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30万赔偿金强行让亲生骨肉成为“精神病人”,这样荒诞的闹剧,你敢相信是真实存在的吗?
2006年,广东女子邹宜均回老家祭拜父亲,结果刚落地就被母亲和哥哥一同绑进精神病院。
心有不甘的她两度逃离,结果出院后又遭到家人软禁,毫无悔意的母亲甚至放言是为了她好。
那么,经历了重重折磨后的邹宜均,最后是否如愿摘掉“精神病”这个莫须有的标签了呢?
本文文末附有可靠信源,部分细节有润色,请谨慎阅读!
祭父被绑 沦为“精神病人”?
2006年10月21日,这天的广东深圳小雨微醺,空气里充溢着薄薄的白雾。
邹宜均背着包走出大厦,与门口保安简单打了声招呼,随后坐上了二哥邹建雄的车。
今天是邹父去世两周年的日子,邹宜均这次与二哥碰头,正是要陪母亲去为父亲扫墓。
摸了摸早已备好的贡品,她望着沉默不语的另外两人微叹口气,思绪渐渐飘向远方。
邹宜均和家人的关系不算好,但这次祭拜父亲,却是邹母主动联系邹宜均的。
想到是父亲两周年的忌日,邹宜均没有选择推脱,从单位请了假便过来和二哥见面。
这时候,邹建雄的车在宝山墓园门口缓缓停下,邹宜均也从漫长的回忆中缓过神来。
她拎着包准备下车,结果刚开车门,一群不知从哪儿窜出的彪形大汉忽然挡住了去路。
邹宜均被吓得不轻,条件反射的就要伸手去关车门,但还没行动就被禁锢住了手脚。
任凭她如何歇斯底里的向母亲和哥哥求救,那群人仍不停手,将她一路拖拽到另一辆车上。
这些人要干什么?突如其来的绑架让邹宜均陷入混乱,这时她的身下又猛然传来一阵凉意。
原来是那些人打了镇定剂,使得邹宜均的意识很快陷入混沌,她没多久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邹宜均记得,她当时是在一辆面包车上被强行打针的,整个过程迅速而粗暴。
尽管很快陷入了昏迷,但在完全失去意识前,邹宜均仍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她的二哥邹建雄,竟全程站在旁边指挥着彪形大汉,打针原来都是他出的主意!
被亲哥算计的邹宜均心寒又无奈,可她来不及质问,整个人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邹宜均发现自己来到了广州白云心理医院,周围都是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
有保安看守的防盗门和被封锁的窗户,这是精神病院的标配,但她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
意识到不对后,邹宜均的本能反应就是逃,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护士们更频繁的药物注射。
“快躺下,你现在就得打针!要么自觉一点,要么我们强行注射,你自己看着办!”
邹宜均知道精神病院的看守严格,强行硬闯是行不通的,必须先设法放松周围人的警惕。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邹宜均乖乖的配合吃饭、吃药,终于有一天从病友家属那里借到了手机。
以给家人打电话为由,她支开跟随自己的医生躲进卫生间,直接打给了朋友黄雪涛。
黄雪涛是名律师,邹宜均将自己的遭遇简单告诉了他,让他设法过来解救自己离开医院。
但邹宜均没想到,她精心布置的逃跑计划还是被发现了,护士们将她强行绑到了三楼病房。
邹宜均被围在一群保安和护士中间,戴口罩的医生手中,还攥着一个比人手指还粗的针筒。
一针下去,邹宜均昏睡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醒来却又被医院确诊为“双向情感障碍”。
因为“存在”严重的抑郁和躁狂症状,医生强制性的让她吃药,还不允许她吃素食。
孤立无援之下,邹宜均陷入了日复一日的24小时监视,她的任何行为都受到严格限制。
另一边,接到好友求助的黄雪涛也遇上了难题,医院拒绝承认邹宜均的授权书具有法律效率。
院方认为精神病人不具备自主行为能力,最主要的是,医院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病人。
原因在于,邹宜均在入院不久就被改名为“韩丽”,而操纵这一切的正是她的亲生母亲!
黄雪涛收不到邹宜均的消息,心急如焚,可找派出所报案、求法院介入等方式又都不管用。
无奈之下,黄雪涛只好求助新闻媒体,终于《南方都市报》在2006年10月打响了第一枪。
随着更多媒体将邹宜均被强制收治的事实公开,迫于舆论压力,医院不得不同意放人。
被关三个月后,邹宜均终于走出广州白云心理医院的大门,可她的噩梦真的彻底结束了吗?
再入魔窟 受尽折磨
邹宜均是被哥哥和母亲接回家的,出人意料的是,素来强势的邹母竟主动向她道了歉。
母亲的态度让邹宜均心软下来,她决定原谅母亲和哥哥,却不知两人正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某天邹母以买衣服为由约邹宜均出门,结果走到一半,邹宜均忽然发现车没有朝商场行驶。
等她意识到不对时,哥哥和母亲已将她强行带到了中山埠湖医院,她又一次变成了精神病人。
或许是为了防止女儿像上次那样顺利逃脱,这回来医院,邹母特地安排了保姆陪同。
接诊的医生也很“配合”邹母,简单问了两句便断定邹宜均病得太重,必须住院治疗。
邹宜均自然是不从,甚至吐掉了护士喂给她的药,邹母见状直接捡起来强塞到女儿口中。
更荒唐的是,医生护士也都觉得邹宜均有病,只要她不配合动辄不动就直接拉去做电击治疗。
回忆在中山埠湖医院的日子,邹宜均感觉那就像一场噩梦,每一幕都不堪回首。
病房是集体的也就算了,洗澡还是在那种没窗户遮挡的集体澡堂,时刻会被异性围观裸体。
因为护工会在洗澡前收走衣服,所以很多时候,女病人洗完澡还得光着身子等新衣服送来。
而且,医院的澡堂和厕所也挨得很近,所以她们洗澡的时候,脚下会踩到屎尿简直是常态。
邹宜均觉得这里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精神药物的副作用,让她硬生生长胖了30斤。
医院本该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这家精神病院却像个猪圈,病人没有丝毫尊严和隐私可言。
更糟糕的是,邹宜均除了要防医生护士还得忍受母亲和保姆的监视,她根本没法同外界联系。
难道要这样坐以待毙吗?不甘心的邹宜均决定再求助黄雪涛一次,这次的她能否脱离魔窟?
得知邹宜均又一次被送进精神病院,黄雪涛震惊不已,立马借助媒体力量曝光了此事。
2006年12月,央视《今日说法》就此事做了专题报道,中山埠湖医院引起了巨大民愤。
最终在2007年1月26日,邹宜均顺利获得自由,可她的母亲却在此时下达了“逐客令”。
邹宜均不允许进入邹家住宅,为此邹母还换掉了门锁,她为何要如此刻意针对亲生女儿?
30万引来的祸端 如何收场?
邹宜均是客家人,在邹家的四个子女中排行老幺,但她的前半生却过得并不幸福。
邹家父母都是专制型家长,一个重男轻女一个大男子主义,对儿女都算不上很好。
邹母拆散了大女儿和她的对象,而邹父则逼着长子改志愿,放弃北大医学院转考深大。
不过,邹宜均在父亲那里还算得宠,因为他将深圳一套价值150万的房子赠给了她。
邹宜均从小聪明好学,高考后更是考上了华南师范大学,房子正是父亲送她的奖励。
可此事却成了邹母心里的一个死结,因为在她看来,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毫无价值。
而随着邹父被确诊肺癌晚期,邹宜均和邹母的矛盾愈发尖锐,邹母甚至强行让她结婚冲喜。
为了了却父亲心愿,邹宜均只好与相亲认识的男生结婚,可不出半月邹父便因病逝世了。
父亲的离世对邹宜均影响很大,而丈夫的漠不关心,更是加剧了她对婚姻的失望。
雪上加霜的是,邹宜均在结婚一个月后发现丈夫出轨,这更让她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而夫家也还算讲理,主动给了30万当做赔偿,也正是这笔钱使得邹母和儿子动了邪念。
当得知邹宜均想将其中20万投给佛教后,邹家母子大惊失色,他们决不能让她把钱送出去!
邹母一向觉得“女儿无用”,所以邹宜均离婚所得的30万赔偿,按理说应全部留给邹家。
不仅如此,邹宜均的哥哥还认为妹妹名下的那套房子也该交出来,邹宜均听后自然是不答应。
见语言沟通不管用,气急败坏的邹家母子决定来一记阴招,强行将邹宜均包装成精神病人。
他们以为将人送进精神病院就能高枕无忧,可人在做天在看,恶行怎可能永远被瞒下去?
被扫地出门之后,邹宜均发现自己的30万已被邹母取走23万,一度心如死灰。
在好友黄雪涛的鼓励下,2007年4月,她最终仍鼓起勇气将家人告上了法庭。
由于家人以家庭隐私为由申请不公开审理,邹宜均选择撤诉,并于次年在湖北削发为尼。
但出家不意味着妥协,时隔两年的沉寂后,邹宜均在2009年3月第二次提起了诉讼。
邹宜均的诉求是,要求母亲、哥哥和涉事医院公开赔礼道歉,同时象征性赔偿1万元。
广州白云区人民法院经审理,确认邹宜均所说事实属实,最后遵从她的诉求给予了相应赔偿。
那之后,邹宜均将自己的经历整理成《疯人院日记》,并在文中这样总结过往的种种遭遇:
“如果自己最亲的人因为钱财反目成仇,那这个家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出家为尼对邹宜均来说,或许是摆脱桎梏的最好方式,至少能彻底远离吸血成性的家人。
同时,从邹宜均被强制收治的故事中,也可以看到我国在精神病人收治标准和程序上的不足。
如何界定精神病的标准,不让强制收治的悲剧继续上演,依旧是当今社会不容忽视的课题。
而原生家庭的亲情亦需要共同维护,若为了利益去算计亲人,结局必将是两败俱伤的悲剧。
参考资料
【1】凤凰网《正常人为何屡被强行送进精神病院?》;https://news.ifeng.com/c/7fYZegSYIHE
【2】新浪网《女子被强送精神病院调查:病情认定被指不规范》;https://news.sina.com.cn/c/sd/2009-03-18/094617430877.shtml
【3】央视网《美女被强行送进精神病院 出院后削发为尼(图)》https://news.cctv.com/china/20090414/112252.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