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14日,台湾新北一分局接到一通报警电话。
对方自称是知名艺人刘玉璞的教友,已经与其失联长达三日,怕出什么意外,故寻求警方的协助。
警方接警后,迅速展开调查。
据好友描述,在5月10号晚上,还曾通话联系过,刘玉璞平日没什么社交,也不会外出游玩。
因此警方直接将目标锁定在刘玉璞住所。
抵达后敲门无人应,通话无人接,便直接破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只有跪坐在床边的刘玉璞,以及摆放在床头密密麻麻的药罐。
无一例外都是治疗抑郁症和心脏病的。
由此可见,她生前遭受了多少磨难。
而刘玉璞本人早已气绝,甚至身上已有尸斑,警方初步分析至少死亡三天。
刘玉璞的逝世,一经报道便引发热议,曾经轰动一时,被誉为台湾初代美人,心中“最美赵敏”的她,就此覆灭。
令人心寒的是,警方将此消息告知其父母时,他们却直言表示:“跟我们没关系”,最终在舆论压力下,弟弟才出面替她操办了后事。
家人的态度令人唏嘘,但万事皆有迹可循。
回溯刘玉璞的一生,不难发现,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家人所带来的心灵折磨更为致命。
糟糕的原生家庭,是一切悲哀的源头。
01
刘玉璞因赵敏一角被众人铭记。
在剧中的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蒙古郡主,但现实中的她却与“师傅不疼,爱人不爱”的周芷若极为相似。
她的人生,若只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稀碎”。
从出生开始,就常与苦难相伴,经历着他人无法想象的折磨。
她的父亲是一名军人,母亲是普通员工。
幼时,父亲远在部队,母亲也常年在国外生活,她只能寄居在姨妈家里。
但所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家里多了一张嘴,姨妈本就不悦,时不时便会责骂,鞭打,小小的她无力反抗,只能忍让。
直到她5岁那样,父亲才从部队回来,同时将其接回家教养。
她本以为是悲哀的结束,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
刘父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主义者,对她的哥哥弟弟极为宠爱,每每有好吃的好玩的便会慷慨给予,对女儿却是冷眼相对。
什么洗锅,洗衣服,刷鞋等等的苦活累活都会交由女儿去做。
父母的偏爱在当下社会,也算是常事,对此刘玉璞早已习以为常,真正让她痛苦的,是兽父的“暴行”。
刘父脾气火爆 ,稍有不顺就会将气撒在妻女身上。
为了方便施暴,他制定了一个很变态的要求——家里不允许锁门。
也就是说,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刘父心情不好,随时会开门打骂。
这样的父亲,与其说是至亲,不如说是恶魔。
更令人悲痛的是,随着她年龄增长,这份暴力演变成了“性侵犯”。
刘玉璞在回忆录中曾写道:
“父亲对我而言就是魔鬼般的存在......他趁着我洗澡时,对我做那档子事,当时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上健康教育才被震惊到。”
她口中所谓的“那档子事”,父亲曾毫不避讳地做过多次。
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是母亲在面前的时候。
她也曾像母亲求助过,但同是暴力受害者的母亲,早已向父亲妥协。
对于父亲的“暴行”,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会同父亲一起骂她“贱胚子”。
“我一直逃,到底逃,但总会被抓回来,然后在他们掌控之下。”
这种痛苦持续了七年之久,直到父亲外出打工,才暂时有了缓解。
那时的刘玉璞心中已然封闭,对周围万人万事都持悲观状态,无法与同学相处的她,决心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成功考上大学的她,就此开启了人生的新征程。
02
大学期间,刘玉璞凭借精致的五官和迷人的气质成为了当届校花,各种经纪公司慕名而来,想要与其签约。
而刘玉璞却认为,当下学业为首要,等学成之日再追求梦想也不迟。
言出必行的她,最终顺利结业,并果断选择去当下最火的邵氏影视公司进行面试。
身材较好,颜值出众的她,自然成功通过了海选,成为了邵氏一员。
如遇至宝的邵氏,立刻将资源供出:
与尔冬升合作的电影《少林传人》、《三闯少林》等,反响热烈。
与张佩华,张琼姿合作主演的《金粉世家》,也从香港火到了大陆。
《倚天屠龙记》一经播出,更是迷倒了无数影迷,成功将她的事业推向了巅峰。
然而星途一片的璀璨的她,却突然宣布“息影”,决心奔向人生的另一束光。
03
受尽原生家庭折磨的她,内心早已受创,脆弱敏感的性格,让她备受煎熬。
为排解内心苦忧,寻求精神寄托,刘玉璞常常会到教堂祷告。
在这过程中,她结识了牧师张建中。
张建中是她的粉丝,自然也知晓她喜恶,感受到被关护的刘玉璞对他另眼看待,得知有机会的张建中,更是趁热打铁,猛烈追求。
两人仅仅相识六个月,就迈入了婚姻殿堂。
刘玉璞将张建中看作是“人生救赎”,而张建中却把她拖入了更深的地狱。
“其实结完婚,度完蜜月的第二天,我就发现我好像嫁错人了。”
刘玉璞曾在访谈节目中,无奈着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婚后的生活没有想象中幸福,反倒是各种妥协折磨。
婚后,张建中最先做的,便是花费刘玉璞的“片酬”去投资创业,但无一例外都走向了失败。
看着妻子事业蒸蒸日上,自己却每况愈下,自尊心作祟的他,不愿接受这种落差。
当时的他,名下有一家广告公司,同时还创办了一个公益教会——“荣美教会”。
不想地位被反超的张建中,以此为由询问:
“我真的太累了,你帮我一起打理教会好吗?”
“别拍戏了,有我养你呢,放心”。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刘玉璞,不带丝毫犹豫便宣布“息影”,从此投身家庭。
然而,不留余力的付出,并未换得丈夫的体谅珍惜,反倒成了抱怨攻击的点。
退圈后的刘玉璞除了在家照顾孩子,就是帮丈夫打理教会。
久而久之,身材发福变胖,没工作没收入的刘玉璞便引起了丈夫的不满。
看似温文尔雅的老公,实际上却是人面兽心的恶魔。
在外彬彬有礼,回家却对妻子诋毁辱骂,甚至拳脚相踢。
她想离婚,但看着两个孩子,实在狠不下心。
这种压抑的生活使得她精神崩溃,最终去医院检查,被确诊为重度抑郁症。
她只能靠着一大堆抗抑郁药物来维系自己。
得知其患病的丈夫,非但没有关心,反省,反倒劝她放弃治疗:
“生病不需要医院啊,祷告就好了”;
“治疗的事,越低调越好”;
“你看精神科,到时候教会的人要来神经病院看你,多没有见证啊”。
丈夫的一再阻挠耽误了治病的黄金时间,他的施暴行为也令她难以接受。
崩溃的她选择寻求娘家人的帮助,但父母的态度却让她毅然寻死。
04
回家探亲的刘玉璞,将张建中的作为以及自己的病情全盘托出,并提出了想要离婚的想法。
谁知父母非但没有体谅关心,反倒将罪责都归结到她身上:
“你这贱胚子肯定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
“你离婚了让老子面子往哪儿搁”;
“你就装吧,抑郁症有什么的”。
在旁受创的刘玉璞近乎哀求道:
“你们不要再这样讲了,我真的病了。”
谁知母亲却直接反驳:
“你少拿死来威胁我。”
万念俱灰的刘玉璞拿起包便摔门而出,坐上了捷运,当时心情本来就很差,而捷运的底站正好是淡海。
“我当时就想着,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日复一日的疲惫,我又没办法改变,又没有钱,身体还一塌糊涂,已经拿到了重大伤病卡。
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想跳海自杀,但转念一想,自己会游泳,如果跳进去,人的本能还是会游。
为确保万一,她从包里拿出常备的安眠药,将整整一瓶就着海水吞下,然后慢慢往大海深处走去。
越到深处,浪花越是强劲有力,将她的身体拍打得一晃一晃,这种身不由自的感觉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也是她在世间唯一的牵挂。
靠着最后一点意识,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一片嘈杂,她直接说:“把电话给我女儿”。
女儿哭着询问:“妈妈,你在哪里?”
刘玉璞便往大海深处走,便耐心交代:
“妈妈在海里,以琳,你要好好照顾好妹妹,妈妈永远爱你......”
然而,已经下定决心的刘玉璞并未如愿。
幸运的是,她被恰巧巡逻的海警救下,不幸的是,她要继续承担现实的折磨。
05
出院不久后,她便向丈夫提出了离婚。
人面兽心的张建中,趁火打劫,要求她净身出户。
为获得女儿的探视权,刘玉璞只好顺从。
在拿到离婚证那天,她卡里余额只有两位数。
当时的她,再想重回娱乐圈实属难事,为了保证生活,她决定向父母借钱。
但得到的结果是,母亲冷言嘲讽,父亲拳打脚踢。
心绪不稳定的她,直接当着父母的面,吞下了一整瓶药片,在闭眼前夕,身旁的父母依然是不管不顾的冷漠模样。
若不是好友察觉不对,及时将她送进医院,她的一生也就截止了。
但好友需要接送小孩,不能常伴她左右,放心不下的朋友打电话想让其父母看顾一下,谁知刘父却直接回应:
“没有人会去医院的,就丢在医院好了。”
刘玉璞心如死灰,就此和父母断了联系。
最后经朋友介绍,担任了庄敬高职表演艺术科的老师,平时的工作便是教人画画。
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看病,一个人生活。
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过着窘迫贫困的一生。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心态越来越好了。
她曾在所著书籍《打开心飞》中写道:
“生命还有很多美好的地方,还有很多动人的角落,所以要活着,活着去体验,活着去分享,打开心扉,让灵魂自由地飞吧!
你会惊觉,生命原来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正在对你微笑。”
这与当时总会说“这个世界是糟糕的,这个世界没人爱我”的刘玉璞,有着天差地别。
甚至在生命结束的前一天,她都选择与母亲相约,弥补亲人缺失的遗憾,释怀悲惨的过去。
在苦难中生长的刘玉璞,却将命运开出了花。
只不过,现实往往令人唏嘘。
互诉过衷肠的母亲,并未忏悔反省,反而一如往常的冷漠,就连女儿的追悼会都拒不出席。
而刘父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后,只对媒体留下一句“别打扰我们生活了”,便再不见身影。
悲哀的原生家庭,不作为的父母,显然是一切悲哀的源头。
就像她说的:
“我一直在自杀,在‘寻找爱,确定爱,最后被伤害’这个过程中反复挣扎。”
她一生都在自愈不幸,但最终仍不得善终。
结局已定,我们无力干涉改变,但却能以此为诫,避免更多的不幸。
身为父母,应时刻谨记以身作则,自省其身。
你的无意之举,给孩子带来的创伤,或许需要一辈子去治愈,你固持己见的作为,更会孩子一生的阴影。
身为子女,也要明白,如果命运发给你一手烂牌,没办法,只有想法把它打到最好。
与自己内在的执念和解,才可以让原生家庭给你的痛只是一阵子,而不是一辈子。