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东北上并不太平,自抗日战争爆发以来,无数人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不受侵犯,奔向战场,与日军拼得你死我活。而在黑龙江呼兰河汤原县上,那里有一支抗联游击队按组织要求秘密行动。
那时,中日双方装备精良程度差距过大,抗联战士们不能大胆正面应战,只能迂回前进。即便这样,日军还是追查到了他们的踪迹。一声枪响在村庄里响起,抗联战士们很担忧,倘若被发现了,那整个村庄的民众都会受到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据点突然闯进来一个汉子。“战士们,快出来吧!那300多个鬼子已经被我骗进林子里去了!”将士们大吃一惊,这不是村里的地主黄有吗?为首的队长拉他过来,问他怎么做到的。他憨厚一笑,就从村里那声枪响讲了起来。
黄雀在后
枪响的时候,村里才蒙蒙亮,黄有那时正在西北沟的石场屯外边。腊月时分,风紧得很,他裹紧了身上的貂裘,驾马前往林场查看情况。
这天冷了,鬼子又进了东北,他就担心这些不要脸的贼又来捣坏他细心呵护的林子。他先是去林场问候了守厂子的老人家,给人带了不少物资和保暖衣物。完事又去巡视了一遍,检查没问题后,他跟车夫换班,让车夫送他回去。
就在返回村落的途中,他突然听到屯落方向传来一声枪响。他坐在马车里,被车夫一个急刹车弄得撞到前面的隔板上。他捂着头下车问道:“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了?”车夫说:“当家的,这枪声不对劲啊。应该也不是猎人的枪走火了啥的,怪了,你说不会是鬼子吧?”
黄有朝远处,村落的方向望去,那里并没有升起炊烟,显然没有猎队在此安营扎帐。事出有反必有鬼,黄有惴惴不安,其中最不详的念头就是:鬼子进村了。
黄有立马把车夫赶下车:“你坐后边去,我来。我进屯子里看看情况,你先别出来。要是我没回来,你就去找那群枪杆子!”风雪越发大了起来,早晨的东北上空还有夹着冰的雾气到处飘荡。
黄有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快马加鞭,急速赶回了村中。到了村外的篱笆墙边,黄有放轻了脚步,小心探查着村里的情况。还没等他看清楚,有一个穿着日式军服的人站在院子中间,手里拿着枪叽里呱啦说着他听不懂的东西。
黄有一看就知道是日本鬼子,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咒骂了几句,恨不得把这群家伙全部埋雪里闷死。不一会儿,日本军官身边的翻译官开口说话了。
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要他们交代抗联游击队的具体位置。只要情况属实,他们就会给情报提供者丰厚的酬金。但是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他们村里之前就被日军给搞过,那时有好几家的亲人走了。所以鬼子说什么话,他们都再也不信了。宁愿自己生活苦,也不要做日本人的走狗!
在翻译官说完了那“诱人的奖励”,村民们没有任何反应,许多人翻了个白眼或是嘘声。而周围的日本士兵则故意给枪上膛,妄图以此给村民们施加压力。
大人的反应都比较淡定,但落在小孩身上可就不好受了。当即就有几个小孩“哇”的一下哭出了声,母亲们怎么捂也止不住小孩哭声。而那几个小孩,是村里出了名的刺头,平时最爱的就是打鬼子的游戏。他们打闹时踩到别家菜地里,时常挨骂。
这下见着真的鬼子了,这几个倒怂了起来,说到底,还是只敢窝里横。黄有心中忧愁的不得了,调侃归调侃,可要是鬼子敢动小孩,他绝对会跟他们拼命。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日本军官有些不耐烦了,大骂几句脏话,随后便掏出手枪朝天空开了两枪。
不好!黄有害怕这个日本军官下达什么鬼命令,于是立马装作一副狗腿模样,一路小跑溜到军官面前,满脸堆笑。“太君您早上好呀,您别生气!我黄某!知道抗联躲在哪儿,我带您去,我带您去,您消消火啊。”
翻译官转头对日本军官叽叽喳喳了几句,那鬼子脸上的表情缓和多了,随即一直死死盯着黄有看,盯得他直犯恶心。两人耳语片刻,翻译官又端出颐指气使的模样说:“你又不穷,为什么要来凑热闹?你个抗联是什么关系,怎么又知道他们在哪儿?说!不然我们杀了你!”
黄有听完头皮开始发麻,但他眼珠提溜一转,又换上狗腿笑容:“呵呵,太君你要相信我!我一家人都被他们给抓了去,那些狗贼要挟我供应物资给他们。我可恨死他们了,我要带你们找抗联,我要报仇!”经翻译官解释,那个日本军官更加缓和了些,但他仍旧盯着黄有。翻译官又说:“你,不可信!”
黄有心想这个鬼子还真难搞,干脆做戏做全套。他直接“扑通”跪在地上,大声喊到:“冤枉啊!天地可鉴,我说的都是良心话。不信的话,你们问问那群乡巴佬?”周围村民一听,纷纷换上鄙夷的眼神,开始窃窃私语。本来他们就不信任地主,没想到这个黄有从前对他们的好都是装的,今天才是他的真面目。
有些脾气火爆的,直接搓了个雪球就砸到黄有的背上,还大骂“汉奸”。然而这正中黄有下怀,有了村民们的愤怒,这下那个日本军官才相信了他。翻译官又传话:“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来我们皇军这儿,以后好处还多着呢!走,现在就去找抗联!”
于是,黄有走在前面带队,300多名日军就这样跟着他前进。正当这群蠢蛋还在得意能如此轻松地完成任务时,黄有已经在心中设计好了一个陷阱。
过几天收冰雕
地主黄有和一支日军队伍走在茫茫雪地里,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小兴安岭内的原始森林。没有当地人带路,日军绝对无法来到这里,因此他们根本不认得这里是哪里。也就是说,很大程度上,现在300多号的人性命几乎全捏在黄有的手上。
黄有心中兴奋不已,因为这群鬼子很快就要命丧雪林,永无逃出生天之日了。但他面上仍故作镇定,时不时装作四处探查的模样。仿佛他好像真的在为皇军服务,竭尽全力保护他们的安全一般。
然而,这条路他再熟不过了,平时他代战士们巡逻的时候走了不知多少遍。且不说闭着眼睛能不能找回家,至少随便往哪儿走,他都不会迷失方向。抗联战士们生活的根据地实际上在一个叫“四块石”的地方,与这里可相差“十万八千里”去了。
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直到他发现有日军在树上做记号。这可不行,到时候有人活下来了,岂不是能循着记号回到村里找大家的麻烦。于是他停下脚步,向军官说道:“太君,这就不劳您做记号了,我对这儿可熟了!”
翻译官说:“你是中国人,我们不能完全相信你。”黄有见他们还十分谨慎,不好再刺激,便乐呵呵道:“这样吧,我帮你们做记号,诸位太君就安心赶路吧!”说着,他拿出一个刻刀,沿途装模作样地刻了几笔,但几乎都画在不明显的地方。
黄有计划的陷阱很远,在小兴安岭腹地的夏日营地,因此,他跟日军走了将近4、5天都还没到。这个时候日军已有些不耐烦了,怀疑黄有有诈,他招呼后面的士兵停下来,自己则下马走到人面前。
黄有还是故作镇定,但心中开始努力组织措辞应付这个鬼子。那日军没说话,只是狠狠盯着他,然后突然抽出佩刀,别到黄有的脖子上。锃亮的刀锋借着雪花反射出冷酷的光芒,那个军官简短说道:“不要耍花招,不然,脑袋!”
黄有装作腿脚发软,一下跌坐在雪地上,伏低头道:“冤枉啊,太君,这儿里抗联根据地就100里路的样子了。你们走这么慢,恐怕天黑了也到不了!”
听了翻译官的解释,军官收起的佩刀,转而用刀鞘打了黄有几下。他哈巴狗似的点头,随后就疯了一样跑起来。日军生怕跟丢他,也加快了行径速度,就连记号都懒得画了。
黄有跑这么快也不是故意浪费体力,而是他的陷阱已经近在咫尺了。并且,现在他们到了山的阳面,这里温度高些,过不了多久,他们就绝对找不到自己的脚印了。之前他和将士们一起劳作,在小兴安岭里盖了不少夏季用的营地。其实可以少建点,但抗联的兄弟们说,狡兔三窟,营地不一定要住满,但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今天,黄有算是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很快,他们到了抗联营地。这群日军一看眼前出现了房屋,便断定里面藏着抗联将士。于是分成好几只小队进屋搜查,而黄有一个人被晾在外面无人理会和监视。他转头去查看雪地,上面只有非常浅的痕迹,用不了多久,这里也会变回原样。
不多时,军官如计划的那样气冲冲走来,并质问他:“骗子!”黄有继续装狗腿:“太君饶命!我昨天都还跟他们打了招呼,哪知道他们走了呀。您消消气,现在天黑了,我们暂时休整,明天去下个营地找他们。”
那军官拿他没辙,只好下令原地解散休整,三百多号人挤在两三间屋子里取暖。这个地方是夏天用的营地,自然不保暖,这群人又升了篝火,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黄有心中乐呵,在确认所有人都睡着了以后,他悄悄离开了营地。一边跑,他心里一边想着,不出两天,大伙就能上山收冰雕咯!
英雄落幕
黄有一路小跑,回到了抗联战士们的“四块石”根据地,等他向队长报告完经过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原来,引鬼子上山的这几天里,黄有没吃过一口饭,连喝水都抓的地上的雪来吃。
为了传递消息,他靠着双腿在雪地里跑了几夜,小腿早已没了知觉。这会儿营里的篝火考暖了他,但腿上的冻伤也开始流脓,黄有的这双腿算是废了。他几乎是靠着强大的意志来到营队,故作轻松地说着一切。
一旁的战士发现黄有的伤时,不住地淌眼泪。“那个……小战士呢?他跑哪儿去了?”大家知道,他是在说那个队里的倔小孩。
“完了,他人呢?这孩子,又跑哪儿去了!”队里有人发现他不见了。这小孩从小一根筋,一看到鬼子就发“癔症”。但也不怪他,谁叫鬼子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双亲。
“不行……我得把他找回来,他还是个,孩子呀!”黄有艰难地爬向营外,大家都劝他算了,让别人找。但他坚持要战斗到底,不一会儿,他才摸到外边的雪,就永远安睡在了战士们的怀中,那时他年仅39岁。
黄有虽被称为地主,但实际上原来他家里只有两三亩田,生活相当穷苦。但他肯吃苦,人又聪明,从小到大跟着父母学了不少手艺。后来长成青年后,正值政府鼓励开荒的时候,刚好他又有技术。于是提出带着三个弟弟跟父老乡亲们合作,一起开荒地。
这一开,他就带着村民们开了4500亩土地出来,原来颗粒无收的永祥屯变成了粮仓,大家都十分感激他。
黄有有了土地,成了纳粮大户,随即变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地主。而他与抗联的缘分则是1934年结下的,当时日军已经入侵东北好些时日。他保护村民,还加入红枪会,保住了大家的粮食。
与此同时,中央组织派夏云杰来汤原县做工作,带领游击队抗日。夏云杰装扮成货郎,邀请黄有喝茶谈话。本来是想做地主思想工作的,没想到这个地主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两人一拍即合。黄有加入了他的游击队,但明面上还是维持着地主的身份,私底下持续为队伍提供各种资源。
黄有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他在有限的生命里,为当时艰难游击战的同志提供了莫大的帮助。而在他的身后,村民们为了纪念这个草根地主,将“永祥屯”正式改称为“黄有屯”。他的勇敢机智与一片赤诚永远镌刻在人们的心中,永不磨灭!
值得点赞
赚300倍,非常值得干。
点赞的同时要批评小便——文中前面讲到鬼子跟着黄有在林子里走了四五天了,后面却有一句说到黄有昨天见过抗联,这两句话岂不是有冲突?
地主老财才是抗日主力,小编厉害,14年抗日有你一人够了!
走了四五天,昨天还见过抗日队伍?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