”始终难掩美国社会深层次的矛盾与困境。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拜登在任期内力推“团结与治愈”,但美国的分裂不仅未被修复,反而愈演愈烈。从特朗普时代延续至今的政治极化已经侵蚀了美国社会的基本共识。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将对方视为国家的威胁,这种恶性竞争让美国的治理能力持续下降。拜登曾承诺成为一个“治愈者”,但现实证明,他只是分裂政治的过渡角色,而非解决者。
在外交领域,拜登的执政同样危机重重。尽管他试图通过“重塑同盟”来恢复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但阿富汗撤军的失败场景深刻削弱了美国在国际上的威信。与此同时,乌克兰危机的处理更是凸显了美国在全球地缘政治中的困境。虽然拜登政府通过对俄制裁和对乌军援来展示其强硬立场,但这种策略不仅未能实现战略目标,还进一步加剧了欧洲的安全危机和能源困境。此外,美国在印太地区的“反华”战略也未能达成预期效果,中国的崛起不仅未被遏制,反而让更多国家在中美之间选择了平衡政策。拜登所追求的“重建领导力”,最终只留下了一地鸡毛。
然而,拜登任期的最大问题,不仅是这些看得见的危机,而是他在应对美国衰落问题上的无能为力。作为一位年近八旬的总统,拜登的执政风格保守且缺乏魄力。他试图通过妥协与传统的治理手段来应对现代问题,但这些方式已无法适应一个日益复杂的全球化时代。他的“回归正轨”政策,实际上只是延续了奥巴马时期的修修补补,却缺乏对美国体制性问题的深刻变革。面对科技竞争、气候危机、全球化调整等重大挑战,拜登更多表现出的是疲态,而非创造力。
拜登的告别演讲,注定是一场精心包装的政治秀。他将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中,用温和的语调总结自己的“成就”,可能还会强调美国的“韧性”和“价值观”。然而,无论他的演讲如何辞藻华丽,美国民众的生活现实无法被掩盖。通胀、犯罪、种族歧视、教育不平等,以及医疗体系的漏洞,仍然是压在美国普通人头上的沉重负担。而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力不从心,更让这个曾经的全球霸主失去了从容与自信。
拜登的离任不仅是个人政治生涯的终点,也是美国政坛新时代的起点。随着特朗普的再次崛起和共和党的强势回归,美国的政治斗争将进入新一轮的白热化阶段。拜登的“中间派妥协”模式已无法满足民主党的激进左翼或共和党的保守右翼,他的温和主义正逐步被激烈对抗所取代。而这种对抗将继续撕裂美国,让原本已陷入困境的民主与治理体系雪上加霜。
更令人忧虑的是,美国的衰落已不再是某一任总统能够改变的。无论拜登还是他的继任者,他们面临的是一个体制性危机与全球权力转移的双重难题。美国的经济优势、军事霸权和制度输出能力正在被逐步削弱,而国内的社会矛盾又让其难以集中力量应对外部挑战。在这种背景下,拜登的告别演讲或许会被写进历史,但它无法改变美国继续滑向衰落的趋势。
作为一个即将离任的总统,拜登的告别演讲注定充满象征意义。但无论他如何试图展现乐观与自信,美国的现实却是分裂、危机和无力的代名词。拜登的政治遗产,将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一个失去方向、充满争议的美国。而他的继任者,不管是特朗普还是其他人,都将在更为严峻的环境下,面对一个充满矛盾和危机的国家。拜登离任的背影,也许正预示着美国霸权时代的进一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